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07如今的君度你高攀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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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作猛如虎，亏得赔底裤的君度本来打算散会就溜，可惜赔到没底裤的君度连车也没有。
时间正好到中午饭店，君度腆着脸去勾有车一族的安室的肩膀。
“走，好歹师徒一场，我请你吃散伙饭。”
安室低了一整个会的头非常勉强地抬了起来，挤出一个“你伤害了我，可我不会怪你”的白莲微笑：“好的，前辈。”
脸皮倒也没有那么厚的君度有点尴尬，于是顺手拽住正在出门的凑数成员苏格兰。
“苏格兰也一起吧。”
老好人苏格兰自然不会拒绝。
三个人的约会，却有四个人上了安室的车。
大爷黑麦双手环胸，非常自然地坐在后座。安室在驾驶座从后视镜里瞪了黑麦一眼，不过想到他也算是间接帮助自己脱离君度，接近组织核心也就没多问。苏格兰规规矩矩地并拢双腿，双手放在膝盖上，坐在后座的另一边。
只有君度很不婉转地从副驾探出脑袋瞪这个疑似叛徒的黑麦。
“私人聚餐，你跟来不方便。”
开会被集火都懒得辩解的黑麦终于开了尊口：“我的权限被冻结了，你得对我负责。”
怎么会有这么欠揍的语气，君度和琴酒深深地共情了。
动不动掏□□还真不是过激反应，弄不好是行动组的工伤。
可惜君度作为内勤没有□□。她越过驾驶座，去摸安室的兜。从上身摸到裤兜，又往他夹克里面伸手。
“你枪呢？”
安室被她摸得浑身僵硬。
“没带。”
“啧，”君度很不满意，但碍于安室已经不算自己的人也不好发作，“枪都不带在道上怎么混。”
君度又回头看行动组的苏格兰，用眼神示意，把这个黑麦赶下去。
苏格兰不接受暗号，眯起自己的猫猫眼，好脾气地冲君度笑一笑。
君度看了看黑麦作为狙击手发达的上肢肌肉，又揉了揉自己因为加班过度复发腱鞘炎的手腕，评估了武力差距后，很识时务地坐回副驾，系上安全带。
“走吧，烤肉店。”
滴滴小哥安室收到指令，平稳驶出。
2
封闭的环境最适合套话。
车上三位卧底心思流转。
安室被今天这一出警醒，打算走前狠狠榨一把君度，看看这个女人还藏了些什么秘密。在组织爬得最快的赤井秀一第一次被怀疑是卧底，还是被一个看起来并不认识他的女人揭穿，用了很大的自制力才压制住在安室和苏格兰面前打探消息的冲动。相对安全的苏格兰经历了刚刚的□□大会，又联想到君度几次三番的招募，也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君度对自己也起了疑心。
心虚到先开口的是在场唯一真酒君度。
“黑麦，我看你任务成功率挺高啊，取人性命这种事情现在做起来也比较得心应手了吧？”
话说完，君度自我感觉气氛更尴尬了。这是什么社交废物发言。
听到君度的话，安室和苏格兰心中非常沉重。果然，人不可貌相。连君度这种内勤都把人命看得如此轻。
在众人眼中算是杀人如麻的狙击手黑麦淡定开口：“还有进步空间。倒是君度，从来没见过血吧？”
安室和苏格兰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君度点点头，又摇摇头。想到黑麦在后排估计看不见自己点头，又很认真地拉着安全带向后探头又表演了一遍。
安室透一个急刹，给君度摁回座位。
“啊，真是抱歉啊前辈。没有伤到吧？”肇事人关切地询问受害者。
