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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IWANNABEYOURSLAVE》


iwannabeagoodboy

        我想做个好男孩

        iwannabeagangster

        也想做个恶棍

        \"causeyoucouldbethebeauty

        既然你美得脱俗

        andicouldbethemonster

        那我就做个怪物

        ----《iwannabeyourslave》

        一瞬间,阿随浑身僵硬。

        她怒视着这个突然出现,来路不明的男人,攥着勺子的白皙小手指骨泛红。

        他的背后,帘子卷起,安东尼从后厨出来,正要嬉笑说些什么,注意到现场氛围的怪异,干咳一声,首先就是要跟客人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老板,半年前大病一场,做过一次开颅手术,险些离开这个世界,”这番话就差明着在说他老板脑子有病,“如果他冒犯到你,请你务必不要放在心上。”他说着,余光瞄到桌上的药膏盒子,“这是他听闻店里有客人受伤,专程买的。”

        一旁,王灵子不知道他前半段在叽里咕噜什么,但后半段捕捉到受伤和买的单词,加上药膏就摆在桌上,便想说几句好话,毕竟她们现在就住在这酒馆中,物美价廉,大家还是和气一些的好。

        王灵子:“听说你老板曾经是当兵的?”

        她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表示剃得这么寸。

        “yep”安东尼点头,“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后来退役开了这家店……”

        颇有一种在老板面前说是非的不痛快感觉,他说着,回头看向老板,希望他走开,好让大家继续放松的闲聊。

        没想到老板看也没看他,目光仍落在吧台那位看着温驯的客人身上,那位客人亦在跟他对峙。只不过前者是逗野猫似的懒散松懈,后者是野猫被挑衅应激一般,不谙世事的大眼睛里满是怒火。

        她推掉碗勺和桌上的药膏,不做声色下了高凳,边戴上口罩边闷头往楼上跑,活像一只灵动逃跑的小猫。

        安东尼看得目瞪口呆:“她……”

        王灵子亦感到吃惊,但不得不为同行的朋友解释,无奈词汇量有限,最后是掏出手机翻译。

        “她胆子比较小,其实她为人很nice,也许是被吓到了。”

        “她脸上的淤青你们也看到了,其实发生在旅途中,有一个男人一直在跟着她,纠缠她。”

        “我和我的男朋友亲眼看到那个男人用拳头揍她,她在地上爬不起来,如果不是我们及时阻止,恐怕事情会更加严重。”

        “她连我的男朋友,和同行的男人的接近都心理抵触。”

        “所以……”

        安东尼懂了,不禁感叹:“小可爱,生命坎坷啊。”

        “老大,闯祸了。”他回头戏谑地看着罗文作,“怎么处理?”

        ——

        五分钟后,安东尼授意端了一盘今天下午才进货的山羊奶酪和驯鹿香肠,推着餐车乘坐老式电梯到七楼。

        这栋建筑在奥斯陆多年,隔音能力有限,七楼却是寂静无声的,也对,这个时间,几乎没有人会待在房间里,大多数客人会在外面猎艳,或在楼下喝酒。

        安东尼踩着柔软厚重的地毯,轻手轻脚地找到了703的房间。

        门铃太响,怕惊动了房间里的人,就在他举手轻叩房门的瞬间,屋里隐隐约约有呜咽的哭声传出来。

        安东尼怔怔一愣,停下敲门的动作,看向正靠在门边上一米的老板。

        显然老板也听到了女人的哭声,不太自然地从口袋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齿轮打了个岔,橘蓝的火焰瞬间冒出。罗文作吸了一口烟,雾白袅袅萦绕在眼前,不自然过后,他又冷着一张脸,眉骨下压着的阴影,颇有一番黑云压城城欲摧的前奏。

        安东尼顿在原地,有些无语,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与罗文作相识几年,在他看来,罗文作不是没分寸的人,调戏女孩有个限度,平时来酒馆的那些姑娘跟他说完话,只恨不得给他发房卡,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不过是逢场作戏。

        今天这样哭着反馈的,倒是头一遭。

        老板翻车了。安东尼叹气心想。

        他们不言不语地,在门外等了几分钟,就在老板耐心告罄,移步离开时,安东尼再等不下去,停手轻叩房门。

        屋里哭声瞬间消停,罗文作冷眼轻睨他,脚步不停,仍是走开。

        又过了两分钟,房门打开。

        阿随眼眶鼻头微红,睫毛湿润,故作无事发生地扶着门板。

        “有什么事情吗?”她身上裹着毯子,声音很低,沙哑,支离破碎的脆弱感。

        安东尼也为此心碎,这种怜人的心态无他,只是出于对美丽的事物的怜惜。

        安东尼循着她的视线落到横在二人中间的餐车,低声道:“很抱歉今晚上给你带来的糟糕体验,这是我老板吩咐的赔礼,请你笑纳,接下来你在serendipity的所有消费都将免单,包括与你同行的华人朋友。”

        包括同行的……

        不得不说,这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了。

        阿随裹着毯子,眼底有些迷茫地看他。

        走廊里有一丝很淡的烟草味,她在房间中看不到走廊的人,自然不知道一墙之隔,还站着另一个人。

        “希望你原谅他,可以吗?”安东尼笑道,又问阿随,自己可以进去布餐吗?

