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以雨为食

　　
随着水幽凉和雨食开始叙述，画面瞬转，回到了那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
“不好了不好了！我媳妇要生了！”
“啊？在哪呢？”
“在那边的凉亭！”
“水幕啊水幕，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这种天气还带你临产的媳妇出来晃悠？”水幕就是雨食的父亲。
“可别说了，救人要紧啊！”
……
“疼死老娘了！”凉亭里，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痛苦地号叫着。
“媳妇媳妇！我回来了！快！你们去看看清香啊！”水幕终于领着几个人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
“你这个没良心的……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啊～～”水清香捂着肚子，脸上挂着水珠，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疼出来的汗水和泪水。
“快快快！你们快想办法啊！”水幕急得抓耳挠腮。
“别着急，”其中一个拿着箱子的人说道，“我们准备的很充分，不过凉亭太小，你就用水御壁封住凉亭在外面等着吧。”
“好好好。”水幕快速施术，在雨中焦急地等待着。
漫长的等待……
水幕在雨中来回踱步，身上已经没有一块是干的，但是水幕依旧没有做任何的防护，直到听见那声婴儿的啼哭。
“母子平安。”几个人推着箱子走了出来。
水幕长舒一口气，然后迫不及待地冲进凉亭。
“他好可爱啊……”水幕看着临时搭建的床上的婴儿，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想要抚摸。
一滴雨水从衣袖上滑落，正巧滴在婴儿的嘴边。
“咿呀，嘻嘻。”婴儿竟然直接将雨滴吸进了嘴里，露出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笑。
“他笑了……媳妇，要不然咱们就叫他水雨食吧。”水幕呆呆地看着婴儿的笑容。
“雨时？怎么能因为下雨就叫这个名字啊？”水清香虚弱地抱怨道。
“不，是因为他吃了一滴雨。以雨为食，雨食。”水幕蹲了下来，近距离地看着让他终身难忘的笑容。
……一眨眼，当初的婴儿已经十岁了。
“雨食啊，今天是天赋测试，不管咱们天赋值高不高，都要帅帅的！知道吗？”水幕帮水雨食整理着衣领。
“放心吧，这一章我可是主角！我肯定会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水雨食自信满满地将一个头巾系在了头上，头巾上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帅”字。
……
“哇塞！好长的队伍啊！”水雨食骑在水幕的脖子上，看着一望无际的人群。
“好了，你在这里等着吧。”水幕将水雨食放下来，“我回家给你准备好吃的，你测试完就直接回家，知道了吗？”
“明白。”
水幕笑了一下，摸了摸水雨食的头，仔细地看了看四周，一步三回头地转身离开了测试现场。
……
“下一个，水雨食。把手放在这个试灵珠上。好……天赋值：九十。九十？！长老！！长老……”
……
“咚咚咚！”
“来了来了！”水幕听见敲门声立马起身开门，“雨食你回来……五长老？！您怎么来了？”
“借一步说话。”五长老神色严肃地将门关上，手掌下压设下了一个隔音结界。
“是雨食有什么问题吗？”水幕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双手不安分的搓着。
“雨食的天赋值是九十。”
“果然……九十？！”水幕刚想叹息，但是听见那个数字之后一下子就跳了起来，“九十？！我儿子是天才？！哈哈哈……”
“我还没有说完。”五长老按住激动的水幕，眼睛里闪过一丝无奈，“雨食的天赋值是九十不假，但是他的水属性灵力纯度只有百分之三十。”
“什……什么？”水幕感觉一下子从天堂掉入了地狱，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您的意思是……”
“水族的规矩，雨食的水属性纯度过低，不能成为水族人，我们不会给他身份令牌。但是考虑到你们是正常生育，所以我们允许雨食在二十岁之前继续在水族生活，但是二十岁之后……”五长老欲言又止。
“之后要怎样？”水幕心急如焚地问道。
五长老看了看水幕，叹息了一声：“唉。雨食二十岁之后，水族会剥夺他的姓氏，无特殊情况不得再靠近水族领地。”
“什么？！”水幕瞬间大惊失色，猛地抓住五长老，好像他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您能不能想想办法？水族是我们，雨食的家啊！”
五长老摇了摇头，将水幕的手放下来：“水幕，接受吧。这是水族的规矩，没有人能够更改。”
“规矩？！哈哈，哈哈哈哈。”水幕突然狂笑不已，晃晃悠悠地后退几步，“我们一家人一直遵守着水族所谓的规矩，最后就给我们这样一个结果？”
五长老拍了拍水幕的肩膀：“我知道你不好受。但是只能这样，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呵呵，五长老我问你，你们难道不是因为雨食的天赋值高才去测试他的属性吗？还有那么多人，你们测试了吗？！你们长老的子孙，你敢说他们的属性符合所谓的标准吗？！凭什么……”水幕的身体开始颤抖，牙齿吱吱作响。
“够了！”五长老眉头一皱，“我们是在对水族负责！如果你再乱说话，你也要小心了。”
“怎么？要把我也驱逐出去吗？可以啊！省的我担心雨食了。”水幕毫不在意地一挥手，“不用等雨食二十岁了，我们现在就走，免得雨食对这个破地方产生好感。”
“建议你收回你刚才的话。”五长老撤掉隔音结界，转身走到门口，微微扭过头，“我们讨论了一下，雨食毕竟天赋很高，所以族内会在他二十岁之前给他提供足够的资源。但是你如果现在就让雨食离开，或者和他一起离开，那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五长老踏出门外，右手轻轻往后一甩，一根长戟掉落在地面，五长老最后的话语回荡在屋里：“这是灵器，你们自己决定让雨食留下还是离开。留下的话这就是我们水族的诚意，离开的话这就是离别礼物，保重。”
门关上了，留下水幕无助的背影。
……雨食兴高采烈地冲进门。
“老爹，我和妈妈回来了！今天现场所有人都被我的帅气惊呆了呢！爸？”雨食见水幕没有反应，疑惑地凑近。
“老公？你怎么了？”水清香将刚买的日常用品放在桌子上，看着不对劲的水幕，走过来摸了摸水幕的额头。
“我没事。雨食，爸爸不想瞒着你。”水幕摘下雨食的头巾，理了理雨食的头发，将五长老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什……么……”水清香听完水幕的复述，直接瘫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什么意思啊？”雨食天真的看着水幕，不解地问道。
“你不用完全明白，雨食，爸爸问你，你是想在这里蹭吃蹭喝十年，还是想自己出去闯荡？”水幕严肃地问道。
“你疯了！”没等雨食回答，水清香猛地站起来喊道，“雨食还这么小，怎么能让他出去受罪！按长老的方法来吧，我们还有十年，慢慢想办法。”
“清香，你以为他们为什么会提供资源？”水幕平静地问道，“他们看重的是雨食的天赋！等雨食到了娶妻的年龄，就立马撇清关系！既不影响所谓的血脉，又不得罪可能出现的强者。”
“那又如何？”水清香焦急地问道，“我们的天赋都很一般，雨食能有这么高的天赋值已经是奇迹了，你还真指望雨食出去受罪回来就能打水族的脸？让水族后悔？不可能的！就算雨食修炼到灵皇都不可能！”
“雨食，你来做决定。是在这里浑浑噩噩地过日子，还是出去见识一番？”水幕无视水清香，紧紧的盯着雨食。
雨食看着水幕和水清香，突然露出笑容：“老爹，你说过，我是以雨为食。一滴雨，永远不知道自己下一秒要去往何方。我不想在这里混吃等死，我决定……去看看更广阔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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