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分班

藤乃的柔拳由日足亲自教导。

        「白眼」的开眼需要经过大量的锻炼和经验，以及查克拉。而藤乃觉醒前并不知如何转化查克拉，她的「扭曲之魔眼」所使用的是纯粹的精神力。

        查克拉的产生，是需要将精神能量与身体能量平均混合成体力，再将体力转化。藤乃的细腻让她很快就做到了这点，但她的身体素质却是短板，需要经过更多的锻炼去弥补差距。

        魔眼的力量是扭曲物质，并拥有千里眼（clairvoyance），可以望远与透视，甚至拥有俯瞰视角，并与白眼一样能看穿人体的经络系统。

        但如果不发动扭曲，仔细控制的话，藤乃能做到「看见」，只是所见之物皆为平面，如同一张打印图像。这也是为什么她可以无视强度、构造、规模扭曲事物的原因。

        试问，谁会觉得揉起一张纸很艰难呢？

        只是这次觉醒魔眼，千里眼也跟着同时觉醒，对精神力的需求很大，如果用眼过度，大脑就像是要融化一般。

        她还需要分出一部分精神能量来转化查克拉。

        于是藤乃尽量做到在「看见」的短时间内学会今日内容，然后剩余时间在黑暗中一次次进行重复训练，直到将学到的内容灵活运用。

        当初，如果她也拥有强大的体术，或许和式小姐之间的战斗就不会输。

        但是——

        藤乃笑了一下，那场战斗教会她的，远远不止输赢那么简单。

        她并没有什么遗憾。

        日足拿着藤乃的盲杖点在她的肢体上以规范她的动作。她的训练要比常人更艰难，想要保持相同甚至超出的进度，就必需付出成倍的努力。

        “藤乃，将查克拉集中到双耳以及其他的感官上，你现在要学习的不仅仅是如何打出柔拳，还需要学习如何对敌、如何战斗。”

        “你要学会在双眼看不见的情况下该如何找到敌人，如何躲开攻击并加以反击。没有视觉，那就调动其他感知，去感受敌人的行动轨迹。”

        “扭曲的能力确实是你的才能，但你绝对不能只是倚靠它，滥用只会令敌人发现你的弱点。”

        “是，父上，藤乃受教。”

        她想起与两仪式的一战，正是因为她使用了太多次「扭曲」，式小姐才看清了由魔眼发动的红绿螺旋。

        日足欣慰地看到，或许藤乃体质差些，但她悟性很高，也有足够的耐心与韧性，体质弱便不再是一个无法弥补的缺陷。

        不久，她听闻宁次缠绵病榻已久的母亲去世。次年三月，她有了一个小自己五岁的妹妹——日向花火。而花火的到来带走了自己的母亲。

        “请藤乃大小姐节哀，您……要和妹妹打声招呼吗？”

        仆人看到藤乃呆呆站在已经失去气息的母亲身旁，如同一尊漂亮却苍白的人偶，忍不住出声问道。

        “哎……可以吗？”藤乃回过神来，勉强勾起唇角。

        “可以的，您是二小姐的姐姐啊。”

        于是藤乃小心朝大声啼哭的婴儿伸出手，感受到手指被妹妹软软地抓住，藤乃不由露出一个带泪的微笑。

        ——妹妹，我不会让你如宁次哥哥一样，被迫打上「笼中鸟」的。

        她开启魔眼，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的面容，抱着妹妹走出门去，交给父亲日足，并传达噩耗，请他赐名。

        ……

        时光飞逝，转眼，藤乃已十二岁。

        凭借日向宗家在木叶的地位，宗家子嗣可以不用当下忍接受任务培训，而是在家族中接受教导，然后直接参加中忍考试。

        但报名中忍考试的前提是三人一组，日足考虑到直接空降可能找不到合适的队友，同伴之间的关系也得不到保障。

        藤乃作为继承人，她的事情都要慎之又慎，同时藤乃也需要了解外面的忍者究竟是何种模样，于是日足前去拜见火影，请他安排自己的长女参加本届下忍的分班。

        “如果能再安排一位优秀的带班上忍就再好不过，您也知道藤乃的情况。”

        当年云忍之事他人不清楚具体情况，但这位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是知道的。

        分班当日。

        藤乃从未去过忍校，日向家的上忍将她送到教室门口，为她拉开门：“大小姐，就是这里了，请进。”

        “啊，好的。”藤乃微笑说道，“辛苦你了，孝。”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日向孝低头行礼。

        面对已向她打开大门的喧闹教室，藤乃攥紧了手中日足送给她的新盲杖，上面的系带是由花火亲手编织而成。

        她走进教室，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盲杖在地面左右滑动探知障碍物时，杖尖的金属滑轮发出“哗哗”的声响。

