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兵分两路
水军提督收到一封信，俊秀的字迹含蓄地表达一个令人咬牙切齿的消息：一艘渔船被他们扣押了，渔船上有十名渔民。他们，自然指的是海盗，除此之外还附上渔民的名姓住址等。
仪亲王直皱眉头，当先派出人去核实渔民的身份，随后道：“他们想做什么？”
一封没头没脑的信，真叫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几人都知道，这书信绝不仅仅是示威，而是另有图谋，否则什么时候海盗不去打劫，还乐于与人互通书信了？
“可惜了这一手字。”温子然叹息，肯定道：“且等吧，还会有消息来的。”
果然，一封信与前去核实渔民消息的人一同来了。
“回大人，据那几位渔民的亲属所言，那几位确实出海未归。因村落闭塞，并未收到官府的消息才不曾来衙门上报。”
仪亲王摆摆手示意他退下，拆开书信，看了看便气笑了，冷哼道：“这位王，准备征服大陆的王，让我们将泉城让给他，否则就将那十名渔民剁碎了喂鱼。”
温子然默然无语，林瑾玉沉了脸色，两军相对，最不耻的便是以百姓为筹码，眼下即便不是两军对垒，但性质是一样。海盗，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约在何处谈？”
“向东二十里处，一处宽阔的海域。”
“向东二十里处……而他们老巢在西北方向，可否兵分两路？探路即可，并非要就此一网打尽。”温子然思索着问道。
仪亲王沉吟片刻道：“也不是不可，只是时候不大妥当。”将书信递给二人，“信上约在未时，青天白日的，要接近他们的老巢风险过大。”
林瑾玉忽然道：“不是说路风好战？打上一打又何妨？”温子然含笑点头，高手过招，若旗鼓相当的，打个几日几夜的都有，何况半日？
“既如此，就劳烦你二人了。”仪亲王眉目稍微舒展，忽然狡黠一笑，又道：“泉城让是不可能让的，不若将渔民做比武赌注如何？”见二人挑眉，他诚恳道：“温兄与瑾玉的武功，本王放心得很。”
温子然斜睨他，却是无法，自己挖的坑只能自己跳了。再说，若不成还有瑾玉呢。想着含笑望向无可无不可的林瑾玉，仿佛在看一块香饽饽。
“天色不早了，既然无事，我便回了？”林瑾玉问道。
仪亲王揶揄道：“家有娇妻果然与我这等孤家寡人不同，成日就盼着回府。”忽然别有深意一笑，又道：“二位今日可要好生歇息，不可操劳，渔民的命便拜托二位了。”
温子然淡定离去，林瑾玉不冷不热地抛下一句，“仪亲王还是莫要如此关心我二人了，岳母与烟儿知晓了会不高兴的。”
母胎单身的仪亲王一噎，暗暗咬牙，有媳妇了不起！
“明日要出海？”沈灵烟抬眼确定道。
林瑾玉点头，他原以为沈灵烟若知道了，指不定又要一番折腾，不曾想她只是紧紧地抱他一下，闷声道：“我在港口等你。”
“烟儿，明日怕是早回不得……”他生怕沈灵烟更添烦恼，并未跟她说比武之事，只道前去商谈。
沈灵烟不管，倔强道：“不管多晚，我都等你。”不是她要胡闹，是她心内的不安愈发清晰，可若要让他弃渔民于不顾，她做不到，也做不到让温子然独自去面对。有时候，她也恨自己瞻前顾后的模样，真是烦极了。
“烟儿……”
翌日，沈灵烟亲自送走林瑾玉，只道：“既然是我将你送走的，自然由我将你接回来。瑾玉，我等你。”
船如离弦的箭往目的地飞速前进，林瑾玉三人站在船头远眺，湛蓝与碧绿融为一线，海鸥翱翔于广阔的天地间，海风猎猎，衣袂飘飘。不知过了多久，便隐约可见张牙舞爪的“路”字大旗。
片刻，两艘船百米对峙。
三人一眼便看见对面打头的虬须大汉，浓眉壮实，怒目圆睁，虎背熊腰，一照面便知是个不好相与的。
见是三个油头粉面的男子，路风不屑一哼，半点没有要知道对手来路的意思，对路海招招手。路海点头，示意属下将十名渔民带上，捆得跟粽子似的渔民身后都有一凶神恶煞的海盗推搡着，还架了把刀在他们脖子上，求饶都不敢，只眼含热泪地看着仪亲王等人，随后路海道：“王的条件几位都知晓了吧，不知几位意下如何？”
仪亲王避而不答反道：“听闻路兄武功上乘，我这两位朋友恰好回点武艺，有意与路兄切磋，不知路兄意下如何？”说着温子然含笑上前略一抱拳。
路海眼睛微眯，目光在三人面上转了一圈，正要拒绝，路风却不屑道：“粉面小儿好大的口气！与本王切磋？莫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莫要废话，泉城给不给本王？”
温子然目光一凝，二话不说捻了颗石子击向路风身旁的路天，路海目中无人岂会防备，而路天想防备已经来不及了，石子击中他的心口，踉跄几步，闷哼一声，喉间竟隐有腥甜之感，当即目光怨毒地紧盯温子然，恨声道：“王，此等小儿目中无人，王定要……”还要说什么却叫路海止住了。
但足够了，路风已经怒了，“粉面小儿竟敢暗伤本王下属，给本王滚出来，本王要将你大卸八块以泄我心头之恨！”
温子然依然云淡风轻，仪亲王好脾气道：“路兄稍安勿躁，打可以打，但是有条件的。”
“还敢谈条件？你以为本王好脾气不是？”路风气急败坏，当即抄仪亲王打出一掌，但无形的压迫并未近仪亲王的身，叫林瑾玉抬手化解，顺便又朝路海打出一个石子，路海躲闪不及，正中心中。
“混账！格老子的！老子今日非剁了你们不可！来人！”
仪亲王不紧不慢一挥手，弓箭手现身，箭尖刷刷对准海盗船，而海盗船亦如此，形势瞬间剑拔弩张。但仪亲王不见半点焦灼，缓声道：“路兄，既能大事化小，何必非要两败俱伤？不就打一架嘛，难道路兄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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