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好巧不巧。
宋祁安因为一整天都在忙工作，没来得及换衣服，所以穿的还是白天那身正装。
而季以舒则穿了件雪纺粉色衬衫。
于是，猛的一看……
宋祁禾：“以舒姐，你和我姐穿的好像情侣装，也太配了吧。”
宋祁安：……
这妹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宋祁安抬手掩鼻，借着动作偷偷瞥了她一眼，她没什么表情，应该还好……
“用不用我去换件衣服？”
她突然开口，冷静的语气听起来吓人。
宋祁安立刻安抚她，“不用不用。”
两人说话都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旁边的人并没有听到她们的对话。
自然也不知道，宋祁安是如何哄她的。
晚上六点，寿宴开始。
老太太身着酒红色唐装寿服，喜气洋洋的出现子在门口，笑的合不拢嘴。
两侧跟着的分别是季育州和宋振峰。
包厢大大小小的人全部起身。
就连老太太的哥哥和妹妹，在家人的搀扶下也站了起来，高兴的不停鼓掌。
本来单是季家一家就有一二十人，现在又加上她们宋家这几口人，整个包厢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桌子都是摆了两桌的。
人多，小孩子们自然也多。
有一个不知道是哪家，还穿着开裆裤的小屁孩，拿着玩具跑到老太太的面前。
然后噗通的跪下，磕了个重重的响头，奶声奶气的说：“姥姥生日快乐。”
整个包厢忽然一阵笑声。
老太太连忙弯腰把他扶起来，笑呵呵的说：“这个礼行的大了，等会儿姥姥给你发大红包。”
“哎呦，这小屁孩，好可爱。”
宋祁安正看的乐呵，季长均忽然扭头，弯腰靠近她说：“祁安，你小时候，也做过这种事。”
“有吗？”她脸上的笑瞬间消失。
“嗯。”季长均点头，开始帮她回忆，“那时候你三岁吧，也是奶奶生日，你拿着牛奶去拜寿，结果牛奶挤了奶奶一身，大家都在笑你，只有你在哭你的牛奶没有了。“
宋祁安愣住，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绝对不相信，她能干出这种蠢事。
老太太坐到主位上，其余人缓缓坐下，包厢跟着安静了下来。
按照流程，需要感谢嘉宾，季育州身为长子，自然承担起了发言的责任。
不过发言比较官方，可听可不听，言语中主要是庆贺老太太78岁寿辰，并祝老太太长命百岁。
季育州简单说完，下面响起一片掌声，服务员推着七层蛋糕进来，每层蛋糕都有祝福语。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包厢里响起整齐的生日歌。
记得从老太太进入70岁开始，每年的蛋糕都是七层，到后年，就是八层了，时间过得好快。
宋祁安唱着，目光不自觉看向季以舒。
下个月，就是她的生日了。
老太太不喜欢这些仪式，戴上生日帽，随意许了愿就笑着让大家动筷吃饭了。
饭桌上，服务员上了几瓶红酒，宋祁安觉得开心，控制着喝了两杯，没敢贪杯。
毕竟她身边坐着这么一个大明星，大家全都往这边看，她怎敢失态。
“以舒姐姐，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子，拿着照片和圆珠笔走到两人中间，小心翼翼的说着。
宋祁安看到噗的笑出了声。
自从她成明星后，每年奶奶的寿宴，都能变成她的粉丝见面会，看来今年也不例外。
季以舒抬手把长发别在耳后，低头温柔的说：“好啊，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诚实的说：“我叫雨馨，是我妈妈让我来要签名的。”
“哦，你妈妈让你来的啊。”季以舒按下圆珠笔，好看的手指随意一写，秀气的字便跃然纸上。
季以舒签完字，把照片和圆珠笔还给她，顺便揉了揉她可爱的脑袋。
然后小姑娘高高兴兴的跑着回去了。
小姑娘走后，宋祁安放下酒杯，倾身过去，开玩笑的说：“以舒姐姐，能给我签个名吗？”
季以舒抬眸看着她，没有丝毫犹豫，“好啊，你想签哪里？我哪里都可以签。”
宋祁安：？
这话怎么听着不太对劲。
可能是假酒上头，宋祁安支着脑袋，呆呆的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说道：“你今晚好漂亮。”
季以舒一点也不惊讶，反而问回去：“你觉得哪个部位最漂亮？”
“眼睛、鼻子、嘴巴，还有眉毛。”
她把能说的都说了一遍，最后又说：“其实哪里都漂亮。”
