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让程沪有些惊讶的是，沈茸也买了一个天灯，就在他们隔壁桌坐下了。
“小翼，写吧，今天让我带你出来不就是为了这洛城的天灯吗？”他声音很温柔，有种特殊的魔力，仿佛能驱散午夜的寒意。
这时候柏宇汤才看到沈茸旁边的另一个少年，他一身黑衣的侍卫服，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却成了世子身边的侍卫。
被称作小翼的少年，接过沈茸递来的狼毫，纠结一阵后，似乎也写了一长串。
等那黑衣少年去放天灯了，沈茸才朝两人走来，少年一举一动皆彬彬有礼，看着都赏心悦目。
“抱歉，两位公子，是我没能管教好小翼，刚才的话，我替他向两位道歉。”沈茸微微鞠躬，态度诚恳。
“小公子言重了……他只是实话实说。”柏宇汤叹了口气。心中也有些奇怪，程沪不是快七年没念书写字了吗？怎么还能写得一手好字？
沈茸见柏宇汤并没有放在心上，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作为丞相之子，母亲又是悠容长公主，沈茸见多了那些深藏不露城府极深的人，自然也见过江湖之中的能人异士，练就了一双慧眼，十有八九都不会看走眼的，眼前这个男人，是江湖中人。
行走在江湖之中的人大都性格直爽，勾心斗角的都是各大江湖势力的高层。
比如现在如日中天的杨家。
杨家老庄主早些年失踪了，少主杨立万一直以少主自居，但是整个杨家上下都听从杨立万的，那人的城府，沈茸也无法看透。
很快，他身边的小侍卫回来了，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过他眼睛红红的，沈茸明白，杜翼自出生就没了母亲，前些年父亲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也没了，不过他也查出了一些东西，那件事肯定与杨家脱不了干系。
程沪看着温柔的沈茸，又看向低着头的小侍卫，眼中闪过一缕意味深长。
“对了，这位小公子，请问，令尊是谁，为什么我对你没有一点印象？”沈茸歪头看向程沪，模样极其乖巧。
写得一手好字的，一般都是书香门第的少爷，不过他却从没见过容貌与书法皆如此出众的少爷。
“不说家父，双亲七年前便离世了。”程沪回答。
“抱歉，是在下唐突了。”沈茸听到这话，急忙道歉。
不过更多的是惊讶，双亲亡故这么多年，还能有一手这么漂亮的字。
“那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为少侠？”沈茸继续问道。
程沪有一瞬间感觉沈茸话好多……但是他还是点点头。
沈茸自然也看出来了程沪不怎么爱说话，也没有再强迫别人开口，加上身旁还有一个好不容易出门的杜翼，便同两人拜别：“改日再会。”
“改日再会。”柏宇汤也回道。
然后沈茸便带着杜翼离开了。
程沪有些莫名地看向柏宇汤。
“看我干什么？我也不知道沈茸会过来啊。”柏宇汤有些哭笑不得。
这段时间下来，柏宇汤也看出来了，程沪在他身边才会多说些话，有外人在，简直就惜字如金。
“走吧，找个客栈住下，总不能睡大街吧？”柏宇汤有些无奈地笑道，接过他手中已经只剩竹签的冰糖葫芦。
程沪依旧是点点头。
考虑着自己的心思，柏宇汤还是老实地要了两个房间。
对此，程沪表示无所谓，好感应该刷够了，毕竟柏宇汤已经会在各方面带上他考虑一些事情了，这是铁打的兄弟情了。
事实证明，程沪还是想得太简单了。第二天醒来的他看着床边的柏宇汤，只有一个想法，这家客栈好垃圾，门都是摆设。
“醒了？我让小二准备了些吃食，吃完我们便回去吧。”柏宇汤撑着头，看着长发凌乱的程沪，努力将眼底的情意压下。
“嗯？嗯。”因为柏宇汤在，程沪迫不得已，强行清醒。
当两人走出客栈的时候，又碰到了沈茸和杜翼。
“小公子早啊，又遇到你们了。”沈茸很是自来熟，对于第一印象挺不错的程沪柏宇汤两人，他也没有摆世子的架子“不过比起少侠，我更习惯称呼小公子。”
程沪愣住了，这么巧吗？大早上都能遇到这个世子，书中似乎也没写到这个世子吧，或是说一笔带过了？
“公子早。”柏宇汤倒是对两人回答了一句。
“对了，昨晚仓促一见，在下还未曾请教两位公子尊姓大名。”沈茸笑得乖巧，但是程沪就感觉他是个老奸巨猾的狐狸。
“在下姓柏，名宇汤。”柏宇汤从程沪怀里取出长剑，在地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拔剑的举动把杜翼吓得不轻，急忙把沈茸拉到自己身后。
沈茸看着杜翼的举动，心中有些无奈。
刻完字之后，柏宇汤把长剑丢给了程沪。
“在下姓程，单名，沪。”程沪开口回答，也学着柏宇汤的举动，刻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收剑回鞘。
沈茸看着程沪的字，眼眸中不断涌出赞叹。
写字好看，刻字也一样好看，刚柔兼具。
“在下姓沈，单名，茸。”说完他看向杜翼。
杜翼没有把自己的佩剑给沈茸，而是自己替他写出了那两个字，顺便写上了杜翼二字。
“姓杜，单名翼。”杜翼简洁明了地开口，然后抹去了沈茸和自己的名字。
“小翼性格就这样，还请两位公子不要介意。”沈茸有些无奈。
“对了，程公子，不知你是否有安身之地？”沈茸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想收程沪为幕僚。
柏宇汤有些郁闷，为什么只问程沪？
程沪被沈茸好得有些过头的态度给吓到了，面色如常：“抱歉，沈公子。”
听到程沪的回答，沈茸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
“柏兄，程兄，在下家中还有事，就与小翼先回去了，改日再会。”沈茸一想到自己只是偷偷和杜翼跑出来的，家中还有一些事等着他处理，他脑瓜子就嗡嗡的。
“再会。”柏宇汤回答。
程沪作揖，沉默。
看着那主仆二人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的身影，柏宇汤这才开口：“沈丞相是当朝皇帝最得信任的臣子之一，朝堂与江湖本就井水不犯河水，以后还是少接触。”
“如今的年号是什么？”程沪突然问道。
书中的背景一直交代得很模糊，导致程沪看到断更都只能推断出背景在北宋时期。
“元丰。”柏宇汤有些疑惑程沪为什么会这么问，不过他还是老实回答了。
北宋，元丰。
正史上的当朝皇帝，是宋神宗赵顼。
而且宋神宗时期的杨家，从名门的杨家将，已经落幕了，那时候，并没有姓沈的丞相。
“架空的历史吗……”
程沪皱了皱眉，原本他还想着推断出历史背景后，靠着自己学到的和还记得的历史，来推测断更后的剧情。
但是没想到的是，那小说的历史是架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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