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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新的帅哥总会出现,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最近身边的女同学都在讨论年级里的帅哥,我本身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但我向来是一个随大流的人,不想在热闹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在大家讨论的时候也凑着耳朵听,并不时提问表现出我强烈的求知欲。听说楼上17班有一个帅哥很是清秀,让人有初恋的感觉。初恋的感觉?初恋是什么感觉?我暗自思忖,这也太抽象了吧……初恋还能做到全国统一,人手一个?【破碎的心:全国不会只有我没初恋吧?不会吧不会吧?】

        一天早晨大扫除的时候,我正擦着走廊的阳台,回身的时候抬头看了眼楼上,17班在我们后上方,因阳台短缩一截而与我们形成犄角之势。一个皮肤白白,侧脸乖乖的男生映入眼帘,他也正认真擦着阳台。我深吸一口气……确实……这就是初恋的感觉。温柔与帅气兼具,英气与书卷气完美的糅合在一起,我一下被击中心脏,可恶啊没想到自己是一条颜狗!恍惚中想起大家讨论过他的大名……他就是王闻钦?

        晚上回宿舍后我照例去找江流君聊天,我绘声绘色描述这位帅哥的颜值以及我当时被击中的感受,说到激动处我还要用手指比心放胸前划拉着律动一下。江流君用一种儿子你终于又振作起来的眼神看着我眉飞色舞说完,弹了我一个脑瓜崩,略带几分傲娇:“大哥你是有多迟钝,开学三个月了才知道这个帅哥?他在我隔壁班正巧还有些交情,要不晚点帮你牵个红线?”我白了她一眼,我是欣赏!只是出于欣赏好吗?所谓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就是指的我这种具有艺术鉴赏力的君子行为。“你不懂我,你太让我失望!”我捂着脸,带着哭腔说完狂笑着跑出了她的宿舍,留下在风中凌乱的江流君。

        周末在家,我正欢乐地网上冲浪喂养我的扣扣宠物,熟悉的咳嗽声响起,是有人加我。一看备注写着“王闻钦”,我顿时不知所措、十分紧张、一脸问号。他怎么会加我啊?我们根本不认识啊?我也不具备被人一见钟情的条件啊……会不会是加错人了?脑子里突然闪过江流君这个死孩子,我不禁仰天长叹。忐忑地通过了申请,对面王闻钦很快发来消息:「hi」

        「hi!我叫文莞」我立马回复,还没等打完“找我什么事”,王闻钦的信息先发过来了:「听江流君说,你有事要和我说?」

        晴天霹雳!江流君!你也太会搞事了吧!等我见到你非胖揍一顿不可。此刻顾不得找江流君算帐,我愁容满面不知道怎么回答。我找他什么事呢?我能找他有什么事啊?我又不认识他!就这么一纠结,两分钟过去了……又一纠结三分钟过去了……搞得好像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索性心一横,我在聊天框打下:「是的哈哈哈。我是想说,你阳台擦得好干净」周围温度骤降,是发出后自己也觉得无语的程度。

        王闻钦:「啊?」

        紧接着又收到:「谢谢……」

        我硬着头皮回:「是真的,你是你们班擦得最干净的!」我好像一个要给幼儿园小朋友颁发奖状的校长。此刻我的脚趾头又在动工了,我想如果再多聊几个回合,全国施工队都可以休息了。

        王闻钦很快回复:「我以后一定会更努力的」

        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他还挺有礼貌一男孩,没让我尴尬得下不来台。

        为了缓解尴尬,我想稍稍调转一下话题,于是真心夸赞:「你认真擦阳台的样子和金城武一样帅!」这个真心夸赞……应该不会被误以为是真情流露吧。

        王闻钦:「想不到你见多识广,连金城武擦阳台也看过。」我汗颜,尴尬的泪水已经在眼眶盘旋。

        我:「在梦里确实常常见……梦里谁不想变成那面阳台」救命,越说越离谱……这不是开往幼儿园的车……我到底在说些什么?而且同学,我说的是金城武,你可别多想!我在心里狂吼,只恨那时候没有撤回的功能。

        王闻钦:「确实,我也想变那堵墙哈哈哈」我暗自钦佩,王同学这个情商之高让他的美貌都变成了不值一提的小优点。

        后来又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场面话后我们就结束聊天了。我回顾了一下聊天记录全文内容,对自己的应变能力莫名还有些骄傲起来。冷静下来后,莫名的压力和紧张向我笼罩,身后是爸妈在客厅交谈的声音,就像那天一样。我内心局促不安,刚刚的聊天内容在我脑海中反复回放,我们聊得很正常吧?没有不妥当的内容吧。我清空电脑记录下线关机,一气呵成,在衣柜拿起自己的手机开机。托姑姑的福,考上重点高中后她奖励了我当时最新的iphone,让我开心得当时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走进卫生间,手机登陆□□修改密码后我才放下了沉重的压力,找回了一些安全感。

