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五十二完婚
颜柯：“那后来呢？”
妇人：“后来商人一去不返，我以为他们不会再见了，可是红豆十七岁的时候，有人敲响木门，说要找红豆。”
葛临均：“陶谷回来了？”
妇人摇头，“不是，是一个小商贩，他说，被人拜托，前来送东西。商贩拿出一个香囊，小贩打量了下红豆，把香囊给红豆。呵，我还以为是多名贵的东西，不过是哄小姑娘的把戏罢了。”
颜柯：“那送了什么？”
葛临均：“呵，还能是什么？红豆呗。”
妇人点头，“不过是一根红色绳子，串了几颗红豆，真不明白，有什么值得宝贝的”妇人叹气。“红豆收到绳子时，表面上一片平和，可是她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走路蹦蹦跳跳，时不时掀开袖子看着绳子傻笑你说他那么大的生意，竟送这么不值钱的东西，相思？呵，能当饭吃吗？！”
颜柯：“咳，再然后呢？”
妇人抬头惆怅，“然后红豆就十八岁了，村里几个青年前来提亲，我很满意，同村多好，离得近很方便，有事可以相互照顾可是，红豆不愿意啊，她不愿意她要等那个不曾给过她任何承诺的人严重的时候，红豆和我大吵一架，跑出门了，我找了她很久，终于找到了，我妥协了，跟她说，如果十九岁之前，商人还不来提亲，她就嫁人。”
葛临均不明白，上一个赌气逃跑的人已经满身伤痛，生死未卜了，怎么一个个的，爱情还不如爱钱“所以陶谷来了？”
妇人：“该是红豆没有那份幸运，商人来了，不过是派媒人来的，我不同意，认为婚姻是一辈子大事，一个人连提亲都不愿意在百忙之中抽出空前来，他又怎么会重视她呢？可是啊，我什么都说了，她不听，她跪下来求我”
葛临均：“您好像不曾提过您丈夫他在这件事中是什么样的态度？”
妇人冷笑，“哼，他他巴不得红豆嫁给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红豆不是他肚子里出来的，他才不在乎她死活啊扯远了”
葛临均点头，离他们之前的猜想更近一步了。
颜柯：“然后呢？”
妇人：“后来”
红豆穿着一身红衣坐进马车里，她看着手上的豆子，笑，这些年了，她在想他的时候，他也在想她。那首烟暖雨初收她还是不会背，可是他已经兑现承诺了，他们还会有下次见面的机会，而她现在带着满心欢喜去见他了。往后他们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他会教她写她的名字，她会早起叠他们一起睡过的床铺，上面有他们的温度。她会和他慢慢变老，儿女绕膝
葱陇镇，陶家，红豆梳洗过后，等到傍晚来临，下人牵着她的手去大厅，高堂上坐着她未来的爹娘，但是看起来，他们不是很开心。四周的宾客小声指点：
“哪里来的新娘子，好黑啊!”
“就是，还没我白!”
“丑死了，长得还不如我媳妇呢！”
“是啊，是啊，还不如我们镇上收泔水的老妪了！”
红豆听了周围的嘈嘈切切，很难堪，下人将绣球一段的布递到红豆手里，陶谷拿着另外一段，他安慰她，朝她一笑，她的不安就少了很多，满目红色，好像回到了初见的时候，陶谷着假九品服，红豆服花钗大袖，穿绣着石榴、桃花等十种花果纹样的“十果鞋”，与陶谷不一样的是，她腰间有一条长到膝盖的黑色的褵，她拒绝了陶谷家这边环佩七事的习俗，因为褵（佩巾）是她娘亲在她出门前系上的，是刘家湾的一种礼节，意义是让子女牢记父母的训诫，此外这条佩巾还是宝贵的“出生礼”。若日后生育了女孩，会将其挂于门右(若生有男孩，到挂弓于门左)。它是人生中重要的节点证言。
在赞礼郎高声中，他们成婚了。
晚上烛火明亮，陶谷赶走了所有想闹洞房的人，锁上了门，来到了床边，红豆红着脸看向他，两人对视了眼，“呀！”红豆惊的叫出来。
陶谷把她推倒在床上，但是什么也没做，两人并排躺倒，陶谷舒了口气，说：“应该挺累的吧？长途跋涉。”
红豆躺在床上，带着喜悦，说：“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不累了。”
陶谷诧异，笑，“你变大胆了许多，以前你很容易害羞的。”
