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莎 芳

智障许久没有用降龙十八掌了，这一次在天山脚下，善母莎芳面前，这招亢龙有悔智障使出了九成力道。

“轰！”  和扬州城中在寇徐两人眼前使用时的效果一样，一声巨响，一片狼藉。帐篷早已不知去向，莎芳的四个手下躺在十丈之外，生死不知。善母莎芳此时躺在小河里面，嘴角溢出鲜血，在刺骨的冰川水里动弹不得

      

      “坏了……  ”智障突然一拍大腿：“一时疏忽，自己这一下恐怕莎芳手上的雪莲都要遭殃。”智障想到这，急忙冲过去蹲在河边在水中的莎芳身上搜寻。

      “无耻！”莎芳贵为善母，何曾被男人用手在身上如此乱摸？无奈身上的骨头似乎断了，她动不了，只能任由智障上下其手，而最让莎芳愤怒的是，智障这货竟然一边摸着还满脸嫌弃的摸样，这让自负美貌的圣母莎芳情何以堪！

      智障当然不是嫌弃莎芳的身体，他是担心雪莲花，智障根本没有心情注意莎芳的身体，也正是因为这个，智障毫无顾忌的乱摸，羞愤欲死的莎芳终于开口提醒道：“在后背，腰上！”说完莎芳便把眼睛闭上，眼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你不早说！”智障把莎芳翻了个个，果然在她纤腰上找到一个香囊，打开一看，里面正是天山雪莲，依然完好无损。智障大喜，一巴掌抽在莎芳的翘臀上笑道：“好家伙终于找到你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智障原本以为自己要在天山转上几天的时间，不想竟然如此轻易得到了，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啊，实在太感谢你了。”智障高兴的对莎芳道起谢来。

      “那还不把我弄出去！”莎芳狠狠得说道。在冰川水中泡澡的滋味实在是难受的很，要是在这躺一夜，不死也得落得个风湿类风湿什么的。

      “好的好的。”智障连声答应，心情愉悦的他，对莎芳的语气毫不在意。像拎小鸡似得把莎芳从水中提出来，找了一块帐篷的碎片将其放在地上。

      “喂，你不管我了？”莎芳见智障转身要走，连忙开口问道。

      “额，不然呢？让我带你一起走？咱俩好像不是朋友吧？”智障回头奇怪的看着莎芳。

      岂止不是朋友，刚才还打算把智障置于死地呢。莎芳俏脸微红，不过嘴上却道：“当然不是朋友，你打败我，我就是你的俘虏，我可以用钱把自己赎回去，前提是你得救我。”

      “呀哈？越来越像西方人了，好吧，你说你拿多少钱赎回自己？”智障饶有兴趣的问道。

      “五十头牛，一百只羊，十名美女，你看如何？”

      “靠……  ”智障被这个善变的善母莎芳弄得无语了：雁门离这千里迢迢，等我赶着牛羊回去，恐怕李世民的贞观之治都开始了。

      “怎么？你不满意？”莎芳见智障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的价码开的不够高，便有道：“那再加上十匹骏马如何？你们汉人正在打仗，战马可是很稀缺的。”

      莎芳说的不错，但不管打不打仗，中原的战马永远也不够用。对智障来说，救他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所以智障点头道：“好，成交，不过我要五十匹马，牛羊和美女就算了。”就这样刚才还打生打死的两个人转眼间就达成了交易。

      莎芳修炼的光明经也是阳属性的真气，而所受的伤也大半是九阳真气造成，所以智障这一次真正的过了一把神医的瘾，刚才还躺在地上起不来身的莎芳，在智障的调理下只用了两个时辰，便好了许多。生命力极强的九阳真气，很快便修复了莎芳断裂的筋骨，此时虽然动不得真气，但自由行走却没有问题了。

      智障和把莎芳放到前面，乌骓修长的后背足够两人同乘。夕阳下的小河泛着金光，身后是高耸的雪山，眼前是一望无际的草原，腰间揣着天山雪莲，不但是智障的心情十分美丽，坐下乌骓的兴致也十分高昂，撒开四蹄，就在这广阔无垠的草原上奔腾起来。

