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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浅浅吃个醋


下午一点半,傅京辞和景稚到了四大家族江家资本旗下的中式古典风球馆。
  进入VIP斯诺克房间后,景稚看到傅京辞的朋友双眸瞪大,有些意外又觉得情理之中。
  这是江家的公子,江庭樾,在澄溪时,景稚见过他,而他身边的女伴,竟然是白宣和。
  “景小姐,好久不见。”
  “景稚,好久不见。”
  景稚对二人颔了一下首,“好久不见,白小姐,江先生。”
  傅京辞对白宣和颔了下首以做问候,然对江庭樾道:“你确定要和我比斯诺克?”
  江庭樾淡压了下眉宇,“你要是怕了,我就陪你玩中式黑八。”
  傅京辞淡嗤了一声,接过边上人送来的手套,“输了你别哭。”
  江庭樾摊手摇了摇头,“我江家子弟在玩儿方面就没技术差的。”
  闻言,傅京辞正在戴手套的手一顿,掀起眼帘看着江庭樾,然后将手套放回原处。
  “你确定?”傅京辞说着,拿过边上人递来的定制球杆,笃定地看着江庭樾。
  江庭樾也不带手套,拿过球杆,轻松地道:“那走吧。”
  两人说着,前往球桌。
  斯诺克的打法和其他形式的打法有许多区别,很考验精准度,为了更好的感受球杆发力,职业球员通常宁愿不厌其烦的用毛巾擦掉手汗也不愿意不戴手套。
  傅京辞平日里显然不屑于在这种事情上过于较真,但今天不一样,他胜负欲爆棚。
  景稚坐在一旁的帷幕后与白宣和喝茶,她看着茶杯里飘渺升起的碧潭飘雪,有些惬意。
  “白小姐,你上次送我的玉兰香我很喜欢,谢谢你。”
  白宣和将长发拢在背后,腕上双响玉环发出“叮当”声响,“我闻到你身上的香味了,你太客气了。”
  她顿了顿,又道:“你要是喜欢中式香,我以后研制出的新品都送给你一份,怎么样?”
  景稚欣喜地点头,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热茶,放下时腕上的玻璃种翡翠手镯沁出了她白皙的肤色。
  “我一定认真给你写香评。”景稚满眼认真。
  白宣和冁然而笑。
  这时,江庭樾骂骂咧咧地撩开帷幕,“最近手有点生了,你等着!”
  狠话一说完,江庭樾弯身拿起白宣和的茶杯,将里面的茶一饮而尽。
  然后放下茶杯,走了。
  “……”白宣和语塞两秒,重新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景稚笑而不语地看着白宣和。
  良久,一声叹气声传来。
  江庭樾掀开帷幕,再次进来,拉起白宣和的手,就往外走。
  “走,出去散口气。”
  白宣和被拉起身,看了一眼景稚。
  景稚微微一笑,没说话。
  两人出去后,傅京辞也放下球杆过来了。
  一来,他就俯身拿起景稚的茶杯。
  “这个是……”景稚欲言又止。
  傅京辞手一顿,温雅问道:“你介意?”
  景稚摇了摇头。
  傅京辞将这杯花茶喝了下去,放下茶杯时看向了景稚。
  “要和我来一场吗?”
  景稚敛目,思忖两秒,抬眸时眼底微微笑意。
  “好啊。”
  说着,景稚起身,手指探到傅京辞的唇角轻轻摩挲。
  收回手时,柔声细调地道:“记得让着我点哦。”
  说完,景稚袅娜地走出了帷幕。
  傅京辞跟在身后,见景稚准备去拿普通球杆,便道:“你用我的。”
  景稚回眸。
  傅京辞又对边上拙言道:“你去把我另一个杆拿来。”
  景稚立刻道,“不用了,我就喜欢用普通杆。”
  傅京辞闻言一顿,须臾后,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定制杆交给拙言,也去拿普通杆。
  景稚用干净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汗,傅京辞见她从容不迫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小姑娘有点意思。
  比赛开始后,轮到景稚开球。
  她站在球桌前,俯身,架杆。
  傅京辞站在一旁,目光掠过景稚细白的腿。
  忽然,景稚双眸划过一丝敏锐。
  然后,发力,出杆。
  紧接着,傅京辞就看到那只球很柔和地在球桌上碰撞,最后从顶端十分温柔的撞了一下红球。
  然后,停下。
  景稚眸光蓦地一亮。
  傅京辞微微挑眉,侧眸看着景稚,赞许道:“‘马氏开球’,深藏不露。”
  景稚看着一个都没动的红球,直起腰,有些欣喜,“我也是第一次成功打出。”
  所谓“马氏开球”,源于威廉姆斯,是一种开球贴球的打法,开球者需要极其精准的控制发力,才可以打出这么有心眼子的球。
  在职业赛中,这种打法变态到面临被禁。
  “该你了。”景稚愉悦地走向傅京辞。
  傅京辞拿起新毛巾,擦了擦手中的汗,然后走到球桌前。
  ……
  这场比赛的最终,景稚险胜。
  傅京辞看着计分器,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景稚仰头看着傅京辞,单纯无辜地眨着大眼,“傅先生,下次可以用定制杆和我比哦。”

  傅京辞:“……”
  感觉被骂了,而且是在骂“差生文具多”。
  他傅九,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女孩,能压他一头,还不来气。
  恰巧这时江庭樾拉着白宣和进来。
  江庭樾目光在计分器上停留了两秒,然后掠过傅京辞和景稚。
  “傅九,你败将给景小姐了?”
