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埃德蒙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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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杉矶菲墨尔街。
加加里诺虽然穿着并不便宜的西装，可是在一个快餐车前耐心地排队。
这不是一个让人感觉安全的街区，可是没人敢对这位衣着不凡的墨西哥人起什么歹念，不远处腰间鼓鼓一身嘻哈打扮的黑帮份子甚至带着一种尊敬的眼神看着他。
“来一份塔可，”他递过去五美元，“多放点儿辣酱。”
“好的，先生。”
“我也来一份！”
后面传来的西班牙语不算地道，可是很有礼貌，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加加里诺回过头，“埃德蒙，你要自己付钱，这回我不打算请客了。”
“好吧，”埃德蒙还是那样华尔街股票经纪人的打扮，无奈地从兜里掏出一张十美元，递过去，“唉，说好的热情好客都哪儿去了，上回你还请我吃牛排来着。”
“上回是上回，”加加里诺拿过塔可，咬了一大口，满意地点头，“嗯，还是那个味儿，干的好，查维！”
“谢谢您的夸奖，加加里诺先生，”快餐车里的大胖子拘谨地回答着。
加加里诺回头朝着街边的篮球场走去。
克拉伦斯默然地站在不远处，好像一扇门板一样。
加加里诺看了看他，“克拉伦斯，你好像又高了。”
“他一直这么高，”埃德蒙拿着纸袋子走过来，优雅地咬了一小口，马上夸张地伸出舌头，“好辣。”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请你的关系，”加加里诺对他的反应表示出了极大的不屑，“因为你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墨西哥美食。”
“也许是吧，”埃德蒙收起自己的表情，那种金泰曾经见过的非人类的神情再次出现，“就好像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在得到了我的建议以后，仍然做出了过分的事，这让阿玛斯神父很伤心，尤其是你居然没有去参加我们一个月举行一次的弥撒，是你打算背叛我们吗？”
“我从没有这样想过，”加加里诺三两口把塔可饼吞进肚子，“可是你们想过吗？”
“为什么要这么说？”埃德蒙不解地问。
“玛姬的事，”加加里诺冷冷地说，“别说你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美国的？跟fbi谈了条件吗？”
“你想的太多了，”埃德蒙惋惜地，“她曾经是你的女人，你应该了解她，她怎么可能是fbi的卧底呢？”
“从她离我而去的时候开始，我就再也不了解她了，”加加里诺看着篮球场里两队热火朝天地打着篮球的年青人，“我把自己全部的爱都给了她，而她却抛弃了我，现在保护她的你敢说不是fbi雇来的雇佣兵吗？”
“也许她只是太怕你了吧，”埃德蒙劝他，“你一定是吓坏她了，女人，不管多么出名，都需要安全感，而不是恐吓。”
“这就是墨西哥男人，”加加里诺不以为然地，“所以埃德蒙，你这个单身老男人是在跟我解释什么叫作家庭吗？”
“好吧，”埃德加举手投降，“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那么我就直接表达我的来意，停止吧，不要再这样做了，阿玛斯神父并不希望他的子女们互相伤害。”
“要是我拒绝呢？”加加里诺冷冷地问，“他就这样看着他最爱的教女把我送进美国的监狱是吗？”
“这不会成为你的困扰，”埃德蒙保证道，“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那么我就这样放过一个背叛自己的女人？”加加里诺并不打算就这样算了，“我的朋友们会怎么看我？一个笑话？一个连女人都管不住的懦夫？”
“看来我们无法达成一致了，”埃德蒙抬起自己的左手，晃了晃，“请相信，我的朋友，我真的不想这样做的，放不下心中的仇恨，你注定会被天堂所拒”。
“我在天堂没朋友，去了干什么？”加加里诺看了看后面正缓步走来的克拉伦斯，“你老带着他，是不是你们早就有一腿了？”
克拉伦斯被拦住了。
十几个刚刚好像还在无所事事的混混，现在都掏出枪来，把克拉伦斯围住，只要他再往前一步，恐怕就要被打成筛子了。
天色暗下来。
街上本来就不多的行人早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们都是神的子女，彼此相敬相爱，”埃德蒙平静地说，并没有理会他的恶毒攻击，“加加里诺，阿玛斯神父——”
“让那个老家伙去死吧！”加加里诺突然暴怒起来，“让你们这帮伪君子都去死！”
“呼……呼……”
克拉伦斯的呼吸声突然粗重起来，粗重到清晰可闻。
他身边的人互相看了看，还没等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
克拉伦斯突然朝前冲去。
前面的人猝不及防，被他撞倒，正要飞跌开去的时候，克拉伦斯大手一张，抓住他的脖子，像捏一只小鸡一样拽起来。
“咔巴——”
伴随着骨骼的碎裂声，克拉伦斯像举起一根木棒一样，把他抡起来扫向附近的其他人。
“嘭嘭嘭……”
三四个人被扫倒在地。
“砰砰砰砰砬……”
枪声响起，有人走火，有人没打着，子弹不知飞向何处。
快餐车里正在忙乎的大胖子吓的赶紧趴下，子弹把他刚做好的辣粽子打的四散飞溅。
克拉伦斯丢下手里的人，看起来大而笨重的身体却像狂风一样迅疾，拉出两道虚影，来到一个正拿着枪不知该瞄向哪里的人身前，一把举起他持枪的手臂，另一只手把他提起来，摔向另外两个人。
“砰——”
一个拿着两发装霰弹枪的家伙终于抓到机会，完全不顾同伴的死活，照着克拉伦斯的后背开了一枪。
“啪——”
克拉伦斯后背上的衣服一下子被轰出一个大洞，后背上焦黑一片。
似乎这时候战斗就应该结束了。
让还活着的人大吃一惊的一幕出现了，克拉伦斯只是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眼珠一下子变得通红。
“嗷呜……”他仰天长啸，举起眼前还在挣扎的人，双手用力一分，张嘴就朝着他的脖子咬去。
“扑哧……”
鲜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
血腥气扑面而来。
“啪嗒——”
一个枪手被吓到枪掉在地上。
“咕噜……咕噜……”
克拉伦斯的喉咙很响地吞咽着，几下以后，他甩开已经软成一滩的人，身如疾风，回身扑向敢于朝他开枪的家伙。
惨叫声再次响起。
加加里诺脸色惨白地看着正在发生的一切，回转身时，已经发现那个他曾经以为很熟悉的埃德蒙带着诡秘的微笑不知何时变得很近。
加加里诺正要掏枪的时候，埃德蒙轻轻握住他的右手腕。
看着很轻的动作，好像充满了不可抗拒的力量，加加里诺无法动弹。
埃德蒙张开嘴，露出一嘴白亮的牙齿，红色的眼珠看着是那么让人恐惧。
“咔哧……”
两颗尖牙插进加加里诺的脖子，准确地切断了他的颈动脉，血却没有一滴流出来。
几分钟以后，克拉伦斯一把丢掉手里最后一具尸体，满脸满身的鲜血，仰头向天，后背上的焦黑已经全然不见，白色的脊背好像岩石一样坚不可摧。
不知何时，一轮圆月挂在天边，映射的克拉伦斯的样子说不出的可怖。
埃德蒙在此时也轻轻松开加加里诺瘫软的身体，掏出一块洁白的手绢，擦了擦嘴角，似乎完成了一场美味的晚餐，眯着眼睛，居然打了个嗝儿。
“不好意思，”他朝着加加里诺微微点头，“作为一个绅士，打嗝是一种不太礼貌的行为，请您原谅。”
加加里诺大张着眼睛，带着临死的恐惧、惊慌，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这还是人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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