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赵剧的抉择

随着愤怒的吼叫声随风雪消散，李老头趁着这隙间急忙探出头，从阳台下窥探，脸上露出苦涩的面容。
  "小伙子，都警告过你，再出事就别怪老头子我没提醒。"他低声自语。
  没办法，像他这年龄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他也没那个能力去救别人。
  刚才那一番提醒，已经是他竭尽所能，冒着暴露自己踪迹的风险了。
  要知道这小区里原本还有二十多口人呢，全被刘老大那一帮人杀了，李老头是真怕这家人知道自己还活着。
  只是当李老头把目光放过去，准备最后看一眼那大个年轻人的惨状时，却看到了令他极其震惊的一幕：
  一名身披黑色外衣的壮硕男子矗立于银装素裹之中，四周散落的尸体汇成血的河流，将他居中围绕。
  刘石跪在这白茫茫的一片中，泪流满面，表情中饱含了悔意和恐惧。
  而赵剧那呆头呆脑的小子，还站在楼梯口，露出一脸的不可思议和茫然。
  李老头的脸色瞬间白了，他无法相信眼前的场景。
  在他的注视下，一切发生得太快，从他低头到抬头的时间不超过十秒，然而就在这短暂的瞬间，四具尸体已经横陈在雪地中。
  "这......这一切怎么可能？"  李老头的嘴唇哆嗦，几乎是嘶哑着问出了声，连他老练的心思也被眼前的震惊击得七零八落。
  这就结束了?
  怎么做到的？！
  李老头瞬间意识到自己之前小瞧了这个年轻人，敢单枪匹马来到这里的，果然不是常人。
  现在的他甚至都觉得自己身处在小说之中，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太过魔幻。
  “这他么世界真是变样了......”他心中暗叹。
  而赵剧，目瞪口呆，一时间之间他的身体仿佛被冻结，难以挪动半步。
  他双唇抖动，想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为一串无力的呜咽。
  在他的眼里甚至跟本看不清顾攀云什么时候出的手，只能看到各种残影和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就剩四具尸体了。
  赵剧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缓缓走向顾攀云，他的脸上写满了懵然与震撼。
  “老板，你...你怎么做到的？”赵剧的声音颤抖，丝毫掩饰不住内心的震撼。
  他没想到老板预想的场景真的发生了，但他更没想到会是如此的场面。
  这种场景就是李小龙来也做不到吧？
  徒手捏断骨头，哪怕赵剧再傻，他也知道这种指力和腕力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做到的。
  “老板，你前世是不是叫范马勇次郎？”
  赵剧的脑回路又开始乱跑了起来，继续追问道：“还是说其实你不是地球人，你是被你们星球发射过来，等你成长起来后统治我们地球的？！”
  顾攀云没有搭理突然发神经的赵剧，只是甩动了一下手腕，低声道：“可以，终于能够成功掌握力度了。”
  现在的他终于完全掌握这具身体的强度，不用再担心不经意间一个拥抱把人挤爆的情况了。
  把目光放在已经双眼无神，满脸惊恐的刘石身上，皱起眉头。
  “这小子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顾攀云心中暗想。
  他刚才清晰地感知到，在刘老三倒下的瞬间，刘石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彻底放弃了抵抗。
  “物资在哪里？”顾攀云冷冷地问道。
  刘石浑身一颤，连忙回答道：“在B栋401！我奶奶和我大娘都在家里，我可以带你们去，只求你们别杀我！”
  说着，他试图扑向顾攀云的大腿，却被后者一脚轻巧地踢开。
  他早就不想在这家待了，什么复仇，什么家人，都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就只是想活下来。
  顾攀云一怔，没想到这小子还是个大孝子。
  他心中冷笑，对于这种软骨头，他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对于刘石这种可能成为后患的存在，他向来不会心慈手软。
  他迅速而果断地出手，短短几个瞬间，便踩断了刘石的四肢。
  凄厉的惨叫声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顾攀云捡起刘老大掉落的杀猪刀，递给一旁的赵剧，冷漠地说道：“杀了他。”
  赵剧手中一颤，那杀猪刀仿佛有千斤重，他几乎握不住。
  他惊恐地看着顾攀云，声音颤抖：“我？真的要我杀了他吗？”
  顾攀云眉头微皱，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
  他淡淡地说道：“你可以选择不杀他，然后回到你的房子里。就当我今天没来过。”
  说罢，他转身就朝着刘石所指的方向走去，毫不拖泥带水。
  在顾攀云看来，人可以有善良和软弱的一面，这是末世降临后所必须经历的阵痛。
  但是，当敌人把刀架在你脖子上时，如果你还不想着反抗，那么这种人哪怕再有潜力，他也不会要。
  因为他怕这种人会害了他。
  赵剧呆立在原地，手中紧握着那把杀猪刀，刀刃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
  他的目光在刘石那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徘徊，心中充满了挣扎。
  他并不是一个冷血的人，但他也清楚，在这个末世般的环境中，软弱和犹豫只会成为自己的致命伤。
  而且老板冒着如此大的风险过来救他，自己不可能让他白跑一趟。
  他想起了之前那些被刘老大等人残忍杀害的无辜居民，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软弱和无助。
  赵剧知道，这是一个他必须做出的选择，一个关于生与死的选择。
  他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心情。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中的迷茫和犹豫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坚定的决心。
  他缓缓地走向刘石，手中的杀猪刀在寒风中闪烁着冷光。
  他知道，这一刀下去，将彻底改变他的人生。但他也同样知道，这是他必须迈出的一步。
  “不......不要！”刘石躺在雪地里，四肢尽断，无力挣扎，只能发出微弱的求饶声。
  “这是你欠我的，刘石。”
  赵剧低声说着，手中的刀高高举起，然后猛地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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