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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离家出走第〇一四天


跳海。

        神他妈跳海啊!

        奥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他一个亚特兰蒂斯人当时到底是多想不开才会选择去地表?现在搁埃米尔嘴里还成了跳海了这?!

        他站在翻滚的海浪上,站得笔直,居高临下地盯着埃米尔那张大惊失色的小脸蛋儿。

        身为拥有天赋,也学了一点水系术法的未来海洋之主候选,大海被他的情绪所牵引,海浪涌动。而埃米尔那张小脸上的表情,已经从“你怎么可以讳疾忌医”变成了“你好厉害”。

        小朋友星星眼,眼睛里都是惊讶好奇的快乐:

        “哇!原来可以这样吗?!你真厉害!”

        他带着点憧憬的话音一落,总是被埃米尔坑的奥姆突然产生了一种反碾压的快感。他花了半秒钟唾弃自己被降低的底线。

        奥姆·看似高冷·马里乌斯:“嗯。”

        埃米尔还坐在礁石上。

        男孩儿光着脚,白皙的脚丫子泡在海里晃荡。他仰头看着奥姆,和海蓝色的眼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下一秒,一条丰满的海鱼从海浪中跃出,落在了埃米尔手边上。

        大鱼挣扎着甩了甩尾巴,甩了埃米尔一脸水。

        埃米尔一愣,抹了一把脸,又嘿地一声笑了起来。

        他的笑脸太好看了,好看到奥姆刚刚那点气又像是被扎破的气球,消失得一干二净。

        于是海浪涌动,扑了小男孩儿一脸。

        奥姆转开了视线:

        “我很好,”他恶狠狠地说,“我们菜单不太一样。”

        当天晚上,埃米尔得到了加餐,一份美味的深海鱼汤。

        而第二天一早,奥姆臭着脸出现在食堂。

        埃米尔来到食堂的时候,奥姆已经在那坐半天了。男孩儿一脸阳光灿烂,端着餐盘溜达过去。他看着奥姆试探性地尝着那些他之前没怎么接触过的食物,探头探脑:

        “你不喝咖啡吗?那给我尝尝?”

        想到咖啡那股子奇怪的味道,奥姆伸出一根手指,把杯子往埃米尔那推一推,嘴角咧开一个恶意微笑。

        下一秒,系着围裙,手里拿着餐勺的珍妮特一脸阴沉的出现了。

        金发姑娘脸上的疤痕已经淡得几乎看不出影子,她不知道奥姆是什么亚特兰蒂斯的小王子,也不在乎奥姆在岛上是不是被特殊观察。珍妮特阴森森地冲奥姆笑,手快地从埃米尔指尖抢走了咖啡杯。

        掌控厨房的女人恶狠狠地瞪着奥姆:

        “不知道不能给小孩子喝咖啡吗!”

        奥姆忍不住沉默了一秒,艰难地应声:“……哦。”

        咖啡杯重重地落在奥姆手边:

        “你自己喝!”

        奥姆:“……”

        埃米尔忍不住偷偷笑起来,然后一杯牛奶啪地落在了他的手边。

        “你喝这个。”

        “……哦。”

        与此同时。

        美国,纽约,曼彻斯特。

        泽维尔少年天才学校里已经传出了乱七八糟的声音。

        年轻的,还不能很好地掌控好自己力量的小变种人们,已经开始了自己新的一天。在这所学校,他们可以像是普通孩子一样,叽叽喳喳地交流着各种各样的话题,在外面会被人厌恶的特殊能力,在学校里也成为了炫耀的手段。

        在这个欢腾的时刻。

        有个穿了一身紫色的男人缓缓从天而降。

        他身形高大,紫色特殊头盔,紫色贴身制服,紫色翻滚披风。

        在一众学生的围观下,他停在了绿化做得非常好的,学校草坪上。

        一声尖叫响起:

        “是万磁王——”

        埃里克眼神平板无波。他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刚刚认出他的学生,便大踏步迈进了城堡一样的,现在被x教授当做学校使用的,他也曾经住过的,查尔斯的祖宅。

        门是关着的。他手一抬,大门便为他敞开。

        埃里克气势十足,身后的披风飘荡。

        他踏进了门。

        入门就是一段楼梯,楼梯上的平台那,他的挚友已经在等着了。

        x教授穿了一身浅蓝色的休闲西装,白衬衫的扣子没有扣到最顶上,显得有些随意,

        男人年纪不小了,一张温和清秀的面庞却是被时间吻过一样,没有明显的岁月痕迹,只有微笑起来的时候,他眼角蔓延开的细纹才看得出时间在他身上镌刻的痕迹。他坐在轮椅上,唇畔含笑,冲埃里克微微颔首。

