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禁赛

但二十比十不算什么，格兰芬多还有时间追上比分或抓住飞贼，只要进几个球，他们又能像以往一样领先了，克罗莉丝安慰着自己，她几乎是不要命地冲到普塞面前，抢下他准备传给沃林顿的鬼飞球，接着，几乎是一路横冲直撞地飞到斯莱特林的球门前，在进球前，克罗莉丝余光瞥见奥兰多站起来，担心地看着她，乔安娜躲在威尔的怀里，捂着眼睛。

        格兰芬多又得一分，但后来，罗恩又让人进了三个球。

        “——格兰芬多的艾丽娅·斯平内特带球晃过普塞，又躲开了蒙太，好身法，艾丽娅，她把球传给约翰逊。安吉利娜·约翰逊接住鬼飞球，甩掉了沃林顿，冲向球门，加油安吉利娜——格兰芬多得分！五十比三十，斯莱特林五十比三十领先，普塞得到了鬼飞球……”

        卢娜那滑稽的狮子帽在格兰芬多的欢呼声中咆哮，克罗莉丝向拉文克劳的阵营投去感激的一瞥。

        “——普塞传给沃林顿，沃林顿传给蒙太，蒙太又传给普塞——约翰逊抢断，约翰逊拿到了鬼飞球，传给沙菲克，看上去不错——不好——沙菲克被斯莱特林队员高尔打出的游走球击中，普塞又拿到了球……”

        尽管被游走球击中的脊椎如同断裂一般疼，克罗莉丝还是一咬牙冲上去，截下了普塞手里的球，但毕竟伤痛在身，拿不了多久，在被沃林顿拦住前，她把球丢给了艾丽娅。

        “别那么拼命克罗莉丝，小心你的伤。”正在搜寻飞贼的哈利冲她喊道。

        千钧一发之际，克罗莉丝看见哈利和马尔福同时朝一个金光灿灿的小点飞去，哈利的火闪电毕竟很快，他领先马尔福……

        “格兰芬多抓住了飞贼！”

        在哈利高高地将手中的金色飞贼举起后，霍琦夫人高喊道:“格兰芬多获胜！”

        “太好了！”克罗莉丝欢呼起来，恨不得立马飞到哈利身边，给他一个热情的吻，然而，艾丽娅和安吉利娜围了上来，关心她的伤势，她一时赶不过去，只看到克拉布对着哈利打出了一记游走球。

        “梅林，哈利！”

        三个女孩子飞了过去，好在哈利离地面只有五六英尺，摔下去也并无大碍，克罗莉丝扶起哈利:“没事儿吧？”

        “我没事。”哈利咬着牙。

        “是克拉布，那头两条腿走路的蠢猪，只会些不入流的手段，但没关系，我们赢了！”克罗莉丝抱住哈利:“我们赢了！你真棒！”

        哈利也很高兴:“是啊，我们赢了，没人记得罗恩的失误，对了，你的……”

        背后一声冷笑，马尔福降落在旁边，气得脸色发白，但嘴角还带着一丝嘲讽。

        “救了韦斯莱一命，是不是？”他对哈利说:“我从没见过这么臭的守门员……可他是生在垃圾箱嘛……你们喜欢我的歌词吗，波特？沙菲克？”

        哈利和克罗莉丝没有回答，走开去迎接他们的队友，他们陆续降落，得意洋洋地呐喊欢呼，挥着拳头。只有罗恩除外，他在球门柱那边下了扫帚，一个人慢慢地走回了更衣室。

        “我们还想多写几行歌词！”马尔福嚷道，安吉利娜和艾丽娅正在和哈利拥抱:“可是又肥又丑不好押韵——我们想唱唱他的老妈——”

        “酸葡萄。”安吉利娜厌恶地瞪了马尔福一眼。

        “你能不能滚？”克罗莉丝直截了当地骂道。

        “——没用的废物也不好押韵——他爸爸——”

        弗雷德和乔治听见了马尔福在说什么。两兄弟正在和哈利握手，他们僵住了，回头看着马尔福。

        “别理他，”安吉利娜赶忙拉住弗雷德的胳膊说:“别理他，弗雷德，让他喊去，他只是输了球眼红，这个没教养的小——”

        “——可你喜欢韦斯莱家，是不是，波特？”马尔福讥笑道:“还在那儿度假，是不是？不知你怎么受得了那股臭味，不过我想你是被麻瓜带大的，韦斯莱家的土窝闻起来就不错了——”

