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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6章


风措揉了揉鼻梁,被撞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指着院内房屋,连连摇头。

        寻渊往院中走了几步,就发现了异常,灯火通明,却一片死寂,没有一丝人气儿。那群皮猴儿初次下山,不可能这么早就歇息,而且院中除了他和十六师弟,没有任何其他气息。

        出事了。

        十六师弟现在是唯一的线索。寻渊稍微冷静下来,待张口询问时,猛地一顿,心生疑窦,不动声色地打量了风措一眼,同辈的弟子实力都半斤八两,为何大家集体失踪,而风措却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十六师弟,其他人呢?”

        风措从小混迹市井,寻渊那一瞬间的迟疑和不自在,马上就被他捕捉到了。他不可能实话实说,自己猜的那东西靠控制傀儡的五感抓人,但是视力不好而把他漏下了。

        他在紫阳宗一直是个没存在感的弟子,当初混入紫阳宗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现在他想一直待在紫阳宗,陪在丹若师姐身边。

        午夜某个时辰会功力大涨,五感也随之变得灵敏起来,让他误打误撞成为那群废物中唯一逃脱的人。这事当然不能让寻渊知道。

        而且,风措说不上来,年少的他对寻渊师兄有些莫名的敌意,尤其是丹若和师兄说话、对师兄笑的时候。

        遂,风措故意低着头,小声回道,

        “蒋复扮鬼吓我,我跑床底躲了起来,隐隐约约听见外面有人唱童谣……那声音阴森森的,我就没敢睁眼看。等、等那声音消失了,我才爬出来,就、就发现大家都不见了。”

        加上刚刚被罗盘撞得鼻梁发酸,眼泪窝在眼眶里,要落不落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寻渊自诩为大人,也不好责怪小师弟。沉默地在脑海中搜寻关键线索。

        风措到底还是没沉住气,以为寻渊还在怀疑他,补充道,

        “丹若师姐送了我很多护身的法宝,可能是法宝救了我一命。”

        “丹若?”

        在送别风措和寻渊后,丹若就提着竹篮往洞明山走去,又到了每月十五的拜见师父的日子。

        既期待又害怕,师父虽然待她严厉,却是从小到大她最敬重的人。

        但是自从她熟练炼器的步骤和基本术法,以及如何控制灵力等独自炼器的技能,不再需要师父指点后,师父就常常在洞明山闭关。

        偶尔,丹若有一种错觉,师父在躲着她。不过又马上否定,怎么可能呢,师父天生喜静,哪里又需要躲她一个小弟子。

        每月十五丹若还是得面对师父的考校,临走时还得领取下个月的炼器任务,学习更复杂的炼器术法。

        师父在炼器方面一向都是一丝不苟,不留情面,从不因为丹若是个女孩子就格外优待。

        小时候她和同门的长嬴师兄没少受罚挨打。常常边哭边背炼器的口诀和术法,一边围着洞明山巨大的炼器炉跑圈。

        她师父云苓真人常年在洞明山炼器,洞明山和隐元山是位于摇光峰和开阳峰中间的两座小山峰。

        洞明山有天然的火山口和温泉,靠温泉滋养着许多珍贵的奇花异草,是器修和丹修的长老们闭关修炼的最佳选择。

        隐元山经过历代掌门和长老的改造,营造了极寒的冰原和皑皑雪山,引进了极寒之地的灵兽。是剑修和符修弟子们的试炼场所。

        丹若带着一筐又大又红的桃子进入了洞明山,还没见到师父,路过一棵扶桑树下,看到草丛中歪躺着一个人,悠闲地翘着脚,听着洞明山的莺啼鸟语,抱着酒葫芦打瞌睡。

        正是紫阳宗的丹修云鹤,论辈分,丹若得叫一声师叔。

        云鹤师叔是紫阳宗出了名的闲人,不是宗门对丹修不重视,实在是云鹤师叔的丹药经常带一些令人尴尬至极的副作用。

        比如最普通的培元丹,固本培元,让某一位不知情的新师弟吃了,师弟的身体没固上,头发却疯涨,大家忙了一天一夜漫山遍野的追头发;

        再比如送给天璇峰女修的养容丹,确实养人,养得珠圆玉润,白白胖胖,女弟子们气得不惜以下犯上,追得云鹤师叔狼狈逃窜。

        一来二去的,也就没人找云鹤师叔求丹药了。

        听师父说,以前的云鹤师叔惊才绝艳,天赋异禀,在九州大陆都很有名气,可惜贪杯过度,导致人也变得不着四六,疯疯癫癫的。

        师父当年特意拿云鹤师叔给她和长嬴师兄当坏榜样,警告二人,不要喝酒,喝酒误事。

        丹若见师叔睡得香,打算绕过他直接去找师父。云鹤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开口,

        “没礼貌的丫头,见了师叔不问声好,就想偷溜。”

        丹若顿住脚步,回身,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云鹤身边,俯视着他,

        “您没睡着啊。我这不是想着先去跟师父交差,完事儿了再来找您。”

        云鹤打个哈欠,睁眼,桃花眼带着初醒的水润瞥了丹若一眼,

        “年纪轻轻的,坐那么板正干嘛,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别和你师父学。”

        丹若看着云鹤头上的草叶,道袍也不好好穿,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头发乱得像鸡窝,胡子拉碴,全身上下真就是一双眼睛拯救整体颜值。

        “这话您应该跟我师父说去,为人弟子,师父怎么教的我就怎么做。”

        云鹤听见这话,不禁想起当年自己和云苓抢弟子的时候,丹若纯净的火属性灵根,做丹修器修都合适,而且那时候云苓已经收了一名弟子长嬴。

        云鹤软磨硬泡,云苓才同意让丹若自己选择,要不要再拜一个师父,丹若当时怎么说的?

