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震耳的音乐声混杂着人们尖利的叫喊，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保安们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一点都不慌张，出来拦人维持秩序。
要知道娱乐场所，特别是这种全天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地方什么人都有，除去vip包厢里来的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迪厅里的人鱼龙混杂，经常会有闹事。
顾翰林刚好拉着莫小沫从旁经过，放在以往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现在身后多了一个小尾巴，顿时就不一样了。
看到这样的场面，顾翰林突然想起什么，一把捂住莫小沫的眼睛，在他耳边低语，“别害怕，跟着我走。”
他记得这家伙可是怕血。
莫小沫两眼一抹黑，只好由他牵着，顾翰林去哪里他走哪里。
“出什么事儿了？”干什么捂他眼睛？
“前边有吃人的妖怪在打架。”顾翰林睁着眼，满嘴跑火车。
莫小沫：“……”虽然有种被蒙骗的感觉，但还不能拆穿他。
终于，顾翰林把莫小沫塞进跑车里，转头就对出来送的窦凯说，“你这的治安得好好管管，不要整天打架斗殴。”
窦凯有苦说不出，心想这种事儿又不是头一次发生，也没见顾大少以前有什么微辞，怎么今天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就差把正道的光打在脑门儿上，不知道的还以为顾大少从来都一身正气。
但表面上，窦凯还是陪着笑脸，谁让人家家大业大惹不起呢，“顾少说的对，我回去就批评他们，顾少慢走。小沫，以后常来啊。”
他话还没说完，车窗就关上了，瞬间隔绝掉窦凯那张微笑脸。
莫小沫眨了眨眼，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吵闹的地方，看来顾翰林以前可能经常来这里玩，但他没有瞧出来有哪里好玩。
顾翰林见他在发呆，以为是把人吓坏了，这小笨蛋胆小的很，再加上在卫生间被欺负，脑子里立马脑补出一出大戏。弱小可怜无助的纯情少男被变态的彪形大汉堵在卫生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想着，他抬手揉了揉莫小沫的脑袋，这回不是为逗人，是表示安慰。
“我在这，不用害怕。”
莫小沫倒是没想明白自己害怕啥了，但他能感受到顾翰林的关心，一时间很贪恋这种久违的感觉，忍不住在顾翰林的掌心蹭了蹭。
他这一蹭，更加坐实顾翰林脑子里的推断，要不是惊吓过度，这会儿莫小沫早就应该气的脸颊发鼓，哪会这么乖顺的任他摸。
莫小沫不会揣摩别人的心思，但他有很强的直觉，就像现在，他就能感觉到自己提出什么要求，顾翰林都会答应的。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顾翰林。”
莫小沫闷闷的声音，让心肠坚硬了二十八年的顾翰林有些触动，“嗯，怎么了？”
“以后可不可以不来这种地方？”他眨巴着大眼睛，同顾翰林商量，像是鼓足勇气才提出来，活脱脱一个小可怜。
果然是受到惊吓了。
“好。”
莫小沫受到鼓舞，继续说，“你也别来了好不好？”这里这么乱，感觉随时都有危险，就算有保镖跟着也难免不出意外。
顾翰林看他一眼，“好，不来了。”反正他也早就玩腻了。
顾翰林有一点很好，那就是言出必行，说不去就不去。莫小沫继续跟在他身边上班下班。只有在顾翰林有饭局的时候，会通知他先回去。
莫小沫和棉花糖在院子里玩了百十来遍你丢我捡的游戏，他突然想起来那个兽医的名片，趁着天还没黑，和管家做了报备。管家坚持让保镖随同，莫小沫也没有拒绝，跟着就跟着，还能有人替他看顾棉花糖。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宠物店开在闹市区，司机开了将近一个钟头才找到。
下车先是看到一家咖啡厅，旁边紧接着就是宠物店，上面挂着“泽家宠物护理中心”的牌子。
莫小沫抱着棉花糖进门，立马有服务生过来迎接。护理中心里还有不少宠物主人牵着猫猫狗狗过来，都有服务人员耐心的接待。
“先生您好，请问是第一次来吗，您可以先看下咱这里的护理套餐。”
莫小沫把名片拿出来，“我是朋友介绍来的，请问徐瑾泽先生在这里吗？”
服务员立即显出“我懂”的表情，“您是徐医生的朋友吧，徐医生前天还交代过，有个朋友会过来。正好他今天在，我带您过去。”
莫小沫抱着狗，身后跟着保镖，雄赳赳气昂昂跟在服务员身后。