受害者君度捂着被撞到的肩膀，说不出话。
公报私仇，这绝对是公报私仇。不过也可能是私报公仇？这个安室原型是黑心怪吧。
挤出恶人颜的君度从后视镜盯着黑麦装出一副久经沙场的老鸟样。不要轻视内勤啊，黑麦。
“没见过血的组织成员会有代号吗？”
黑麦纹丝不动，但君度就能感受到自己被无声地嘲讽了。
君度打开随身的笔记本，噼里啪啦调出她的系统历史预警名单，开始吟唱。
“cia伊森本堂，mi6司陶特，csis雷司令，bdn阿夸维特，还需要我继续给你念下去吗？”
听到君度报情报如报菜名的公安卧底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心中大声鼓励。快，继续念。
然而黑麦没有如他们的愿。
“你念的是行动组的功劳簿吧。”
君度“啪”地合上笔记本。怎么能有这么气人的组织成员。
“杀人不止靠枪，”君度要给这个刺头黑麦一个下马威，她环顾四周找到了看起来最年轻的安室做标的，”我在安室这个年纪手上就有人命。”
黑麦绷着死人脸“哦”了一下，甚至都不是带有挑衅问号的“哦？”
完全被蔑视了的君度咽不下这口气，又打开笔记本调出一则新闻，抄送车上三人。
安室在开车不方便拿手机也就算了，而被君度虎视眈眈的黑麦任由手机响了一声，根本没有拿起来看的打算。
在君度气死之前，和事佬苏格兰拿出手机开始捧场。
“东都大学研究生被发现在办公室内上吊身亡，诶？这是君度做的吗？手法一定很精妙吧，看起来那帮警察完全没有察觉呢！”
车上的那帮警察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绷紧了背。原来手上还有普通人的人命吗，君度？
有人搭台的君度舞起来了：“嘛，小意思。”
明明没有拿出手机，但还是精准踩雷的黑麦开口了：“前几年因为经济下行自裁的人不少吧。君度原来就是靠着这些业绩在组织拿薪水啊，真是让我们这些天天要出外勤还要被怀疑审查的人羡慕呢。”
我错了，我就不该跟琴酒顶嘴。
老子就是让安室透进审讯室，也要崩了你这个黑麦。
不会说话就别长嘴啊，可恶！
君度又抻着安全带往后探头嚷嚷：“要不是我写的模型预判出大盘崩盘的大概时间点，又搞出一系列的商业报告唱衰大盘，给组织足够时间加大杠杆做空日元对赌套现，你以为会有那么多普通人爆仓吗？我在办公室跑数据的时候，亲眼看着这个前辈在隔壁把全部身家都扔进股市里。等组织套现出来，又是我亲自去给他送的葬，看着他的父母哭着给他埋土。怎么，这还不算我手上的一条人命吗？相比之下，只会听从指挥，扛着狙击枪东躲西藏的人，未必有我这样的破坏力吧。”
车上的三名卧底心底泛起一股名为君度的黑水，咕嘟咕嘟地翻着充满恶意的泡泡。每个泡泡里都包裹着一条君度夺走的生命，无能为力地浮到表面，又被君度戏谑地挑破。尤其是经历过和君度一起数咖啡的安室，心像是一个被榨汁的橙子，在刀片上拧紧挤压。难怪组织会资助那么无厘头的任务，原来她早就有过用言语数字取人性命的经验。安室的握着方向盘的指关节发白，想到警校组的好友。萩原之前说过家里的修理厂因为经济状况不好而倒闭，恐怕就是像君度这样的人造成的吧。
安室猛的一脚刹车停在烧烤店外，差点把半个身子探出座位的君度整个人甩到挡风玻璃上。没有防备的君度脑门狠狠地撞上玻璃，发出一声闷响。
换上安室透伪装的降谷零惺惺作态：“啊，前辈真是抱歉啊。虽然是坐在可靠下属的车上，您还是要注意安全呢。”
熬夜三天的君度被这一下撞得一时缓不过来，还是三人都下车后，苏格兰给扶下来的。
满脑子星星的君度还有点发懵，安室君的车技原来这么不过关吗？
3
