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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授枪


“第七穿插连,歼灭、俘虏,超越我连六倍之敌!号称能阻挡我们一年的敌调堡群,只阻挡了“七连半天!”

        “七连的目标,在敌人的后方”

        “敌人的方方,才是我军的前沿。七连用自己的大伤亡,换来了我军的小伤亡。”

        “伤亡不值得夸耀,挺住就是一切”

        “伍万里,余晓,从现在起,你们就是七连第六百七十七名,和第六百七十八名战士“

        “你会说,哪有那么多人,总共车厢里就这么一百多客人。但是我们,是把牺牲的受伤退伍的,都算在了一起。加上你们,一共六百七十八。”

        “伍万里影响秩序,不听从安排,现进进行处罚暂缓授枪!”

        “凭什么啊!老子不干!”

        “我觉得别报太大希望”我主动与万里搭话,“按你哥的性子,应该不会把子弹给你”

        伍万里完全不信:“不可能!”

        他自信地去另一边找雷公,然后板着一张脸回来

        “凭什么你能有我就没有!”他说着手中还捧着一堆没头的子弹壳。

        “这用不了的,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等到了朝鲜再给我,谁稀罕啊!”他还生着气,嘴上说着不在意

        我说:“别生气嘛,等上了战场我分你点。”我拿出了一颗巧克力给他,包装并没有出现过所以他一下子来了兴趣,他拿了过来仔细打量了问:“这是什么?”

        “巧克力,洋人的一种糖,试试,挺好吃的。”我再从口袋里拿了三颗给他,“送你的,就当交个朋友,我叫余晓。

        伍万里刚刚生气的表情消得一干二净,接过了我手中的东西。他拆开一整颗丢进了嘴,眼睛瞪大了一下:“好吃!”

        “那可不,好东西肯定跟朋友兄弟分了。”

        “我叫伍万里,那个发枪的是我哥,还有我大哥伍百里,你哪里人?”

        “我!广东的,一个小镇没什么可讲的。”

        “平河,这个给你”

        我状着胆小将几颗巧克力给他,特地将两盒巧克力全部分给了所有人的一半时过来。他下意识问了:“这是什么?”

        “算好东西,低血糖的话可以救你一回。也可以当零食吃。

        “你试试”我有些希望他能吃一块,但我也想去找伍万里聊天。

        伍万里十分顺利地开启了我的社牛,我们先是聊了彼此的家乡,到各自的兄弟姐妹,再到对抗美援朝的战事上。

        “别说太多。”这是我给他的警告,“战争不是平时打架那么简单,有一个小心不当就会没命”

        伍乃里:“那你打枪打得多准?”

        “还行,肯定没平河先生好。”

        伍万里疑惑“你叫他先生?这么文彬彬你真是来的?”

        我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说“这么说吧,之前练过的,单用刀肉搏我没什么问题,枪法也还行,但力气不大,一般用刀会比较锋利一点”

        “所以啊,上了战场多关照啊”这句话是开玩笑的,用来说话可以,但真到了战场谁管你怎么样

        “得勒!以后我罩着你!”

        经过一晚上的前行,目前还没到达东北。我醒得早,睡了一会睡不着,在装备包里找出了一根蜡烛点亮。照亮清晰的光下,我可以书写一些东西。

        一开始没有头绪不知道该写什么,就趁着全部人睡了偷看了好一会平河。我在心中怀疑我自己是不是个变恋?!

        对不起,自拍一巴掌。

        细来想去还是它当日记来写,或许写下这

        场战争的经历,也是很好的。

        车上陆陆续续有人醒了,平河貌似也醒了,我的上铺传来一些动静应该也醒了。

        我试着看向对面,很自然对他打了招呼:“早上好。”

        “你在写什么?”他停顿了一会才摆脱了困意。“嗯…算日记吧,有什么难忘或者要写的文章都写下。”

        “当然,跟你所学的也会牢牢记好”

        “你是学生吧?”他直视着我。

        现在能上学肯定要把学给上了,上个大学找个好差事、好好过日子。跟着他们一群大老粗上战场,枪林弹雨可不是她一个小姑娘应该干的。

        “我不是,我是自学的,上过几年学后来就不上了,来上战场了。”

        “为什么要来?万一送死了呢?”平河继续聊了下去。我合上本子、盖上钢笔的笔盖,说:“我是没人要的孤儿,养父母也不要我了,我就参军了。死了就死,没死就继续保家卫国,反正有吃有住有军响”

        “你别嫌弃我。”我把本子放口袋里,看向他:“我就是这样活着的,要是给你丢人了你可以少管我的。”

        我算半个孤儿,但或许这里的对我这种人有偏见,丑话说在前头也好。

        平河穿戴整齐,将帽子戴上:“军人没有任何特别,只有一样的目标和责任”

        “那就好,我怕我给你们丢脸了,但你这么一说,或许临阵脱逃才是可耻。”我穿上鞋子,听见有人正喊:“五分钟整理,准备下车!”

        一下车,扑天盖地的寒意迎面而来!结结实实的东北冰雪让我吃了硬亏!

