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逃不掉的菠萝包
你和那个朋友是什么关系啊？
那个朋友真的是朋友吗？
你真的像别人说的那样……吗？
……
晞朗和章胧把第一集的电视看完了，他站起来和章胧说再见，笑嘻嘻地开了句玩笑，章胧笑着说了什么。
等他回过神，已经站在房间里很久了，灯没有开，四周漆黑一片。
他摩挲着靠近床，沿着床边坐了上去。
你不能这样啊，晞朗，前辈这么好的人，你有这种想法就是对他的侮辱，更遑论……直接当面问出来。
他突然感觉一阵慌张，就好像现在和章胧之间的亲近都是偷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顷刻间都会不见了踪影。
他抿唇，摸黑去洗漱，定好闹钟钻进被窝里，裹在全身的暖意让他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章胧看着外面的风，拿了一个帽子和大围巾，遮住了四分之三点五的脸。
非常有安全感。
抵抗讨厌的风，有了一个好心情的开头，章胧早早到达片场。
“章哥，早。”有人打招呼。
章胧点头微笑，“早。”
“前辈，早。”有人喊了一声。
章胧下意识地以为是晞朗，脑子慢半拍地发现这是个女声，他朝发声者看去，那个演恶毒女配角的演员，名字叫白萱。
她以前都是直接叫他章哥的。
章胧一瞬间脑子里过了许多想法，他一如既往微笑点头打招呼，一派温和自然，谁也看不出来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前辈，等等。”白萱喊住了他，眼里波光流转。
章胧有一瞬间跑神地想，晞朗要是第一次见面就用这种眼神看他，不管他之后怎么巴巴地凑过来，他章胧要是理他就把他的名字倒过来写！
无他，像这种看见肉包子的精光，他一眼过去就看那目光直刺刺地盯过来，太刺眼了。
“有什么事吗？”章胧把帽子拿下来，脸从围巾里抬了抬。
抵抗讨厌的风，清晨的愉快活动最后被这个小插曲打断。
“我早上买了菠萝包，听说前辈喜欢菠萝，我特意带过来的。”白萱柔声细语。
章胧眯缝了一下眼，白萱白花花的腿在冷风中看的代入感很强的他都想替人抖两下，“不好意思，我已经吃过早饭了。”
“没关系啊。”白萱歪了一下头，俏皮道，“前辈拿着当小零嘴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真不用，我其实不喜欢吃菠萝。”章胧摇头拒绝。
“是吗？”白萱笑容愣了一下，“我看你微博有粉丝说前辈喜欢吃菠萝的。”
我喜不喜欢拒绝的意思不明显吗，章胧有几分不耐，笑着摇头转身离开。
前辈这两个字已经表明了很多，他差不多能猜个七七八八。
晞朗在片场从没掩饰他的热情，在外人眼里一个小透明殷勤地往他这个虽然不红但比之较好的三线身边凑。
他要是不回应，晞朗会被笑话。但他回应了，并且对晞朗宽容的有目共睹，现在有人要来模仿了。
厉害啊，章前辈，不愧是你。
章胧扣上帽子三两步到休息室，小孙和化妆师已经在等着了，“我先去换衣服。”
叮咚，手机响了一下。
晞朗：我在买菠萝包，听说是好吃的，给前辈也带一个吧。
章胧挑眉，又是菠萝包，今天是跟菠萝包过不去了吗？
晞朗：看着怪好吃的，而且他们家是有夹心的！里面是大块的菠萝肉，还冒着热气，表面的脆皮焦黄酥脆，买三个送一个小布丁，我们凑凑，我两个你一个？
章胧勾唇，看看，小狗崽子就是不一样，人家的菠萝包还是热的，说话好听，还时时想着他。
章胧：去买
晞朗：啧啧啧，我是前辈的小跟班呐，前辈下命令我就听着执行。
晞朗：前辈好威武啊。
章胧笑了两声，这阴阳怪气的劲儿：前辈想吃，你去买好不好？
晞朗：好哒
晞朗：就知道前辈喜欢听话的
晞朗：我最听话了，您的跑腿小朗朗马上送货上门
章胧把手机按灭，屏幕中映出他满脸的笑意，刚刚升腾起来的烦躁心绪重新放松愉快起来。
“我来了。”晞朗冲了进来，小孙见怪不怪地打了声招呼。
章胧正在上妆，坐着没动，给了个眼神。
“我放这儿了啊。”晞朗从袋子里一个菠萝包放在桌子上，“我去换衣服，走了啊。”
“等等。”章胧喊他。
“嗯？”晞朗半个身子已经冲了出去，闻言把那半个身子扯了回来，凑到章胧旁边，“怎么了？”
“是不是少了？”章胧说。
“少什么？不是一个菠萝包吗？”晞朗想了一下，章胧没有别的交代了啊。
