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说出实话

能够将钱芳给塞到那边去，也是孟夫人给她这个做婆婆的一个面子了，更加上是孟东苒没有什么心思来对付妇人，所以才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可每日都歇在了书房，这还不能够表现出他的想法嘛。

        也是这两母女心思虚浮，只想着荣华富贵，一点儿手段也没有，这样的女人就算是娶了进来那也是惹人厌的份儿。

        老夫人弹了弹指甲里的细微的几乎不可以见到的灰尘，眸子都没有抬一下，由着丫鬟来伺候着自己梳发鬓。

        一时有些摸不清楚老夫人的心思，钱芳犹豫了一会儿，想着干脆索性就直截了当的和她说明白了，自己根本就没有和大少爷好上，可是这样一来，这老夫人万一对自己失望了，她不同意让自己嫁给大少爷可怎么办？

        不行，还是先瞒着吧，不能够直接说了。

        钱芳咬着洁白的贝齿，低下头眼泪还在眼眶中打转，她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的，劳您关心了，我没事的，就是来之前被风眯了眼睛，所以才会红了眼眶，当真没事的。”

        “噢？”老夫人又问了一嘴，似乎没有想到她会什么都不说。

        瞥了眼身边的那个丫鬟，让她赶紧将那些油脂和脂粉都给拿开，盯着钱芳嘴角含笑可眼神有些冷意。

        “芳儿如今也是个大姑娘了，姑娘大了心思也不是咱们这做长辈的能够猜中的，我这个做娘的也不知道她想些什么呢。”钱嬷嬷跟在老夫人的身边这么多年了，却还是没有猜测清楚她的内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老夫人只是笑了下，扬着脸然后看向钱芳和钱嬷嬷，似乎在等待着她们说出自己的最终目的。

        钱嬷嬷还是有些发憷，她默默地咽了一口唾沫，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若不是为了老夫人自己本应该嫁给那个侍卫的，又怎么会落得早年丧夫成为寡妇的命运那，所以这点儿小事都是她应该还给自己的。

        咬了咬牙，钱嬷嬷上前一步，走到老夫人的身边，“扑腾”一下跪在了她的面前。

        见钱芳还在楞在原地，连忙瞪了她一眼，随后一扯将其给拉到了身边，也跟着跪下来。

        “你们这是作甚，有什么事情直接说不就好了。”

        说了这些时辰了，老夫人口有些干，便挥手让人去倒了一杯茶水过来，是今年刚制成的雨前龙井，味道清香扑鼻萦绕着整间房子，倒是将人肚子里的那些馋虫都给勾了出来。

        钱嬷嬷抬头看了一眼，却正好和老夫人那双凤眼对上，心中一紧，赶紧又低下头去了。

        “可要用一些？”

        “不不不……”

        钱嬷嬷连连摇头，道：“这些好东西哪儿是奴婢可以用的，好东西就是要紧着老夫人才行，这是咱们府中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老夫人冷笑一声，将茶盖抹了下杯子里边的茶沫，随后呷了一口以后，将茶杯递了过去。

        有丫鬟接过，然后将茶杯拿着放在了桌子上。

        “老夫人，奴婢伺候了您这么多年，是从陆府就开始贴身伺候您的，当年咱们一块儿来到了这孟府，其中艰辛不言而喻了。奴婢这么多年也不想着什么，名下也就这么一个丫头，是看作性命般的存在。咱们主仆多年，奴婢也不拐弯抹角的，就直接同你说了吧，奴婢想求夫人给芳儿一个恩典。”

        钱嬷嬷数落起原来的那些事情是头头是道，看样子是一直都将这些事情都记在心中的，只等着时候到了再一一说出来而已。

        “你我主仆多年，我与你之间还有些什么不可以说的，说吧，什么恩典，只要不过分，我应了你便是。”

        老夫人也跟着眼角泛出了泪花，丫鬟连忙递了方巾过去擦拭一二，她哭啼啼一会儿又像是突然间才想起来，赶紧出声让丫鬟将钱嬷嬷和钱芳给扶起来。“你瞧我这年纪大了，你们还跪着做什么赶紧起来吧。”

        两个人之间互相惺惺作态了一会儿以后，这钱嬷嬷才说出来自己此趟的目的，“回老夫人的话，奴婢这闺女自幼在这孟府长大，与大少爷也是一块儿长大，他们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这不是姑娘大了有了些心思，再加上奴婢一直想替她寻门婆家，又苦苦找不到合适的。奴婢脑子愚笨，再加上这嘴也笨的可以，在屋里思来想去的，还是想请夫人给个恩典，您见多识广的学问高，想必会比奴婢做这件事要合适的多。”

        原来是这件事，老夫人继续不动声色，坐回了椅子上。

        她装作犹豫的样子，像是没有听懂钱嬷嬷的意思，一连说了好几个仆人和侍卫。

        “这……”钱嬷嬷不知不觉间脑门上都冒出了冷汗，她这可是打算将芳儿嫁给大少爷的，况且之前老夫人不是和自己都已经说好了嘛，怎么又说了其他人家。这可不行啊，她这么多年一直都想着将芳儿培养成主子家的，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嫁给一个奴才。

        左顾右盼，钱嬷嬷一副犹犹豫豫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样子。

        似乎是看出来她心里的那些想法，老夫人让丫鬟都下去，然后了然地看向钱嬷嬷。

        “奴婢原先也是想着让芳儿嫁给普通人家的，到底也是个正房娘子，自己多带些嫁妆过去保准不会让婆家人给欺负了的。”钱嬷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钱芳一眼，随后才继续说道：“我这也是想着她的事儿，可是这丫头倒好，一早就自己决定好了。”

        老夫人转过头看向钱芳，笑眯眯地问道：“既然芳儿都已经心中有了人选，那不如就说出来，也好让你娘放心。”

        在钱嬷嬷鼓励的目光中，钱芳意识到了自己这是有机会被许给孟东苒了，她面上一红，绞着帕子说道：“奴婢，奴婢……奴婢喜欢的是大少爷……”

        说着说着这满脸都盈满了红色，像是能够滴出血液来，这都是被羞红了的。

        “原来你喜欢的是东苒啊，”老夫人那双眼睛晦涩不明地看向她，倒是没有多说其他的话，反而更加的令人难以捉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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