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众志成城
柳樊归来后的第二天傍晚，诺伊斯巡逻归来，走进营地中最大的破旧房屋，开门后，扫描系统报告——扫描通过，特高级战士诺伊斯·托比。地面暗格移开，诺伊斯向下走去，走过一圈拐梯，坐电梯来到底层。
这一层是最热闹的，是全员娱乐放松的地方，一侧是午夜餐堂，主要是夜间值班的成员来，有热水和热饭菜的设备，甚至有一些周老特意做的串烧和小菜，不过周老额外做的这些可是另收费的。另一侧是酒吧，里面有音响有麦克风，有舞池还有播放节目的大电视，亨利在不执勤的情况下就到这里调酒赚点零花。
诺伊斯从亨利手里点了一杯伏特加坐到柳樊边上，喜笑颜开道：“不亏是高等人类，躺了一天就能下来喝酒了。”
“难道总部里也有你的眼线？”柳樊微笑道：“如果你不想带着伤洗睡前热澡可别管我要检讨书。”
“哈哈哈。”诺伊斯举杯说道：“跟女孩和烤鸡比起来，我已经不在乎检讨书了，说说吧头儿，怎么空手而归了？”
柳樊嘿嘿一笑，从烟缸中找出小半截烟，嘟囔道：“诶？怎么还剩这么多烟白就被我掐灭了？”
“可别了，我有。”诺伊斯忙从兜里掏出一盒好烟放到柳樊面前，可柳樊并未领情，还是自顾把半截烟点着了，烟雾中，他说：“省着点吧，有钱了赶快还给允峰小羽他们。”
“不急。”诺伊斯嬉笑道：“等有假期了，我去一趟安边城，耍一把大的就回来了。”
两人相视一笑，诺伊斯举杯说道：“虽然有点坎坷，不过我认为该碰一杯。”
“我干了，你也要干喽。”
“别闹了，你那是啤酒。”
柳樊一饮而尽后喊道：“亨利，再给我来一杯，钱给你转过去了。”
诺伊斯忽然表情凝重起来，掏出一个部件放在柳樊面前，昏暗中，柳樊微微皱起了眉，问道：“这好像是某种实时影像传输设备吧？”
“没错，我昨天补刀时在一只寻鹰的脖子上发现的，也就是说我们很可能暴露了。”诺伊斯语气有些沉重，“我没有声张，等你醒了拿主意。”
“先说说橘狐女士，我听说嘴巴很严，在审讯室什么都没说，现在还把自己催眠了？”
“头两天可累坏彬子他们了，连宵彻曙的审。”诺伊斯长舒一口气后一口气说：“催眠以后，我们也试了很多办法但都不能唤醒她包括已经挖出了嵌在她尾巴里的光银。听玛蒂娜的意思是，这位刘女士是兽形人中少有的特体，拥有光银后也会根据种族特性施展一些小魔法。”
“别忘了让凯特‘扒光’她，一定能卖点价钱。”柳樊突然想起了刘女士身上的物件。
“已经在办了。”
“嗯，所以那日在酒吧里，我突然出现幻觉就是她的幻术？靠！我一度以为是我太思念她了”柳樊说完又一口气干了一大杯啤酒并喊亨利再来一杯。
诺伊斯叼上烟卷同时也给柳樊嘴上送去一支，然后眼神发直，念道：“心有余悸啊，那一战我差点被老黑熊瞎子们给五熊分尸了。不过抱歉，头儿，我这边还没打探到清鹭的消息。”
“混蛋呐，哦，我不是说你”柳樊又是一口喝下半杯，握拳咬牙道：“他们究竟会把她关到哪里呢？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这都十几年了，她得受多少苦？都怪我”
“老大，您别每次都往自己身上推。当时我们哪个不是拼尽全力，身负重伤？差一点全军覆没，允峰也中了银邪，走火入魔躺了一个月，到现在眼睛还有橙光。”
“是我判断有误，才让大家陷入危险，才导致清鹭”
诺伊斯小心翼翼试探说道：“头儿，我们可从没怀疑过你的判断，今天这四十几号人哪个不是心甘情愿跟着你混的？至于清鹭嫂子，我也知道你们的感情，可是你也说了，都十几年了，所有可能关押重犯的地方我都不止一次打探过了，也许，我是说可能”
“不要说也许，我不想听可能。”柳樊棱着双眼瞧着诺伊斯，“只要没见到她人，我就坚信我的清鹭一定在世上，她是那么的勇敢坚强”
诺伊斯有些无奈，挠着后脑勺转过头，瞧见沙发里正腻在一起的一对情侣更加无奈。
“好兄弟，我不是冲你。”柳樊缓过来后吐出一缕浓烟，借着酒劲鼻子一酸，说道：“我沉迷了这几年，其实，挺感谢你们大家还能留在这里的。”
