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起之一，新年无家之人失踪案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李时晴听着祁涵颖在后面嚷嚷着，他看了看放在架子上的书，正在抉择那一本可以放在包里。
“说的好像你回家能看一眼似的。”祁涵颖放弃了挣扎，坐在桌子上玩着ns，林湘拿了一本《酆都风俗考》突然不得不赞成祁涵颖的想法。
“回家可能真的一眼都看不了啊。”她说道。
“说起来，老三在这里写论文吗？”祁涵颖顺手拍了拍黄绍东的肩，含着牙刷的青年含混不清地说，“应该是。”
“自己不怕闹鬼吗？”李时晴问道。
“老常也来。”黄绍东把水吐了说道。
“那倒是很快乐，和老常的二人时光。”林湘说道。
“说起来林湘有什么计划吗？”祁涵颖问道，“我记得你要干嘛来着。”
林湘打了个哈欠，将书放在了一边，“做短视频了，就是老常觉得我们应该弄一点社交账号，然后向有需要的公众科普基本的知识。”
“能弄到经费吗？”李时晴问道。
林湘表示谈钱多俗啊。
“他脑袋早就是方的了。”祁涵颖毫不留情地说。
李时晴伸出手摸了摸，“什么方的。”
“掉钱眼里了呗。”祁涵颖畅快地回答道，将一根充电线用脚勾了过来，扔进了箱子里，“老三你真的要和老常卿卿我我了。”
“如果实在寂寞，我可以陪你□□。”祁涵颖贴心地说。
“过春节了，就给警察叔叔放个假吧二师兄。”林湘说道，祁涵颖表示没事，男男□□不算伤风败俗。
“老常说晚上请吃火锅。”李时晴摇了摇手里的手机，三个人迅速凑了过去看着手机屏幕，林湘瞬间就把刚才还和自己缠缠绵绵的巧克力放了下去。
“老常请客，好耶！”林湘快乐地说。
常一经，今年三十有七，未婚。
纯属浪费他那张好看的惨绝人寰的脸。
如果说建英实验室里谁长得最好，李时晴觉得自己必须秉公说一句。
是老常。
他当年本科跟老常的时候，他还算是个大好青年，那时候简直是，貌比潘安颜如宋玉，走在路上没被星探抓住就不科学，据说还真的去客串过献礼片。
实打实的英气逼人。
如今奔四的人了，李时晴还觉得，他绝对是个不世出的美男子。
可惜找不着对象。
据说有人觉得他看着就很渣，还有据说有人对他的职业不满意，总而言之老常是个有故事的人没错了。
直到遇到了他们，人生瞬间变成了事故。
“虾滑一份。”李时晴竖起了一根手指。
“两份吧。”黄绍东加码道。
“我要玉米。”林湘举起手说道，“再来一份肥肠。”
“我要脑花。”祁涵颖说道。
“你们就不会多少有点心理阴影吗？”常一经捏着菜谱说道，“毕竟平时要看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为什么要有阴影。”林湘问道。
“小女孩要有小女孩的样子。”常一经伸出手捂住了额头。
如果林湘这辈子的终身大事收到了影响，那自己还得去林家谢罪。
“老常啊，”祁涵颖夹了块豆腐说，“我们几个的终身大事，都遥遥无期了。”
常一经表示这都是你们自己努力的结果，和我绝无半点关系。
“我觉得自从认识老常之后，我就在这件事上原谅我的爹娘了。”祁涵颖说道。
常一经拿起了啤酒罐，然后捏扁了。
有传闻说，老常年轻的时候，那也是脾气暴躁，一根拖布杆守一条巷子的狠人，估计是觉得打了祁涵颖对实验室声誉不好，以后就更招不到人的缘故，所以到现在他一贯隐忍不发。
然后他前年查出了肝炎。
使他本不宽裕的择偶范围雪上加霜。
“隐瞒是不可能隐瞒的了。”常一经把啤酒罐放了下去，“所以你们赶紧滚回去家去好了，我毕竟还想多活几年。”
“说起来大过年的，应该不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吧。”林湘说道，祁涵颖伸出手捂住了她的嘴，“您可别说了。”
“别捂人家小姑娘嘴。”常一经拿筷子柄敲了敲祁涵颖的手。
“林湘还是小姑娘吗？”祁涵颖收回了手。
“谁说小姑娘只有一种的。”常一经给自己夹了块肉，“胆子大的胆子小的，长得漂亮的长得丑的，温柔的暴躁的，都是小姑娘。”
“而且我看林湘没什么地方不好。”常一经长叹一声，“果然还是因为我们这里风水不好找不到对象的吗？”
“我个人觉得还是宁缺毋滥。”李时晴一本正经的说。
“我觉得也是。”黄绍东附和着。
“对了，老三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吗？”祁涵颖问道。
“啊，”黄绍东想了想，“我觉得我现在思考结婚的事情，未免太早了点吧。”
“的确。”李时晴说道，“有钱了什么都有了。”
“祁涵颖家里不缺钱吧。”常一经说道，“多想想自己的问题。”
“唉，所以说他的脑袋早就是方的了。”祁涵颖夹起了一块脑花，吃的津津有味，丝毫没有感觉自己收到了什么伤害。
“说起来我一直不知道二师兄家里有钱到什么份上。”林湘打了个哈欠。
“大概就是有钱到现在门外的那个我不认识什么牌子但是一看就很贵很大的车子就是等他回家的。”李时晴面无表情地说道，“祁涵颖你没说过你爹是谁吗？”
