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病情发作
林州城，法务裁定院裁判庭现场。
辩护席，柳深青不理会满脸震惊的证人黄联山，继续说道：
“事发当天，在王丹的别墅前，范博和王丹因为醉酒后发生争执，物业管家的你前去劝开，留下了大量的生物信息。”
“范博离开后，你扶着醉酒的王丹进屋。这时候的你还是正常的，接下来才是你疯狂的时候。”
“王丹那天本来是要和范博分手，所以她的首饰都被她摆在客厅的桌子上准备还给范博。进屋后你被财物迷花了眼，你想到了你的债务，做下了一个决定。”
“你出来后从公共监视设备盲区进入别墅，本来只想偷点首饰还债。你没想到范博又折返回来就躲了起来，但范博进屋不久后就不省人事，你很聪明的只挑选了几样珠宝准备离开，可你没想到王丹会在这时醒来，冲动之下只好将她掐死，冷静下来后，还把不省人事的范博伪装成你的替罪羊。”
柳慕兰摇摇头，表情复杂的说道：
“范博醒来后，真以为是自己醉酒后冲动杀了人。缉侦局根据室外的监控，现场的痕迹以及口供也基本确定了事实，你在现场留下了一些痕迹也在监控中的画面得到了完美的解释，不得不说，你的运气实在太好了。”
在柳慕兰的不断控诉中，黄联山此时也没有之前的癫狂，两眼无神，口中不断的呢喃着。
“你没有证据…你没有证据…不是我……”
看到黄联山依旧不死心，柳慕兰再次道出一个消息。
“你卖的那几件首饰已经找到了，价值30多万的首饰你只卖了13万！我想那件最贵的限量款项链之所以还留着，是想等案件完全落定后再离开林州处理吧。”
黄联山瞬间面如死灰，愣在当场。
…………
这一场引人瞩目的公开裁判在一个叫柳慕兰的年轻律师一番控诉后，彻底安静了下来，虽然裁判还没有结束，但所有关注这场裁判的人似乎已经知道了裁定结果。
坐在裁定席的裁判长雷衍斌此时很是郁闷，不禁扶额头痛不已。
“证人变被告，呵呵，说出去谁信呢！“
在辩护律师柳慕兰的控诉下，虽然黄联山并没有承认自己涉嫌杀人并嫁祸，但只要是明眼人就都会觉得这里面存在重大的问题。
“啪！”
雷衍斌思索再三，最终还是敲下法槌，开口说道：
“考虑到案情发生了变化，此案将发回缉侦局重新调查。”
谁也没想到一场受人瞩目的公开庭审竟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让所有关注这场裁判结果的众人都唏嘘不已，心思各异。
……
范博的母亲李心桐双手颤抖，两眼湿润，激动不已。
“太…太好了！中夏，你看到了吗，我就说小博不可能杀人！不可能杀人！”
李道南则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由看向自己的姐夫范中夏，不想后者并没有表露激动的神情，只是异常的沉着，甚至脸色有些许阴沉。
……
关注这场裁判的林州法律界人士则是吐槽连连。
风柏舟是林州的律师新星，3年前成立柏舟辩护所，按理说刚刚成立本该兢兢业业，但3年来他只辩护了7件缉侦案件。
虽然无一败绩，但每次的辩护手段却千奇百怪。
比如这次搞的证据突袭，还有奇怪的取证过程，今天庭审黄联山肯定不在家，同事是怎么进的黄联山家中？
与其说风柏舟是个律师，不如说更像个侦探。
但无奈对方每次都能抓到案件核心点为当事人获利，他负责的案子虽然少，但辩护费是真不少，让人又气又眼红。
……
直播画面外。
很多观众都希望看到纨绔的富二代伏法，以此彰显法典的正义。
虽然此案还没有最终裁定，只是发回重新调查，但大家其实知道，范博应该只是一个被真凶玩弄的倒霉蛋罢了！
“本以为是个卧底律师，没想到竟然是个狠人。”
“是不是夏心集团买通了黄联山作伪证？”
“你傻啊！你看黄联山那样子，这要是演的那也演的太真了。”
“要是再反转再反转就好笑了！”
