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说爱
“你有病吗！”周雨婷怒视邵卓然，“我看见你就觉得恶心，离我远点行吗！”
邵卓然眼眶一下子发红，恶狠狠地将周雨婷拉到身前：“你给我闭嘴！”
“你才给我闭嘴！”周雨婷死命挣扎着，“你以为所有人都想给你当情人吗！”
听了这话，邵卓然反倒松了一口气，自以为找到了问题的阵结，尽量温和了声音说道：“原来你在意这个。只要你乖一点，你就是我唯一的女人，行不行。”
周雨婷一下子停止了所有挣扎，抬起头直直盯着邵卓然的眼睛，半晌才突然绽开一个妩媚的笑容，凑近了邵卓然耳边，温柔的气息轻轻打在男人脸上，声音里带着致命的诱惑：“邵卓然，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邵卓然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半晌才沙哑地开口。
“是的，我爱上你了。”
听了男人低喃般的话语，周雨婷怔住了，她踉跄地退后了几步。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邵卓然，你说你爱我？”
邵卓然走近了一步，坚定地点头：“周雨婷。我爱你。”
周雨婷低下头，掩藏了脸上可能泄露的情绪：“什么时候。”
“很早很早，可是我一直没能发现。或许察觉了却没有承认，到你离开我了，我才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
邵卓然又逼近了一步。痴痴地看着面前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女人，艰涩地开口：“雨婷。我爱你。即便即便你不爱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像以前那样乖乖的待在我身边。假装你爱我，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装的像一些。
邵卓然掩藏了未说出口的话。五年的分离让邵卓然时刻沉浸在煎熬之中。再次看见这个日思夜想的女人，邵卓然再也忍受不了一分一秒的分离。所以即时知道先一步爱上的人注定是爱情里的失败者，即使知道周雨婷是个危险的毒药，承认心意会让自己处于弱势，他也义无反顾。
邵卓然此时带着他从未想过的小心翼翼，他期待地看着此时仍旧低垂着头的女人。心脏剧烈地跳动着，焦急而紧张。
他幻想过很多周雨婷可能有的表情。或许会默默流泪。或许还是对他怒目而视，又或许脸上还带着厌恶。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周雨婷抬起头后。他会看到那样一张明媚的笑脸。嘴角咧开的弧度愈发大，娇艳的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
“邵卓然，你居然敢说你爱我。”
这样一句质问的话语却被周雨婷说得毫无气势，甚至还带着一丝魅惑。
邵卓然的心脏停了一瞬，心中浮起了不好的预感。
“邵卓然，你这么自负，当初我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你肯定没有调查过我吧，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需要钱，为什么找上你吗？”
邵卓然迟疑了一瞬，轻轻地摇了摇头。
周雨婷脸上的笑意不变：“我就知道，因为你觉得无论我是谁都不会对你造成一点威胁。”
“我”邵卓然想要解释，周雨婷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
“那些不重要。”周雨婷平静地看着邵卓然，“你不是想知道理由吗，我现在告诉你，因为我妈妈得了尿毒症，我需要钱给她治疗。”
邵卓然瞪大了双眼，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答案。曾经他还和周雨婷在一起的时候，有一次他无意间问起她的父母，周雨婷却一脸沉默地避而不谈，所以邵卓然一直以为周雨婷的父母不在了，没再过问。
“当初我傻傻地以为进了娱乐圈，凭着我这张脸就一定能够赚到钱给我妈妈治疗，却没想到这张脸不但没有成为我的助力，反倒成了我的绊脚石。太过艳丽的脸庞不适合做女主角，女配倒是可以，可是没有后台，没人愿意白白捧我。”
周雨婷淡笑了一声，笑声里充满了讽刺。
“娱乐圈从来不是一个有实力有运气就能出头的地方，起码不可能马上出头。或许我努力个几年最后能够发光，可是我没有时间了，我妈妈等不起！再加上圈子里总有一些恶心的人，我被经纪人逼着去援交，那个时候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所以我找上了你。”
“别说了！”邵卓然突然出声打断，他有种预感，周雨婷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是他无法接受的。
