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生死抉择
话说门外两家丁刚刚被火急火燎的叫进去锁人，然后突然又说不用给遣退出来了。正在门外纳凉，嘴里还在嘀咕小少爷的病情，可能小少爷平常待他们不薄，两个大壮汉说着说着还流出了眼泪，正在深情的时候，又突然听到刘统领喊进来拿人的命令。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着着急急慌慌张张的就推门而进。幸好大家都一门心思的放在小少爷身上，没有空管他们。
要不然这么唐突成何体统，肯定要挨训。这两小子也机智，清楚里面的状况，进去就反扣住了地里仙的双手。
在另外一侧房间正在照看着公子的林氏听到刘统领的大叫声也赶紧走了过来。一边示意着家丁松绑，一般对着老爷说道：
“老爷，你这是又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吗，问清缘由再绑也不迟吗，要是这样行事，以后谁还敢跟我们刘府来往啊。”
锁住地里仙的家丁一时不知所措的看向了刘统领，听到林氏的话正在气头上的刘统领似乎也知道自己可能被儿子病情急的上头了。转头看向了一边。
一旁的林氏看到这一幕，然后又让家丁退了出去，自己又对着地里仙施了一礼，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地里仙此时已经被这一惊一乍的两次弄得心有抵触了。心里似乎也在暗骂自己多管闲事，可是现在可由不得他了。
刚跟地里仙这边赔了不是的林氏，转身走到了刘统领边上接过药单看了起来。不一会脸上的脸色也变得极度难看，但是过了一会脸上又变得平静了起来。转头弱弱的对着地里仙说道：
“先生，真是冒昧了，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先生尊姓大名。”
听到话语柔和且又有礼貌的林氏的问话，原本有点不悦的地里仙转瞬心里一想，可伶天下父母心啊，换作谁的孩子现在遭这个罪估计都会乱做一团吧。刚刚的不愉快也一扫而空了。润了润嘴说道：
“夫人客气了，在下不过一山野赤脚大夫，不足挂齿，在下姓章单名一个止字。”
林氏听到了地里仙的回答，也没有再寒暄，似乎更想知道这药单上的事情。
林氏继续说道：“请恕小女子知识浅薄，我刚看你开出的药单，上面写着大黄，然后又是大量进补食材。似乎有点冲突啊。我儿如此虚弱如何能承受得住这等折腾。”
一旁正在气头上的刘统领听到了林氏的问题，似乎也说出他的心声。走近了一步然后抱拳补充道：
“章大夫，在下刚刚鲁莽了。我也心中正有此问，虽然说前面我也看过其他大夫开出的药单上也基本都有大黄之物，但都是量少轻微。然后进补食材也是循循渐进。”
听到了刘统领夫妇的话语，地里仙微微一笑，似乎也明白刚刚为什么刘统领生气的原因了。点了点头对着两人说道：
“刘统领，刘夫人，我刚刚看公子脸色及观察他的脉象及你们表述的日常症状，你家公子已经病入膏肓了。可能是因为他平常勤练功，身体强健异于常人，所以还能拖到现在，换做旁人早就归西了。”
听到了地里仙这透彻的分析，原本正在听讲的刘氏夫妇脸上都露出了惊恐难过之色，林氏更是泪流满面。转头又望了望躺在病床上的刘正。
地里仙看着两人未打断继续说道：
“而且你看你们公子凸起的腹部已经圆如大西瓜，一看就是排泄受阻，所以才会早晚呕吐不止，此时用什么药物都是浮于表面，不能深入骨髓。遇堵比先通，所以只有先把内部清理干净，再进行下一步医治。”
听到地里仙这有理有据的分析，原本充满疑问的刘氏夫妇似乎明白其中的缘由点了点头。转而林氏又道：
“那为何先生，后面又开如此大补之物呢，如果我儿已排泄干净，那体内必定无比虚弱，如何经受得住大补之物的药力。就好像一个容器一般，刚掏空内部，现在又补入更大的物品进去，岂不要要把东西撑破来。”
刘统领听到后林氏的这极具透彻的分析也点了点头。
听到林氏另外一个疑问一旁的地里仙不慌不忙的说道：“夫人说得没错，确实如此！”
一帮听到地里仙肯定的夫妇眼睛瞪得老大，似乎在质疑地里仙的医术水平，这明显是自相矛盾，可是这次两人并没有动怒，看到地里仙心有成竹的样子，知道他不可能是在耍他们二人，毕竟谁也不会拿自己生命开玩笑，要是真如此行事，地里仙肯定难逃罪责。
看着两人瞪大的眼珠子地里仙继续道：“按理来说肯定是需要温和进补，可是你家公子已经病入膏肓司命之所属也，此时用温和汤药进补，只是延缓死亡时间，在延迟一下真是无力回天。此时用重药的话以你公子常年习武的体魄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我言尽于此，至于如何裁决，凭你二人处置。”
地里仙说完后对刘统领施了一礼，然后双眼紧闭，背手而立，似乎刚刚那话语就是他临终遗言。
看着地里仙这决绝的姿态，把刘氏夫妇看不明白了。搞得好像这治病救人的责任就在他们身上了。毕竟都是大户人家，更大的场面都见过。刘统领愣了愣后转身对着旁边的丫鬟道：