“说什么呢老大，咱们可都是一起出生入死，刀剑上滚过来的，”诺伊斯傻笑道：“我们其实都知道这对你打击挺大的，再说你也没让我们失望啊。现在老犀牛四世马上要嗝屁了，他执政后期的不作为本来就让世道越来越乱，老百姓怨声载道，各个阶层间关系逐渐尖锐化，再加上他最近为了给儿子未来的五世铺路，还大肆搜捕高等人。你看准机会，振作起来后，目前我们的进展还算顺利。总之，您就是俺们的主心骨，只要您振作我们就会众志成城。”
“谢谢谢你们的众志成城。”柳樊瞧着烟雾中的诺伊斯，转移话题，欣慰一笑，“玛蒂娜不亏是在兽人堆里长大的，我相信她说的，既然是幻术反向施展，那想唤醒她恐怕也得用幻惑术。”柳樊眨眼思考着。
“是啊，允峰和荀大姐也是这个意思，可是”
柳樊打断道：“可是我们没有会惑幻术的高等人类队员啊。”
“老大，这份情报真的这么重要吗？”
“嗯，根据情报看，在世纪酒店里，不只一个高等人，且都不是等闲之辈，如果能拉拢他们壮大我们的队伍，那离成功又进了一大步。这不正好，我们又有了一块光银碎片。”柳樊边说边摸着自己的络腮胡，“想要找到他们就必须救出上周被他们抓走的高等人，要想知道这高等人的去向就必须撬开橘狐的嘴。”
“我懂了，到时候救出的这位你的同胞也是我们能拿出的最好的见面礼。”
“真不愧是我的大聪明。”
“谢谢夸奖。既然值得，我们可以冒险一试。”诺伊斯掐灭烟头，继续说着：“我们可以去圣约小镇碰碰运气。”
“旧奥都里那个？最乌烟瘴气的地方？我知道了，那里有的是赏金猎人、雇佣兵，高手肯定有。”
“是的，只要你别惹事并愿意出价。”
“不惹事好办，但是钱可能不多了”柳樊挤眉弄眼，嘿嘿笑了几声。
“哦，我懂，老大的钱包永远是空的，那不行就拿橘狐这块光银碎片换呗。”诺伊斯也学着柳樊挤眉弄眼起来。
“那可不行，没有光银，就算我集结一支高等人大军也跟普通人队伍没区别了，想推翻老犀牛的统治光靠嘴可不行”
“唉”诺伊斯长叹一口老气，然后皱眉灌下两大口伏特加，他的嘴里火辣但是他接下来要说的事可能更辣，“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除了碰运气外，牺牲我这枚大帅哥的色相了。”
“呦，大帅哥，说来听听。”柳樊有点好奇。
“有个赏金猎人老阿姨，跟我师父岁数差不多，她她想那啥，就是那个我好些年了，我都没有就范，她是高等人类，并且擅长惑幻术。”诺伊斯表现的脆弱可怜，好像一个屡遭骚扰的小女孩。
“你怎么知道她会惑幻术？确定吗？”
“我太确定了。”诺伊斯回忆起来都快哭了出来，“有一次，我东躲西藏，跑了很远藏了很久，我以为甩掉她了，就去那种地方耍了耍，你懂的。谁知道我结束的时候，眼前一黑，睁开眼发现正穿衣服的是她！你说这不是幻术这是什么？”
“哈哈哈哈。”柳樊忍不住捧腹大笑，“你不是说你没就范吗？”
“我这是被骗了，这是强迫。”
“好啦好啦，乖。要是成功了，记你大功一件，哈哈”
“哎？”柳樊怔了一怔，道：“她是高等人？你说的‘老阿姨’应该是指容貌而不是年龄吧那她实际年龄怎么也要一百多了？”
“天呐大哥，不要再说下去了”诺伊斯又长叹了几口气后转移了话题：“我说，去那里也不是一见很容易的小事，要不要叫允峰他们商量一下。”
柳樊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有必要通知一下他们，不过你去叫。”
“啥？得罪人的事总是让我干。”诺伊斯咂舌道。
“算了，明早一起吧。明早再研究一下关于基地安全问题，寻鹰的影像如果传回去了，现在很可能有一支兽形人组合队伍在路上了。”柳樊说完喝掉了杯中最后一点酒，起身离去，目光停留在空酒杯上还有些留恋，“我回二楼洗澡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明早一楼见。”
