第一百七十三章 针锋相对

　　
感受着天边那股庞大浩瀚的气息，火飞炎深吸一口气，迈开步子往其方向赶去。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依然要上去尝试，不为自己，而是为了一片大陆的安宁，这就是天炎侠的意志。
“我就知道你还会回来的。”灵魔已经到达了海边，在他的脚下隐约可以看见漂浮着的大陆板块，那是水灵大陆的残骸。
火飞炎站在灵魔身后，笑而不语。他在思考自己怎么说才能让灵魔回心转意，但是火飞炎的所有想法都来源于灵魔，要在灵魔的思想基础上更进一步，说服灵魔，恐怕不会那么简单。
灵魔慢慢转过身来，状态与之前相比好了不知道多少，火飞炎知道如果他这一次没能说服灵魔，就没有机会了。
此时的灵魔外貌正常了许多，灵魔刚复活的时候看上去十分不自然，表情十分僵硬，以至于火飞炎根本看不出灵魔的任何情感。但是现在不同了，灵魔看上去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有一点清新脱俗的感觉。
“怎么不说话？你是回来帮我的？还是继续劝我放弃自己的目的的？”灵魔摊开双手，看上去已经完全掌握了现在的身体。
火飞炎笑了笑：“我当然是回来劝你的。但是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摧毁五灵大陆？毁掉了五灵大陆你又要何去何从？”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毁灭五灵大陆了？”灵魔笑着反问道，“你只是轻信了那五个老家伙的一面之辞而已。我是要消灭五灵大陆上的所有生灵，还五灵大陆一片祥和。”
“这有什么区别吗？五灵大陆如果连生命都没有了，跟消亡又有什么区别？”火飞炎不解地看着灵魔，火飞炎能够感觉到灵魔不是在开玩笑。
听了火飞炎的问题灵魔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火，你的天真让我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你认为你短短几十年看到的会比我多吗？”
“你看到的我也许未曾看到，但是我经历的你也未免经历过。”火飞炎认真地说道，“我也对这个世界失望过，但是这个世界上同样存在着太多太多的温暖，你既然同样为侠，怎么能忍心毁灭这一切呢？”
灵魔微笑着展开双臂：“火，我对这个世界的热爱你可能还没有感觉到。我做的每一个决定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绝不是一时起意。这个世界需要被拯救，你我是不可或缺的元素。跟我走吧，我会带你见到美好的未来。”
火飞炎摇了摇头：“你说得没错，我的确还理解不了你的想法，所以我必须阻止你。既然你需要灵源，那我只能很遗憾的告诉你，灵源现在遍布大陆各个角落，就算是你也休想轻易找到。”
“哈哈哈……火，我就说你天真吧？”灵魔自信地笑道，“你那点小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了。在你的眼中他们都是有生命的灵物，你是绝对不会将他们隐藏到大陆深处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你给他们找到一个归宿，而这个归宿便是它们原来喜欢待着的地方。火，我说的可对？”
火飞炎咽了咽口水，灵魔分析得一层不差，这让火飞炎顿时底气全无。一旦灵魔不想再与自己交谈，他便可以直接拿下火飞炎再找到其他灵源的位置进而达成他的目的。
而看到火飞炎的反应灵魔轻笑了一下：“火，你现在拥有着改写规则的能力，却还在这里墨守成规？感受一下你的力量吧，那是这片大陆上的任何生灵究其一生都无法拥有的实力！而我，会带你正确应用你的能力，让这片大陆变得更加美好。”
“你一直在强调要让这片大陆更美好，你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毁灭这样简单吧？”火飞炎努力恢复平静，他已经陷入了灵魔的节奏中，失去了自己的话语权。
“当然不是！”灵魔满意地看了一眼火飞炎，眼睛里充满了欣赏，“毁灭即新生。看看五灵大陆的现状吧！贪得无厌的人成为了主宰，善良的生灵任他们宰割。他们爆发战争，破坏环境，滥杀无辜，为了满足一己私欲为所欲为！他们不配活在这样美丽的大陆上。”
“你不觉得很矛盾吗？”火飞炎抓住机会反问道，“你看不惯这种行为，自己却引导暗魔岛发动战争，导致火灵大陆一片狼藉，水灵大陆不复存在，其他大陆战火燎原。你为了自己的目的将你认为的不好的事情做了一个遍，难道也是正确的吗？”