  傅京辞斜睨了一眼江庭樾,“那么诧异干什么?”
  江庭樾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有点开心。”
  “你开心什么?”傅京辞闷闷一声。
  江庭樾摊了下手,“不知道啊,就是很莫名奇妙。”
  傅京辞:“……”
  那就闭嘴。
  ***
  从台球馆出来后,傅京辞又带着景稚前往了江家旗下的一家高尔夫球场。
  三点多到的时候,傅京辞的朋友已经在等着了。
  一进去,景稚发现居然是商时序。
  商时序并没有带女伴,而是带了几个世家子弟,一如往常清冷疏离,但声色温柔,“景小姐。”
  景稚点了一下头,“商先生。”
  其余世家子弟也都问候了一下景稚,有带了女伴的,景稚和她们一起去喝茶了。
  下午三点多的阳光很好,且不会太晒,九月多来打高尔夫很舒适宜人,是个不错的选择。
  景稚和其他公子的女伴坐在一起闲情雅致地谈天品茗。
  其中有一个穿露肩上衣的女孩叫温楚,她看到高尔夫球场进了几个漂亮的「球童」后,有些闷闷不乐。
  “气死我了,我那个讨人厌的表姐就在里面,她知道我和郑公子的关系,现在肯定想方设法的勾引他。”
  众人听了这话,关注点都放到温楚身上,景稚淡看过去。
  有人问:“你换身衣服,过去陪他们打不就好了?”
  温楚一顿,“我没带衣服。”
  那人短笑了一声,“你第一次来吧?这儿可是国内最好的高尔夫球场之一,你想要衣服一句话的事。”
  这时,忽然几个女孩一起诧异道:“这样吗?”
  那人眨了下眼,“对啊,你们都是第一次来?”
  景稚心说,她要不是不爱说话,也跟着一起诧异了。
  其实无非就是两码事,这些公子里有的是第一次带女孩来,有的是带现任女孩第一次来。
  听了这话后,温楚第一个提议道:“要不我们也去玩吧?”
  “可以啊。”
  “去呗,我也会一点高尔夫。”
  “我也去!”
  “加我一个。”
  “带我,带我。”
  “我也想去。”
  几个女孩都决定要去,唯独景稚坐的好好的。
  温楚走时问,“你不去吗?”
  景稚没把话说死,只道:“我等人消息,等会儿去,你们先去吧。”
  这话一出,几个女孩也没多想,和高尔夫球场的人说了一声,一人要了换了一身修身又休闲的高尔夫球衣就进球场了。
  景稚坐在茶室,目光慢悠悠地投到高尔夫球场内。
  一群女孩走向世家公子,有的已经开始手把手教学,动作很是亲密。
  有的已经拿着球杆开始尝试。
  傅京辞和商时序在对话,但片刻后,他忽然从拙言手中拿过手机,走到一旁,垂眸拿着手机在干什么。
  下一刻,景稚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一亮。
  景稚点开。
  傅京辞给她发了一个:[过来]
  景稚勾了勾唇角,拿起手机,走了出去。
  一会儿后,景稚进了高尔夫球场。
  她一走来,一股淡淡又悠远的玉兰暖香随风飘来。
  众人回眸,盯了几秒。
  傅京辞目光落在景稚的高马尾上,她的头发顺直又密厚,风一吹,鬓边碎发有几丝粘在精准小巧的脸上,阳光一照,就像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在沐浴阳光。
  几秒后,傅京辞视线下移,修身的高尔夫女服把景稚的曲线完美展现,她的身材比例袅娜丰腴,就算是站在那里不动,都能给人一种风情迷人的氛围。
  傅京辞伸手。
  景稚搭上傅京辞的手,对众人礼貌性地微微一笑。
  一行人回了一个微笑,然后礼貌性的收回目光。
  景稚没穿高跟鞋,仰头看着傅京辞,两秒后,扯了一下傅京辞的衬衫袖口。
  “你站过来点,帮我挡住太阳。”
  傅京辞听话地挪了一下,淡声询问:“别人都知道主动过来,你怎么不过来?”
