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也是聪明人
听到这话，崔晋便不敢所说。
毕竟皇上对于老国公的感情是天下人皆知，不然就算是今日铁卷在此，秦国公的半天命也得搭进去。
永隆帝扶着扶手站起身，崔晋想去扶，却被他抬手挥开。
而后，径直绕过前殿往后走去。
傅缳跟在沈黔身后不远不近的距离往宫外走去。
在他们即将上马车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喘着粗气的声音。
“沈督主，等等，等等本国公。”秦国公晃着他中年发福的肚子，上期不接下气的撵上来。
傅缳双手端庄的交叠在府前，往后撤了两步，不解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
秦国公扶着马车外壁，一把拉住沈黔的胳膊，喘着粗气，想要说什么。
沈黔幽暗的目光径直落在抓着他衣袖的那只手，又落在秦国公脸上。
秦国公下意识松开手，讪讪的笑了笑，“沈督主，我找了你好好些日子，今日可终于是让我撞到了。”
沈黔没有理会他的话，目光却是落在他另一只手抱着的铁卷上，幽幽道，“秦国公这是连铁卷都请出来，四殿下怕是要悔的肠子都青。”
是啊，这些年，他无本事，秦国公府渐渐衰落，以至大家都不他发在眼中。
可是众人都忘了，这大周的江山能有今天，可是有他们秦国公府的功劳，他秦家还有着御赐的铁卷。
秦国公脑袋微扬，毫不在意地摆摆手，“那个小儿后果，本国公可不后悔。”
“不就是长了一张脸，还有什么，母家是所有成年皇子里最低的。”
傅缳瘪了瘪嘴，心里暗道，您都看不起贺兰渊，还唱这一出干嘛。
“小姑娘，我知道你心里在说我什么。”秦国公把视线转到傅缳身上。
傅缳一个震惊，她不就是瘪了瘪嘴，这老家伙的眼神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国公爷玩笑了，我只是初次见到铁卷有些吃惊罢了。”
秦国公不甚在意的摇摇头，“小姑娘你不懂，我要是不借此机会大闹这样一场，这满京城的人家都快忘了我秦国公府的存在了吧。”
他眼神幽邃的望着远方，“是我无能，无力支撑起国公府。”
傅缳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还是那个考儿女婚事来稳固国公府爵位的人吗。
怎么感觉他不是传说中那么无能的模样，至少就比如今天，可没人敢在永隆帝面前闹一场，逼着永隆帝处置自己的亲儿子。
沈黔看见傅缳眼中的迷惑，心底有一瞬的不舒服，轻咳了两声，拉回两人的思绪。
秦国公浑身一个激灵抖了一下，又抽吸两下鼻子，讪讪的摸摸鼻头，“失礼，失礼，好长时间没有人听我说这些，一时说多了。”
沈黔凉薄的眸子翻了一个白眼，“国公爷，您还是有什么说什么，我和夫人还等着回府。”
“那个督主我有个小儿子，年方十五，想送到锦衣卫中历练一下，您要不通融一下。”秦国公边说边摸着怀中的铁卷，发出沙沙的声音。
傅缳看着秦国公的动作，很想说，可以了，知道你家有铁卷，别显摆了。
但是她还是需要在众人的眼前维持一个端庄的世家贵女的模样。
“督主，我那小儿子完美的继承了秦国公府的基因，小小年纪就聪慧异常。”秦国公见沈黔不答话，又继续说。
这一次，沈黔终于有了些许反应，审视的目光从上到下把秦国公打量了好几遍，眼底满是怀疑。
秦国公看出沈黔眼中的意味，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垂下了脑袋，但也只是一瞬，又抬起来。
“督主，我是个意外，您别介意。”
沈黔薄唇勾起笑意，“国公爷说笑，不过你也知道锦衣卫训练严格，您确定受的了。”
“受的了，受的了。”听到沈黔松了口，秦国公喜上眉梢。
“好，那过几日送到锦衣卫去吧。”沈黔平淡的开口。
秦国过激动的拉上沈黔的袖子，在听到一声轻咳声又松开，不好意思说道，“多谢督主，要不今日我请督主吃饭。”
“不必。”沈黔冷声回答，“本督还有事，就不和国公爷多聊。”
说罢，径直上了马车。
傅缳看见沈黔上了马车，朝着秦国公点点头，也跟着上去。
马车内，她笑容满面，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沈黔挑挑眉，自顾自开口，“夫人如今心情很好，看样子皇上那一关过的很是顺利。”
傅缳顿时来了兴致，坐直身子，“督主不是看到了我现在完好无损的坐在这。”
沈黔扬了扬眉，没说话，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示意她说说看。
傅缳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顺了顺胸口，“督主就不想知道我做了什么让皇上放过我？”
“夫人这眼底发红，想必是刚哭过吧。”沈黔似笑非笑，略有意味的说道。
傅缳神色一瞬间拉下来，撇撇嘴，喃喃自道，“没有意思。”
“怎么，夫人，我说的不对吗？”沈黔又是故意的问道。
“督主聪明过人，说的很对。”傅缳紧咬着后槽牙，溢出声音来。
沈黔打量着傅缳，勾起一侧唇角，“夫人，本督怎么觉得你这话不像是在夸人？”
不知何时，他竟然觉得跟傅缳逗逗嘴也是一种乐趣。
可能是他这些年的生活太过于古板单调，没有一点生机可言。
傅缳懒得再跟他多说，闭上双眸，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良久，只听见一旁传来丝丝的笑意。
她撇撇嘴，侧过身子，避开沈黔的视线。
脑中却忽的想知道，贺兰渊知道圣旨之后该是个什么模样。
他处心积虑要得到的东西，却被秦国公无情的打破。
还被罚到皇陵闭门，太子之位越发的遥远。
贺兰泽还在，只要他不去逼宫，这太子之位基本毫无悬念。
还有林珑，她做梦都在盼着的正妃之位变成了侧妃，圣大的婚礼也变成一场空，只能一顶小轿从侧门抬入。
然而这些才只是一个开始，还有更多的东西在等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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