      宽阔的视野让人有种及其自由的感觉，坐在飞奔的马背上让人放松，似乎超脱在天地之外。智障在后世是个穷鬼，房子都没有，更别说车了。不过此时他却有种开玛莎拉蒂的感觉，乌骓在这个世界上，绝对是最高端的坐骑。心胸开阔的智障索性脱掉了长袍，露出宽阔的胸膛，从腰间摘下酒囊，咕嘟嘟的猛灌了几口，酒气直冲头顶，傍晚的风吹在身上，这种感觉实在让人迷醉。

      智障在享受着放马奔腾的快感，乌骓也在肆意的挥洒它闪电般的速度，只有莎芳感觉不太好，因为她觉得身后这个男人已经聋了，自己喊了好几声他都好像没有听到，莎芳无奈只好转过身，在智障的耳边大声喊道：“笨蛋！你跑过界了！我们部落在后面！”

      莎芳是大明尊教善母，在西域宣传教义，她本身也是回鹘人，也是部落中的祭司，所以她才会说出用财务赎身的话来。不过智障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不加入就要杀人呢？

      “那是因为那四个蒙面男人，他们是尊教暗系护法，专们负责刺杀叛教者和渎神者。而且他们从不以真面目示人，就连教众都不曾看过他们的真面目。你看了水魔的脸，又不肯加入尊教，所以……”

      “三个半男人吧？你说的那个水魔  ……只能算半个男人。”智障咧着嘴道。

      “他确实不算男人，因为家里穷，所以他便自宫了，准备到宫里去当太监，但没有如愿，后来加入了尊教，因为天赋不错，为人淫邪狠毒，所以被大尊提拔做了五类魔。”莎芳说着，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看来她对这位水魔的感官也不是很好。

      智障一时兴起，跑的远了点，等到他们赶回莎芳的部落时，已经是月上中天。这一次莎芳没有玩什么花样，来到这座个两万人左右的部落时，迎接智障的不是刀枪，而是一次庆祝祭司回归的篝火晚会。而作为祭司的“救命恩人”  智障收到了部落族长的盛情款待。其实莎芳所说的并非都是假话，她采摘雪莲花确实是用来治病，只不过受伤的不是她的阿爹，而是她的兄弟，也就是部落族长：阿布思。当然现在不只是阿布思，莎芳也要好好治疗一下自己的内伤了。

      牧民们的业余生活很匮乏，和中原一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而天性活泼的他们自然就很珍惜篝火晚会这样的群体活动。当巨大的篝火照亮夜空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将自家的酒肉、奶食拿了出来，在部落中央的篝火边一边畅谈欢笑，一边交换享用着食物；未婚的男女借此机会像心仪的对象表达情意：美丽的少女们在篝火边翩翩起舞，强壮的男人则用摔跤的方式来展现自己的勇武。阿布思被智障治疗一番之后感觉状态很不错，下场摔倒了好几个小伙子，待部落里最勇猛的勇士出场时，才满足的回到主位，并下令谁能获得最后的胜利，就奖励谁一片丰美的草场。

      金银不足贵，对于牧民来说一片水草丰美的草场才是最宝贵的财富，所以人们的情绪高涨，打了鸡血般下场挑战。阿布思满面笑容的看着自己的子民争斗，智障也为那些身手矫健的汉子们高声叫好，从古至今，任何竞技项目都会让人热血沸腾，智障也不例外。

      “汉人的贵客，谢谢你救了我妹妹的生命，阿布思敬你一碗酒，祝你永远健康！”作为地主，阿布思首先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族长客气了，这是在下应该做的。”智障惭愧的抹了把汗，其实莎芳原本好好地，要不是自己，她可不会受伤。端起眼前的粗碗，智障一饮而尽。草原上的奶酒其实要比此时中原的酒度数要高，而且奶香十足，至少智障感觉味道还不错。

