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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赚钱


我睁开眼,望着窗柩外斜斜歪进室内的一缕暖阳,嘟囔着下意识拉了拉被沿,入手一片丝滑平整,愣了愣,才看着这间古朴但陌生的卧室回过神来。

        “啊……”

        我揉了揉脑袋,翻身坐起。

        我好像真的在钟离的屋子里住了下来。

        不同于送仙典仪时暂时落脚的暂住,我这下好像是真真切切住进了钟离的屋子。

        昨日,我听着钟离那一番剖白,也不知怎么的,回过神来就已点头应下——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住进了钟离的屋子。

        照钟离的话来说……就是岩王帝君摩拉克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没什么区别,我尽可留在璃月港,至于想做什么,都随我开心。

        钟离在璃月港购置的屋宅并不大,但地势很好,一推门便能见到大半的璃月港风光,俯瞰于天际相交的海面,很是开阔。

        相比起上次因着暂住所以随便挑的房间,钟离这次倒是一如既往的平和,将主卧旁那件屋舍的钥匙交予了我。

        这下倒是方便了,我与钟离之间就是个灵池的距离,只需踏过一只小小的木栈桥,就能叩开钟离的房门——

        可我今早上足足敲了三次,也不见钟离人影。

        奇怪?不应该啊。

        我抬头望了望已经好好升起的日头,掐指一算……技术功夫不到家,还算不太出来哈,约莫个□□十点的样子,总不该是我来得太早了吧?

        “钟离……钟师傅你在吗?”我打着呵欠,叩开了厅堂的门扉,看见了四四方方的檀木方桌上摆了一只红山茶,娇艳欲滴,微微开放的花瓣上还夹了些露水,旁边则用瓷碗盛着粥,还有一碟子金黄的丸子,还冒着热气。

        “嗯……不在啊。诶?这是什么?”我注意到那山茶下压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便抽出来瞧了瞧。

        “不必担心,今日我起得早了些,见秀秀你身体困乏得厉害,便没有叫你,若想见我,或可来往生堂。”

        好家伙。原来不是没起,是早走了——话说回来,往生堂上班都那么早吗?我一挑眉头,接着往下看。

        “今早风急雪紧,只有这一朵山茶迎着风霜开放,清风傲骨,很是美丽,却没有枝叶遮蔽,被狂风折在了日出之前,念之可惜,便想带回来给你瞧瞧。”

        我看到这里,又望向桌面上那朵红山茶。山茶看着红红的,很是热切喜庆,香味却是清香幽冷,极浅极淡,我看着这朵红山茶,莫名想起了钟离来。

        钟离是神,在我遇见他之前,他已经做了三千七百年的岩王帝君,在此之前,还有着接近三千年的时光。他就是一本不断记录着璃月前行的厚重历史,友人不断离去,故人相逢又别离,他又有多少日夜,像这样一个人独自度过?钟离看过多少年花开花落,日升月起了?

        ……像这样平淡的小事,钟离有多少年没有与他人提过了?

        想到这里,我莫名有些难过来,不过依钟离的性子,若听见我如此说,只怕又会暗暗笑我,然后仗着手长来掐我的脸。

        嗯,算了,下次再陪钟离一起看花好啦。

        不过钟离都不需要睡觉吗?昨日我简直困得不行,几乎是靠着门沿儿都能睡过去,钟离哪来的精力登高赏花?原来想着……只是钟离他起得早,但仔细想来,不会需要睡觉的只有我一个吧……

        我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看向字条最后一段话,短短的,一眼就能看完——

        “万名堂的山药粥和糖团子,起了记得吃。”

        我咂了咂嘴,这分明是把我当小孩子照顾了吧?绝对是吧???

        我将这朵山茶花像琥珀一般冻在不化的寒冰内,摆在桌面上当作装饰,一边喝粥恰糖团子,一边开始思考一个很严肃的哲学问题——

        我,林秀秀,到底要做什么。

        迫在眉睫的问题是,我没钱了。

        是的,有点小小的离谱……好吧,这已经不是一点点离谱的问题了!仔细想想我一千万摩拉到底怎么花的啊!到底怎么突然穷困潦倒到这个程度的?

        几百年前养钟离这个吃干饭的我就知道了——指望钟离挣钱是没有希望的,不要想,梦都不要梦,这个钱窟窿不给我败光就不错了。如今钟离大多走的是往生堂的账,我虽也在胡桃那说好了挂个名儿,但总不能让我学钟离走那乞讨流打野吧?