        哈利抓住了乔治，安吉利娜、艾丽娅和克罗莉丝三个人才拖住了弗雷德，马尔福放肆地笑着。哈利扭头找霍琦女士，但她还在斥责克拉布犯规击球。

        “凯瑟琳！凯瑟琳！”克罗莉丝无奈极了，只能冲着斯莱特林那边大喊，凯瑟琳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转过头来——

        “也可能是，”马尔福一边朝后退，一边斜睨着眼睛说:“你记得你妈妈家的臭味，韦斯莱家的猪圈让你想起——”

        克罗莉丝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哈利松开了乔治，二人一起扑了上去，他们都没有拔魔杖，而是采用了最原始也是最简单的方式——用拳头。

        马尔福被二人打的滚来滚去，嗷嗷乱叫，克罗莉丝心急如焚，但是，她松手的话，安吉利娜和艾丽娅两个人拉不住弗雷德。

        “哈利！哈利！乔治！住手！”

        场面十分混乱，女孩子的尖叫、马尔福的惨叫和双胞胎的咒骂混在一起，直到赶来的霍琦夫人用一记“障碍重重”隔开了打架的三人。

        “你们在干什么？”霍琦女士喊道，她一手举着哨子，一手拿着魔杖，她的飞天扫帚躺在几英尺外。马尔福蜷缩在地上号叫，鼻子流着血。乔治嘴唇肿了，弗雷德还在被三个追球手扭着，克拉布在后面咯咯地笑。

        “我从没见过这种行为——回城堡去，你们两个，直接去院长办公室！快去！”

        哈利和乔治离开了球场，两人都气喘吁吁，一句话也不说。

        克罗莉丝把扫帚交给了安吉利娜，跟在了他们身后。

        他们刚到麦格教授办公室的门口，就见她从他们身后走来。她戴着格兰芬多的围巾，但走向他们时，她用颤抖的双手把它从脖子上扯了下来，脸色铁青。

        “进去！”她指着门厉声说。

        “麦格教授，是……”克罗莉丝试图为二十辩解，但麦格教授举起手制止了她，哈利也用口型对她说:“没事，放心”。

        麦格带着二人走进了办公室，克罗莉丝在外面等着，隐隐约约听见麦格的训斥声。

        她正着急，看见走廊尽头走过来一个粉红色的矮胖身影，一句国粹脱口而出:“卧槽！”

        乌姆里奇在她面前站定，克罗莉丝得低头看着她:“在等男朋友，嗯？”

        克罗莉丝很想回一句:“关你p事”，但还是忍住了，看着乌姆里奇走进去的背影骂骂咧咧。

        不一会儿，乌姆里奇走了出来，此刻的她，活像一只饱餐了一顿苍蝇的蟾蜍，心满意足，小人得志，如果目光能杀人，克罗莉丝已经将她千刀万剐了。

        哈利走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克罗莉丝:“莉丝，我被禁赛了。”

        “禁赛？”

        “嗯，还是终身。”

        他的语气失落悲伤极了，乔治也走了出来，看见抱在一起的二人，他难得没有出言调侃。

        麦格教授也出来了，此时，她的语气奇异的温柔:“沙菲克小姐，把波特和韦斯莱带回公共休息室吧。”

        克罗莉丝点点头，拉住哈利的手:“走吧，不可能禁赛……她得意不了那么长时间，而且，她也没有那个权力。”

        “是吗？”哈利摇了摇头，再没说话。

        “禁赛，”在公共休息室里，安吉利娜声音空洞地说:“禁赛。没有找球手和击球手……我们还能干什么？”

        根本感觉不到他们赢了球，到处只看到沮丧和愤怒的面孔。队员们意志消沉地坐在炉边，只有罗恩不在，他自从比赛结束后就没有露面。

        “真不公平，”艾丽娅麻木地说:“克拉布在哨响后打出游走球怎么算？她禁止他了吗？”

        “没有，”金妮伤心地说，她和赫敏坐在哈利的两侧:“他只被罚写句子，乔安娜告诉我，她听到蒙太吃晚饭时笑着说的。”

        “弗雷德根本没动手也被禁赛！”艾丽娅捶着膝盖愤恨地说。”

        “没动手不是我的错，”弗雷德的脸色非常难看:“要是你们三个不拦着我，我准把那个小畜生打成肉泥。”

