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买房提上日程

副乡长罗阳明给陈丁水打电话，让他过去取钱。取钱的时候陈丁水有些纳闷，怎么每月两个报纸13200元的广告费这次给了27000元？罗乡长打开旁边柜子的抽屉，取出一张稿样，告诉陈丁水，这是他们新开的楼盘。虽然乡里的房子办不了大红本，可小产权的房子也能保证买房人的权益。每次多给300的小费让陈丁水放在黑乎乎一片的分类广告显眼的地方。陈丁水很负责，每次都安排最好的位置。罗乡长的房子卖的也不错，已经从一开始的八百多，九百多涨到了现在的1088。

        为了保证商品房的权益，国家一直在整治这种小产权的房子。可是直到陈丁水回来之前的2022年，都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陈丁水这次终于心动了，买房提上了陈丁水的日程。

        广电报第一期广告出来的时候，陈丁水就去报社发行部带回来一百份电视报。张超越早就和他同学汪强打过招呼。拿着报纸放到一枝花奶奶柜台前的时候，把老奶奶高兴坏了！满是褶子的额头上，舒展的能让苍蝇在上面跳华尔兹。说实话，还是广告效果好，一期的报纸就卖回了老太太的六万块钱。所以老太太一高兴就给到处做宣传！

        对面柜台的武晓丽把这个信息及时反馈给了他的表哥崔三毛。崔三毛打了两期效果不错介绍了葛宏伟，葛宏伟也感觉效果不错又介绍给了隋西灏。就此陈丁水认识了他做广告时期最大的客户。

        此时的隋西灏开着一辆长安金杯车大原各个药店送货，他和老婆一直在做计生用品。在大原西客站旁边的康健药店有他最大的计生保健品专柜。崔三毛的广告效果太好了，非要请陈丁水吃饭。崔三毛领着葛宏伟，葛宏伟带着隋西灏，看着手里提着两瓶竹叶青的陈丁水。开心的给隋西灏介绍：“这后生是真不赖，说话办事没得说，人情世故更是处理的面面俱到。我说请他吃饭，你看他倒拿着两瓶酒？哈哈，走走走！好好认识一下这后生。”

        四个人把酒言欢，酒桌上谈笑风生。吹胡子瞪眼，拍桌子抬杠。最后三个人喝的东倒西歪，坚决滴酒不沾的陈丁水都硬硬的被灌了一大杯。人间清醒的陈丁水悄悄的去前台结了帐。坚决不让哥三儿个开车回家，打了个出租就把这几个兄弟请到了歌厅，又是一顿鬼哭狼嚎。陈丁水一边恭维他们说：哥哥们，你们都是被埋没了的歌唱家啊！一边忍受着快被炸裂的耳膜端茶倒酒—喝完白酒再整点啤的，常喝酒的人把这称之为“洗胃”。

        大原刚流行起来洗桑拿，陈丁水又打车带着三人去了温娜开了一个标间。点了四杯金骏眉，开了四个洗按搓套餐。最后整到月上枝头，倦鸟归巢的时候众人才恋恋不舍的各自回家。

        2006年的消费真是便宜！这么一套流程下来，连一千都没有花完。陈丁水感慨：这真是最好的年代啊！机会遍地，赚钱容易。消费低廉，钱还值钱，我难道还有理由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殷正庆每天有事没事就拉着陈丁水不让走。按理说放在工厂这应该是陈丁水的师傅，怎么反到对陈丁水讨好巴结呢？也不是讨好巴结，主要是口袋比脸还干净。为了展示作为业务经理的实力，殷正庆全款14万买下了一辆纯进口的现代伊兰特。半夜坐着火车硬铺就去京城提车了，车子回来别提有多神气了。陈丁水手松人大气，作为名义上的徒弟又时常请他吃饭，陈丁水的便宜好占。而且囊中羞涩的殷正庆占便宜连六十多的老出纳都不放过，现在也只有陈丁水抹不开面子拒绝他。

        殷正庆出租车司机出身，高中据说还有三个月就毕业，也不知道整出什么事，被拘留了十五天。照理说参加毕业考试混个高中毕业证应该不成问题，但出来后的几个月天天有人去他家闹事。

        第一眼看到他，陈丁水感官不错。觉得这人高大帅气有修养，相处一段时间感觉这人就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两年下来真不敢对他再抱有幻想，这纯粹一个自私虚伪的真小人。

        “丁水啊，晚上有空没？哥请你吃饭，吃完饭去网吧玩一会？”