红豆：“我们已经两年没见了，我自然更成熟了许多。”
陶谷：“真的吗？”然后又问，“你饿吗？”
红豆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说：“还好诶，主要是饿过了。”
陶谷噌一下坐起来，按个把蜡烛吹灭了，只留了床前一盏灯。
红豆站起来，好奇问：“为什么吹灯？刚刚还聊得好好的。”
陶谷笑：“怕你害羞。”
红豆：“诶？！！！”脸烧了起来，她眼神乱飘，压住羞赧，站到他身边，颤抖着手说，“我我帮你宽衣。”
陶谷想了下，说：“好。”红豆的手在他腰上摸索，他低头看着怀里的毛茸茸，看她故作镇静的样子怪可爱的。可是她不熟悉这衣服，解了半天，不得其法，红豆很着急，不知所措。他也很着急，眼神黯淡，一把抱起了怀里的娇妻，一步步放到床上。
出门前，她娘亲再三叮嘱，服侍好公婆和丈夫，可是她连宽衣这种小事都做不好。红豆不安的在胸前捏着手，看他隐忍的脸，小声问：“你生气呢？”
陶谷两三下把衣服除掉，说：“没有，你太慢了。”然后俯身上来，急不可耐抱起红豆，帮她解衣。红豆还沉浸在他怪她的伤心中，任由陶谷摆布，忽然陶谷摸到她手腕，他才停了下来，“这是什么？”
伤心的红豆，“这是前年，你托人带来的相思豆，我一直留着，很小心护着它，才留到了现在。”
出门在外，他随手在摊贩上看见了这串手链，一枚铜钱就买了好几条，他没有想到，他随意买的东西会有人视若珍宝。陶谷低语说：“不是值钱的东西”
红豆认真，“可是它意义非凡，啊，对了，那年你送我的山茶花我还留着了！”
陶谷心中一动，那首诗他不是只念给她听过，花，他也不是只给她一个人送过，可她是唯一认真背那首诗，收藏那朵枯花的人。他在她圆润的肩头呼哧呼哧，抬起她的双腿，将她裙子和裤子一并褪下。
凉意惊的红豆瞬间从悲伤中清醒，一把坐起环住陶谷腰，慌慌张张，“可可是花已经枯萎了！”
陶谷感受到红豆胸前的柔软，浑身滚烫，艰难说：“不要紧，院子里都是牡丹，一样美艳，你会喜欢的。”
红豆晕乎乎说：“可可是”
没有可是，陶谷推开红豆，将她翻身压在身下
喘着粗气的男声，“南乡子·烟暖雨初收会背了吗？”
艰难的女生回应，“不会”
男声：“那相思呢？”
女声呜咽：“我”她集中不了注意力
男声：“那我会重重的惩罚你”
院外，牡丹花花枝乱颤。
夏日，陶谷从外面经商回来，正奇怪为什么红豆没有出来接他，他坐在椅子上接过下人端上来的绿豆汤问：“夫人呢？”
下人：“夫人在梳妆。”
陶谷不悦，他还以为她有什么大事，他心情烦躁，挥手让下人退下了，冲了个澡后去了房间，正和红豆撞了正着，“怎么现在了还冒冒失失的？”
红豆抬袖子捂着脸，“想去接你。”
陶谷：“我已经回来了，不用你接。”
红豆：“哦。”
陶谷：“手放下来，像什么样子。”红豆不听，他只好上手，袖子放下了，露出一张花里胡哨的脸，她脸上敷了许多粉，还画了粗黑的眉，红色的眼妆，猩红的嘴，她本身就偏黑，这种幼白的妆不适合她。陶谷忍不住笑。
红豆低头跺脚，说：“你笑话我！”
陶谷：“哈哈哈，丑死了”
红豆：“哼。”她偏过头去不理他。
陶谷拉着她进屋，给她卸了，语重心长说：“这些不适合你，脖子和脸不是一个色的。”
红豆垂头丧气，说：“我知道的，可是那群夫人说，你看看，陶家夫人和她相公走一起根本看不出来是一对，站着旁边像个仆人一样。”
陶谷：“喔，被人笑话了。”
红豆撑着下巴，闷哼，“我才不怕被人笑话，我不想她们说你眼光不好，品味太差，更不愿意她们说，因为我，你看起来掉价了许多，我相公一直是最好的。”
陶谷若有所思点头，说：“既然你介意，我给你介绍一个妆容师，她会根据你的特点，定制适合你的妆容。”
红豆开心：“真的吗？”
陶谷弯腰看着面前的女子，她穿着低胸，经过陶家一年伙食，她身材丰腴了不少，他口干舌燥，弯腰抱起了她，说：“这事，待会儿再说。”
红豆搂住他脖子，害羞的埋进他肩膀，满是羞怯，微弱的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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