        大抵是安东尼好声好气,阿随紧张的面容松懈几分,将门推开一些,低声道:“请进。”

        安东尼朝她颔首,推着餐车进入703,试图进一步瓦解客人和老板之间的隔阂。

        “女士,你知道的,我们老板是华裔。”

        “听说过。”

        “他有着俄罗斯和中国各一半的血统。”

        阿随裹着毯子,对这句话不明所以,旋即没有应声。

        安东尼继续道:“他身上有着典型的俄罗斯自我和中国的大男人主义,使得他对女人不那么尊重,他很感谢你今天让他明白了,他的行为举止有多么糟糕。”

        阿随被安东尼逗笑了,嘴角挂着讽刺。

        “真的?”

        安东尼也笑,却答非所问:“同时我老板也有着中国大男人主义的包容和慷慨,如果女士您在这里遇到困难,可以直接联系他,寻求庇护,他会很乐意帮忙。”

        “……”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安东尼布餐完毕,便推着餐车离开。

        临关上门前,安东尼道:“夜还很长,如果在房间里待着无聊,可以到楼下来。”

        阿随自他说完意有所指的‘寻求庇护’那句话后,便一直心不在焉。

        待人走后,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餐点,不止有当地的特色,还有符合大众口味的西餐和意粉。

        ——

        后半夜,阿随最终还是到楼下去了。

        台子上有一支乡村乐队在唱歌,没想到王灵子和徐超还在,他们正在舞池里相拥着跳慢舞。

        安东尼见她下来毫不意外,却不知道她是焦虑到睡不着,没有办法才摸到楼下来,想寻酒喝。

        没想到吧台只有那个男人和安东尼俩人,安东尼显然不会调酒,他只负责点餐端盘和打理别的事务。

        那个男人正在与一个吧台前的男客交谈,循着男客眼前一亮的视线回头,他也周身倦怠地转身,倒没什么别的神情。

        阿随怀疑安东尼方才那一席话是在瞎说。

        屋里暖气供得足,他没再穿防寒服,撸着衬衫袖子绕进吧台。

        “喝点什么。”

        中文?

        阿随愣着看他。

        罗文作不意外她会露出诧异的神色,实际上他这样的长相,说欧不欧,说亚不亚,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是个中国人都很惊讶,惊讶就惊讶在他的普通话没有口音,而中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什么乡音都有,他这样字正腔圆的标准普通话,才是真正意义上‘学过的’。

        他嘴角松松笑着,“不生气了?”

        一瞬间,阿随皱起眉,才想起生气似的,飞快地别开脸。

        左脸的淤青瞬间正面示人。

        安东尼有意让他们两人和气的沟通,离开了吧台。

        罗文作搬来两瓶满是外文的酒和水果放在操作台上,有意无意地问她:“你这脸谁打的?”

        阿随回过头,大眼睛里没了警惕,便有些空洞和迷茫。

        “遇到了不负责任的主人?”

        阿随不说话,懒得夸他见多识广,太会解读。

        “还是说,”罗文作看也没看她,将酒倒在摇酒壶里,“被家暴了?”

        几乎是瞬间,阿随握紧了拳头,浑身一僵,她咽了咽口沫,胳膊肘撑着吧台,手掌遮着颧骨的淤青,不太自然地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一直觉得我有主人?这也跟同性恋一样,有雷达吗?”

        “你适合有个主人。”罗文作还是那副漫不经心地腔调,“安东尼说得对,你看上去像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小动物,但他一根筋,转不过弯儿来,不懂得这番话的背后意味着什么。你长得美丽,却不堪一击的脆弱,看看,周围那些若有似无的,犹如盘中餐一样集中在你身上的视线。”

        “男人都这么坏吗?”她嘴角衔着讽刺,轻轻呢喃着。

        “百分之九十九。”罗文作将调好的果酒放在她面前,“晚安。”

        “若睡不着,可以来找我。”他又慢条斯理补充一句。

        “找你做什么。”阿随的目光一瞬间变得警惕。

        “你真可爱,什么表情都挂在脸上。”罗文作笑了下,清洗着用过的调制用具,“但你不是不谙世事,乖,回去好好想想。”

        阿随一手握着冰冷的杯壁,一手紧攥着拳头,一张小脸不同于脆弱的内心摆出了坚韧,凝视着这个莫名气场高压的男人。

        “安东尼说,如果我寻求庇护,你会保护我。”她轻声道,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你在房间里哭什么?”罗文作洗了手,又慢条斯理地擦干。

        当整个场景都陷入了静态,那么这唯一的动态就变得吸睛。

        他的手,白皙修长,青筋凸显,指骨一握一伸,充满着力量感。

        阿随不受控制地,隔三岔五地去看他沾着水光的手,却在视线碰上的瞬间便立即移开。

        罗文作循着她的视线,也低头跟看自己的手。

        半晌轻笑一声,礼貌地问她:“想让这些手指进入你的身体吗?”

        奇怪,才半晚上过去,阿随似乎就习惯了这个人吊儿郎当的调情态度,仿佛这才是入夜的正常对话。

        她泯了一口酒,低着头:“你讲话都这么直接吗?还是,外国人就这样?”

        仍有些不敢明面交流的怯懦感。

        “不要给团体贴上标签,这里只有我这样。”罗文作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没调,很简单地伏特加加冰,坐在她斜对面。

        他手上有个纹身,在指间,准确来说是刺青,方才看不清,现在看清了,却看不明白。

        是一串俄文。

        “你为什么突然又说英文。”阿随不解地看他。

        “异国他乡,说中文怕你伤心。”罗文作没什么情绪地说着,抬手招了一下她的身后,“四点了,让贝斯手干点活,台子热起来。”

        “老大点歌?”安东尼的声音。

        阿随回过头,去看来人,便听到背后有风与衬衫相触的声音。

        紧接着是男人近在咫尺的嗓音,充满伏特加的狂野。

        “iwannabeyoursla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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