安室的车停的离烧烤店不远，但短短几步路足够训练有素的卧底们厘清思绪。
已知：君度参与组织大型扰乱市场秩序活动，且直接导致一年来各政府机构在组织的卧底减员。
求证：如何在君度这里继续潜伏，自证清白？
附加题：学有余力的同学可以考虑如何在君度这里获得更多的组织情报哦。
刚一落座，整理好心情的安室首先发力，点了两打啤酒。他和君度相处这些日子，看出君度烟酒不沾，估计酒量一般。酒后吐真言，老话不会错。心中越是厌恶，安室戴上的服务笑容就越是阳光，不由分说给君度满上了。
难道是我误会安室君了吗？君度双手接过杯子，非常给面子地干了。
另外两人从善如流，分别敬君度一杯，君度笑呵呵地都干了，还很真诚地将杯子倒过来，示意自己没有养鱼。
苏格兰拿起菜单递给君度，又给君度满上一杯，自然地套话：
“前辈一直在揉手腕，是不是这几日加班太过劳累了啊？作为狙击手，我们也会有一些手臂疲劳的应对方法，要不要我帮前辈按摩一下？”
君度来者不拒，递上双臂：“那就有劳苏格兰了。”
苏格兰和气地笑着，仔细地给君度按摩起来。君度有一双娃娃手，手腕小巧圆润。苏格兰绅士地隔着袖子往上臂按摩，常年敲打键盘的肌肉紧绷，但从手到臂没有任何可以的枪茧，甚至是锻炼的痕迹。
确实是文职人员无疑了，苏格兰心里暗暗下了判断。
同样觉得君度很吃暖男这一套的安室又劝了君度一杯，顺手搭上了她的肩颈，慢慢地按摩：“前辈这里的肌肉很紧绷啊，工作也要注意休息啊。”
安室的手法可谓是专业。君度舒服地喟叹出声，软软绵绵，像是小憩的猫咪，完全没有车上发出暴论的样子。
帮着按摩的苏格兰看到君度舒服到眯起眼睛，顺势发问：“前辈看起来年纪不大的样子，手腕这里损伤似乎很严重呢。”
专业上再怎么敏锐，本质也是躲在电脑后面的单纯技术人员君度完全听不出在座几人的窥探，对按摩小哥苏格兰有问必答。
“嘛，都怪琴酒，”享受着苏格兰和安室双重池面服务的君度追忆起与琴酒的恩恩怨怨，“手腕劳损本来没那么严重的，都是琴酒犯疑心病的时候给我拧断了，又不好好帮我接上。等医疗组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按摩小哥一号苏格兰和按摩小哥二号安室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有东西，继续挖。
“琴酒真的是很针对前辈啊，”安室相当浮夸地愤愤不平，“今天开会也是这样，明明是黑麦的问题，琴酒非要把事情引到前辈身上。”做戏做全套的安室又瞪了罪魁祸首黑麦一眼。黑麦光棍一条，死猪不怕开水烫，完全不接安室的戏。
积攒了三天加班和开会被甩锅怨念的君度，情绪被安室充分调动起来了。
“琴酒真的干啥啥不行，拖后腿第一名。我当年进组织，虽然说根不正苗不红，但好歹也是间接给组织贡献了一大笔经费，还帮忙抓了一个cia卧底。结果琴酒不给我面子也就算了，这个被迫害妄想症趁着例行的代号考核直接把我摁到审讯室，全身的关节差点都要换一遍。”想起那昏天黑地的大半天，君度打了个冷战，露出死鱼眼。
敬业的卧底安室安抚地揉了揉君度的头发。这个动作有点过于亲昵了，但是情绪上头的君度没有反抗。
苏格兰从君度的一只手换到另一只手，泛滥出同情心的猫眼扬起，看着君度：
“琴酒的手段确实是过于激进了啊，就是不知道安室换给琴酒之后……”苏格兰恰到好处地看了一眼安室。
演技爆棚的幼驯染撇下猫猫嘴角，故作坚强地又扬起笑容。
“只要前辈可以洗脱嫌疑，我毕竟是给前辈添了麻烦……”安室越说越小声，君度回头看了他一眼，良心有点点不安。