周雨婷却好像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我还要谢谢你，真的接受了我，而且给我想要的资源，让我在这一行开始出人投地，也有了足够的钱每个月给我妈妈做透析，让她住最好的医院，给她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保姆。”
“可是这些还不够，这样做的确能保住妈妈的命，却无法彻底治愈她。所以我尽可能地开始存钱，尽我一切努力，一边等着适合的肾源一边努力为我妈妈攒着手术费。”
“别再说了！”邵卓然突然拔高了声音。
周雨婷却用更大的声音宣泄着：“我从一开始就没有对你抱过幻想！我很清楚自己只是个供你消遣的玩意，所以我努力扮演着听话乖巧，对你百依百顺，从不干涉你的私事。可是我还是有自尊！或许对你来说微不足道还很可笑，确是我唯一能坚持的，所以即时我很需要钱，也没有开口跟你要过一分！我只是享受了你给我的资源，可是那些钱是我自己努力工作一点一点积攒下来的救命钱，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
“不要说了，求你了。”邵卓然摇着头，眼眶通红，声音里带着哀求。
周雨婷从来没有看过这个男人这样脆弱的样子，现在看到了，只觉得心中充满了快意。她又诡异地缓和了声音。
“邵卓然，你知道吗，在你弄走我卡里钱的前几天，医院打电话给我，说是终于找到了和我妈妈适配的肾源，两周后就能安排手术。”
邵卓然震惊地看向周雨婷，眼睛里满是脆弱。
周雨婷却没有丝毫怜惜，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拿走的，是我妈妈的救命钱。”
那一霎那，邵卓然的脑海一片空白，心脏疼得好像被一片一片撕开，是对过去的懊悔，也是对未来的绝望。半晌，他才看向周雨婷，眼里带着仅剩的一点希翼。
周雨婷立刻读懂了邵卓然的心思，勾起了嘴角，打破了男人可笑的幻想：“我妈妈死了，在我带着她离开s市的第二个月。”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男人不停低喃着，通红的眼眶边终于溢出了咸涩的泪水。
周雨婷明明说着悲戚的话语，眼角却没有一滴眼泪，因为，她早就哭干了泪水。
“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可是，你怎么敢，在这些事情发生之后，若无其事地跟我说你爱我？”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男人的声音低不可闻，他实在不知道还能为自己辩解什么，他甚至不敢抬头看那个他心爱的女人一眼。
周雨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重吐出，终于将心中酝酿已久的话说出。
“邵卓然，现在你应该知道了，我们两个根本没有可能。别说爱你了，我恨你，恨不得你去死。
“雨婷别这样，我我真的对不起”邵卓然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的语无伦次，第一次在女人面前流泪，脆弱的好像不堪一击。
这五年来，每当想起自己在医院里日渐消瘦直至去世也没能等到手术的妈妈，周雨婷就对邵卓然恨之入骨。明明她一直等待一直努力的追求只差一步就能完成，却因为这个男人功亏一篑。
周雨婷一直想问问邵卓然，在他心里自己究竟算什么，为什么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可以随便被牺牲？
她找不到答案，就越发痛恨邵卓然，可是她却没有能力报复，在他面前她弱小的如同一根杂草。
可是现在，这个她日夜痛恨的男人居然主动找上门来说爱她！多么可笑啊，这个伤害她最深的男人居然口口声声说爱她！
周雨婷彻底兴奋起来，多年来不得宣泄的怨恨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说说。”周雨婷娇笑着。
邵卓然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爱人说出的话语像是利刃般狠狠地刺进他的心脏，疼得窒息。可是他却无法阻止，她接下来可能说出的更让他溃不成军的话。
“我有过你的孩子，我离开s市后不久发现的，后来打掉了。”
周雨婷说的云淡风轻，可是邵卓然却听得心都在滴血。
邵卓然用手捂住脸，指缝间露出的声音带着鼻音，低不可闻。
“雨婷，我错了，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没有说出口的话，再也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说出。
周雨婷看着面前男人痛苦自责的模样，本来以为自己心里肯定会很痛快，却发现自己的心里没有一点轻松，反倒因为男人的痛苦，心尖都在颤抖。
“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清冷的声音说出的却是最绝情的话语。周雨婷的脸上没有了慑人的笑容，只剩下平静。她累了，过去的事情不想再抓着不放，可是她跟邵卓然绝对没有一丝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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