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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不退


莹莹晚星,但却余留一幕幕岁岁难删的画面,浅风相送,送走的是再也回不去得曾经。

    “裴大哥,你饿了吗?”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将静坐在外面得裴仪景从思绪中惊醒了过来。转首看去,见栀子正提着一竹篮小菜向着自己走来,看着栀子略显疲惫得脸色,额前凌乱的发丝未曾梳理,这些时日很多时候都是亏了栀子在,不然替七七整理收拾可是很不方便。

    “栀子姑娘,谢谢了。”

    莲步而来得栀子见状,微微有些惊讶,自从七七昏迷不醒的时间开始,裴仪景除了守在七七身边,便很少说话,今晚竟是对着自己轻笑道谢,心下虽是讶异,却很快释然,来到裴仪景身旁,安静的坐下。

    “裴大哥不用客气,这些都不算什么。”

    “无论如何,总归是麻烦你了”裴仪景目光暗淡,茫然的看着远方,幽幽的说着。

    “裴大哥你先吃点东西吧,我看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你先放这吧。”

    良久,屋内灯火摇曳,在晚空下,清风阵阵,说不出的愁绪在蔓延。

    “已经过去了六日,不知君公子他们有没有找到药材”栀子用手撑着脸颊,如裴仪景一般,怔怔怅然。

    夜空之上,忽有寥寥流星划过,栀子一脸紧张,慌乱得握着双手,闭上眼睛,心下暗暗许愿,裴仪景被她突然而来得样子楞一下,低头轻笑,一时心情也有些舒缓。正欲拿筷吃些点心之时,只见裴仪景眉头一皱,目光瞥向一旁小巷的拐角处,微微侧过身子,将栀子拍了拍道“许了什么愿?”

  

    “我希望唐...”话语未说话,却看见裴仪景眼睛对着自己撇了撇,硬生生的止住想要说的。

    “夜深了,你进屋先早点休息吧,把门锁好,外面风大。”

    “嗯”栀子悄然起身,不做停留,便返回而去。

    屋外,裴仪景不知何时已站了起来,一双眼睛向着四周扫去,掩藏在袖口里的双手也已经做好了准备,果然和自己猜想的差不多,这些人一定不会死心,也好,心有积怨忍了这么久,若不能亲自替七七讨回来,那多不像自己啊。

    月黑风高,有一冷箭穿墙而出,位置隐蔽,速度却奇快无比,目标直指裴仪景胸口,裴仪景聆耳静听,在冷箭即将从自己身侧洞穿之时,脚步旋转回身,身子向着一旁侧倒而去,眨眼便是躲过了这一冷箭。可他并没有停止身影,在转身回旋得那一刻,脚尖发力,俯身向着冷箭射来的位置冲去,左手从腰间拂过,那被当做腰带缠绕得卷剑已是出窍弹射了开来,剑尖在前,瞬间挑破了眼前数堵石墙,只见一黑衣蒙面之人向着楼上方跃去,速度竟也是那般之快。

    “哼,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不知何时,裴仪景手中多出一枚四角形的暗器,微微运转内力,四角暗器微微弯曲了起来,见裴仪景袖口用力一挥,瞬间嗖的一声便消失的不见踪影。前方,那飞奔而上的黑衣人似乎是知道这枚暗器得厉害,不敢多做犹豫,调起全部得精神,向着前方躲去。

    裴仪景目光阴沉,正欲起身追去,却又听右边传来一道破风的刺耳声,不仅仅这刻,前后左右都有一只离弦之箭飞来,原来先前那人只是引诱自己。此地周围空旷无比,被各个方向锁定,想要躲开怕是没那么容易了。裴仪景冷然,目光看着向自己急急飞来得箭头,爆喝一声,身体向着空中腾空而起,伸出右手抓主一只已然近身的飞箭,头颅向着后方仰去,紧随而来的另一只飞箭差之毫厘得从他眼前穿过。裴仪景身子向下飘落,顺势手中一拧,那飞箭已是变作两节,双手发力,将断箭执飞出去,瞬间将另外两只击落下去,一气呵成,可见裴仪景功夫之高,然而在裴仪景有惊无险的躲过飞箭之后,自己身子已是从半空落下,下方,四道黑影潜身奔走,直冲冲得向着自己落地位置杀来,冷锋在手,一双眼睛死死得盯着目标,没有丝毫动作。

    裴仪景单手撑地,直接翻转摆正身子,其中一黑衣人已是出腿扫来,而另外三人出现在其身侧,手中利剑一往直前,势要将裴仪景就地诛杀,裴仪景出手抵抗,拳脚相向,短暂之间已是过了数十回合。那先前出手的黑衣人不敌裴仪景,在收身回旋得那一刻,被裴仪景一掌拍在额头,霎时溅洒出一片鲜血,其余三人见状,眼光狠辣,竟是直接不在和裴仪景周旋,无所畏惧得向着裴仪景杀去。从一开始到现在,裴仪景已是经历好几次生死瞬间,身上也有些地方被打伤,衣衫凌乱,发丝飞扬,见三人亦有同归于尽之态,心有不甘,却未曾退缩,不知对方还隐藏了多少人,当下手中一划,卷剑在手,向着三人飞杀而去。

