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刎（微修）

那女子一把扯下蒙着的头纱，一张娇面算得上沉鱼落雁，却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荼姚剑指锦觅，眼神却是看着润玉，一字一句质问道：“我此番前来，为一问:润玉，你悔否？”

        润玉开口想要解释，却听见他自己道：“不悔。”

        他看着自己牵起锦觅的手，说着完全有悖内心的话：“润玉一生，唯爱锦觅一人。”

        荼姚凄凉一笑：“我真傻。”

        荼姚举起鏐弑剑，举在脖间，眼中含泪。

        不要！润玉挣扎着想要挣脱桎梏。

        “我爱的那个润玉，他已经回不来了。”

        血花四溅，润玉目呲欲裂，终于挣脱桎梏，踉跄地跑到荼姚面前，施法想要救回荼姚。

        荼姚笑得灿烂，泪水夺出眼眶：“润玉，你说我傻不傻，你杀了阿父，屠我母族，可我依旧对你下不去手。”

        “玉儿，来生，我们不要再见。”荼姚笑着，化成点点星光，消逝在润玉怀中，润玉想要抓住，却只是徒劳。

        “阿姚，阿姚。”

        荼姚看着润玉在睡梦中紧皱着眉头，满头大汗，一遍又一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睡吧。”荼姚道，深深地看了润玉一眼，离开了璇玑宫。

        润玉踏过忘川，越过雪山，寻遍世间，可再也没能找到那个，弯着眉眼，唤他玉儿的人。

        润玉笑了，笑着笑着，忽然就哭了。

        他得不到她，无论现实，还是虚妄。仿佛就像上天注定一般，可遇，可望，不可及。

        润玉再睁眼时，依旧是空旷寂静的璇玑宫。他躺在床榻上，荼姚早已离开。

        一阵空茫涌上心头，梦里荼姚含泪自刎的画面在眼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润玉按着额角，眉头紧皱：“阿姚……”

        落星潭。

        润玉一有心事，就喜欢来落星潭，化出真身，浸泡在潭中，只有这样，他才能稍稍放松些心神。可今天，他却在落星潭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润玉走到荼姚面前，看着散落一地的青梅酒坛，还有正在仰头豪饮得荼姚，担忧道：“母神……”

        荼姚听到有人唤他，迷离着双眼，看向润玉，仔细瞧了几番：“是玉儿啊。”

        “母神可是有什么心事？不若说与润玉，青梅酒虽为佳酿，多饮却也是伤身。”

        “伤身？还有人在乎我吗？”荼姚凄凉一笑，竟与梦境中自刎的那一幕重合。

        润玉稳住心神：“当然，不仅是润玉，旭凤……父帝，他们都是牵挂母神的。”

        荼姚猛然摔了酒坛子：“别跟我提太微！”

        润玉被荼姚的动作一惊，母神虽然千年前与父帝生了嫌隙，可前些日子已然和好，母神听到父帝不应该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才是。

        “我多傻啊，被他花言巧语就献了一颗真心。我不过是他，登上天位的一颗棋子而已，我身边的人，都被他利用了个遍，羽儿也因为他身死道消。我怎么还能笑着与他成婚，怎么能啊？”荼姚笑着，却比哭难看。

        润玉看着荼姚伤神，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安慰道：“母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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