        查尔斯·泽维尔,变种人的温和派领袖,人称x教授,和他带领下的x战警占据了关于变种人的舆论的大部分好的方面。

        同时,也是埃里克的挚友。

        埃里克手掌张开,整个人平地而起,不爬楼梯地越过栏杆,停在了查尔斯身前。

        他的视线飞快地扫过查尔斯,在他腰际停留了半秒,最后视线上移,落在查尔斯脸上。

        他站在x教授的轮椅前,面无表情;而查尔斯脸上带着浅浅的亲切微笑,对赶来的x战警成员摆摆手:

        “没事,和老朋友叙叙旧。”

        他说:“和汉克说一声,今天我的课推迟,让孩子们好好复习,我会考试的。”

        教授冲学生们露出“恐吓”般的微笑,围观的孩子们四散而逃。

        他心情好好的样子,笑容不变。一双温和包容的矢车菊蓝色眼瞳望向埃里克。

        “好久不见,”他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介意帮我推下轮椅吗?”

        埃里克没说好还是不好。不过他没有用他的能力,而是伸手,握住了微凉的把手,而后轻车熟路地把查尔斯推回他的房间。

        “怎么突然想来找我了?”桌上的红茶还是热的。查尔斯也没有和埃里克太过客气。他示意万磁王自己倒茶,然后自己转着轮椅,停到了他的位置上,“需要帮忙?”

        埃里克随口嗯了一声,也没回答,反而盯着查尔斯看,盯得查尔斯凉飕飕的头皮发麻。

        查尔斯:“怎么了?”

        埃里克:“……没什么。”

        他只是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老朋友,想起了岛上那个或许有点麻烦的小朋友。

        埃米尔的能力是治愈,他已经证明过了。只是不知道……查尔斯这样的陈年旧伤,埃米尔能做到什么程度。

        虽然这些年,查尔斯早就习惯了轮椅上的生活。可是他从来都是倔强的,对于能够重新站起来这件事儿,他心底始终都抱着希望。埃里克不能在不确定的时候随便给出什么承诺。

        查尔斯:“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埃里克:“……没什么。”

        查尔斯忍不住笑出声。

        他的笑容亲和,眼睛弯起:“所以,我可以认为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埃里克?”

        埃里克默认了。

        他已经不是年轻人了,他现在有着更需要在意的身后。他的岛上住着的,都是受过伤害的同胞,他带他们离开地狱,就要肩负起他们的未来。或许也是因为他年纪大了,心态变了,他已经没那么想颠覆整个世界,但若是有人来犯,他万磁王还没成为人人拿捏的软柿子。

        而埃米尔那个小家伙,既然他带上了岛,他就要管。

        所以万磁王转了一圈,探查了些情报,警告了些不安分的家伙,最后,在回岛之前,来到他许久未曾踏入的庄园。

        查尔斯会坐在轮椅上,是他的错。

        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弥补这缺憾,哪怕已经时隔多年。

        或许可以。

        虽然已经很久没见,也因为理念的原因分道扬镳过,不过交情还在的两个人,闲聊过后也自然而然地放松下来,而且默契地一同避开了敏感话题。埃里克甚至摘了头盔放在棋盘旁,仿佛他们还在从前,对彼此无比信任。

        埃里克在这呆了一上午,这局棋也差不多走到了终局。

        为了防止对他有意见的诸位在午餐里加料,他决定告辞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查尔斯手里还摆弄着莹白的国际象棋棋子。

        x教授依旧坐在轮椅上,用手里“王后”踢翻万磁王的“国王”:

        “将。”

        “我输了。”埃里克笑了笑,“下次……我不会再输。”

        “那我可就等着了。”查尔斯笑容不变,捏起黑色的国王,眉眼舒展。

        他看着万磁王离开的背影,突然喊了一声:

        “埃里克?”

        万磁王回头。

        查尔斯脸上的笑仿佛变得意味深长:“你确定不需要帮助吗?衣服都有补丁了。”

        埃里克:“……再见。”

        万磁王就此回归兄妹岛,还给埃米尔买了点小礼物。

        第二天一早,辗转反侧一宿的埃里克找了过来:

        “埃米尔,有位病人,你能……”

        “我能!”

        埃里克:“……我是说……”

        埃米尔拍着胸膛:“我能!”

        埃里克:“……你确定不用听我说明白?”

        男孩儿瞪着眼睛鼓着脸:“你可以怀疑我的智商,但是不可以怀疑我的能力!论治愈,我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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