      “好，听说你能抓住金雕，看来是个英雄，只有英雄才能如此大碗喝酒，来我敬你一碗。”阿布思旁边的一个粗壮汉子大声喊道。

      能喝酒就是英雄，这种奇怪的逻辑实在让人不解。不过喝酒对智障来说拿手的紧，所以酒到杯干，又是一碗奶酒下肚。

      “好！”这一次席前所有人都叫起好来，又有一人站起来，嘴里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什么，不过递到眼前的酒碗告诉智障，这货的意思跟前两位差不多。

      阿布思的部落不算大，但也不小，能到跟族长一起喝酒的有身份的贵族也有二十多人，见智障喝的爽快，每个人便都站起来给智障敬酒，智障来者不拒，敞开了肚皮大喝特喝，这些贵族老爷的欢呼声也越来越大，渐渐的都要盖过了摔跤场上的喧嚣，少男少女们也都围了过来，为智障的豪饮拍手喝彩。那位部落第一勇士见自己的风头被一个汉人抢了去，顿时有些不乐意了，一把将自己的对手扔出去，迈开大步来到智障面前，用粗犷的嗓音对着智障呜了哇啦的说了一通。

      “我的，不明白的……”智障看着这个将近两米身高的大汉，摊开手表示自己听不懂。那大汉急了，咚咚咚的垂直自己的胸口，又是一顿呜了哇啦。

      “葛逻禄是说：光能喝酒不算英雄，他要和你比试一下，谁赢了谁才是英雄。”莎芳终于出现了，折领连衣，长裙曳地，腰际束带衬托着婀娜高挑的身姿，头上戴着各种金饰，配上精巧的面容，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光彩照人，和雪山上时的清纯不同，此时的她周身上下释放出一股成熟的魅力。她是阿布思的姐姐，今年也已经快三十岁了，但却一点看不出岁月在她身上流逝的痕迹，不知道是保养的好，还是因为大明尊教武功的特异。

      “让我跟他比试？我说善母大人，你怎么看？”智障摇了摇头，笑道。

      “那就比啊，怎么，你怕赢不了？”莎芳轻笑一声，大庭广众之下，对智障抛了个媚眼。这一下没有电到智障，却让那位葛逻禄狂暴起来，又开始用拳头疯狂捶打自己的胸膛，嘴里呜了哇啦的，智障都担心他会不会把自己锤吐血。

      “好吧，看来无论古今，人们对虐菜的戏码都还情有独钟。”其实智障自己也很喜欢这种戏码，喝掉碗中的残酒，智障站起身来，拍了拍葛逻禄的肩膀，又捏了捏：“不错，很结实。”  葛逻禄自然也对自己的身材信心十足，鼓起肱二头肌，向智障示威似的点点头。

      见智障下场，刚才围在席前的人们便都围在了篝火前的空地上，中间留出圈子来给智障和葛逻禄两人比试。

葛逻禄是个人来疯，看到大伙围上来，这货竟然脱了个光膀子，杀一杀腰带，弯腰躬身像个大猿猴一样朝智障比量一下，意思你可以进攻了。

      伟人曾经说过：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所以智障对待葛逻禄就不能像对待宋缺那样，学着葛逻禄的摸样智障也光着上身，弯下腰来了个骑马蹲裆式，也朝葛逻禄比了个挑衅的手势。两人就像一对发情的公牛，在空地上对峙起来。

      “呼……”葛逻禄运足了气势，鼻孔喷出热气，大脚像锤子似的砸在地上，“腾腾腾”的奔跑起来，一双大手像两只熊掌，朝智障扑过来。而智障也不示弱，发足狂奔。“砰！”像两只西班牙斗牛一样撞在一起。“啪嚓”的一声，葛逻禄被智障一头撞翻，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

      “好！”人群中发出激烈的喝彩声，在回鹘人的部落里，肌肉的碰撞、力量的对决，比任何花巧的武技都要让人热血沸腾。人们毫不吝惜的给智障献上了掌声。葛逻禄一拨弄脑袋，只觉得眼冒金星，刚才这一下他实在摔得不轻。不过作为第一勇士，葛逻禄可不会轻易认输。这货一咕噜爬起来，再次来到智障的对面。