化妆师退开一步看了看，点了点头表示可以了。章胧站了起来，从镜子里看晞朗的后脑勺，“不是说送一个布丁？”
“什么？你，你你你……”晞朗眼睛都瞪圆了，“那是赠品啊，我的前辈。”
章胧低头和正站起来的晞朗目光对上，“我想吃。”
晞朗掏出来递给他，“给。”
章胧看了一眼周围，化妆师在收拾东西，暂时没人注意力在在他这边，“乖，小朗朗。”
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把那个小布丁从晞朗手里拿过来。
晞朗看着章胧的目光闪了闪，也压低了声音，“小朗朗随时为您服务～有事call我哦。”
小朗朗随时都……浪吧。
咳咳咳，正经点。
章胧内心活动隐藏得很好，他轻拽了一下准备后退的晞朗的领子，“随时都在吗？”
晞朗愣了一下，“当然，每时每刻，现在需要我干什么吗？”
“现在？需要你快去换衣服。”章胧松开了他，随手把他的领子整理好。
“得嘞。”晞朗两根手指并一起，抵在耳朵的斜上方，虚虚地对着章胧挑了一下。
章胧看着晞朗蹿出去，收回目光，试探完毕，他还是更喜欢这个小狗崽子。
其他的和晞朗一样凑过来的人，晞朗更好……最好。
最好是他。
如果换一个人，他不一定有这份耐心去和那人维持这种关系，这种轻松的氛围，交一个朋友，晞朗已经刚刚好了。
昨天没有走戏，今天晞朗明显感到了差别，他看向章胧，章胧低头收拾着弄乱的衣服，像是感受到他的注视一般，往他这边抬了抬头，看见他的目光，笑了一下。
意味深长，一副看吧，让你不听话，吃力了吧。
晞朗啧了一声，偏开头看向别处。
“咔。”黄导喊停，“你们先休息一下。”
晞朗举手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看黄导盯着显示屏，没个十分八分的抬不了头，“前辈。”
章胧往晞朗那边偏了偏身，晞朗小声说：“那个叫什么白的一直瞪我。”
“白萱？”章胧问。
“对，就她。”晞朗皱着眉，“从我早上来看见我就开始瞪了，我没怎么她吧。”
章胧想了一下，“你早上拿着菠萝包找我的时候。”
“是啊，就早上的时候。”晞朗点点头。
章胧：……
“前辈，你说她想干什么啊？”晞朗恼怒地说，“要不我瞪回去吧，怎么就她会瞪人吗？”
“可别。”章胧从晞朗身侧看过去，白萱时不时往这边看过来一眼，他收回不太明显的眼神，看着一脸不开心的晞朗叹了口气，理了理晞朗垂在身后翘起一缕的头发，“她早上也给了我菠萝包。”
“啊？她也给前辈了？”晞朗愣了一下。
“我没要。”章胧说。
“没要吗？”晞朗瞬间觉得没那么气了。
诶，还有点小得意。
“笑什么？”章胧有点乐，晞朗翘起嘴角想压压不住的样子着实想让他揉搓一把。
“前辈要我的没要她的？”晞朗又往前凑了凑。
“是啊，她的菠萝包不热，还没有夹心。”章胧按着他的头没让他往前凑，小狗一样，开心就要蹭蹭。
“……啊，这样吗？”晞朗讷讷地张张嘴。
“还能是什么啊？”章胧松开了手。
“是……你看我好看当然吃我买的啊？”晞朗挑了挑眉。
“呦呵。”章胧上下打量了一下，“你好看啊？”
晞朗说出这样的玩笑话的时候是一点不好意思都没有的，但被章胧这样上下扫视，被他甩在身后的羞耻感才慢半拍的屁颠儿屁颠儿撵上来，“那菠萝包吃了吗？”
转移话题非常地‘自然’，章胧点点头，装作不知道，“吃了，很好吃。”
“是吧，我也觉得……”
“各部门准备——”黄导举着喇叭喊，“刚刚的再来一条，小章小朗你们过来，我给你们说一下。”
“好。”
“来了。”
一只暖黄色的猫纵身一跃，轻盈地落到围墙上，迈着步子踩在枯黄的爬山虎藤蔓，发出簌簌的声响。
阳光落在它身上，它软哒哒地发出一声，喵～
几个动作间落到一间屋子外，它歪了歪脑袋，隔着窗户将湿湿的猫鼻子抵在玻璃窗上，一双大眼睛看着屋内充满了好奇。
隔着窗子不远处，平台桌子上放着一个菠萝包和一杯小布丁，菠萝包被咬了一小口，露出糯糯的果肉，布丁也被小勺子挖了一小块。
甜甜的香味飘散在空中，每一小口都显示出品尝人的小心。
毕竟，妆已经上好，但送货上门小朗朗巴巴地送过来，他还是要在热乎的时候吃一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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