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珠玛大师5
(5)
四人坐在车里闲谈,车夫在外面赶着车。
突有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蹄声得得,好像很急。
白秀好事掀帘探头看去,见有一匹健马,马上有一红袍僧人,二十五六岁年纪,正打马扬鞭向前急驰,便疑怪起来:“哇,又是一个红袍僧人,穿着跟珠玛大师无二。”
欧阳婉儿心中一动,也探头向外看去,果见一红袍僧人就要飞驰而过了。
好一个欧阳婉儿突然从车中飞出,恰落在马前。那马见有人拦住去路,一声长啸,猛然间前蹄奋扬,直立而起,又落下才刹住去势。
马上人险些摔于马下,他大怒,手中禅杖一指:“什么人,敢阻贫僧去路?”
欧阳婉儿见对方五大三粗的,说话半僧半俗,不由笑问:“请问大师高姓大名?”
僧人沉住了气:“贫僧布达子。”
欧阳婉儿道:“大师可是从西域来?”
布达子道:“是又怎样?”
欧阳婉儿道:“你师父可是珠玛大师?”
布达子一怔反问:“你又是何人?”
欧阳婉儿笑道:“我是欧阳婉儿,和你师父有过数面之缘”
布达子不听则已,一听二目圆睁,念了声佛号:“师父,你泉下有知,终于让我找到害你的仇人了。”
禅杖一指断喝:“妖女,拿命来!”不由分说,从马上跃起,禅杖带着风声呼的砸来。
欧阳婉儿见对方不明不白的就动手,忙闪跃开:“我欧阳婉儿什么时候害你师父了?”
布达子脚落实地禅杖又横扫过来:“妖女,你还不承认吗?”
欧阳婉儿被激怒,又跳闪开:“是谁告诉你,我害了你师父?”
布达子道:“让你死个明白,是巫山追风拐韩无影。”又一禅杖搂头盖脑而来。
欧阳婉儿不由心中暗骂,韩无影你这个朝廷的高级走狗,竟敢诬陷于我,又闪过这一禅杖:“布达子,你听信谗言了,杀死你师父的正是韩无影。”
布达子哪里肯信,禅杖再度挥出:“我师父和韩无影有过数面之缘,他没理由害我师父。”
欧阳婉儿又再闪开,不由愠怒:“布达子,你也不想想,你师父那么高的武功,我如何能害得了他?”
布大子怒道:“难道你不会偷施暗算吗?”
欧阳婉儿哭笑不得,心道你真是个混人,又辩解:“我又与你师父不熟,连他的身都近不了,怎么能害他?”
布达子的禅杖不由得慢了下来。
欧阳婉儿松了口气,继续道:“布达子,韩无影怪你师父没有保护好他的手下,致使闪电刀李一飞惨死,而且韩无影还向你师父索要那东西。”
布达子并没有停止攻击:“是什么东西?”
欧阳婉儿道:“索要你身上的那半张羊皮。”
布达子住手不攻了,疑问:“你怎么知道的?”
欧阳婉儿道:“是你师父临终前说的。”
布达子有些相信了,手端着禅杖站在那里,迟疑不决,打又不是不打又不是。
欧阳婉儿道:“你师父死后,是如眉大师超渡的,被埋葬在普陀山上。你要是不信的话,去问如眉大师。”
布达子把禅杖一收,飞身上马:“待贫僧去查个明白,日后再找你们算帐。”
便杖敲马臀,那马便驮着他往普陀山方向如飞而去。
欧阳婉儿返回车中。
李青衫道:“姐姐,那个叫布达子的真是威武。”
欧阳婉儿道:“他是珠玛大师的徒弟,武功当与我在伯仲间,只是天生蛮力,令人生畏。”
白秀道:“小姐,那半张羊皮在这小子身上,为什么不向他讨还?”