        我简直苦恼到头秃……在璃月港定居的话,果然还是得需要一份稳定的摩拉收入来源才可以。我咬了咬玉竹筷,拧紧了眉头,既然如此,那就只能从那里入手了。

        我开始在总务司和冒险者协会那里大量接取任务。

        跑腿的任务虽然简单,但架不住量大,我在璃月港城内城外两头跑,偶尔还需要下河摸鱼找钱袋,几乎是日头彻底落下才能回家,第二天日头升上来便得出门工作,扎扎实实过上了一段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

        ——但相比之下,钟离这家伙简直悠闲得令人发指,我在无数次往返璃月港内外之后终于发现了,这家伙不是在听戏,就是在品茶的路上,转角处那家市井街头说书的小饭馆简直是钟离的心头好,但凡说书人开讲璃月往事,十次钟离有八次必在这里捧场。

        偶尔有几次,钟离也会特意捞上在璃月港街巷内四处乱窜的我,一起来听一段儿。

        “这说的有那么好吗……”我用手撑着下巴,表示深切的的怀疑,“我怎么听着……有点假啊?你和故事里的岩王帝君差别也太大了吧?”

        “本来就不是真的啊。”钟离轻轻笑了。

        “那你在这里听什么?”我坐直了身子,眨了眨眼。

        钟离学着我眨了眨眼,“听回忆。”

        我不说话了。

        我伸手捏了捏钟离的指尖以作宽慰,钟离反手将我微凉的手牢牢握在手心里,我看向他,钟离却不看我,自然得简直不得了。

        钟离他总是很热衷于捂暖我的手,或者说,钟离总是很担心我受冻着凉,每日我出门时他总要悠悠提一句多加件衣裳,然后将早就备下的大氅拿出来,得闲了也总是喜欢捞着我一双手暖着——

        虽然我早就与钟离说明这是我操控冰元素力的原因,导致体温总比旁人低些,但钟离每次听罢都点头说好,然后下次依旧如此,活像我从没说过似的,明明我半夜三更偶尔还能听见他刻意压低的咳嗽声,该被留心照顾的该是他自己才对,真是的。

        “璃月港内我已经走遍了,明天我要去接璃月港外的任务啦,估计应该有一段时间……嗯,小半个月不在家。钟离先生有什么建议可以给我的嘛?”我一本正经地拉了拉钟离的衣角。

        每次我遇上了麻烦事,例如找不到收货人,或是弄不明白任务要求,都会找上总之是在悠闲摸鱼的钟离,一本正经地拉拉钟离的衣角,学着客人的语气规规矩矩唤上一句“先生”,总能白嫖到些线索来,十分的好用。

        但这次好像没有往常奏效,钟离“嗯”了一声,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平静道:“早去早回。”

        “什么?”我猫猫震惊,“就这样?”

        钟离“哦”了一声,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抬手呷了口清茶,“家里的清心不多了,秀秀你顺路带些回来,要新鲜的。”

        ???

        就这???

        “不然呢?”钟离鎏金的眼眸望向我,充满无可奈何的意味儿,“秀秀你没有觉察到吗?你的身体有我的血脉,整个璃月都为你敞开,若说一定要提些建议……遇上打不过的敌人不用死磕近战,秀秀还小,武技这种事情,有我在……秀秀你学不学也没什么太大区别。”

        彳亍,您强您有理。

        钟离这席话说得我简直没脾气,特喵的为什么!

        我陪着钟离听完这么一段儿趣闻,已是深夜了,我在总务司那儿交了任务,便也早早歇息了。

        第二日。

        “呃……”凯瑟琳有些犹豫,“林姑娘,这二十个委托,你确定都要接吗?介于你是大冒险家空介绍来的伙伴,我们冒险者协会可以网开一面,但一次性接二十个,实在是……”

        “嗯?难道不可以吗?”我眉头一皱,我也没超过限制啊。

        “倒也不是不可以……”凯瑟琳瞟了一眼委托单,发现这二十个委托任务等级虽然不高,但跨度极大,几乎横跨整个璃月,从清理魔物,到下河摸鱼上山采药入谷挖矿,甚至替人送信送物件的委托都有,几乎将冒险者协会大部分委托的类型全接了。

        “嗯……好吧,如果林姑娘坚持。部分委托有时间限制,林姑娘可不要错过了。”凯瑟琳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在委托单上盖下了我的名字,“向着星辰与深渊。”

        “好。”我弯着眉眼笑了笑,向凯瑟琳点了点头,“谢谢凯瑟琳!保证在规定时间完成任务~”

        嗯,这二十个委托我是好好挑了一番的,北上从归离原开始,途经轻策庄,经绝云间入天遒谷,最后再从灵矩关归璃月港,走上这么一圈,也多少能对璃月有些我自己的理解了。

        “那就……”我想了想,确实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了,肯定道:“那就出发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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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孟手握墨笔,匆匆记录着这位往生堂最博学多识的客卿方才的交代事。

        啊,时间真是快啊,老孟想,当初他刚入往生堂的时候,还曾瞧不起这位看起来并不扎眼的普通客卿:看起来也不过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罢了,就算书读得多,可不过都是纸上谈兵,能有什么有用的经验?