      “啪啪！”智障学着葛逻禄的样子拍打着胸膛，葛逻禄便像见到红布的公牛，再次对挑衅者发起了冲锋。这一次葛逻禄没有摔倒，黑熊一样的他扑了个空，却感觉腰间一紧，整个人便被智障抓着腰带单手举过了头顶。若非葛逻禄适时的拍打智障手臂表示认输，兴起的智障甚至要拎着他的腿刷一套疯魔杖法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葛逻禄怕是在部落里再也呆不下去了。不过好在智障没有这么做，因此他也赢得了葛逻禄的好感，两人穿好衣服，来到座位旁，继续痛饮。

      “阿力秘！阿力秘！阿力秘……”所有部众开始大声呼喊起来，簇拥着把英雄的称谓冠在智障这个汉人的头上，为了表达自己的兴奋，回鹘的男人们抱起酒坛狂饮起来，而女人们则再次围着篝火跳起充满异域风情的舞蹈，有些发了情的单身汉甚至趁着酒兴对自己喜欢的女子唱起歌来。族长阿布思宣布要狂欢到天亮，并从自己的牲畜群中挑选五十只肥羊和一百坛酒让部众尽兴，此令一出又是一片欢呼。

      “阿力秘、大英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莎芳跳一支舞呢？”莎芳不知道什么时候挤到了智障身边，伸出手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邀请。

      “这是我的荣幸，美丽的善母大人。”智障学着电视里英国绅士的模样手扶前胸弯腰行礼。莎芳露出贝齿，嫣然一笑，纤嫩的手儿便挽上了智障的大手。不过莎芳很快就对自己这个无知的邀请后悔了，因为智障根本不会跳舞，一双大脚不知道踩了自己多少下，莎芳看着智障坏笑的眼神，立刻就明白这个男人是在戏弄自己。略显恼怒的莎芳不甘吃亏，把脚伸在智障的两腿中间一别，智障猝不及防，身子一歪，左脚顿时踩在莎芳的裙角上，莎芳立刻失去平衡，整个人便像火堆那边摔了过去。没有真气在身的她和普通的女子并没有什么分别。眼看着莎芳摔倒，众人顿时惊呼起来。

      智障跳舞不行，但速度却不是一般的快，刚才脚下拌蒜是无心之失，而此刻他却灵巧的犹如狸猫一样。莎芳摔向篝火的速度极快，智障却像风一样掠了过去，一把揽住莎芳的腰肢，脚尖一点，两人便冲天而起，这一跃，连火焰都踩在了脚下。

      不得不承认，智障有些心动了，不知道是酒精的缘故，还是智障的心绪发生了变化，揽着莎芳柔软的腰肢，他感觉自己有一瞬间甚至不想落回地面。莎芳紧紧的攥着智障的前襟，双腿紧贴着智障，后背靠着智障有力的手臂，这一刻，她不是大明尊教的善母，不是部落的公主，而是一个崇拜英雄的草原女子，被自己见过的最勇武的英雄抱在怀里。

      “啪！”就在两人落在地上时，有件东西从智障身上掉了下来，好事的葛逻禄一把捡起来，打开一看，顿时发出一声惊叹：“哇……  ”他身边的阿布思惊呼道：“天山雪莲！”这一句淹没在喧闹的人群中，却清晰的传入了智障的耳朵里：天山雪莲！智障发热的头脑顿时清醒过来，连忙松开莎芳，接过葛逻禄手中的布袋，小心的系在腰间。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却忘了雁门还有一个人在等他回去。智障自责的暗道。

      篝火不会永远燃烧，宴会终究有结束的时候，当所有的欢乐与喧嚣从耳边散去的时候，一向没心没肺的智障生平第一次失眠了，攥着手中的布袋，思绪飘回了远方的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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