“来人，给先生看茶，带到旁边的茶室休息下。”
刘统领吩咐完下人后又对着地里仙躬身说道：“先生，刚刚是在下失礼，请勿见怪，请到偏房喝口茶水休憩片刻，我与我夫人先商量下。”
看着如此客气的刘统领，地里仙也没有说废话，回了一礼后就在丫鬟的带领来到茶室。不一会丫鬟就端着一杯热茶恭敬的递给了地里仙，然后施了一礼就退了出去。地里仙掀开茶盖，一股沁人心脾的茶香气就透了过来。
“真是好茶啊！”地里仙心里感叹道。说完就品了起来，可能是被刚刚一惊一乍给吓到了。原本已经饿得咕咕叫的肚子给惊退了现在空闲来肚子也闹了起来。看着茶台边上的糕点，转头看了看四下无人，也顾不着那么多了。地里仙抓起一块就尝了起来。直呼好吃。
送走完地里仙的刘氏夫妇双双瘫坐在凳子上，地里仙的一番话无疑给了他们两个巨大的压力，到底是按地里仙说的用药还是就这样让他们儿子安详没有痛苦的离去，这一切的压力都交给他们两个人了。刘统领思虑了下后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儿子，正准备张口跟林氏说的时候，林氏突然说道：
“老爷，你就按你的想法做吧，我们正儿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
听到了林氏的回答后，刘统领重重的点了点头。起身转头向内室走去。
刚走到里面就看到地里仙正在狼吞虎咽的吃着糕点，画面顿时无比尴尬，地里仙那原本漆黑的脸颊此时都快要尴尬的变成紫茄子。
“章大夫，不好意思，怠慢你了。忙着给吾儿看病都忘记招待你了。”刘统领看着塞得满嘴糕点的地里仙，赶紧说道。
“让刘统领见笑了。”地里仙尴尬的说道，说完一口就咽了下去。差点没有噎死，赶忙端起茶杯，一口把剩下的茶水全部一饮而尽。也不是地里仙粗鲁，确实有点饥饿。
不过刘统领看着这么洒脱的地里仙反而生出了一丝亲切感，本来自己就是习武之人，讨厌文人的那套斯文。
“章大夫，我马上叫人安排送来饭菜。”刘统领赶紧说道，说完对着外面的丫鬟吩咐了下去。
“不急，刚喝了茶吃了这么多糕点好多了。想比刘统领找我肯定有事，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地里仙也不管前面的尴尬，整理下衣服严肃的说道。
“好章大夫，我也不跟你客气了。你就按你想法抓紧帮我儿医治吧，出了任何事我们夫妇都不会怪你。拜托先生了。”刘统领说完抱了一拳。
地里仙看着眼神真挚的刘统领重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一定尽力而为。”
“刘统领你抓紧安排下人去帮我按方抓药然后熬药给贵公子服下，切记不能一次性喝下，每过一个时辰喂药一次。你先按我的安排去准备，我再去寻一味药来。”地里仙郑重的说道。
“章大夫，你还需要一味什么药，我让人去店铺找来。”听到地里仙还要再去找药，刘统领赶紧说道，毕竟以他家族的实力只要不是过分的药物，他都有办法搞来。
地里仙道：“这个药估计一下子药店没有，我还是自己去找吧，你先按我的吩咐做吧。”
刘统领听后也没有强求，施了一礼就走了出去，地里仙也没有停留，也向外走去。
出了刘府的地里仙，转身就朝着城外走去，当然他不是要逃跑，而是这味药只能去城外找。城里一般没有。因袁城不是特别大，大概走了一个时辰后，地里仙就来到了城外，城外跟城内就天差地别了。城内到处是商贩叫卖声一番热闹繁荣的景象，城外就比较荒芜了。除了外出几个扛着农具耕作的人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农田和森林。地里仙看着不远处农田处有个正在除草的大伯，赶紧走了过去，对着老伯施了一礼后。说道：
"老人家，你知道附近哪里有破庙吗？“
一旁的老人家听到了有人呼唤他，站起了身子擦了擦汗，上下打量了下一身叫花子打扮的地里仙。慈祥的说道：“年轻人，你是不是要去投宿啊，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去我家对付一宿，我看你也不像坏人。”
原来这老伯以为地里仙是想要找破庙过夜，不过也是，谁吃了没事这么晚还找破庙啊。而且一身又是叫花子的打扮。怪不得别人多想。
地里仙听到老伯的回答，又看了看自己的一声打扮，自己都有点哭笑不得，谢过老伯的好意后，再次讲明了自己的来意。老伯听清楚了后也恍然大悟赶紧告诉了地里仙，要他往前面走两个时辰路程有一座山上有一个寺庙，寺庙因太过偏僻，去烧香礼佛的人太少了已经荒废几年了。
地里仙听后再次拜谢了老伯，转身就往前面走去。可是正当地里仙已经有眉目的时候，刘府确乱开了锅，按地里仙的药单煎好药后给小少爷服下。小少爷一下子就有反应，可是这反应太大了。让众人不知所措慌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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