  景稚露出一个月牙笑,“你不是商谈事情吗?我怕影响你。”
  “影响我?”傅京辞眸光慢悠悠地落在景稚的锁骨处,声线低醇蛊惑,“哪种影响?”
  景稚闻声轻轻笑了一下,手指戳了一下傅京辞的手,“教我打高尔夫。”
  傅京辞摩挲了下刚刚被戳的地方。
  “好。”
  说着,傅京辞带着景稚来到发球区域,众人绅士地退到一旁。
  傅京辞将球杆给景稚,握住她的手,低声说了规则,然后站在她的身后。
  一股魄力伴随着木质沉香袭来,景稚眸光忽然凝了起来,有些没把控住内心。

  但随即,傅京辞握住了她的手,然后在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小狐狸,让我看看你的真实水平。”
  哦吼,装小白被发现了。
  景稚嘴角勾起浅浅的月牙,笑着装傻道:“我很菜的。”
  傅京辞手心发力,轻轻笑了一声,“打得不好,惩罚你给我一个吻。”
  景稚睇了眼傅京辞,骄矜道:“那你恐怕没机会了。”
  说着,傅京辞手发力给了景稚发挥的途径。
  随即,景稚眸光一瞬变得笃定,看起轻松实则蕴藏内力的一挥。
  “漂亮!”
  有人赞许道。
  “这杆确实漂亮。”
  “这水平还需要傅九教么?”
  ……
  明眼人都看出景稚这一杆有多专业了。
  傅京辞温雅一笑,眸光宠溺,摘了手套后,不紧不慢地用毛巾擦干净手。
  景稚没有接着打第二、第三杆的打算,就将球杆给了球童。
  “渴了。”景稚走到傅京辞身边,一脸乖巧。
  虽然刚从茶室出来没多久,但夏天在高尔夫球场很容易就口渴。
  傅京辞闻声将手里毛巾给球场人员,然后接过拙言递来的水,拧开后递给景稚。
  景稚拿起喝了一口,忽然一阵风吹来,她措不及防的呛了一口水。
  “咳咳咳……”
  傅京辞伸手在景稚背上顺了顺。
  景稚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水,将水递给傅京辞。
  傅京辞接过,拿给拙言,然后轻轻捏了一下景稚的脸颊。
  ***
  高尔夫结束后,一行人洗了个澡出来。
  景稚和其他女伴也都换了各自的衣裳出来。
  一行人互相道别后,景稚跟着傅京辞回了江都华府。
  晚饭时,傅京辞和景稚的胃口都不错。
  吃一半,傅京辞看着景稚,淡问:“都是工作时学的?”
  景稚咬着青菜一顿,“你怎么知道我是工作时学的?”
  她以前为了给家里赚钱,所以趁着暑假做过台球助教和高尔夫球童。
  这两个来钱快,也来钱多。
  原本新人是很难做助教的,必须从基础陪练做起,但她一心想着赚钱,加上学习能力强,或者说……在这两项运动上有点天赋吧,所以很快练出了技术。
  “我会知道,这很正常吧。”傅京辞语气沉缓。
  景稚思量片刻,认可地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傅京辞不可能傻到会养一个底细完全不清楚的金丝雀。
  “那你之前……”傅京辞喉结滚了一下。
  “之前什么?”景稚随口问。
  “在别的男人面前也这样的打扮?”傅京辞说完,默声垂眸,手自顾自的夹着菜放到碗里。
  景稚把蔬菜咽下去,闲聊般道:“比这还惹火迷人。”
  “你说什么?”傅京辞放下筷子。
  景稚目光落在傅京辞压下的眉宇之间,慢悠悠地解释道:“为了赚钱啊……这一行多少要出卖点色相。”
  每个行业不同,虽然抨击这种方式,但却在很多行业都有这种现象。
  傅京辞放下筷子,手搭在桌沿,微微探身,盯了几秒后,耐着性子询问道:“那,有没有男人碰过你?碰过哪儿?叫什么?”
  “那没有。”景稚摇了摇头,“我又不傻。”
  傅京辞放心地敛眸。
  “但是有好多男人追我。”
  傅京辞抬眸。
  “可是长得帅的没什么钱,有钱的又看不下去。”
  那会儿景稚家里还没这么苦,她心里只想读书赚钱。
  傅京辞敛眉平视,漫不经心地问:“你的意思是……我两者都占?”
