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吃猪肉，就像过大年

果然，半路就碰到了吴村长，大队长，还有民兵队长领着一些壮汉，手拿刀衩棍棒急匆匆的往山上赶。
  这是领导齐上阵，一个也没有留在村里镇守。看到他俩，都停了下来。
  大队长隐晦的目光打量几下凌霄，心里更是不安定了。这野猪有多难打，这村里没人不知道，那皮硬的子弹都穿不透，一个赤手空拳的人是怎么做到的？
  墨雨冲众人笑笑，“我们想去抓野鸡，就走的有点远了，然后就看见这头野猪撞在了石头上，
  凌知青他眼疾手快，趁它倒地，又用石头砸了它的脑袋，我力气大，也帮着砸了几下。”
  大家伙看着野猪烂了一半的大脑袋，对墨雨的话也信了几分，剩下的几分是什么，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的。
  民兵队长领着几个人接过他俩手里的藤蔓，一使劲，把墨雨的话又信了三分，这起码有六百斤！
  是山上的路太好走了？不费力？
  村长走到两人身边，“这野猪虽然是你俩打的，但是还要归村里，你们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也没有，就在村里杀了，分给咱村里人吃。”凌霄一副我就是给村里打的模样。
  村长高兴了：“好，你俩觉悟都高，回去一人给你们记200个工分。”
  不就几十斤粮食，换一头大野猪，划算，村长心里嘿嘿乐。
  村民们看到抬着的野猪时，从惊恐一下子变成了惊喜，村长再次敲响了那面锣，
  “这头野猪是凌知青和墨雨丫头两人一起打的，我们大伙都要感谢他们。不然真让野猪下了山，就今天这情况，那可就危险了。
  所以经大队里决定，他们两每人给记上200工分，不过我要在这里警告大家，不要为了赚工分去打猎，有命去没命回。”
  听到200工分而蠢蠢欲动的心又瞬间变得平静。
  深山不是谁都能进的。
  村长的声音再次响起：“猪肉全部按人头分，骨头和内脏做大锅饭。”
  有人去帮着杀猪匠处理野猪，有人去仓库合伙把大锅抬出来，真是名副其实的大锅，直径差不多两米。
  以前墨雨都是在平台视频里见到这么大的锅，亲眼看见还是第一次。
  其实每到农忙季节，为了抢收，大队里根本不让社员回家吃饭，把大锅往田地里一架，找几个手脚麻利的大姑娘小媳妇，就用村里的储蓄粮做大锅饭。饭就平均分配，大人一大勺，小孩一小勺。
  只不过墨雨记忆力是没有的。
  看村长和大队长都没有任何指示了，墨雨和凌霄一起回了家，只不过凌霄回的是知青院的家。
  墨雨痛痛快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又找到凌霄带回来的新衣服，换上一条墨绿裙子，这裙子放在二十世纪就是复古风，搁在这个年代就是潮流。
  关好大门，从空间里弄了点饭菜，吃饱上床睡觉。
  ……
  一觉醒来，已是半下午，给自己梳了两个大辫子，搬出穿衣镜照了照，嗯，非常符合这个时代的审美。
  敲门声也适时地响起：“墨雨，要去村里了。”
  打开门，一抹娇俏的身影映入眼帘，凌霄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小不点儿真好看。”
  这一听就知道语文学的不好，那么多的形容词一个都没用到她身上。
  看着凌霄手里的碗，墨雨又回去拿了碗筷，两人一起向村里走去，路上都未遇到人。香气越来越近，人们都说大锅饭香，真是一点不假。
  村长看着缓缓走来的两人，阳光下，真是晃眼，又想起他媳妇的话，觉得这两人还真是郎才女貌。
  场上热闹异常。有拄着拐杖的老人，还有被妈妈抱在怀里的小娃娃，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
  大家高声议论着，但不管说到哪里，最后都能回到今天的分肉事件上。
  也有人注意到了他俩，特别是穿着新裙子的墨雨，以前可从来没有打扮的这么好看，这裙子一看就是大城市里才能有的，她们也只见过龚知青穿过和这差不多的。
  墨雨一个从没出过村的，这衣服哪里来的，肯定是凌知青买的，就是不知凌知青什么时候进了城。
  墨雨再一次引起了众女人的羡慕嫉妒恨。
  冯婶子一脸欣慰，村长媳妇一脸莫名，大队长媳妇则是咬牙暗恨，知青们脸色各不相同，其他可以略过。
  墨雨的目光在众人脸上扫过，轻咳了一声：“村长，肉分完了没？”
  “就剩你们俩的了，看看，给你们留的都是好肉。”村长还掂起肉来晃了晃。
  众人看着村长那狗腿的样，不忍直视。想着这野猪到底是人家两个打的，就这样吧。
  凌霄只好拿着肉再一次回了知青院。
  大锅里的汤咕嘟咕嘟的翻腾着，香气扑鼻。各个婶子，大娘这会儿也不吝啬了，把自家菜园里的蔬菜都摘了一些，不限种类，洗干净，剁吧剁吧放进锅里。
  小孩子们也不乱跑了，端着大碗排好了队，眼睛直溜溜的盯着锅，闻着香味，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大人不敢让他们靠近，怕火星子溅到。
  笑骂：“真是一群馋猫！像几辈子没吃过肉。”
  这个年代，谁不馋肉！就算自家喂个鸡鸭，也不舍得杀了吃，不下蛋了，就拿去公社换钱。
  很多人家一年吃不上几次肉，就算村里杀年猪，也没这次分的多。人都饿着，猪怎么养的肥。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也是以前村里的吴姓族长。让村长扶着他走到墨雨面前，睿智的目光打量一下小姑娘，
  孤身一人，年龄又小，但眼里却没有脆弱，彷徨。与他对视，表情丝毫未变，沉着冷静。
  “就是你这个小丫头和凌知青打死的野猪，真是后生可畏啊。”
  墨雨点点头，不知道这老头的来意。
  “以后在村里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找你村长叔，他会帮你的。”说完，又颤巍巍的离开了。
  这丫头以后了不得哟，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心性和胆量，前途无量啊。
  “国栋啊，”村长名叫吴国栋。
  “叫村里人和那丫头打好关系，你要起带头作用。以后就算她回到了城里，也会给村里好处的。”老族长语重心长的安排。
  “知青下乡这么多，她真能回城？”
  “有心就能。”
  墨雨听着他们的谈话，老人的智慧真是不容小觑，不过，不管回不回城，给村里人点好处还是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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