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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十七血色浪漫(4)


十七血色浪漫(4)

        八点,两个人准时到了村口的土场里。打谷场离村口三四百米,没有灯。村子在高坡上,星星点点的灯光像闪烁的星星。场里的庄稼都已经收拾干净,只剩一些柴草堆在场边。打谷场很安静,偶尔从村子里传出几声狗叫。

        老远,守业看到一个人一摇一晃往这边走,守业拿着手电照了照。

        “照个毬!你敢来就好!”

        守业把手电关了,放到地上。压着心火努力心平气和地说“全顺,我和秀叶的事儿,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俩是好了,可不怪她,都怨我,我认打认罚,你不要为难秀叶,她是个好女人,你们俩往后好好过日子,我再不打扰你们的生活了!”

        “我的老婆好不好,用不着你告诉我!你他妈趁我不在家,假装帮她干活儿,见我老婆心软,乘机占她便宜,你他妈什么东西!”“认罚,哈哈——”,全顺冷笑了一声,“拿着你的钱等着给娘买棺材吧,老子才不稀罕,老子今天就是要揍死你,出出这口恶气!”说完,一拳打了过来。

        只打的守业鼻梁洼上,守业觉着眼冒金星,鼻子里热热的,他用手一摸,湿漉漉的,沾了一手。紧接着全顺又一拳打在了守业眼窝上,守业用捂着眼,忍着疼依然没有还手。

        “好呀!理亏了,是吧,不敢还手!”全顺觉得守业越不还手,越说明他心虚、理亏,对自己愧疚,就越欠揍,自己的怒气就更盛。他卯足了劲,嘴里喊着:“你他妈欺负我媳妇,我让你断子绝孙!”朝守业裆踢过去。

        还好天黑看不太清,没有踢个正着,就这,疼得守业,“啊呀——”惨叫了一声,下意识用手护着裆,蹲了下去。全顺仗着酒劲,打昏了头,还不肯善罢甘休,朝着守业头踢过去。

        守业这时候意识到:全顺不仅要报复自己,而且要他断子绝孙,甚至自己再不还手,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啊!他挣扎着,站起来和全顺扭打到了一起。这时候,忽然一道手电光闪过,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喝:“住手——”

        来人正是金锁,他把守业和金锁都数落了一通,守业一瘸一拐回家了。

        全顺还赖着不走,金锁把他拉到村委会,打算劝说劝说。不想,全顺一一个大老爷们进门蹲在地上抱着脑袋嚎啕大哭,哭得金锁都跟着心酸,把他拉起来坐在椅子上,他边哭边说,“哥——俩孩子要上学,老人一天天上了年纪,不出去行吗,我想让我爹娘过好日子、让老婆穿好看的衣裳、让孩子好好念书!’他摊开两只关节上缠着胶布、指肚结满茧子的粗糙大手委屈地说,‘我不怕吃苦受累,可这事让我丢死人了,做男人咋这难呀!”

        金锁给全顺倒了杯茶水,看着他慢慢喝下去。又拿了条毛巾摆了摆,递给全顺,全顺擦完脸。这时候,酒也醒得差不多了,垂头丧气的,全没了刚才的斗志。

        金锁拍下全顺的肩膀,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屋里没有旁人,只他俩,很安静。金锁清清嗓子,语重心长地说:“全顺,说实话,哪个大老爷们遇到这事儿,心里都不舒服!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事儿,咱不能全怪守业。你在外打工,你老婆又要照顾老人,又要管孩子,还得种地,家里家外都是她操持。有时候,难免有些活儿,女人干得费劲。你们两家的地又挨着。守业看到了,就过来搭把手儿,天长日久,俩人就好上了。”

        “不说别的,就说那次,给你儿子看病来说吧!你刚走没多久,你儿子半夜发烧,烧得厉害,是人家守业开着三轮车,把孩子和秀叶送到医院。看孩子病情稳定了,因为怕老娘担心,守业又连夜往回赶。不巧那天正好下点雪,天黑路滑,守业心急,开快了点儿,结果连人带车翻到了路边的沟里。还好他命大,只受点皮外伤,等他一瘸一拐到了村里,天都快亮了,有人起早倒夜壶,吓了一跳。一问才知道咋回事,可他没让人外道,是为啥摔的。我也是后来偶尔听说的。”

        “噢,有这事儿,秀叶从来没和我说起过!”全顺听了有些意外。

        “恐怕秀叶也不知道,连孩子生病都不和你说,怕你担心。要说秀叶真是个好女人呀!全顺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闹下去,秀叶,会怎样?”

        “大不了离婚!”全顺嘴里这样说,可是明显底气不足,这不是他要的结果。

        “看你那熊样,说话连点底气都没有还离婚,你舍得秀叶呀?”

        全顺耷拉着脑袋叹了口气,没说话。

        金锁喝了口水,见全顺情绪逐渐缓和了,继续说:“咋说呢,这有些事吧,很难用对和错来评说,只能说,做人做事,扪心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得儿!

        我听我娘说起过,我有个表姨夫,抗战的时候被抓了壮丁,一走就是十五年,杳无音信。本来他家开个小作坊,生活还过得去。男人一被抓走,我表姨生活没了着落,家里还有个两岁的儿子。为了生计,她不得不撑起这个家。

        进货、跑销路,见各式各样的人,可是毕竟是个女人,有时候,遇到个别心术不正的动手动脚提条件,只好放弃生意。后来慢慢表姨有了两个对外相好的,给撑腰,才不被欺负。但是表姨一直没有和谁再结婚,一直自己带着孩子。

        孩子十七岁的时候,表姨夫竟然回来了,原来国民党撤退的时候,他被迫跟着到了台湾,后来退役就干起了老本行,积攒了些钱,就想着等哪天有机会能回到家乡。

        后来,两岸关系缓和了,实行三通,他真得回来了。并且从自家亲戚的嘴里知道了表姨有相好的事,他摆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把表姨相好的请来,谢谢他们这些年对自己老婆、孩子的照应!并且还送了很贵重的礼物。表姨和表姨夫,后来生活一直很幸福。”

        “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今天出手是重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谢谢你,及时赶到,要不是,我可能就闯大祸了!”

        “你知道就好!话我只能说到这儿了!”可是,你怎么知道,我们在场里打架呢?”

        “是你媳妇说的,怕你在气头上,闯祸!快回家吧,免得她在家担心!”

        一说起媳妇,全顺鼻子一酸,秀叶咋说还是心疼自己的,自己这么一闹,有可能,真把媳妇推到守业怀里,他有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下手太重了。

        他灰头土脸,满身疲惫回到家,刚一走到院门口,就看看到,秀叶像热锅上的蚂蚁,在院子里转悠,见他回来,三步并作两步赶过来,问“,你没事吧?”全顺没说话,摇摇头。

        秀叶又低声问:“他也没事吧!”

        全顺没做声。

        秀叶转身欲走。全顺不情愿地小声说,“他回家了!”

        秀叶才舒了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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