“凉山集团的二公子。”林湘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但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毕竟他想和别人□□来着。”林湘说道。
“我又不会收老三的钱。”祁涵颖否认道。
“你难道不打算倒找绍东点精神损失费吗？”常一经说道，伸出手摸了一把祁涵颖的肚子，“我说你还是假期别那么宅了，多少办个健身卡，你看看你，细胳膊细腿，肚子存肉，一看就不健康。”
“行行行，那我买个跑步机放实验室里。”祁涵颖说道。
“我记得老常买了一个，落灰多少年了，要不然弄出来给你插上？”黄绍东说，“我前两天还在仓库里看到了。”
“你练个八块腹肌，说不定就有人陪你□□了。”黄绍东说道。
“□□这个话题可以过去了吧。”李时晴抬起了一只手，“来罐椰汁，谢谢。”
“不过说起来你让司机等多久了，我都没注意到外面有车。”林湘偷眼看了看外面，祁涵颖摇了摇头。
“没事。”他说道，语气那一瞬间似乎变得很重，像是拴上了一块巨石被沉进水里一般。
“你回家要是寂寞，我陪你□□。”李时晴说道，隔着桌子拍了拍祁涵颖的肩膀，被他一把推开，“你，你就一块腹肌好伐。”
“我再胖胖就两块了。”李时晴反驳道。
祁涵颖笑了笑，林湘没来由地感觉他那一瞬间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落寞，或者是孤独之类的情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
“那我走了。”他抬了抬手中的啤酒罐，“给大家拜个早年。”
“说起来时晴买的还是午夜点的票吗？”常一经问道，李时晴点了点头，“毕竟我连十二公子都不是。”
“说起来林湘不该晚上走。”常一经说道，似乎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反正时晴送你上车，到家记得发短信。”
“嗯嗯。”林湘答道，“我打车一个钟就到家了。”
林湘家毕竟就住在忘川下属蒙山市，倒也不远。
常一经结了帐，各自散伙回家，然而到了凌晨三点钟的时候，实验室群里跳出了一条消息。
“有人失踪了，警方通知我们去采证。”常一经的头像跳了出来，“大家暂时不必回来，但是最好做个准备，我和绍东在现场觉得此事不算寻常。”
“有可能会打扰大家过年了。”
“老常啊，都多少年，怎么还这么客气了。”祁涵颖回复道。
“你还修仙呢？”黄绍东打道。
“我特么一整年都没通关只狼。”祁涵颖说道。
“那现在通关了吗？”李时晴的头像也跳了出来。
“现在年轻人都是什么作息啊。”常一经抱怨道。
“多死了几次。”祁涵颖加上了一个沧桑的表情，“对了老常，是什么事情啊。”
“有人失踪了。”常一经的对话框跳了出来，“具体情况如果用得到你们明天会发的，现在赶紧睡觉去，不数数你头上还剩几根毛吗涵颖。”
“还剩的挺多的呢。”祁涵颖答道，“我睡了。”
黄绍东将手机揣进口袋里，他俯下身，查看这台阶上的血脚印，轻轻地触碰，手套上沾了一点血渍。
“我从前听说过这个台阶的传闻。”黄绍东轻声说道，“鼎盛家园和竹林湾广场之间的台阶，白天数一段是十二个，晚上数，有的时候就会变成十三个。”
“变成十三个的时候就不是通向阳间的路了。”常一经冻得跺了跺脚，“后半段应该是这样的吧。”
“是的。”黄绍东轻声说，“常老师，你看那边，你看到什么了吗？”
“灯。”常一经言简意赅地说。
台阶的那一头，不再是黑洞洞的，也不再是只有昏暗隐微的路灯了，而是有什么温暖的，有火苗有温度的灯。
在袅袅升起。
“有人放孔明灯？”常一经轻声说，“不对，那绝不是人放的孔明灯。”
“为什么要放孔明灯。”他轻轻地自言自语道，“为了许愿是不是。”
他没来由地感到了一种非凡的吸引力，想要走过去，然而多年的经验告诉他，如果走过去，他的下场和这个留下血脚印的生死未卜的人一样。
黄绍东凝望着灯，脚下倒是没有什么动作的打算，“怎么办，放无人机进去吗？”
“我觉得未必能收得回来。”常一经说道，从一边的行李箱取出了无人机来，调试着摄像头，然后把遥控器的天线拔了出来。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当无人机升到了上方的平台上的时候，就消失在了无边的暗夜中，和一片袅袅升起的孔明灯之中。
孔明灯，变多了。
“常老师，那个失踪的人叫什么？”黄绍东突然问道。
“刘璐。”常一经翻出了警方的短信，说道。
“糟了。”黄绍东说道，他将手中的屏幕递给了常一经，“你看无人机录到的这段。”
赫然是一枚署名刘璐的孔明灯。
“我想回家。”
“刘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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