灵魔却没有被火飞炎的话打击道，脸上的笑容更甚：“火，你知道暗魔岛是如何成立的吗？暗魔岛上的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孤儿，而他们还有一个共同点，便是天生残疾。”
灵魔的话让火飞炎愣住了，能够碾压五大族的暗魔岛全部都是天生残疾的孤儿？火飞炎怎么样都想象不到。而灵魔还在继续讲述。
“但是他们的残疾在我这里变成了能力。有人出生就被没收视力还有听觉，我却让他们变成了千里眼和顺风耳。有人天生四肢不健全我却能够让他们变成飞毛腿和麒麟臂。我赐予他们新生，他们奉我为主，都是他们自愿的。”
“暗魔岛的势力慢慢扩张，而其为什么会扩张？我想你不应该问我，而是要问那些遗弃了孩子的父母。我没有给他们布置任何任务，是他们自己找到了所有灵源的位置，找到了复活我的方法，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火飞炎沉默了，灵魔至今为止还没有说过一次假话，但是这样的事实，火飞炎表示无法接受。沉默许久，火飞炎艰难地问道：“所以说，复活不是你的主意，战争也不是你煽动的？”
“你觉得呢？”灵魔不屑地一笑，“我以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活了这么久，跟死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我大可以两眼一闭，不去管这里的事，何必自寻烦恼呢？反倒是那五个老家伙一直对我严盯死守，而暗魔岛也费劲心思地想要复活我，我索性就任其发展了。”
“那……引起战争的方法也是暗魔岛的人自己想出来的？”火飞炎不敢相信地问道。
灵魔点了点头：“这其实是最让我惊讶的地方，他们本来是想要牺牲自己助我重塑肉身，所以他们拼命收集资源提升自己的实力。但是他们发现进度过慢，便将目光转向了全大陆的强者。能让强者大规模死亡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爆发战争，所以他们就行动了。”
“那……他们是如何让全大陆的灵兽同时陷入暴走状态的？”火飞炎不解地问道。
“这个说来好笑，灵兽对人类的看法本来属于恐惧加羡慕，所以才总有高级灵兽会选择化形。而他们身上的杀气有一种功效，可以让范围内的生命对灵魂的感觉更加敏锐。所以当灵兽发现人类的灵魂那般黑暗不堪的时候，它们的愤怒足以让它们陷入暴走。”灵魔解释道。
“难怪……”火飞炎想到每一次面对高级灵兽的时候对方都会认真听自己的条件，大概就是因为自己的灵魂与大部分人不一样吧。
想到这火飞炎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小虎，十年之约未到，但是他们注定无法完成约定。先不说火飞炎现如今的实力已经无人能敌，单凭火灵大陆的惨状便可以断定，小虎也早已经在战斗中阵亡。
火飞炎叹了一口气，注意力再次集中到灵魔身上：“说了这么多，我还是无法完全接受你的观点。说来说去，你只是认为一些人的生活方式不对而已。难道就因如此，所有生命都应该离去吗？”
“不，我在帮他们解脱。”灵魔认真地说道，“毁灭即新生，这可不是说说而已的。如果仅仅要毁灭，我现在就可以做到，但是我需要你们的力量帮我完成夙愿，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什么意思？”灵魔说的话让火飞炎有些摸不到头脑，灵魔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毁灭大陆，还需要他们做什么呢？
“五灵大陆的基本组成元素，都是由你们构成。换言之，你们的力量完全可以重造一片大陆！一片生机盎然的大陆。没有硝烟没有争斗的大陆。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灵魔说着朝火飞炎伸出了手，“我相信，这也是你的愿望。”
不得不说，火飞炎心动了。这不正是他所期盼的吗？看着满是诚意的灵魔，火飞炎缓缓探出手，但是在他们就快要接触到的时候，火飞炎停下了。在五灵大陆相识的一个个朋友陆续出现在脑海……如果五灵大陆不在了，那他们也会……
“对不起。”火飞炎收回了手，朝灵魔歉意地说了一句之后转身就跑。他没能接受灵魔的条件，而灵魔绝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必须尽快离开。
而灵魔先是一愣，随即发力朝火飞炎猛追过去：“火，你竟然会因为尘世的情感烦恼！侠，不需要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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