“这家伙，”诺伊斯望着柳樊离去的背影，哼笑道：“人真是会变的，想我刚认识他的时候，这家伙几乎是滴酒不沾，现在比我还爱喝酒，我猜还是跟清鹭有关吧，唉，我怎么就遇不上这么个姑娘呢，人都不在这么久了还能让人念念不忘”
“为啥我的感情经历，不是老阿姨就是小太妹呢？”
这时候，领着女朋友的小黄坐到了诺伊斯的边上，他扶了下厚实的眼镜，搂着诺伊斯肩膀说：“兄弟，一个人喝呢？我俩陪你？”
“唉，黄师傅都能找到女朋友。”诺伊斯嬉笑着说：“不必了，你还是别刺激我了，对了，早点休息吧，明早的例会老大可能有重要事说。”
“嘿！你瞧这根酸奶冰棒。”
诺伊斯边走边拿下皮套，金发散开，他说道：“对了，黄师傅，我说，你有泡妞的时间能不能把军械库的上升速度调一调？”
“嘿！这小子今天吃火药了？”
黄师傅的女朋友三级战士周小萱嘻嘻笑说：“哎呀，别理他，小心眼的毛病又犯了吧。”
次日清晨，例会开始，两小时中，柳樊听了最近的报告并给出一些指示，而后讨论布置了一下他们几人小队不在时，基地的防御问题，会上只字未提他们几人小队的去向和目标。之后大家陆续离开会议室，打头的是玛蒂娜，后面是负责基地防御方面一把手的秋初云、负责设备开发维护的黄然、负责后勤的凯特、负责情报收集分析的向彬、医务队长袁妙和炊事部长周轩老爷子。
“樊哥，我觉得，带上玛蒂娜妹妹可以。”小羽小声说。紧接着允峰也说：“是啊，基地最近没有什么科研项目，玛蒂娜对于基地防御也帮不上什么大忙。”
“你应该知道此次我们穿越旧奥都，沙漠和怪物，危险重重，玛蒂娜的战斗水平勉强算三级战士，我担心”柳樊的手指轻敲桌面。
“正因如此，才应该带上她，别忘了她在旧奥都里生活过，也许能帮上我们，老大。至于安全，我想我们能保护她。”允峰说完瞥了一眼诺伊斯和小羽。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不过允峰大哥，你要想好！这次行动，没人敢保证谁的安全，能活着出来就算天主保佑了。”柳樊盯着允峰佩戴的十字架说道。
“我懂。”允峰语气坚定。
“那你通知玛蒂娜回来吧。”柳樊说完，转脸看向诺伊斯，问：“怎么样，你之前存的圣约镇地址找到了？自从四环战后，旧奥都毁灭，混乱的磁场排斥任何飞行设备，我们得想办法弄几只水鹿兽来。”
“嗯，我已经联络吉米大叔了，找几只水鹿兽这点小忙，他已经答应了。”诺伊斯得意笑道。
“吉米大叔？你该不会说的是安边城的老鼠市长吧？他有那么老吗？”允峰瞪圆大眼睛，张大嘴巴o型胡成了个扁圆形。
“当然有，他是最长寿的老鼠，不过你放心，你比头儿都大，肯定比他大。”
“废话吗，我是高等人，他是鼠人，他是吃了什么仙丹吗？”允峰觉得不可思议。
“我还没骑过水鹿兽呢，可以吗？”小羽有些为难。
这时，玛蒂娜人还没到，清脆的声音传来：“羽洁姐姐，没关系，我教你，水鹿兽看起来凶怪怪的，其实很温顺的。”
“温顺？听说那玩意两只脑袋，六个眼睛，黄白的皮肤细长的毛？”
“是的，他可是沙漠里人们主要出行工具，沙地车什么的可不是谁都能开的起的。”玛蒂娜捂嘴笑说：“主要水鹿兽身子下面的水囊可存储够一个人喝一周的水，它独特的生理系统还能使存储的水总是凉丝丝的，而且他们还有奇怪的本领，就是总能找到绿洲，身上还能分泌出驱赶很多沙漠昆虫的气味，这主要是因为它身体里的”
“好了好了，玛蒂娜。”诺伊斯打断道：“今天我们不要上生物课。”
“这么说万事俱备了。”柳樊摩拳擦掌，说：“各自准备去吧，半小时后门口集合，中午我们赶到安边城，对了，通知小李和小欢没？”
“通知了。”
“那好，就这样。哦对了，带足弹药和干粮啊，我一会告诉凯特一下，今儿放宽政策。”
“难得头儿也有大方的时候，哈哈哈”
“众志成城吗。”柳樊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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