徐瑾泽的诊室在护理中心二层会员室，正赶上今天预约的客户刚刚结束看诊，下一个客户还没有到时间。
他见到莫小沫进门，惊喜道，“小沫，快进来坐。”
莫小沫抱着狗坐到沙发上，棉花糖很有精神的在他身上来回蹭脑袋，蹭他一身白毛。
徐瑾泽倒杯水递过去，“我前天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过来，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我也没做什么准备，要不等下班的时候请你吃饭？”
“不用麻烦。”莫小沫笑笑，“我今天就是来认门儿的，以后每月都带棉花糖过来。”虽然顾翰林晚上有饭局不回来吃，他还是要早些回去等他的。
徐瑾泽分别拿出两份零食，一份给人，一份给狗狗，“那等哪天有时间，我们再一起吃饭。”
莫小沫礼貌点头，“好啊，等哪天有时间。这里办月卡合适吗？”
“来这的客户大都办月卡，也有图省事直接办年卡的。当然也有周卡，看个人需求。”
徐瑾泽看棉花糖吃的很欢实，“它看上去很健康，我建议月卡就可以。”说着他伸出手去想要摸摸棉花糖的毛，可某只吃人嘴短的狗并不买账，零食照样吃，但毛不给摸。
莫小沫撸一把自家狗子，“它认生。”
徐瑾泽尴尬的收回手，但笑容不减，“没事，等多来几趟就熟悉了，今天可以先给它做毛发护理。”
莫小沫不禁感叹现在真是先进了，小狗都有专门的护理中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有鱼的护理店。
徐瑾泽简单给棉花糖做了全方位检查，确定小狗的健康，并嘱咐莫小沫许多养狗注意事项。莫小沫认真听认真记，十分有狗主人的责任感。
“那天我看你是和顾总一起来的，你们是？”
莫小沫一边撸狗一边抽空回道，“我是他的……助理，对，助理，在顾氏上班。”
“原来是这样，顾氏集团是数一数二的珠宝企业，招聘很严格吧？”徐瑾泽赞叹，“小沫很厉害。”
莫小沫被夸的心虚，不好告诉别人自己进入顾氏集团的真正过程，只好装作谦虚，“还好，一般吧也就。”
“小沫不要谦虚，不少人削尖脑袋进顾氏工作都挤不进去。”
莫小沫还是头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对顾氏集团的评价，原来这么厉害。
等服务生将会员卡交到莫小沫手中，他就带着棉花糖离开了。按照会员卡上的流程教程，他加过宠物店微信公众号，每次去之前一天提前预约即可。
原本他去宠物店的事没有什么特别，顾翰林忙于工作，听到底下人汇报也并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莫小沫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看着号码眼熟，就是想不起来是谁的，接了才知道是徐瑾泽。
“小沫，你上次来宠物中心把棉花糖的小帽子落在我这了。”
莫小沫听后恍然，怪不得他总觉得少了什么。
“我说找不到了，谢谢你特意来电话，那麻烦你先给放起来，等我下回去的时候去取。”
“不用客气，帽子一直放我车里。今天刚好路过顾氏公司大厦，你在吗，我在大厦楼下，方便下来一趟吗？”
莫小沫一听人家长途跋涉给送到门口，赶紧扒头看看顾翰林有没有什么需要，见他还在开会，于是中途开小差溜下了楼。
“徐医生。”
莫小沫赶到停车场，远远就瞧见徐瑾泽站在车边冲自己招手。
“太麻烦你了。”那个小帽子是管家买回来的，支愣着两只麋鹿角，他原本还挺喜欢。
徐瑾泽微笑道，“不麻烦，今天路过这突然想起来你就在顾氏上班，应该能见到，正好还给你。”
“改天请你吃饭。”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徐瑾泽看看手机，“你快下班了吧？晚上怎么安排？如果没有别的安排，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怎么样？”
莫小沫一直没顾上看时间，现在听他这么一说才发现已经下午五点半了。
不知道顾翰林开完会了没有。
“我下班得回家。”
徐瑾泽却没有放弃，“家里有很重要的人在等你？”
还没等莫小沫开口，就听身后有个声音插进两人中间。
“有重要的人要和他一起回家。”
莫小沫回头一瞧，立马赶回顾翰林身边，“会开完了？”
顾翰林瞧他一眼，“身为助理，无故不在岗，你说应不应该？”
莫小沫耷拉下脑袋，不就是被揉头吗，他躺平任揉好了，“不应该。”
“顾总好，是我临时有事找小沫的，他不是……”
顾翰林抢先打断他，“他不是故意的，我知道。我的人，我当然知道，不用别人说了。”说完，直接把莫小沫拉走了。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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