        身上原本的冬季军服此时瞬间变成没有的薄外套一样!连呼出来的气都是可见的。一排全连的汉子一个个都发着抖打着寒颤,更别我一个从南方来的姑娘。

        平河跟我一起下的车,就在我的旁边:“你没事吧?抖这么厉害”他军人的五感面前,我实在控制不住的发抖暴露在他眼皮底下。

        “没事,我熬着就好”

        “放心,等会就发棉服了。”平河安慰了一句。

        “这是我们七连的领章和徽章,按命令全部上交”一盒子厚一层的五星徽章与解放军的领章安静地存放在里面,这里面是一个国家军人的荣幸,现在从解放军变成志愿军,意义也是不一样了。

        之前的任务是解放经历黑暗的中国现在是为了保守祖国的疆土。

        “你怎么不跟长春那的要棉服啊?”东北这边的转站接送员略有无奈地抽了一口烟,伍千里冷得双手插兜、双脚起跳的样子让我有些想笑。

        伍千里苦笑着给对方点了一根新烟,说:“长春那不够,这不来找你了吗!

        “唉!”对方两根手指夹着烟,从嘴边拿了出来:“快快!把东西给我搬去!”伍千里被对方的豪爽喜出望外到了,那笑容跟娶了媳妇、生了个大胖小子一样高兴:“好嘞!七连的!给我把东西搬了!”

        “是!!”

        因为有些战士离开,跟着的人一手两手棉手拿上车去。

        “余晓,你的东西准备好了!”有一个格外眼熟的士兵跑到了我面前,他是比我小几岁的小土兵。他跟着我们东北就下车不走了。

        “谢谢。”我将从宋时轮宋先生那“借”来的钱给了二十块钱给他。

        “哎!这可使不得!”他将两张钱推了回来,他说“你们是要去入朝作战的,怎么还能给钱!这不行的!”他的坚定不能移是他对我们的尊敬,我知道。

        “拿着!!”

        “给你了就是给你了,要么你自己拿来补贴家用,要么你给乞丐做善心。我们上了战场钱也没用,不如给需要的人”我钻回车厢里没去理他,我注意到了他领章上的名字:李远平。

        “隆!!”

        一股气压放大化地出现,像强大的气场让弱小的人竖起寒粟。

        不安的感觉与对未经历过战事的震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全体上车!!快!”

        “全体上车!!”

        我被带有任千里声音的呐喊回神,随之而来的是车厢的各个人1不断涌进人来。鱼贯的士兵在进来之后马上让我经自面的人抓紧时间上来。火车的鸣笛声响落地出现,一般气从车头喷出!

        “快快!二连上车!”

        “五连炮营的!一排的!抓紧上车!”

        “不要拥紧!让后面没上车的人上车!”

        “哎!棉服还有没拿走的!”特派员心急如梦,不料火车的轮子开始转动!

        “快!丢进去!”不知谁说了一声,有大汉一把抓起地上的棉服丢上去,有的把身上的羊毛大衣或手套、或纯棉外套丢上去!“接着!伍万里!”与那条红围巾进来还有二件棉外因为最后的名字才比较特别

        伍万里的目光被跑在前头的女生注意,手中抓住的手套与围巾都被他按住。急匆匆的风吹过,这辆火车仿佛迫不及待地前往目的地,尽管是成场。

        “你可以啊,桃花不错”我打趣着伍万里,他将围巾和手套一直显摆打量,被我这么一说他倒有些疑惑:“桃花不错是什么?”

        “意思就是有人喜欢你,或可能有那个缘分呢。刚刚那两个姑娘,有没有喜欢的?我掩饰不住上扬的嘴角万里却想了想,说“别,我现在可是在上战场的路上,想哪些干嘛,回来也不迟”

        我一笑出声,“那就好好打,好好保命,保住命、打了胜仗,就可以回来说媳妇了”我起身拍拍他的右肩离开

        我想在言语上给他一些活下去的动力和坚持,毕竟在战场上,胜利与死亡不知哪个先来?

        “平河,你说,等打完战了你想干什么?”我在本子上写上了今天的日期,一边问他。

        他刚跟余从戎打闹回来,开心的笑容开始有些褪散。若有所思地想着什么,许久久到以为他没听清楚我的话时,他开口:“回去看看爹娘,给家里的姐姐寻一门亲,我这个作弟弟的也是可以的。之后,继续从军。”

        我停下笔抬头看向他,起了好奇心:“难道你不想娶媳妇,成个家吗?”

        平河突然叹了口气,看向哪个方向:“看缘分吧。我是个军人,出生入死的。要么哪天战死了,那个姑娘岂不是成寡妇了。”他并非不想安稳度日,但新中国刚刚成立,朝鲜的战场已经打响,谁知道以后还会有什么战役出现。

        抗日战争、中华民国成立、抗日胜利,国共对战,新中国成立。

        这个国家经历了黑暗的年代,他们是开启黎明后清晨的接力棒。身已付国,若心能许卿再好不过,但国有难,大家重过儿女私情与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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