    几人速度之快,已是剑影交叠,裴仪景受人数限制,被几人围困得难以招架,不知是何人指使,竟能派出如此众多高手,让自己束手难缠。裴仪景看准时机,左手从袖口滑落,如先前一般大小的暗器已是执捏在手,毫不犹豫的向着中间一人舞去,那人躲闪不急,竟是直接被暗器击穿,愕然倒地。然而这一刻,却是让裴仪景身子出现空隙,慢了一步,左前方之人暴起,速度瞬间又提了上来,一声划破衣裳的声音响起,还有一道鲜血飞溅,裴仪景眉头深皱,却是一声不吭,大腿外沿处至小腿后方,一道触目惊心的剑口划了下来,鲜血涓涓而流,这已经是自己最大限度躲开了去。然而还有一人却是欺身上前,那一掌毫无遗漏的拍在自己胸前,裴仪景头脑眩晕,眼前模糊,身子如落物一般,死死的向着地上掉去,待撞到那医馆屋外得柱檐上,又是一大口鲜血吐出。

    街道之旁,安静无比,即便有人发觉也不敢出声打扰,唯余清风扬起,呼呼而啸。

    胸前衣裳破碎,鲜血染透,唇角依旧断断续续得溢出鲜血,那倒地的身影艰难的用手爬起来,又用长剑支撑自己想要站起来,奈何左脚被伤的太重,刚欲站起,就已跪了下去。裴仪景紧紧握住剑柄,单膝而跪,想要再一次站起来,却只是引动自己身上的伤口越来越重,剧烈得咳嗽,那咽下去的鲜血又吐了出来。垂丧的低着头,鲜血混杂着唾液挂在嘴角,双眼疲惫,意识逐渐模糊,眼皮眨了眨,几乎就要倒了下去,然而此刻,裴仪景不知哪来得气力,竟是猛得睁开双眼,脑袋使命得晃了晃,整个人又站了起来,提剑杀去。

    我自天山孤身一人来,游走江湖,有幸目睹她一笑之颜,不说沦陷,却足以让我心动。

    我曾束手无策怨世道,于己于世间,我皆冷眼相待,我想要的,失去一次就够了,可若要在让我眼睁睁失去一次,我,不答应,即便身死,亦无悔无惧。

    屋外剑光夺目,屋内,栀子掩嘴失声,脸上,满是泪痕,当裴仪景在一次被踹飞倒地,想要挣扎,可这一次却再也没有力气爬起,安静的躺在街道上,只余胸膛不停起伏喘息。裴仪景轻轻侧过头,向着屋内灯火的地方看去,目光缱绻,满是温柔,伴随那清风,恍惚想起那夜雨中伞下的凝视,就如同看完了一生,想起自己情不自禁浅吻在她的额头,想起千山万里之后的相见,那一句想你,足矣。

    唇角微扬,那是许久不曾有过得笑容,如从前那般,无忧无虑。

    黑暗中,一道颓废的叹息声响起,语气满是无奈,却依旧出了声,动了手。

    瞬间,从各个方向,屋檐之上,小巷之内,奔涌出众多高手,随着先前那人领头而去,向着最开始仅留的黑衣二人围杀而去,那二人见状,眼里惊慌,想不到这里竟然还有一伙人守在此处。短暂失神,却很快反应过来,自己乃是天字号旗下,刀尖血口,偿命无数,又怎么会惧怕这突入而来的情况,即便人多,想要杀出一条出路,也是绰绰有余,然而在交手的那一刻,二人心下大颤,这伙人不仅人多,且个个都是高手,彼此之间得配合更是天衣无缝。若说单打独斗,可能会有很大得把握杀死对方,可眼下对方众人围剿而来,互相衬托配合,本身身手不俗,已是不消片刻,二人身上满是伤痕,许是知道后果,一人甩手向着远方抛出一枚火花飞射而去,紧接着二人已是将生死置之度外,除了杀,便是死。

    医馆门口,栀子早已从屋内跑了出来,不停的帮裴仪景擦拭着鲜血,眼泪簌簌而落“大夫,钱大夫,你快过来看看,裴大哥流了好多血。”

    被先前打斗的场面吓的惊慌失措,此时听见栀子喊着自己,这才踉踉跄跄的跑过来,看着裴仪景的样子,心下害怕,却也来不及犹豫,从店内拿出止血纱布,急急的帮裴仪景包扎敷药。

    二人忙得不可开交,有一人已是静静独步至此,倒是把忙活得二人吓了一跳,那钱大夫见来人阴沉冰冷,以为又是刚才的黑衣人,只觉得人生走到了头,竟是被吓晕了过去,唯有那栀子眼神颤抖,虽有害怕,却不曾退让,死死的守在裴仪景身旁,眼睛深深的盯着黑衣人。

    看着血泊之中的裴仪景,目光涌动,良久,在栀子一副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那黑衣人双腿直直得跪了下去,口中冽道“属下施救来晚,请少爷责罚。”

    一道道咳嗽声响起,裴仪景略微睁开双眼,看着眼前之人,竟是莫名耻笑了起来。

    “不晚,刚刚好。”

    黑衣人静跪,低头不语。

    随着裴仪景几声嗤笑,许是再也坚持不住,也昏睡了过去。

    栀子茫然的看了看黑衣人,又紧张的看着裴仪景,想要扶他起来,奈何自己气力不够。

    “我来吧。”

    那黑衣人不知何时已是站起身子,来到栀子的身旁,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栀子目光询疑,犹豫不决。

    “我要想杀你们,你认为你现在还能有机会瞪着我?”

    这话说的好不礼貌,栀子本想顶撞几句,可心下发觉还真是如此,有些紧张得退了退,便折身让了开来,都怪自己没功夫,要不然就能帮上裴大哥的忙了。

    “喂,还不进来,我就关门了。”

    “哦。”

    走进屋内的那人,心有纳闷,怎的对这姑娘竟是多言了几句,难不成是先前看着她那副无所畏惧的眼睛,好似心有感触一般,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便抱着裴仪景进去开始收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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