欧阳婉儿道:“我也想讨还的,但是如果没有他师父珠玛大师的指点,弟弟也不会好的,就放了他一马。”
白凤笑道:“李公子,听到没有?我家小姐宁可违背夫人之命,也不愿令你不高兴。”
李青衫笑道:“我是一方面的原因,更重要的一方面是姐姐她心地善良,不愿多造杀孽。”
白秀笑道:“李公子真会说话,看把我家小姐乐的,就像天上的一朵花。”
白凤笑道:“我们白蛇谷呢,江湖上哪个不怕?都以为我们是恶人,实不知经李公子这么一说,我们就是大大的好人了。”
欧阳婉儿瞪了姐妹俩一眼:“竟胡说,好人坏人是别人说出来的吗?是做出来的。”
李青衫点头:“姐姐说得对,谁好谁坏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时间已是下午,一行人才到绍兴。
欧阳婉儿道:“刚才如果不是因为布达子阻了一阻,晚上就到杭州了,现在看来到不了的。”
李青衫道:“那我们找一家客栈吧,要不三更半夜到那儿,城门也不会开的。”
欧阳婉儿点头:“好吧,再赶会儿路,等天黑时再投宿不迟。”
天黑的时候,一行人来到萧山,便在这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吃过了饭,众人各回房休息。
李青衫回到自己的房间,往床上一躺,有意无意的回忆起这半年多的经历,不由得感慨悲伤。
从红袖之死到普陀山求医,这期间他经过了太多的风浪和太多感情上的打击。
他又想到叶薇,他与她心心相印,却因为自己全家惨死而不能与她双宿双栖。
他又想到了欧阳婉儿,她迷人的风姿犹胜叶薇,可她却怎么也占据不了他的心。
他又想到了金叶,他先后死了两个最爱,他的命运实比自己还惨。
想到这,他不由长叹口气,合上眼沉沉睡去了。
李青衫是睡了,但还有人没睡,比他想的更多,这人就是欧阳婉儿。
欧阳婉儿也是一样,睁着眼躺在床上,眼前浮现的尽是李青衫的身影,他的音容笑貌挥抹不去。
从太湖初相见,她这颗女儿心就这被这个小小的少年占据了。
她一再的为他付出牺牲,不惜违背妈妈的命令,直至把青春给了他。
那个风花雪月,那个梵音洞,她永远也不忘不掉。
她知道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苦不打紧,可有爱说不出的滋味是最酸楚的。
想着想着,两行清泪顺脸颊流到枕上。
悲伤过后,欧阳婉儿正要睡去,却突然屏住了呼吸,因为她嗅到了空气中那种特有的香味。
这种香味,久走江湖的人都知道,是迷香。
欧阳婉儿取出一粒百消丹纳入口中,迷香顿解,这才一跃而起,踹破窗棂飞到屋外,呼喝道:“什么人,敢施暗算?”但见两条人影匆匆逃去。
欧阳婉儿举步就追,可追了一阵,忽然担心起李青衫来,心道莫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计,急忙奔回客栈。
她来到李青衫房门前,就怔住了,脑袋嗡的一下。
弟弟的房门大开,她忙入内去看,哪里还有李青衫的影子。
她忙去隔壁房间,见白秀、白凤睡得正香,推唤了两声,不见她们醒来,情知她们也中了迷香,忙又取出两粒百消丹给二人服下。
不一刻儿,姐妹俩幽幽醒来。
欧阳婉儿道:“弟弟被贼人劫走了,我们快分头去找,再来这里会合。”
主仆三人便一路向南一路向北的追寻了去。
姐妹俩寻的是南路。
萧山之所以叫萧山,是因这里有座萧山。
萧山是平地拔起的山,所以山与平原界限分明。
姐妹俩展开轻功,几乎脚不沾地,追出不远,就看见前面有两条人影正向山脚飞奔。
不,确切地说是三条人影,因为他们正挟着李青衫。
姐妹俩更加紧追击,追得近了,白秀遥喝:“前面的人,把人放下,饶你们不死。”
两人回头一看,更跑得快了。
他们离山脚本已不远,这再拼命地狂奔,顷刻间隐入山谷。
这山谷很奇特,两侧是悬崖峭壁,中间是一条幽谷。
幽谷很长很直,但月光下可以一眼看到头。
姐妹俩赶到山脚,又进入山谷,来回的踏查了两遍,也没见到贼人的影子。
白秀纳闷:“人怎么不见了?难道他们会飞吗?”
白凤道:“我也是奇怪,这条峡谷并没有岔谷,再找找看。”
姐妹俩就又来回地找了一遍,还是不见半个人影,不由得大为焦急,再抬头看去,见峭壁千仞,更无洞口,人根本就爬不上去。
白秀急得直跺脚:“这如何是好?”
白凤也是焦急,跟着跺脚。
姐妹俩跺着跺着脚,白秀便不跺了,她听出她们跺脚的声音有点空,对白凤道:“妹妹,你再跺跺脚。”
白凤便又跺了跺了脚。
姐妹俩都听得出这声音是咚咚的,显然这地下是空的。
既然地下是空的,地面上就应该有机关按钮,二人便又寻找起机关来了。
可她们又来回的找了三五遍,别说机关,就是可疑的地方也没发现一个。
姐妹俩无奈,一商量由白秀看守着谷口,白凤则回客栈找欧阳婉儿去了。
不多久,白凤领着小姐奔了来。
白秀指向谷中的地面:“小姐,贼人可能一直躲在地下,没有出来。”
欧阳婉儿来到谷中,也跺了跺脚点头:“地下确实是空的。”四下走了走看了看,也寻不见机关的所在。
主仆三人急得似热锅上的蚂蚁,但就是束手无策。
欧阳婉儿恨恨地道:“既然这里就谷口这一条出路,咱们就守在这里,不信他们不出来。”
三人就守在谷口,从三惊天守到天光大亮。
姐妹俩守得不耐烦了,又进谷去寻找。
寻了好半天,还是没有结果。
白凤有点倦了,想洗洗脸清醒清醒,便蹲在山脚与山谷夹缝处的小溪旁洗了两把脸。
清醒了些,她把手放在水里搅动,刚想喊姐姐也来洗洗,却无意间碰到水沟内侧一个突出的东西。她下意识地低头去看,却发现是一个铁制的按钮,不由欢喜道:“小姐,小姐,我找到机关了。”
欧阳婉儿忙过了来:“机关在哪?”
白凤道:“在这里,在水中。”
欧阳婉儿蹲下身看了看,把手指伸入水中一按,把按钮按了进去,但听轰隆隆石门启动之声,在她们身后不远处的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三人来到洞口,往里看了看。
洞深有二丈,洞底一侧还有一洞似乎是通向山腹中的。
欧阳婉儿艺高人胆大,解下腰间软剑,命姐妹俩守在洞口,自己则一纵身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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