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五个铜板

秦姑也看出了木槿的不安，还以为是因为这两个小公子都还是雏儿，没见过世面，便安慰道：“小相公也是第一次来吧，别这么紧张，一会也给你找个姑娘好好陪你喝壶酒，你就不会这么紧张了!”

        木槿本就很害怕，脸皮又薄，听了秦姑这样说，木槿更是“噌”的一下红了脸，低着头再也不敢出声了。

        白染和秦姑见了都哈哈大笑，秦姑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疑有他。

        “满月，流星，花影，花眠，快下来，陪陪两位公子!”秦姑叫完，就听楼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还有姑娘轻柔娇媚的笑声。

        白染抬头望去，就见重重帷幔中，有几个窈窕美丽的身影穿行其中，如同荷中鱼儿，灵动而轻巧。

        随着一阵香风的到来，四个娇媚的小姑娘站在了白染面前。

        白染看着面前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终于晓得了为什么那么多男子，都喜欢沉浸在这个人间温柔乡里了。

        若是她是个男子，她也喜欢啊，温香软玉在怀，美酒佳人在侧，可不就是人间幸事吗？谁会不喜欢。

        “好好好!我喜欢!”白染用扇子拍着手，眯着眼笑着，还真的颇有几分沉迷于酒色的纨绔子弟的样子。

        秦姑也很满意这样的结果，继续问白染“那不知公子打算留下哪一个姑娘?”

        听秦姑这样问，白染一拍桌子，豪爽的说道：“四个都留下!”

        秦姑这下可是乐开了花，反正青楼做的是什么营生谁都知道，只要你给钱，谁管你要几个姑娘。

        “哎!好的，那公子，这缠头……”秦姑笑容满面的问白染，还用手比划着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白染这厢已经飘了，眯着眼连头也不回的对木槿说“小六给钱!”

        木槿却愣了，钱，她哪来的钱!再一看秦姑，已经目光灼热的看着她了，木槿慌了，拽着白染的衣角小声说。

        “公子，咱们没钱啊!”白染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咽了一下口水回头看着木槿，木槿也愣愣的看着白染，两人对望着，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绝望。

        “一分都没有吗？”白染小声问道。

        木槿想了想摇摇头，说“有一点!”

        白染舒了一口气，还好，待会儿再给秦姑说一说就好了，秦姑看起来也不是那种难说话的人。

        “有多少?”白染还是要探探底，才好和秦姑讲价。

        木槿伸出五个手指，没有说话。白染想了想问道：“五两银子吗？那应该是够了!”

        木槿却摇了摇头，毫无底气的说道：“不是五两银子，是……五个铜板!”

        一下从白染相信的五两银子变成了五个铜板，差距太大，白染终于意识到了自己飘过头了。

        一时间，刚刚还十分热闹的几人都陷入了沉默，秦姑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敛起了脸上的一点笑意问白染“公子这是怎么了？”

        这下换成了白染陪着笑，扯着嘴角问秦姑“秦姑，今日有些不方便，请问一下，这姑娘我不要了可以了吗？”

        秦姑一听，立马将脸上剩的七分笑意也收了起来，板着脸说“你当我这天香阁的姑娘是什么，说不要就不要!我秦姑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还从没听过这样的要求!今天你们要是不给钱，就别想踏出我天香阁半步!”

        白染没想到自己上了贼船，偏偏这贼船还是自己心甘情愿上的，最重要的是还连累了木槿，这下事情就真的麻烦了。

        那边白染还在想对策，可木槿哪见过这样的场面，说到底又不过是个小姑娘，竟然被秦姑吓哭了，抽泣着说“可我们没钱啊！就放我们走吧！”

        木槿的声音并不大，可是秦姑还是听见了，秦姑一拍桌子，带着浓浓的怒意说道：“没钱你们还来青楼，我今天倒要看看你们的胆子是不是豹子胆!”

        一时间，就从堂外冲进来几个大汉，怒目圆睁的瞧着白染和木槿两人，好像随时都要动手一样。

        白染在心中叫苦不迭，这个傻丫头，怎么就这样交底了呢，可是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去埋怨木槿了，白染只能尽快的想出一个对策才行。

        “秦姑别动怒，我们出门匆忙以至于忘了带钱，但也不是一分钱都没有，你看看这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白染沉稳的问秦姑，想问问秦姑还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天香阁，还从未有个赊账的先例，从前不可能有，以后也不可能!这事要想解决也简单，小公子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公子，我叫人回去给你娶了钱就可以作罢了!”秦姑看着白染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对白染说道，语气里带着不容反驳。

        这下是真的难办了，白染是不可能去秦姑去白府取钱的，可是如果不这样，白染也知道秦姑也不可能放她走，就在电光火石之间，白染就想出了一个办法。虽然不是上上之策，但也可解燃眉之急。

        “秦姑说话可是算话的，既然这样的话，不如我先将身上的银两先给你，缺了多少你再回我府上拿，你看怎样?”白染像是胸有成竹一样的问秦姑，只等秦姑的回答。

        秦姑是何等精明之人，在这京中能来得起这天香阁的人物都非富即贵，能和平解决最好不过了。

        因此秦姑听完白染的话，又恢复了几分笑意，甚是妩媚的说道：“小公子早说不就好了吗？我秦姑也不是不讲情面的人，那小公子是哪家府上呢？”

        白染提溜着眼睛，像一只小狐狸一样，从木槿手里拿了那几枚铜板，悄悄做好了准备小声哼哼道：“是……”

        秦姑还期待着白染的回答，却见白染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往地上一扔，瞬间一阵白雾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还有一阵刺鼻的味道，惹得众人只要一睁开眼睛就流泪，还咳嗽不已。

        大堂里瞬间乱成了一团，只听得到一阵咳嗽声，还有惊叫声，哪还有往日里天香阁的气派，就像一个乡下的市集，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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