        克罗莉丝脊椎又开始疼了，但她无心顾及这些。

        哈利难受地看着漆黑的窗外，下雪了。他抓到的飞贼在公共休息室里一圈一圈地飞着，人们像被催眠了似的盯着它看。克鲁克山从这把椅子跳到那把椅子，想要抓住它。

        “我去睡觉了，”安吉利娜慢慢地站起身:“也许这只是一场噩梦……也许我早上醒来会发现我们还没有比赛……”

        很快艾丽娅也走了。过了一会儿，弗雷德和乔治也怏怏而去，对路过的每一个人都怒目而视。炉边只剩下哈利、克罗莉丝和赫敏。

        “你们看到罗恩了吗？”赫敏轻声问。

        二人摇摇头。

        “我想他在躲着我们，”赫敏说:“你认为他会在——”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传来嘎吱声，胖夫人向前转开，罗恩从肖像洞口爬了进来。他脸色非常苍白，头上沾着雪花。看到哈利、克罗莉丝和赫敏，他一下子呆住了。

        “你去哪儿了？”赫敏跳起来急切地问。

        “散步。”罗恩嘟哝道。他还穿着魁地奇球袍。

        “你好像冻僵了，”赫敏说:“快过来坐！”

        罗恩走到炉边，瘫在离哈利和克罗莉丝最远的一把椅子上，不敢看他们。飞贼在他们头顶上盘旋着。

        “对不起。”罗恩看着脚尖喃喃地说。

        “为什么？”哈利问。

        “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克罗莉丝说。

        “因为我以为自己能打魁地奇球。”罗恩说:“我打算明天一早就提出离队。”

        “如果你离队，全队就只有三个球员了。”哈利没好气地说。见罗恩困惑不解，他说：“我被终身禁赛。还有弗雷德和乔治。”

        “什么？”罗恩叫起来。

        赫敏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哈利受不了自己再讲一遍。她讲完后，罗恩显得更痛苦了。

        “都怪我——”

        “你又没让我揍马尔福。”哈利恼火地说。

        “——如果不是我在场上那么没用——”

        “——跟这个没关系——”

        “——是那首歌让我紧张——”

        “——换了谁都会紧张——”

        赫敏站起来走到窗口，离开了争论，看雪花在窗前飘舞。

        “行了！你们别吵了！”克罗莉丝按着作痛的脊椎:“就好像事情还不够糟糕似的——再吵有什么意义？！”

        罗恩没有吭声，难过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袍摆。过了一会儿，他闷声闷气地说：“这是我这辈子感觉最糟的一次。”

        “我们是一根绳上的两只蚂蚱。”哈利痛苦地说。

        “好了，”赫敏说，声音有点发颤，“我想有一件事可能会让你们俩都高兴起来。”

        “是吗？”哈利怀疑地问。

        “嗯。”赫敏从漆黑的、飘着雪花的窗前转过身来，莞尔一笑:“海格回来了。”

        确实是个让人高兴的消息——哈利立刻就冲到男生宿舍去拿隐形衣和活点地图，他的动作那么快，以至于其他三人起码等了五分钟，赫敏才急急忙忙从女生宿舍下来，戴着围巾、手套和她自己织的一顶织花小精灵帽。

        “外面很冷！”看到罗恩不耐烦地咂嘴，她辩解说。

        他们爬出肖像洞口，匆匆钻进隐形衣——罗恩的个头长了不少，他必须弯着腰才能把脚藏在里面。然后四人小心翼翼地走下许多级楼梯，时而停下来在地图上查看一下费尔奇和洛丽丝夫人的踪影。他们很幸运，路上只碰到了差点没头的尼克，他飘飘荡荡，无心地哼着歌曲，听上去与“韦斯莱是我们的王”惊人的相似。他们蹑手蹑脚地穿过门厅，来到静悄悄的雪地上。

        海格的小屋终于亮起了灯光，冒出了炊烟，克罗莉丝开心极了，但显然，这里最激动的还是哈利——加快了步伐，另外三人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他们激动地踏着积雪走到木门前，哈利举手敲了三下，一条狗在里面狂吠起来。

        “海格，是我们！”哈利对着钥匙孔叫道。

        “应该想到的！”一个粗哑的声音说。

        他们在隐形衣下相视而笑，听得出海格的声音很高兴：“刚回来三秒钟……让开，牙牙……让开，你这条瞌睡虫……”

        拔门闩的声音，门吱吱嘎嘎地开了，门缝中露出海格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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