  景稚肯首,“在澄溪的时候我就告诉你了。”
  那确实是。
  傅京辞拾起筷子夹着碗里的菜吃了一口。
  但没吃两口,他忽然觉得有个地方不对。
  他又没追她,他莫名其妙攀比起来是怎么回事?
  傅京辞看了眼埋头吃饭的景稚,良久,他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景稚碗里。
  下一秒,景稚把肉夹到傅京辞碗里,蹙眉道:“好腻,我不要。”
  傅京辞张着嘴,语气略微严肃,像个长辈,“全瘦的,怎么会腻?”
  景稚摇头抗拒,“……我不喜欢。”
  傅京辞恹恹地呼出一口气。
  小孩不听话,好难养。
  ***
  第二天清早。
  庖厨小官儿准备了新的早餐。
  景稚不挑,早上爱喝白粥,她吃食不杂且爱清淡爽口的,所以身子和皮肤都养得不像凡人。
  两个人坐在一起用餐,却出奇的和谐。
  “对了,上次照月无意间和你说我在新媒体平台火了的事……”景稚贸然开口,“不是因为你给的钱不够。”
  闻言,傅京辞斜睨地看了一眼景稚,没说话。
  景稚放下筷子,不疾不徐的抽了张纸擦嘴。
  但过了半晌,她都没继续说话。
  傅京辞淡声问:“怎么不继续说?”
  闻言,景稚嘴角微微上扬,趁傅京辞不注意,她忽然凑近亲了他一下。
  傅京辞愣怔了一下。

  “我有自己的秘密啊。”
  脸颊的余温像羽毛在拨弄一样,傅京辞心尖痒了一下。
  娇甜的声音还在耳畔萦绕,傅京辞收回了眼光。
  两秒之后,他淡淡道:“既然是秘密,不想说就算了。”
  闻言,景稚抬眸轻轻窥了一眼傅京辞,见他没愠怒的意思,便收回目光淡笑了一下。
  上次电话里,傅照月不小心说出了她全网有一千万粉的事,自然她做网红有收入的事也被傅京辞知道了。
  傅京辞平日里虽有强势霸道的一面,但这件事上他却没对景稚发什么难,只是问她,他给的钱她不满足?
  税后一年三亿,这还只是最基础的钱,上次傅京辞光是送她的珠宝都有了6亿多,还有傅京辞送她的璚楼,一座“纣王摘星阁”价值连城。
  她要是还不满足,那她是有多贪?
  她便解释说没有。
  这次她又解释一次,也是为了让傅京辞开心。
  毕竟,他是金主,她再恃宠而骄,也要有点自知之明。
  用完餐,傅京辞换了身衣服准备出发离开珅城。
  傅京辞很忙,比狗还忙。
  临走前,景稚拉了一下傅京辞的衣角。
  “怎么?”
  “没事……”
  傅京辞不经意垂眸看了景稚一眼。
  她欲言又止。
  他还不知道这小狐狸在想什么?
  眼底划过一丝愉悦,故作不耐烦道:“过几日就回来。”
  “嗯……”景稚垂下眸。
  “我准备用你的钱在澄溪省会买一套房子,让我家人搬进去住。”
  哦。
  不是舍不得他。
  呵。这不可能。
  傅京辞垂眸盯了景稚一会儿。
  倏尔,他眸中淡漠,“给你的钱你自己支配就好,不用和我说。”
  “好。”景稚抬眼看着傅京辞。
  傅京辞上了车,拙言关上车门,对景稚颔了下首。
  车离开江都华府后,景稚也和檀竹回了前厅。
  坐在沙发上,景稚思忖道:“或许这种小事我确实不该和他说。”
  檀竹在一旁,道:“为什么呢?看先生也没有觉得不好的意思啊。”
  景稚摇了摇头,“他性子阴晴不定,好时特别好,冷时又特别冷。我下次还是不和他说这种小事了。”
  檀竹有些迟疑,“小姐,有没有可能……”
  景稚抬眼看向檀竹。
  檀竹纠结试探地道:“有没有可能……先生以为您是不舍得他,想要和他说些让他早点回来的话?”
  “昂?”景稚没反应过来似的。
  她垂下眸,道:“管他呢,我母亲生日快到了,我要着手买房的事了,这样就能在母亲生日前把他们接到省会去。”
  檀竹看着景稚,若有所思。
  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先生倒是有可能成为恋爱脑,贵人嘛……不好说。
  ……
  翌日,昨晚卧室的被褥都换了干净的,没了傅京辞的折腾景稚睡的也安稳。
  只是一大早的,檀竹就敲了房门。
  她开了门,檀竹凑近了轻声道:“小姐,洛城那边来了位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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