        藤乃小心翼翼在陌生的地方移动脚步，避开走动的学生，转过障碍物，在一处能感受到阳光的座位前停下，轻声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

        虽然她没有听到陌生的呼吸，但是还是询问一下比较好。

        坐在前排的佐助闻声回头看了一眼，注意到藤乃手中的盲杖与她失焦的黯淡眼瞳，忍不住惊讶，但并没有说话。

        等了几秒，没有听到有人回答，藤乃放心地坐了下来，将盲杖斜倚在桌边。

        新来的女孩黑发如锻，白眸如玉，穿着做工精细的白底紫藤花纹的和服，长度到小腿的暗紫色行灯袴搭配黑色打底袜与忍鞋，看起来便出身名门。

        藤乃于座位上等待，在班级内对她好奇的目光中安然自若，端坐享受阳光带来的温暖。

        耳边突然吵闹起来，似乎是女生们因为一个名叫“佐助”的人起了争执，想要争夺对方身边的座位。

        推搡之间，不知是谁撞到了后排的桌子，盲杖向旁边一歪，“叮当”几声不知滚落哪里。

        佐助正因为女生们的争执感到心烦，忽然一道细小的惊呼穿过吵闹进入耳中。

        “呀，我的盲杖——”

        他低头一看，一双白晢的双手正忙乱地在地面摸索，粘上的灰尘突兀而刺眼。

        “闭嘴！”佐助突然烦躁地开口，弯腰捡起盲杖塞入藤乃手中，对她说，“你坐我这里。”说罢，他向右移动到靠走廊的座位上，将自己原先的位置留给了藤乃。

        周围陷入一片沉默，藤乃能感受到女生们火辣的视线几乎要将自己穿透。

        她有些迷茫地坐下：“谢谢……”

        看出佐助生气，哪怕是平日因佐助争执最多的小樱和井野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找到空位坐好，佐助耳边突然就变得十分安静。

        他松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或许早就该这样做，还好这个日向家的是个安静的人，因为看不见也不会对他发花痴——佐助认出了藤乃的白眼和族徽。

        藤乃完全不知道自己凭借如同陶瓷人偶一般的精致容貌，与方才宇智波佐助主动开口让自己坐在他旁边的举动，直接成为所有女生的公敌。

        她只是担忧盲杖会再次掉落，干脆直接拿在手中，根本没注意这以自己和佐助二人为中心的修罗场。

        或者她即使意识到了也不会在意，反而会觉得这些小女孩的孩子气十分可爱。

        忍校老师伊鲁卡前来宣布毕业生们的分组名单。

        伊鲁卡拿着名单站在讲台前：“今后，你们将每三人分为一组，结成一班，跟在一位上忍的老师身边执行任务。”

        藤乃摸了摸系在腰带上的护额，总算有些期待起来。据她所知，宁次现在已经是一名下忍，正跟在迈特·凯身边修行。

        “接下来，7班，漩涡鸣人、日向藤乃、宇智波佐助。”

        不管周围的人如何或遗憾唏嘘、或不甘不满，藤乃表现得都很淡定——因为她完全不认识自己的队友。唯一的了解，就是老师口中的“宇智波佐助”是帮自己捡起盲杖的好人，还很受女孩子们的欢迎。

        “啊啊，这次是空降的胜利。”奈良鹿丸凉凉开口，惹来小樱和井野的瞪视。

        “8班，春野樱、犬冢牙、油女志乃。”

        “9班……”

        知晓自己的分班后，藤乃中午回家吃饭，下午独自前来，在教室中等待第七班的老师。

        周围的同学都走了，藤乃安静等待着，并没有觉得焦急，倒是鸣人忍不住恶作剧，将黑板擦夹在门缝中。

        队友都是少言之人，鸣人左右看看，并不想和死对头搭话，而藤乃看起来又是个世家小姐，周身气质纵使温柔，也有一种疏离的清冷。

        有点尴尬。

        他努力找话：“呐呐，藤乃觉得怎么样？把黑板擦夹在门缝里，你觉得老师会不会中招？”

        鸣人也慢半拍发现藤乃看不见，他自小的经历让他虽然粗线条，但并不会主动触碰他人痛处，因此会对藤乃讲述自己做了什么。

        “我觉得，上忍的话，应该不会掉进鸣人君的陷阱吧？”藤乃说出自己的想法。

        结果下一秒，门被拉开，黑板擦结结实实砸在了一个银色的脑袋上。

        卡卡西环顾教室内的三个孩子，九尾人柱力、宇智波末裔、日向继承人，三个都是大麻烦，全集中在他的班，三代火影大人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他将黑板擦捏在手中，幽幽开口：“嗯，怎么说呢，我对你们的第一印象是——蛮讨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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