“……”
裁判结束后，处在这场舆论中心的风柏舟已经坐一辆私人云车离开了法院。
云车是一架“云鸟”型号的低空飞行汽车，在林州这样普通的城市，有能力购买云车的人不少，但真正愿意买的人也不多。
一辆云车价格在90万至150万之间，非紧急情况，行驶路线都是由城市级大型量子计算机统一调度自动驾驶。
云车每年缴纳的调度、停车、噪音污染费用比云车本身更贵。
风柏舟的云车是一个当事人以半价抵律师费折给他的，权当半卖半送，真要风柏舟花钱购买还真舍不得。
“风哥，你看林溪墨脸都绿了，只怕事后会找你麻烦！”
云车内，刚刚还在裁判现场大出风头的柳慕兰现在完全不一样，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对着风柏舟偷偷笑道。
想起离开现场时的林溪墨，脸色铁青愤恨的盯着自己，风柏舟也不禁微冒冷汗。
他不是第一次碰上林溪墨了，前两次对方都没占到便宜，事后恼羞成怒的追上门找自己算账，虽然无害，但是风柏舟也不敢把对方怎么样。
因为林溪墨的父亲是林城法务部委员。
“她要是来，就交给你应付了。”
风柏舟早有经验，直接将麻烦扔给柳慕兰。后者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大呼道：
“别啊！上次我可是陪她在林州公园暴走了10公里，命都没了半条，真不知道这大小姐生起气来怎么是这种自残的方式。”
庭审的成功按理说这时的风柏舟应该会很开心，但他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对，一言不发，还不时的闭上眼睛，好像在忍受巨大地痛苦般。
“先回家，快点！”
柳慕兰还以为风柏舟是对林溪墨的骚扰有些烦闷，乖乖闭上嘴巴。
云车的速度很快，在距离地面公路的20米处平稳的行驶，窗外的风景不断闪过，由城市的大厦变成田野山林。
最终来到了距离林州中心城区60公里外的地方减缓了速度，在经过一幢幢别墅后，云车缓缓的在一幢灰白相间样式的3层别墅院子中停了下来。
“你先去隔壁把小梨接过来。”
当云车停稳后，风柏舟留下一句话赶紧打开车门快速地向别墅中跑去。
别墅大门的合缝处有一个圆环，感应到风柏舟后立刻由红灯转为绿灯，同时屋内的灯光和生活电器设备也自动开始运行。
风柏舟没有在一楼停留，而是直接跑向二楼的一处房间，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座外形像鸡蛋一样的大型设备。
“开门！”
这是一座经过改造的反重力技术舱，风柏舟在舱壁上取出1支蓝色液体的注射器，直接扎向自己的腰部，进入舱内后又按下一个红色的按钮。
“快点！快点！”风柏舟内心不断地呼喊，似乎很着急。
随着蛋舱的功率缓缓提升，蛋舱的角度也慢慢倾斜，直到45度，舱身发出轻微的震动，风柏舟的身体也缓缓飘浮起来，风柏舟痛苦的脸色也慢慢舒展开。
“发作时间又变短了！”
他的身体曾经在一次特殊的任务中受伤，或许也不叫受伤，因为事后医疗团队对自己进行全方位的检查，没有发现任何的病灶。
但从此之后风柏舟的身体不时的就会发作，浑身像是被重物挤压，痛苦万分，意识几乎都要离体，第一次发作只坚持了5秒就直接昏死过去。
医疗团队根据他的身体发作时的反应深入研究，最终改造了这座蛋舱，同时配备了一种特殊的止痛液体，但也仅仅是减缓痛苦。
裁判现场开始后，风柏舟就微微感应到自己即将发作，于是让柳慕兰全程辩护，自己尽量减少运动修身养息。
“还好结束的快，不然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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