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摸鱼第13天
因为接连发现两份关键证据，张元被火线升职了，还获得了一份奖金。
一般来说，他这样的技术警察就是熬资历。
熬一辈子，最多升到5级职称，如果有立功的话，退休的时候再加到准6级待遇。
但是，能在重要的专案组中，接连发现关键证据，证明了这人具有敏锐的洞察力和极强的行动能力。
刘副司长和黄局一合计，直接把张元提到了4级。为了给其他人树立榜样，还把他列入了安保部总部的晋升考察名单。
意味着，如果将来有任何空缺，张元很有可能直接离开湾流分局，升入总部，一帆风顺。
但是，张元却慌了。
他工作能力确实不太出众，脑袋一根筋，经常在各个凶案组里的填补空缺，干些基础的杂事。
但是，他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当年不是为了给双胞胎弟弟治病，被迫接受了一个秘密机构的贷款，作为深潜卧底，被安插进湾流分局，他可能还到不了现在的位置。
在分局升职？或者去总部干活？绝对当场露馅！
这样的话，他就更离不开秦雪重的暗中帮助……
他突然明白了，秦雪重给自己两份证据，不仅为了推动案件进展，更把他越抓越紧，让他更加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
果然是幕后黑手，每一个举动，都不单纯。
很早以前，张元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在溪谷市，每样好处，都有相应的代价。
但是，自己升了职，给大佬送一份礼物，表达一下臣服和谢意，是应该的。
大佬喜欢什么呢？
一次见面是在下水道，一次见面是在黑市，一次见面是在贫民窟……大佬喜欢脏乱差的地方？
他突然想到，自己刚刚拿了一笔不错的奖金，要不要……上供给大佬？
不可能，这种级别的人，怎么会在意金钱？至于之前的报销，也只是大佬优秀的工作习惯。
张元默默叹气，自己的脑袋果然不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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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重觉得自己很可怜。
去打听个消息，还要抠抠嗖嗖把消费都报销了，一点都不酷。
可是，穷啊！
之前的数据爆炸事件，金安安说可能有奖金，但是自己连信用点的鬼影子都没见到一个。
今天，在办公室一边摸鱼，一边想着，再坚持一下，等到发工资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又莫名快乐了一点。
仿佛回到了刚刚工作的时候，期待地等工资，开心地花钱。而不是后来天天计算着房租和房贷，就好像挣的钱都不属于自己。
这时候，秦怀归发来了消息。
[上班辛苦了！今晚来我家一起吃个饭？]
秦雪重脸色一垮。
这假哥哥又想搞什么？最近生活好不容易走上正轨，卧底组织那边也该消停一下了。
可是，这秦怀归又主动找了上来。
提起他，秦雪重就有一种本能的不爽。
她第一次满怀幸福和期待，去秦怀归家里，结果发现自己是卧底。那时候，那种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感觉，她永远都忘不了。
她回：
[哦]
反正是演戏，身为妹妹，总有不满的时候。
卧底小秦默默为自己无处不在的细节演技点了个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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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的时候，又下起了雨。
原本夕阳的余晖，已经被摩天大楼和暗沉的积雨云遮挡住，仿佛黑夜已经来临。
秦怀归依然把自己家打理得整整齐齐，摆好了满桌饭菜。
俨然一副很会照顾人的模样。
也许是之前的那个“哦”，也许是秦雪重一直沉着脸，秦怀归今天的态度比之前更加小心了。
他还没打招呼，秦雪重就是沉声问：“怎么了？”
秦怀归愣了一下，连忙低头回答说：“老板有个别的事情想要麻烦你，就是最近别墅区第五宁忆的案子。”
秦雪重恍然。
死者身上有她这帮卧底身上一样的入侵程序波段，肯定跟上面的人脱不了关系。
搞出这么一摊烂事，这是想找办法收尾了？
“继续说。”
秦怀归很用力地点头，“因为第五宁忆死了，她背后的研究设施在死亡前一天晚上也全部秘密搬迁走了，公司高层有点着急，想要赶紧找回来。”
“唐可德呢？”冷不伶仃地，秦雪重直接问了出来。
秦怀归呆呆地看着她，似乎在惊讶为什么秦雪重会知道。他没敢问，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唐教授也失踪了，组长，我也是知道的这件事情。”
他嘴上说着，心里在不停地跳问号。
因为之前来找他的联系人级别很高，说是唐可德的事情，是公司现在的最高机密，没有几个人知道。
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又有点不信任那些潜伏的卧底，所以让秦怀归来问秦雪重。
没想到，刚一上来，秦雪重就直接来了个暴击，说出了唐可德名字。
秦怀归立刻猜到，这才两天，组长已经从第五宁忆查到唐可德了！不愧是组长！