        可很快,他也被这位谦逊有礼,识见明敏的青年所折服。事实向老孟证明,人确实不可貌相,一个人的学识,的确并不能与一个人的年纪相比较。

        老孟想,仔细回忆回忆,好像自打他认识这位客卿先生开始,就从未见过这位青年除了从容以外的神情,这位名不见经传的客卿先生,做什么都是慢条斯理的样子,却极重规矩与传统,用青年的话说,便是“不依规矩,不成方圆”。

        就连前段时日里,魔神“奥赛尔”解封,全璃月港紧急撤离,彼时的往生堂正因有与愚人众有勾结的嫌疑而被千岩军扣押,急得胡堂主差些动起手来,还是这位本可以立刻前去避难的客卿先生,有且仅有他一人,拨开重重人群,逆势而上,在往生堂与千岩军之间相互调节,保下往生堂一干人等,劝说众人前去避难为先。

        老孟自然是感激的,起身准备撤离,却在胡堂主的再三的催促声里靠近了这位平日里并无甚交集的客卿。

        “钟离先生?不与我们一起离开吗?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那位客卿抿紧唇角,眉头紧缩,平日里温和如金玉的双眸里,潜藏锋芒中的杀伐之气锐利得老孟不敢直视。

        “不。”客卿遥遥看向海面上扬起的新一轮风暴,淡淡道:“我去接一位旧友。”

        不知为什么,老孟彼时便觉得,这位客卿先生与往日有几分不同,似乎从那个隶属七星的江舟小姐将一只耳饰交给这位他开始,这位客卿先生虽然面不改色地收下,依旧站在往生堂的立场处理着与千岩军的冲突,但总归是和往日里有些不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老孟也说不上来,只记得那日这位客卿先生,很快与胡堂主道别,融入人群中,再也寻不到踪影,也不知是发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老孟那时望着这位救往生堂于水火的客卿,暗暗祈祷,岩王爷可要保佑这位钟离先生别出事才好。

        万幸,奥赛尔并没有对璃月港造成太大的损失,很快璃月港就回归了往日的生活步调,往生堂的麻烦也顺利解决,重新开张,这位钟离先生也依旧按时到往生堂讲解、挂牌。

        只是老孟留心注意到,这位客卿先生,似乎……不太好。

        比起之前,这位客卿先生工作之时,偶尔会掩着嘴角低咳好几声,若仔细看,则会发现青年的脸色似乎都比往日里要苍白些许。

        老孟倒是询问过,那位客卿先生则是了然的点点头,一如往日的从容平静,回了一句:“不必忧心,只是偶感风寒罢了。”

        这位客卿先生自奥赛尔的危机解除之后,好像遇上了什么不是很棘手但是很苦恼的事一般,从往日里悠闲地听戏,悠闲地品茶,悠闲地散步,变成了偶尔皱着眉头听戏,偶尔叹着气品茶,偶尔心不在焉地散步。

        就比如此刻。

        老孟写字的速度并不如摆渡人快,所以青年总是很适时地停下,给老孟记录是时间,但此刻老孟手里的竹简已经补到了方才客卿先生交代的琉璃盏的选用一条上,却迟迟等不到青年的下一句,抬头一望,只见这位客卿先生,正瞧看着璃月港的主街,叹一口气。

        老孟抬眼——不就是一条进出璃月港的通路吗,一天来来往往不知道要经过多少人,这位客卿先生是在看些什么?

        “钟离先生?”老孟试探地提醒到。

        “啊,抱歉。”青年收回了目光,歉意地看向了手持笔墨的老孟,“已经记录完毕了吗”

        “正记载到琉璃盏的选用木材一条上。”

        “好,接下来是用以制作灯罩的丝绸布匹,霓裳花自不必提,我主要谈谈怎样的霓裳花易于制出透光良好且不易崩坏损毁的琉璃盏……例如这一只,虽然样式精巧,花纹繁复,但盏面……”青年突然止住了话头,再三思量,看向了老孟。

        “……我方才所言,有何不妥之处吗?为何如此神情?”

        老孟连连摆手,言道:“方才看钟离先生又在看璃月港?我听先生戚戚然连声叹气……我斗胆一问,钟离先生近日,烦恼为何?”

        “烦恼?”青年似乎有些讶然,紧接着低低轻笑一声,“呵呵,这又是哪里来的误会?”

        青年一抿嘴角,看向了窗外清澈湛蓝的天空,飞鸟掠过,檐角的铃铛悠悠作响,伴随着青年又一声浅浅的叹息。

        “我只是,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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