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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进入决赛的紧张


  座无虚席的大礼堂内,正进行着音乐比赛的决赛。

  聚光灯下,夏书练穿着白色的西装西裤,打着黑色的领结,宛如一位温柔而深情的钢琴王子,正在后台准备的顾念放下了手中的琴谱和一群女生一样走上前去,望着台上星光熠熠的夏书练她连眼睛都不敢多眨,生怕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细节。

  夏书练他真的很优秀,顾念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着,即便这句话已经不知道在她心里说上了几遍。她想着如此优异的人竟同自己认识便发自内心地感觉自豪,然而随即便被更强大的自卑感所吞噬。

  是啊,这样优秀的人,怎么会喜欢上我这样的丑小鸭呢。

  “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

  一丝不屑的声音从顾念身后响起,来人不由分说便站在了她的身边,正是朱亦唯。

  “那你呢?你还不是一头自以为是的猪!”

  “我自以为是也有着自以为是的资本,你呢?”

  朱亦唯冷冷地看向顾念,那眼神仿佛在他的眼里顾念完全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还没等顾念发作,广播里便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

  “下面有请高一(三)班朱亦唯同学上台表演。”

  “走了,finger  cross。”

  看着朱亦唯轻松离开的背影,顾念虽然有着嫌弃,可心里对他生出了一丝羡慕,要是自己也能像朱亦唯一样有着不可一世的自信和从容那该多好。她紧紧地拽紧了拳头,舞台上的朱亦唯在演奏什么她压根就没怎么听进去。

  “下面有请高一(三)班顾念同学带来钢琴独奏……”

  顾念的耳边传来了热烈的掌声,她踟蹰着迈开步子,多么希望时间就停止在这一刻,可掌声还是停息了。顾念走上舞台,忍不住望了一眼台下的观众,因为光线的缘故让她没法看清楚台下几千双眼睛,可她还是切切实实地感觉到了那种被众人注视着的压迫感,乌压压的,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顾念,不要紧张,绝对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洋相。

  顾念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加油,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坐在了钢琴前面。然而,这并没有抑制住她越来越紧张的情绪,她的双眼开始发直,视线变得模糊,手也跟着身子不停地颤抖起来,终于钢琴发出了一记格格不入的声音。顾念彻底慌乱了,她手足无措地望向台下,那里早就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她在干嘛?”

  “弹错了吧?这是弹错了吧。”

  “丢脸死了,还在这么多人面前。”

  那些声音在顾念的耳边是如此清晰,她想逃离,赶紧起身,却被凳子绊倒在地。

  “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大笑着望向自己……

  顾念一下子从床上惊醒,看着自己熟悉的卧室这才慢慢平复了情绪。

  还好,这一切都还只是一场梦。

  顾念当然知道初赛选拔自己能如此顺利地演奏曲目,恰恰是间接受了朱亦唯的恩惠,要不是这家伙故意躲着让自己满世界寻找,她也不会来不及紧张就上了台。再者初赛选拔的时候只有参赛选手,而决赛时候可是全校学生作为观众,一想到要在那么多人面前表演,顾念就焦躁得发毛。

  “哎呀,这太阳晒得我都懒洋洋的了。”

  自由活动课上,顾念、石瑞瑞和孙思琪早早地占领了国旗台上的台阶,三人肩并肩地坐着。那是能够观察到篮球场和田径场的最佳观赏位置,用石瑞瑞的话说,只要在这位置坐着,启华高中所有的帅哥都能尽收眼底。当然,相对的,因为国旗台的地势稍微高一些,也便成了整个户外场地里最令人注意到的地方。对此,石瑞瑞也有自己的解读,万一哪天某个帅哥就那么瞎了眼在茫茫人海中看到了她,就此谱写出一段可歌可泣的倾城之恋也说不定。

  “当然啦,要是和《流星花园》里的道明寺一样霸道就更好了。”

  石瑞瑞在旁边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她疯狂地迷上了一部偶像剧《流星花园》,顾念跟着石瑞瑞去网吧里看过,觉得夏书练像极了里面的花泽类,温柔纯净又心地善良。她不自觉地又看向不远处篮球场上正挥汗如雨的夏书练,无论什么时候望着他仿佛都能触动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而慢慢地,她又注意到同在一个篮球场上的朱亦唯。

  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引得一旁的女生们一阵尖叫。

  哼,耍帅。顾念心里暗暗嘲讽着。

  “癞蛤蟆就别想吃天鹅肉了。”

  “那你呢?你还不是一头自以为是的猪!”

  “我自以为是也有着自以为是的资本,你呢?”

  梦里的对话和场景又浮现在顾念面前,果然讨厌的人在梦里也是让人讨厌的。

  看着看着,顾念就又想起决赛的事情,不由地叹了口气。

  “怎么?还在因为决赛的事情紧张?”

  孙思琪从英语书中抬起了头望向顾念。

  顾念无力地点点头,自从知道自己进入了决赛,她已经连着几天做了出洋相的噩梦,唯恐那梦境会变成现实。

  石瑞瑞拍了拍顾念的肩膀:

  “姐妹,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节哀顺变。”

  顾念忍不住对石瑞瑞抛了一个白眼:

  “你到底是在劝我还是在损我啊。”

  “损友损友,当然得先损再友啊,哈哈哈……”

  空气中回荡着石瑞瑞爽朗而放肆的笑声,顾念有时候真的羡慕石瑞瑞,这姑娘本就生了一副没心眼的个性,人也是大大咧咧,从不顾虑其他。

  “别听瑞瑞的,念念,你放心,你一定能行的。”

  孙思琪郑重其事地说道。

  “嗯,谢谢思琪。”

  孙思琪倒是和石瑞瑞的“损友”体质相反,总是能给予顾念语重心长的鼓励。望着一直默默鼓励的孙思琪,顾念鼻子酸溜溜的,忽然想到还对她隐瞒着夏书练的事情便又觉得愧疚,无论如何,作为好友都应该把这件事情告诉她的。

  “思琪,我……”

  还没等顾念把话说完,石瑞瑞一把将顾念揽在怀里。

  “你放心,到时候你要是真紧张地上不了台,姐妹们绑也会把你绑上去的,对了,你不是说那天满世界找朱亦唯跑太多所以没顾上紧张吗?要不要上台前,我和思琪拉你先去跑两圈?”

  顾念被石瑞瑞逗得哈哈大笑,紧张的情绪好像也在那一刻稍稍放松下来。她抬头望了望湛蓝的天空,鲜艳的红色国旗在暖风的怀抱中徐徐飘扬,对比之下,那纹丝不动的浮云便更显得慵懒。

  顾念出神地望着,只觉得那云朵一定沾染着冰淇淋的味道,一下子拍拍屁股站了起来说道:

  “走,我请你们吃冰淇淋。”

  “好哎!”

  石瑞瑞立马附和。

  “我就不……”

  还没等孙思琪说完便被石瑞瑞一把拉了起来。

  “好了好了,顾念请客哎,我们去狠狠地宰她一顿!”

  “我不……”

  “不什么不,走走走!”

  石瑞瑞拽着孙思琪,拉着顾念往小卖部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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