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营救赵信：单挑

嘉文回过神来，看向角斗场，一名矮个子囚犯分开拥挤的人群，走入围着维斯赛罗的圈中。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对维斯赛罗说了什么。

        维斯赛罗点了一下头，矮个子囚犯从地上捡起两把短斧，看样子好像要与维斯赛罗单打独斗。

        场内观众“啊”的一声，惊讶不已。

        矮个子囚犯持双斧，不慌不忙地靠近维斯赛罗，短斧劈向维斯赛罗腰侧。

        维斯赛罗不躲闭，长枪直刺对方咽喉，他出枪快，长枪比短斧长出许多，矮个子囚犯短斧还未劈到，咽喉就要先被长枪的枪尖刺中。

        矮个子囚犯反应也极快，或者是他早有预料，他侧身躲避的同时，另一把斧头挡在了胸前。维斯赛罗这一刺的枪尖撞到斧头，溅起一片火星。

        而矮个子囚犯借着这次进攻，贴近维斯赛罗双斧抡起，速度快，力道大，眨眼间砍出七八斧，逼得维斯赛罗连连倒退。

        在维斯赛罗的背后，有几个囚犯趁机攻击，但他似有提防，双膝盘曲，身体扭转，长枪向后扫，但他眼睛并未向后看，而是打起十分精神，应对矮个子囚犯的攻击。

        矮个子囚犯停下了进攻，张口大叫，他应该是说好了与维斯赛罗单打独斗，其他囚犯不能干预。

        维斯赛罗见对方收手，他也收手。

        其他囚犯忽地一拥而上，维斯赛罗左突右打，长枪宛若一条游龙，在人群中撕咬。

        矮个子囚犯手持双斧，竟然砍向其他囚犯。

        这一变故令全场观众瞠目结舌。只见他短斧左右开弓，瞬间十多名囚犯躺倒在地。角斗场地出现两个战场，维斯赛罗被囚犯重重包围，而矮个子囚犯像一条疯狗似的，低埋着头，不顾一切地砍杀周围的囚犯。

        观众错愕，但更加兴奋。

        角斗场的管理者绝不容忍这种状况继续下去。场地侧门打开，上百名士兵冲入场内，拨开人群，抓捕那个矮个子囚犯。

        与维斯赛罗打斗的囚犯也逐渐停了手，维斯赛罗收枪戒备。

        只有那个矮个子囚犯，不依不饶地追砍，诺克萨斯士兵组起盾墙，一步步逼近。斧头砍在铁盾上，火星四溅。士兵们将他包围，套索拴住了他的四肢，绳索拉向四个方向，他瞪大眼，不停挣扎，哇哇乱叫。

        纠缠了片刻，矮个子囚犯的身体被捆绑了，他不住嘶吼，可看台上听不到。

        奎特斯对嘉文说：“他是弗雷尔卓德的狂战士，我曾在凝霜港遇到过一个，听说他们一旦愤怒，身体就会不受意识的控制，杀戮是平息愤怒唯一的方法。”

        嘉文若有所思，说道：“我也曾在书上读到过，他们居住在洛克法岛，弗雷尔卓德无休止的战争，让这个种族的人越来越少。”

        这时，矮个子囚犯被拖出场外，拖到一个高台上，摁倒在地，一个士兵手起刀落，砍下了他的脑袋。鲜血从断颈处喷出，染红了整个高台。

        然后头颅被一根长矛挑起，悬挂在高台的顶端。

        角斗场战败的囚犯，一般是先押到监狱，统一处死。只有那些直接判处死刑的人，才会拉到行刑场砍头，有专职砍头的，在诺克萨斯叫做“处刑人”。

        角斗场的侧门已关闭，在这里，只有胜者，才有机会暂时活下去。

        奎特斯默数，目前被维斯赛罗和矮个子狂战士杀死或打伤打残失去战斗力的囚犯，已有五十多个。

        其余的囚犯，为了活命，唯有杀死维斯赛罗。

        维斯赛罗抢先动手，长枪直刺，枪头插入一名囚犯胸口。头顶上，十数几支长矛飞来，维斯赛罗抖动手臂，长枪枪头画圆，击落飞矛。但有更多的长矛，从囚犯群中掷出来，维斯赛罗集中注意力，长枪挥动愈加迅捷。

        从看台上观战，已经看不清维斯赛罗的长枪枪头，只有枪头上镶嵌的宝石散发出的光芒，留下一条条蓝色的虚影。

        飞来的长矛中，夹杂了斧头，维斯赛罗不断闪躲，但还是有两把斧头砸中了他的后背，锁甲坚固，斧头没有刺入身体，而斧头的力道大，又正好砸中的是他的脊柱，火辣辣地疼。

        这一分心，一根飞矛贴着他的脖子飞过，皮肤上划了深深的一道口子。

        维斯赛罗脚下踉跄，差点摔倒。他连忙用枪头点地，稳住身体。囚犯们趁机再次进攻，他的左肩膀被长矛刺中，锁甲的金属甲具再次救了他。

        观众都看得懂，维斯赛罗不再占据上风了。

        嘉文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后悔昨夜没有动手。

        维斯赛罗甩动长枪，获得了一些空间，他右腿后撤一步，脚尖蹬地，左腿屈膝上抬，，同时长枪挑起地上散落的武器，飞快地掷出去，围着他一圈囚犯，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囚犯如发了疯般扑来。

        角斗场上，伤残的囚犯被其他囚犯踩踏，哀嚎遍野。

        维斯赛罗似乎也进入刚才矮个子狂战士的状态，长枪穿过一个囚犯的腹部，身体前冲，这个囚犯的双脚离地，撞倒了身后的许多人。

        在他狂风暴雨的攻击后，米黄色的锁甲已几乎变成红色，包括他的脑袋和长枪，全部淋满了血液，有囚犯的，也有他自己的。

        观众的呼喊声和惊叹声响彻天际。

        贵族看台上的狄曼，捋着下颌上的胡须，神情凝重。他的两个儿子，扑在看台栏杆上，不停地挥拳。

        嘉文目不转睛地盯着角斗场地，他希望维斯赛罗一鼓作气拿到胜利，但剩余的有战斗力的囚犯，少说也有六七十个，任何失误或意外，战局都会被扭转。

        奎特斯再次清点人数，是七十四人。在囚犯群中，有个皮肤白净的偏瘦弱的囚犯，他不停往前挤，挤到中间后，又挤到另一边的最后排。奎特斯听说过，维斯赛罗的对手都是从监狱或俘虏中挑选的，那么，这个聪明的人，挤来挤去，一定有他的目的。

        角斗场地，维斯赛罗的长枪朝后，刺中身后的一名囚犯，枪头穿透喉咙，然后枪杆以肩膀为支撑点，从背后甩过肩。囚犯飞在空中，脖子竟然被切断，头颅还在枪头上，身体垂直掉了下来。

        维斯赛罗抬腿侧踢，无头的尸身被踢飞到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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