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话：心隆隆作响

玄赫再也不能冷静，他无法相信霜玲竟然是女人，是女人就算了还是天地之间与战神唯一有纠葛的女人。

        玄赫初上天庭，就听了战神殿里很多关于战神的八卦，比如他是东华帝君的私生子，又或者他闭关只因为欠了情债太多，种种都是五光十色。而这中间，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唯有他与鬼王的八卦。

        如今鬼界的这位鬼王叫做秦如是，她成为鬼王的方式自然是血腥且不可复制的，可传闻中她成为鬼王以前有三个版本，分别对应她三个特征。

        民间最为广泛流传的鬼王殿，殿中供奉的是一位身披鎏金铠甲的女鬼王，先不说那举世无双的容颜，就说那远观的飒爽英姿，天生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女子。当初玄赫为人时，就是对这样的她一见钟情，之后修建供奉的都是这样的神像。

        这类神像就对应着鬼王将军的身份，据说她生前原本是位养尊处优的公主，没想到有朝一日家破人亡。她无奈身披战甲征讨四方，最后收服失地让百姓们过上了好日子。但由于她杀戮太重无□□回，存于世间保护天下的方式只有一条——成为鬼王。

        这第一个传说家喻户晓，比较可信，而这第二个就有些……见不得光。

        在凡界有很多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女子，她们谋生于花街柳巷，她们的闺房里有些会供奉一种衣着暴露的鬼王。对，就像玄赫此刻看到的鬼王一模一样。这神像就对应着鬼王是风尘女子的传闻，据说她曾经是风尘女子，因为不堪折磨就跳城楼而亡，怨气太重成为鬼王。传闻中这个版本的鬼王，脖子上一直缠着一条红色的长丝，其实就是为了遮挡她脖子上抹去不掉的“娼”字。

        最后一种是玄赫并未见过，但天上传闻最广的，那就是战神殿战神房中放着的一幅画像。这无人见过的画像却惟妙惟肖的存在于传闻中，据说她是一个穿着红色袈裟，头带紧箍，脚踩祥云的佛门女子。玄赫做过和尚，却从不知佛门有女菩萨，而且还是这种打扮。不过后来，他从传闻中知道了原因，原来秦如是是如来佛祖的弟子，没想到却因为战神动了凡心，最后就被佛祖禁锢在鬼界，由地藏王菩萨教养。至于为什么让她去鬼界，因为她的真身原本就是曼珠沙华，那里就是她原本应该处的地方。

        玄赫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只觉得个个说的都不可能是他认识的霜玲。

        “霜玲，你是不是逗我呢？”玄赫明知道不可能，即使是鬼界，也不可能有人敢越界。他拍了拍脑袋，“怎么会是……”

        “怎么？和鬼王称兄道弟委屈你了？”如是从树上下来，一落地就换了一身衣服，这回是一身红色骑马装，又飒又美。

        “闻中让我来，说是鬼王……不，你有事需要我们帮忙。”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整理生死簿的时候发现有三个魂魄一直没有归来轮回，其中一个可能成了凶，所以我需要找人帮忙解决。”如是知道玄赫不懂，解释道，“我为绝，对付一个凶的确绰绰有余，但是偏偏还有两个无辜的魂魄被她控制，我需要人帮我牵制住凶，让我先度化那两个魂魄。”

        “简言之，我是炮灰？”

        如是转头看向他，歪头笑着说，“我并没指定你做炮灰，你知道的，我怎么舍得你做炮灰。”

        玄赫还没想出要说什么，就听见远处医生巨响，他望过去看到原本没有太阳的鬼界竟被一团金光照亮了。

        再看秦如是朝那个方向行了一礼，起身解释道，“不过是个渡劫的神仙归位，神仙到哪儿都是金光闪闪的。”这话里有一种淡淡的羡慕，玄赫并不知道为什么。

        说回正题，如是当然不会是征求这个炮灰的同意，她一个鬼王还不至于要顾及玄赫的意愿，要不是九郎被青丘叫回去，她也不会向闻中借人。

        按照之前的计划，这次行动秦如是会带着羽芊和玄赫去往如今人界的都城——京都。

        此刻的这里繁华无比，夜晚也张灯结彩歌舞升平，这里就是不夜天。

        刚到京都秦如是就不见了，羽芊带着玄赫四处游玩，挥金如土，好不扎眼。只半天京都各个商铺就都知道，有位富家少爷带着身边的小丫头来京都游玩，不计银财。

        傍晚，羽芊从最有名的糕点铺子里买了二十人份的糕点后，随手就打发给了路边的小乞丐们。转进后巷后她对玄赫说，“殿下安排的事咱们基本完成了，下面就看你的了。殿下让你去往这里，并且嘱咐你，今晚热闹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震动整个京都。”

        “这是要做什么？”

        “去了，你便懂了。”说完羽芊就消失了，果然鬼脾气让人捉摸不透。

        玄赫按照地址找过去，竟然是一个花楼，他心想秦如是这又是闹哪出，怎么让他开这种地方。他默念一句“阿弥陀佛”，然后第一次踏进了这红尘俗世。

        他走进去，红缦飘绕，形形色色的人一对一堆的肆意在各自的空间里，而他就像是初入的孩童，不知道该看什么地方。

        此时，一个身影吸引了他。

        肤如凝脂，红锦绕身，翩若惊鸿，婉若游龙。那女子颈部有一个娼字，宛如一张白纸上的火红印章，她跳了没多久，白皙皮肤上竟然一点点浮现出朵朵红梅。

        玄赫感觉到自己的心在隆隆作响，似乎现在就想蹦出来献给面前这个女子，他知道不对，却连法力都无法镇压心动。

        女子转身做了最后一个亮相的动作，她摘下面巾，那张脸玄赫认识，正是秦如是……

        台下的男子都为她疯狂，碰上来的银票赏银珠宝，让老鸨合不上嘴。老鸨上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花楼即将送去评选花魁的秦如是秦姑娘，各位客官如果喜欢，到时候一定要去捧场。还有，我们秦姑娘的入幕之宾也将在花魁之夜选出。”

        又是雷鸣的掌声，这声音让玄赫有些眩晕和头痛。他看到秦如是披上外衣往楼上走去，交代了守楼梯的人些什么，回头指了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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