秦雪重语气里带了些不耐烦：“从头到尾说清楚，别支支吾吾的。”
“是！”秦怀归用力点头。
“一年前，闲人梦境集团海外事业部在新大陆发现了潜逃在外的唐可德教授，在达成了协议之后，将唐教授秘密带回了溪谷市，协助开发新的虚梦技术。”
听到这里，秦雪重清楚了不少事，但丝毫不意外。
自己所在的卧底组织，就隶属于闲人梦境。看样子，原主曾经也是闲人梦境的一员。
这也解释了，闲人梦境的董事第五朔风，为什么会这么着急这个案子。
因为闲人梦境本身就是第五家财团的产业。
秦怀归继续讲：“但是，唐教授没有按捺住自己的野心，与第五宁忆搭上了线，继续进行克隆人和脑意识转移研究。”
秦雪重皱眉，“岳照就是这么来的？”
“是的，”岳照脸色严肃，“真正的岳照其实水平很一般，真正在台前表演的，根本不是本人，是唐教授制作出来的克隆人。”
“等下，在台前表演的也不是他？到底有多少个岳照？”
“目前知道的有四个克隆体，其中有两个明星，分别负责演唱会和公关活动，一个舞台指导，另外还有一个，专门用来陪第五宁忆。”
小秦震惊，还能这样的？
她突然想起，金安安给她看了那么多演唱会、酒会、线下活动里的岳照，里面竟然全是假的？
她问：“那我们抓住的那个是？”
“是真正的岳照。”秦怀归肯定地回答，“朔风董事给安保部打过招呼，不能审讯，怕暴露唐教授。不过，这个事情好像也让专案组的领导很不满，现在她们把证据捂得很严实，想要从我们这边多获得一些信息。”
两方博弈啊……
秦雪重这才明白。
她之前一直在想，既然抓住了一个嫌疑人，为什么不审讯呢？
在这个赛博世界，想要一个人开口的办法太多了。危险一点的办法，直接接入活人的芯片，强迫他说出秘密，也是可以的。
看样子，在溪谷市，第五家财团和闲人梦境集团简直权势滔天。一句话，就能影响安保部内部的工作。
她缓缓点头，消化着刚获得的信息。
秦怀归期待地问：“组长，那您这边……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拿给上面的？”
秦雪重冷静下来，瞟了他一眼，问：“你这么积极干什么？”
“因为咱们的计划不是出了问题嘛，现在感觉没什么事情做了，我也想……有点业绩。”秦怀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现在在内部系统里对相关证据的悬赏很高。”
悬赏？
秦雪重一听这个，耳朵就竖起来了。
“有多高？”她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问。
“如果是关键线索，晋升成就点数有1000点，奖金也有十万信用点，对你来说都没什么意义，但是……”秦怀归挠了挠头，再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秦雪重心里大吼，十万啊！我要！
那个什么成就点数，估计是什么内部晋升用的，她躲还来不及呢，要这东西干什么？
她依然装酷，轻描淡写地递过一张储存卡，是她刚刚找到的唐可德与第五宁忆见面的录像。
秦怀归看过之后，一脸惊喜，立刻上传。
没过多久，他就说：“组长，已经判定通过了，这就是关键线索！我……”
“好啦，冷静点，像什么样子。”
“是……是，”秦怀归嘴上不说了，但那双眼睛，差点就要变成星星眼，“组长，这个点数和钱……”
“点数你拿着就行，我也没用。”
“那钱，我转进你的不记名账户？”
“再帮我开个账户吧，转进去，我有用。”秦雪重如是说。
她怎么能让秦怀归再把钱转进那个未知的不记名账户，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取！
秦怀归虽然奇怪，但依然老老实实照做。
他操作了一会儿，传给了秦雪重一份账号密码。
秦雪重脸上毫不在意，心里却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终于有钱了！！！
她没有多待，聊了一会儿，直接离开，要赶紧回家开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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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秦雪重，秦怀归拨了一个通讯。
等了很久之后，一个优雅的女声接通了电话：“小归？怎么了？”
秦怀归一五一十讲了今天发生的事情——秦雪重给了自己关键证据，却要自己开了个新账户存钱等等，然后亲昵地问：“妈，我不明白她想做什么。”
对面明显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带着笑意说：“我也不明白，但是我知道，她能在这么多人之前，发现唐可德的踪迹，绝对想要搞出点什么事情来。”
“啊？”
“你想想，他们为什么要在逼走秦雪重之后，还要把她扔到卧底组来？”
“让她难堪。”
“没错，但是你觉得秦雪重是这样的人吗？要不她不会相处这么一个办法，无招胜有招，更不会这么年轻就坐上那个位置？在憋着玩一把大的呢。”
“妈，那我……”
“你老老实实待着，做好你的助理工作，尽量和她多接触，跟着她学习，对你有帮助。”
最后，女人用期待的语气说：“我看呀，好戏才刚刚开始，你可在vip位置看戏，可别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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