        我和王闻钦后来最大的交集就是帮同班女生给他送过两次情书,搁平时我是不会接这种尴尬得让人想换个星球生活的差事的,可是想近距离一睹他芳容、探究下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帅哥的好奇心催使我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第一次在他班级在门口拉着他们班同学说“能不能喊王闻钦出来一下”时大家爆发出的起哄声还历历在目,那一刻我感觉真的需要找一个地洞,至少把我烫得红一阵白一阵的脸放下去藏一藏。后来近距离看到他的五官时,我又觉得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好白嫩的一张脸啊!浓密的睫毛忽闪忽闪扑在他的大眼睛上,微微颔首时能看到他清晰的双眼皮,鼻子很挺,连嘴唇的厚薄程度都如此适宜,真要用什么标准来形容他的长相的话,那么就是完全符合三庭五眼的比例?十分清秀,十分正气,十分书卷气,说话沉稳柔和,身上透着岁月静好的温柔气质。

        彼时我对成绩好的人的会加上一层崇拜的滤镜,而王闻钦毫无意外成绩也很不错。即使不深交、不了解,仅仅是这些叠加的光环都已经让我对“完美”一词有了无限接近的遐想了。

        一天和江流君走在路上遇到了王闻钦,我们互相打了招呼,他的眼神在我身上微微停留了几秒后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和江流君熟悉地交流起来。他们分开后,江流君打趣道:“进展怎么样了?别白费我一番苦心,这肥水可别留外人田。”我靓女语塞,我和“世间美好与他环环相扣”的人能有啥进展啊。我百无聊赖地敷衍:“快了快了,就快领证了。”

        江流君常常和我分享她所知道的王闻钦日常,并对我加以鼓励,尽管我一再澄清我真的没有非分之想。从她的描述来看,王闻钦也确实担得起“才貌双全”四个字。他对人对事得体,学习努力,还挺有梗,真是璀璨的高中之星,是让人难以企及、需抬头仰望的存在。

        后来的一段时间,我渐渐察觉到了不寻常的事情。江流君谈到王闻钦时越来越亲昵的语气,“最近在听”的播放显示两人默契的一致,还有江流君面对我时的不自在……回想起那天三人路上遇见,他们之间和谐友爱的氛围,王闻钦流露出的欣赏的眼神,饶是傻子也明白了个中玄机。

        我感觉胸口闷闷的,无言于江流君的变化。她不像我记忆中那个直率的少女,明媚的直线球,永远敢说敢做。我真的不理解,所以在她喜欢着王闻钦又对我百般安利的时候究竟是什么心情?我不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江流君,以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一个男生根本不值得让我为此失去最值得信赖的朋友。“帅哥美女相配”是我刻烟吸肺、深以为然的道理,我没有任何理由阻拦才子佳人的恋爱,如果江流君告诉我,我一定第一个为她祝福为她感到高兴。可是她没有,这正是最令我失望的地方。

        我并没有继续装傻等她某一天坦白的打算,晚自习下课约了她在操场见面。“你和王闻钦,是在一起了吗?”我开门见山,并不想绕圈子。

        “应该也不算……我是,挺喜欢他的。”江流君有些尴尬的坦白。她没有看向我,眼神有意识地躲避,显得有些局促。

        “你知道,我肯定会为你高兴的。江流君,我不明白,你最近变得很不像你。”我不知道这样的对话进行下去,我们的友谊是否会全线崩盘。

        “我知道,我自己也很纠结。我觉得很对不起你,我觉得自己在做错误的事,可是我又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如此坦白所有的心路历程,又有了几分从前江流君的影子。

        “你对不起我什么啊?别说得好像二女争一夫的样子好不好!我单身高贵,谁都不配!”我说的是实话,我和江流君从来不存在竞争关系,只是她一开始剃头担子一头热地撮合过两回而已!

        江流君听我说完不自觉地笑了出来,眉头舒缓了开来:“这不是我先撮合的你们嘛……而且初中的那件事,要不是我先在网上说……”我没想到江流君一直在为那件事耿耿于怀,立刻打断了她:“多久的事情了,早就过去了!你知道我这次最气你的是什么?是你的情感动态我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什么时候你也要在我这当演员啊?”

        “只是,爱要怎么说出口,我的心里好难受……”江流君在这当口唱起了林俊杰的《爱要怎么说出口》,我扶额无语。不过看这氛围,看来友谊还能保得住,情感危机应该能顺利度过。

        聊的时候两人都表示这件事就此翻篇了,以后不会再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如旧。但是我还是感觉到江流君隐隐的冷淡了,比如越来越少的聊天频次,越来越不热烈的回应。虽然我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尽力过后只能接受结果,再难过也得继续过。热脸她不能老追着冷屁股贴,容易生冻疮。

        一段疏离的冷静期后,有一天江流君重新出现在我的班级门口,告诉我她想通了,一切都是因为自己之前还在变扭,面对我还是有点尴尬,然后对我进行一番关于“不能失去你”的陈情告白。看在她还算识大体、认错速度比较快的面子上,我勉强给了她台阶下。她紧紧握住我的手,恳切表示:“心里还是觉得有一丝丝对不起你,你看你好不容易对一个异性感兴趣……所以你的后半生幸福包在我身上。下次遇到靠谱的心动帅哥,一定帮你一网打尽!一举拿下!”我的老天鹅,真觉得她无可救药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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