        梳着双螺髻的小姑娘漂漂亮亮的,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心里拔凉拔凉,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师叔,你能吃又能喝,我怕以后你老了养不起你。”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徒弟有义务给师父养老送终。

        伤心的云鹤放弃了劝说丹若拜师,离开一阵子独自疗伤。

        再见小丹若时,戳着她的包包头,又欠欠地问道,

        “丹若最近有没有想师叔啊?”

        丹若认真地思考了一下,歪着脑袋回答,

        “忙起来的时候没想过,闲下来时会想。”

        “那最近丹若忙不忙啊?”

        “最近师父一直让我炼器,就没闲下来过。”

        云鹤:好好的姑娘长了张嘴。

        云鹤收徒不成,却把丹若当做亲传弟子来养,每次丹若十五上山接受云苓的考核时,云鹤也顺便教她一些炼丹的常识。

        丹若长大后性子收敛了不少,不再一本正经地怼人。虽然偶尔不经意间也会噎死人。

        云鹤和丹若聊着聊着就入夜了,本来丹若上山的时候就是踩着晚霞来的,

        “听说,你从开阳峰那边捞了一个小伙伴上山?”云鹤好奇地问道。

        “是啊。”

        “挺好挺好,长嬴走这几年,难为你了,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寻渊那小子也不是个体贴的,整日里瞎忙活。”

        “不关寻渊师兄的事,师叔,我,有件事想请教您。”

        云鹤不意外,以丹若有话直说又不拖延的性格,没事的话她早就找云苓交作业去了,聊天也得办完正事再聊。不然她不会陪他插科打诨到现在,眼见她好几次欲言又止。

        “我不想和寻渊师兄成亲了。”

        这是云鹤万万没想到的,寻渊和丹若从小青梅竹马,二人气质性格都很相像。虽然没有定亲,但是在旁人眼中,就是等二人长大,就可以直接喜结良缘办婚礼了。

        “怎么,那小子欺负你了?等他回来我去揍他。”云鹤可是一直偏向丹若的,下意识觉得问题出在寻渊那。

        “不是,就是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就是,那种喜欢,你懂吗?”丹若笨拙地形容。

        “哎呦呦,我们小丫头长大了,知道什么是喜欢了?让我猜猜,因为山上那个小可怜?”

        “不是因为他,他还是个孩子。”丹若没体验过男欢女爱,但是重生回来后,她知道自己和寻渊之间只是兄妹情谊,至于什么是男女之情,丹若不知道。

        云鹤一副了然在胸的姿态,虽然丹若否认,但是她这开窍开得时候也太巧了,以前从没意识到,现在那小可怜在山上陪她一个月,她就有新想法了。

        “跟师叔说说,那小可怜是个什么样的人?”云鹤难得坐直,一副洗耳恭听的八卦表情。

        “都说了不是阿措的原因,”丹若话语突然顿住,感觉到小拇指上的同心结剧烈震动,在夜晚中还能看见微微红光。

        由于担心风措的身心安全,丹若在二人指尖绑了同心结,彼此有危险都有感应。此时同心结现红光,风措,危!

        “师叔,我有急事人命关天,得下山一趟,您和我师父说一声。”

        没等云鹤回应一声,丹若就急忙召出佩剑,御剑往角木镇方向而去。

        她记得很清楚,寻渊和风措的历练地点都是角木镇,风措有危险,那么寻渊一定也遇到了困难,不然他不会眼睁睁看着师弟遇险而不搭救。

        云鹤借着满月,看着丹若御剑风风火火地消失在夜空中。顺手掐算一下丹若此行的吉凶,神色刚一放松,又瞬间凝重,转身快步去找云苓。

        走进云苓常住的无妄洞内,云鹤见到云苓看着阴阳镜,皱着眉,眼见丹若急速御剑一溜烟地冲出宗门。

        云鹤心里还念叨着,云苓还真沉得住气,非得摆师尊的谱,等着弟子去拜见她。就不能像他一样,想孩子了就直接在山门口截胡。

        云苓的阴阳镜以她的修为和炼器等级,覆盖范围能总览整个紫阳宗。

        听见云鹤的脚步声,她不禁埋怨,

        “她一个女孩子大半夜御剑出山你怎么不拦着点,就她那三脚猫功夫还能不能好模好样的回来。”

        云鹤安慰道,“我顺手掐算了她此行的吉凶,没什么危险。不过,这次的事件,卦象蹊跷。”

        云苓转身看向云鹤,从他神色凝重和难得端正的站姿,二人心知肚明,这个蹊跷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只有一件事,是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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