良心不安的君度对安室的安慰略有一点单薄。她自己的例子摆在这里，琴酒对任何人一视同仁，更不用说是有卧底嫌疑的非代号成员。如果不是名义上安室曾经是君度的人，琴酒恐怕真的在会议上就要赏安室一颗子弹。
君度呐呐：“安室君也不用担心，我之前交了报告，审讯原则上不允许给成员造成永久性功能损伤。如果安室君后面是向情报人员方向发展的话，最起码脸和手脚都能保住。”
安室吞了一口口水，这真是，非常令人安心的安慰。
君度顺带捎上黑麦：“狙击手的话也不用担心，我是文明人，和琴酒不一样，肯定不会伤害到你一切具有行动功能的部位。心理上也会避免不可逆的伤害。”
黑麦巍然不动，基本已经入定了。
温柔系的苏格兰微微笑了起来，“君度前辈也太为后辈着想了，可是自己的身体也要好好上心呢。”
酒精加上缺乏睡眠的混合作用，君度被苏格兰的圣光闪得有点晕晕乎乎，空着的手抓上苏格兰正帮她按摩上臂的手。肉嘟嘟的娃娃手摸上狙击手修长有力的手，充满暗示意味地画了一个圈。
“苏格兰，我们长线战略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包吃包住，经费充足，人身健康有绝对保障哦。”
套话状态的苏格兰没有直接说不。
“君度小姐应该知道的吧，”苏格兰有样学样地垂下眼眸，博取同情，“我身上的债务一直推着我要努力地完成更多任务啊。在你的组里，我恐怕没有用武之地呢。”
感觉有戏的君度加大马力：“苏格兰你放心，只要你来我们组，等我把这个竞选模型调试好，肯定带你的名字。”
为了增强说服力，君度腾出手来一巴掌拍在安室的后背，“呐，你看我这个不成器的后辈，在我组里的时候一切待遇权限比代号人员只高不低哦。”君度从手机里翻出她对安室的报告，差点把手机怼到苏格兰的眼睛里，“凡是有我的项目，就有安室君一份功劳。说加名字就加名字，如假包换。”
苏格兰顺手接过君度自愿奉上的手机，仔仔细细地把邮件报告读了一遍。
大岛议员竞选胜率，对手分析。选民民调统计，政治献金流动。迷迷糊糊的君度催都没催，任由苏格兰把这些信息拷贝在脑子里。
越过君度的后背，安室也看到了君度的手机界面。
失策了，安室的手劲一下没克制住，君度疼的嘶了一声，他又赶紧放轻。看来君度虽然不直接参与任何任务，情报权限确实很高。安室沉下眼睛思考，既然君度的特长是大数据处理，各类真真假假的情报组织都很有可能交给君度进行汇总分析。就算君度的情报结果未必与行动组的任务直接相关，可确实是在对大盘战略有一定影响。安室回想起初见君度时，君度热情洋溢地给他画的大饼。看来这个大饼还有几分真料在里面，难怪她一个内勤撑起的长线分析组对上行动组的topkiller琴酒也可以毫不怯场。
安室想到的，苏格兰和黑麦也同时都想到了。正当苏格兰慎重考虑要不要借着君度的好感直接加入君度的组套取情报的时候，坐了半天的局外人黑麦开口了。
“两位不会是又改变想法想要回到君度的组了吧。我听说苏格兰拒绝君度很多次，而安室，你才被朗姆钦点指给琴酒吧。”
讨厌黑麦的人疯狂+1
苏格兰无奈：这时候再要求加入恐怕太过明显了，只能放弃，徐徐图之。
君度痛哭：不！我的苏格兰！
安室磨牙：就知道这个关系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黑麦悠闲地给自己夹了一块烤肉。
真好。
今天不仅脱离了琴酒，还白蹭一顿饭，白听一顿情报。这个新领导君度看起来傻乎乎的，还挺重要。
黑麦赢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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