季以舒：“那你为什么不要我？”
宋祁安愣住，红润的脸色刹那间变的煞白，像个木头呆呆的戳在那里，不知道作何反应。
季以舒静静的看着她，眼神真挚浓情。
“以舒姐，能给我签个名吗？”
在两人僵持时，又过来了一个女孩子要签名，还问能不能拍个合照。
季以舒温柔的应允，也拍了合照。
之后要签名的甚至直接排起了队。
寿宴进行到一半，大家也吃的差不多，开始坐在一起聊天。
季以舒看她还坐在哪里发愣，于是起身，弯腰贴着她的耳朵说：“陪我去趟卫生间吧。”
她热热的气息喷洒而来，宋祁安右耳瞬间红了个彻底，脸颊也有些滚烫。
自己怎么那么容易脸红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宋祁安跟着她出去，高跟鞋踩在空荡荡的长廊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
就像敲在她的心上一样，乱糟糟的。
两人并肩，走到卫生间门口，宋祁安停下步子说：“你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季以舒转身进去。
宋祁安在门口等着，不远处还站着两名穿着正装的保镖，时刻注视着这边。
他们是季伯父安排保护以舒的。
毕竟她的身份除了是季家女儿，还是当今知名演员，总该要好好保护的。
季以舒出来时，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宋祁安正在认真想事，看到她出来，说道：“我们找个地方谈一谈吧。”
“好。”她也正有此意。
两人往寿宴相反的方向走。
后边的两个保镖跟上。
这一层都被封了，不会有人来打扰，所以她们找了个风景不错的地方。
有落地窗、琉璃灯、星空和沙发。
还有她们两个，颇有岁月静好的错觉。
“你戴耳钉的样子，很漂亮。”
宋祁安一直想夸，但没找到机会，趁着现在，就说了出来。
她的耳朵从小就可爱，有点招风耳，但却圆圆的，像贝壳一样。
以前上学的时候，自己总是忍不住的伸手去摸，以舒也从来没拒绝过。
她夸的真心，可季以舒不吃这套。
毕竟刚才这人还说自己哪都漂亮呢。
她直接问：“你想说什么，说吧。”
她认真的态度，让宋祁安也严肃了起来，“我想和你说，微信加好友的事。”
“嗯，我听着呢。”
“当年我离开，一方面是因为学业，另一方面是怕影响你的事业。”
那个时候她刚签约影视公司，主演了人生第一部剧，事业正是发展的时候。
但却已经有媒体传出自己和她的绯闻，说她喜欢女生之类的。
为了避嫌，也为了不让两家人多疑，所以她选择了离开。
季以舒红了眼眶，不甘心的问她：“你当年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和我说？”
“因为我怕我舍不得。”
她说完，两人眼里瞬间有了泪花，但都在隐忍着。
她们从小一起长大。
她要比季以舒大一岁。
从幼儿园、到高中，她们都在一个学校、一个班级。
而且还是彼此唯一的同桌。
所以从有记忆开始，宋祁安的世界就只有季以舒的存在，而季以舒的世界，也只剩下宋祁安。
初中时，两人情窦初开。
在某个下雨天，像电影的浪漫情节。
两人躲在大院门口，宋祁安看着被淋湿的季以舒，就像被雨水打湿的玫瑰花，清纯又娇艳。
然后她不可抑制的心动了。
可能年少轻狂、可能是她让人太过怜爱，也可能是当时的氛围太好，宋祁安没忍住，吻了她的额头。
以舒没有拒绝，只是害羞的低着头。
初中的年纪哪懂得情爱，又怎么会懂得女生之前的爱情，两人就这样暧昧着到高中。
那期间里，她们像小情侣一样，牵手、约会、说情话，做了许多浪漫的事。
唯独没有确认关系。
她知道以舒在等自己开口。
可是她做不到。
因为她在意父母们的眼光。
所以高中毕业以后，她开始躲避以舒。
所以出国留学时，她才走的那么坚决，连声再见都没有和她说。
好久，季以舒吞咽了发涩的喉咙，看着她，沉声道：“宋祁安，你很自私。”
凭什么开始的是你，悄无声息选择结束的也是你？
宋祁安自知有愧。
她起身，搬着椅子挪到以舒身边。
“对不起以舒，这么多年，一直是我在逃避，没有给你一个好的回复，抱歉。”
季以舒偷偷地抹掉眼角的眼泪，追问她：“如果我今年不问你呢，你是不是还要继续逃走？”
宋祁安低头沉默着。
就算是此时此刻，把话说清楚，她也没有百分百的打算留下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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