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品头论足

张妈就说呢，今早的喜鹊叽叽喳喳叫了一早上，原来是来报喜了呀！听了小丫鬟的话，张妈也不再磨蹭了，笑着应了一声，这才急匆匆回了依水院。

        小厨房里刚刚那群对张妈不放在心上的人，此刻就有些担忧了，自己刚刚那样做，不会得罪大小姐吧!

        白染听了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她一直在等时机，没想到时机这么快就来了。

        她甚是冷静的叫木槿给她梳妆，木槿看着小姐那根本没什么首饰的梳妆台，觉得替自家小姐委屈的很。

        “木槿，你瘪着嘴干嘛，给我随便梳一个平常的发髻即可!”白染看着铜镜里的木槿，觉得木槿终归还是一个小女孩，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木槿还是觉得小姐受了很多委屈，手上虽是麻利的为白染梳着发髻，可忍不住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我为小姐觉得委屈，都是白家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就可以随时添新的衣裳首饰，小姐明明是大小姐，却连一样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白染忍不住笑出了声道：“好了，你别再碎碎念了，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可这些话万不能被外人听去了!没有就没有吧，但是以后我会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拿回来的!”

        木槿自己小姐有自己的考虑，不再多话，没一会儿就手巧的给白染梳了一个垂鬟分肖髻，虽然白染并没有什么首饰，木槿还是挑了两朵鹅黄色的绢花缀在发间。

        加之白染今日穿了一件鹅黄色的云雁细锦衣，越发衬得白染灵动可爱。白染仔细瞧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也觉得木槿十分会打扮她，没有什么差错，就出发去了饭厅。

        等白染到的时候，气氛已经没有之前那样紧张了，四姨娘站在白振海身边一边为白振海布菜，一边俯下身子不知给白振海说了什么，惹得白振海十分开心。

        白染眯了眯眼，她这个父亲当真是飞上了枝头也成不了凤凰啊！酒色财气一点不少，毫无钟鸣鼎食的大家风范。

        白振海正笑着就看到白染从堂外走了进来，今日她穿得娇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傻病给治好了的原因，白振海觉得白染的眼睛里有了灵气，还有他看不懂的东西。

        这样的白染更像她的生母了，甚至比她的娘亲还要娇艳上几分。

        白振海轻咳了一声，端坐直了身子，看着进来的白染故作威严的说道：“你来了，听你四姨娘说大夫治好了你的病，可是有好转了!”

        白染也无需在像以前一样装傻，朝着白振海略微有点别扭的行了个礼，说话也不再结巴的回道：“回爹爹，四姨娘为我请了一个好大夫，如今头也不像以前那样不清醒了，已经好转许多了!”

        白染始终低着头，声音虽然不再像以前那样结巴了，却透露着怯懦，没有了看到她低垂着的眼睛里的那抹狡黠，她把一个大病初愈又不受宠的傻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白振海听到她怯懦的声音，却难得有了一丝舔犊之情，声音不再似刚刚那样严肃，而是软了几分说道：“看起来，也确实是好了许多，只是这礼数什么的还欠缺了许多，得好好学学!”

        “是!”白染低声回应。

        四姨娘笑着看着堂下的白染，再看唐氏那张压抑着愤怒的脸，她觉得开心极了，自己果然没有压错宝。只要多加培养，假以时日这个蠢笨的大小姐，会替她除掉唐氏的。

        “老爷，孩子这不是才好吗，等过段时间小染再好一点，我就给小染寻一个宫里出来的教习嬷嬷，好好教一教小染就好了!”四姨娘全然一副当家女主人的做派，替白染做了主，而这些事情，原本都是应该让身为白家主母的唐氏还做的。

        更让唐氏觉得可气的事，白振海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反而还笑着答应了。

        唐氏再也忍不下去，冷哼道：“哼，四姨娘未免有些逾越了吧!难道我是死了吗，我怎么不知道这个白家已经是四姨娘在做主母了!”

        唐氏不说这话还好，她一说这话，白振海的火气“蹭”的一下，全冒了起来。把筷子“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声音低沉着道。

        “白家主母!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白家主母，白染之前病着的时候，你作为她的母亲，怎么没想着给她找个大夫看看!此刻你想起你是白家主母了，我看你再这样下去，这个主母你也不必当了!”白振海这一通脾气发了，，唐氏再度哑言，连着被白振海教训了两回，她也不再敢多话了。

        除了唐氏以后的其他人，倒是都很满意，她们不满唐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看唐氏吃了鳖，个个都在心里叫好呢!

        四姨娘在心中暗暗嘲笑唐氏愚蠢，明知老爷此刻恼她还自找没趣，然而四姨娘虽然得意，面子上却还要过的去，笑着说“老爷，别气了!夫人这是太忙了，没有时间顾及大小姐，好在，现在大小姐也好了，您就别生气了，再吓坏了大小姐!”

        白振海这才作罢，不再去理会唐氏，转回视线看向白染，还是刚才那副恭恭敬敬的样子，倒是看得顺眼。

        “你且坐下用膳吧！改日叫你四姨娘给你情一个教习嬷嬷好好教教你礼节!”白振海挥了挥手，让白染坐在了下首用膳。

        一顿家宴中每个人坐的位次都是有讲就的，上座最佳，是一个家族最有威严和地位的人才能坐的，一次下去，下首最为低贱，可见白染在白振海心中的地位，白振海并不是真的关心她这个女儿。

        见白染坐在了下首，唐氏的心里才开心了一点，看来老爷最疼爱的女儿还是烟儿，只是现在气上头了而已，她还有的是机会!

        白染自然也懂得这些东西，只是她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乖乖的顺从着白振海的所有决定，就像一只听话的猫儿，连吃饭的样子都带着温软，一看就是很好拿捏的样子。

        没有人再去关心她，没过一会儿，大家就像刚刚那两段插曲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说起了家里的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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