        陈丁水心中暗自叹息，这狗皮膏药又粘上自己了。殷正庆此时口袋里最多六十块钱。五十块钱加油，十块钱买两包黄红梅还能剩下两块钱。

        “行吧，哪有师傅请徒弟的道理，我请你吃饭，网费我也出了。”

        办公室是一个单间，十平米左右，两张办公桌，一张沙发，一个茶几，一排立柜。只有他们两个人。一般广电报都来这个办公室开会。日报青年报也各有一个这样的办公室。殷正庆和陈丁水一人一张桌子，其他业务员一人一个柜子。

        殷正庆走出办公室四处瞅瞅，没看到有人。回来顺手就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凑到陈丁水的跟前，语重心长的开口就说：“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搭理他们么？格局！格局！你看看这些人，都是些小市民说话办事不行，为人处事不行。你说你们没本事吧，花钱还抠抠索索”。

        殷正庆走到饮水机旁给他茶叶泡的发白的茶杯里续了些开水，走回他的办公桌前一撇腿坐到了了他的单人沙发上。“我常说：做事先做人，你看看这些歪瓜裂枣，有哪一个是成大事的人？再看看你陈丁水，跟了我两年，看看现在的收入。哎！这些人啊，就是目光短浅！”

        陈丁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默默的看着殷正庆的表演。说实话这个殷正庆要是接触不深，初见他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时间一长，你会痛恨这种相见恨晚！

        殷正庆纠缠陈丁水有三个目的：一，混吃混喝；二，让陈丁水把唐山河介绍给他，他做业务好多年了，晚报广告效果好，赚钱多；三，他有车，不会聊天。也不是不会聊天，是不会快速的见效果，奔不了现，陈丁水可以。

        陈丁水在网上说话幽默风趣，妙笔生花，欲擒故纵玩的如火纯青。殷正庆现实中高大帅气，又有“豪车”加持，偶尔还要拿出来新版的摩托罗拉v3手机打个电话。陈丁水偶尔也会插科打诨玩笑几句，很好的扮演一个狗腿子的角色，把殷正庆衬托的绝对高大上。说实话，这就是两个败类。恰当的时候陈丁水就会悄悄的消失。时下社会风气如此，你说你没有见过几个网友？说出去会招来嘘声一片。

        唐山河有时候无聊的头疼，就会给陈丁水打电话。殷正庆只要听到就会磨磨唧唧待在办公室不走。每次总会很凑巧很凑巧的正好出现。

        唐山河作为晚报分类广告部的总经理，在晚报绝对是一言九鼎。在公司的时候多会儿都是正襟危坐，一丝不苟。广告价格政策一旦宣布，从来一视同仁，绝不自乱阵脚。底下专职的，兼职的业务员有五十多个人了，谁都不敢在唐山河面前嘻嘻哈哈。弦儿绷的太紧了，有时候也怕断！所以无聊的时候带着陈丁水出去吃喝玩乐涨见识的时候，多会儿都是一副吊了郎当无业游民的痞子气。

        唐山河同意殷正庆有广告直接送到晚报，但不喜欢出去玩的时候带着这个傻大个。唐山河带着陈丁水出去一眼就能看出谁做主。带着殷正庆出去，比唐山河还高半头的他太影响唐总的光辉形象。而且说话办事透着一股猥琐下流的小人气质。唐山河说：和他在一起，被人看到了，那是自降身价。广告圈子就那么大，有名的搅屎棍谁不知道？没被人看到了自己恶心，有名的用下半身思考的畜生。他臭他闻不到，恶心的是别人！

        说实话，陈丁水最近很忙。不仅忙着跑业务，人情世故有了后世十几年的历练也圆滑了不少，朋友应酬也多了起来。似乎没有了原来锲而不舍的韧劲，忙着忙着总想不起来给寇蓝瞳打电话。

        他也不知道这种改变会带来什么后果？总之就是早就应该提出分手的寇蓝瞳一直没有挑明。

        周五下班打卡以后，陈丁水兴冲冲的准备回家吃饭，在大门口遇到了寇蓝瞳。

        她变了，真的！变得更好看了！描了眼影，涂了腮红，画了口红。平底鞋也变成了小高跟。一身黑色的风衣影影绰绰的站在路边像是一个刚成亲不久的小少妇，满脸的忧怨！

        陈丁水有些发懵！剧情不是这样的啊？印象中寇蓝瞳再也没有找过自己，电话里冰冷绝情的要和陈丁水一刀两断的。以后不要说见面了，电话都不接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么？

        “你是谁啊？兴高采烈的往外冲，这是急的要去哪里找小妹妹啊？”樱桃小口，吐气如兰，笑魇如花，神采飞扬！

        陈丁水猛地一个哆嗦！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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