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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谈判的艺术


  躺在地上的矮子也缓过来了,挣扎爬起来,捂着肚子也没放狠话,他怕再挨揍,追着组长和王癞子跑了。
  等这三人消失,周围工友们都围了过来。
  年纪大的五六十岁,年纪小的才十几岁,每个人脸上都与有荣焉一般,对着罗侯就一阵夸赞。
  “憨猴厉害啊!什么时候有这身手了?”
  “憨猴你了真牛逼,那俩泼皮都敢揍,你王大爷服你!”
  “憨猴你可算给我们出了一口气,这俩玩意早就该吃个教训了,哼!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在仓库里欺负人了!”
  “这俩瘪犊子真不是玩意,憨猴你厉害,不过你得小心组长和副厂长,他们和副厂长沾亲带故的,得罪了他们你以后可没好日子过了。”
  “对啊对啊,憨猴你还是赶紧找人疏通疏通,别为了出口气把工作弄没了,刚才那王八组长可给你扣了帽子,要是副厂长肯定会给你扣更大的,你快去吧,别耽误时间。”
  众人七嘴八舌,夸完了罗侯,又有人担忧,知道他肯定会被收拾,赶紧劝他想办法。
  从坐着的箱子上站了起来,罗侯对着下边拱手,高声喊着。
  “谢谢谢谢大伙了,这事你们不用担心,我家四辈贫农,我又不是没脾气,不会有事的。
  他们要是敢动我,我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的。
  大家散了吧,休息好一会还得干活呢。
  谢谢各位啦。”
  等人散了,罗侯继续休息,他可不是吃亏的主,老丑国都让他干没了,区区一个轧钢厂副厂长算什么?
  自己上个世界学的东西随便掏出来点都能成为整个国家的座上宾,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合适而已。
  而且来这个世界是为了折磨四合院里的人,出了四合院倒也能折磨,但那哪有自己亲手折磨有意思。
  现在他不怕有人来找自己麻烦,就怕没人敢找自己麻烦,改善生活可就靠那个副厂长啦,他可一定要来啊!
  一上午晃晃悠悠,忙来忙去就这么过去了。
  中午还没吃饭,罗侯就被叫到了王副厂长办公室。
  走到办公室外,他还没进屋就听到王泼皮在叫嚣着让他舅舅收拾自己。
  那组长和矮子的声音也跟着帮腔。
  没敲门,直接推门进屋。
  办公室有四个人,两个受伤的泼皮无赖一个手上包的跟木乃伊似的,一个肚子包的跟木乃伊似的,一个仓库装卸组长,都坐在木头沙发上。
  办公桌后一个头发长的和狗啃了似的斑秃中年,应该就是那个王癞子这个泼皮的舅舅王副厂长了。
  “他来了,舅舅快弄他!”
  罗侯一进屋,俩泼皮就狠狠地盯着罗侯,好像要吃了他似的,如果眼睛能杀人,罗侯估计这会自己已经死了七八遍了。
  斑秃副厂长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罗侯,好像这样能给带他厂长级别的威压一样。
  罗侯没说话,看到泼皮对面还有空沙发,直接走过去坐下。
  砰!
  斑秃副厂长见状狠狠地一拍办公桌,声音贯穿办公室。
  因为没关门,外边空旷走廊都回荡着声音。
  这会办公楼里的人都去食堂吃饭了,要不就这一声,那些人早就呼啦啦一群人围过来看热闹了。
  “谁让你坐下的!站起来!”
  斑秃副厂长阴沉着脸,像是死了妈一样难看。
  “有事说事,没事我就走了。”
  罗侯才不看他脸色呢,又没秦淮茹好看。
  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只是目光一直盯着王癞子这个泼皮。
  王癞子没敢继续叫嚣,右手更疼了。
  砰!
  斑秃副厂长又拍了办公桌一下,手都拍疼了,今天回去一定得给妹妹诉诉苦,让妹夫多给自己点好处。
  “哼!罗侯,我是轧钢厂副厂长,刚才我外……王美美和你们装卸组组长还有工友状告你横霸仓库,不服管教,不与工友团结,打残王美美和这位矮工友。
  你知不知道这是犯罪!你敢破坏生产,我现在就能让保卫科抓了你信不!”
  “哈哈哈……”
  罗侯都被气笑了。
  “吓唬我?你当你爹我是被吓大的?
  你懂不懂法,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事实你都不了解,你就下定论了?
  你知道个屁啊!
  我告诉你,我罗侯家祖上三辈贫农,我爹和我都是工人阶级,我能怕你威胁?
  有能耐你现在就把我开除了然后弄死我,不把我弄死,你看我敢不敢去上边告你就完了!
  来吧,现在你就写开除文件,明天我就写举报信实名举报你,看你经不经得住查?”
  斑秃副厂长也不是吃素的,风风雨雨这么多年坐上副厂长的位置,当然不会被罗侯一番举报的话唬住了。
  “有能耐你现在就去举报,我能当副厂长就说明我是得到组织信任的,还怕你个装卸工的举报?”
  不过他也怕这个愣头青真去举报,要是惹来公家人可就不好了,所以避重就轻说出了自己的处罚。
  “你们三个人互殴,王美美和矮叫驴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却什么事都没。
  现在我以副厂长的身份处罚你赔偿王美美一百块钱医药费和误工费,停你五天工作,现在就掏钱。”
  “这就是你的决定?”
  罗侯斜了斑秃一眼,也不扯皮,站起来作势就往外走。
  “我现在就去举报你,你任人唯亲,和泼皮沆瀣一气,以权谋私,说不定还有贪污。
  你敢打压为工友出头的工人阶级斗士,我还要向轧钢厂工会和上级工会上级政府举报你。
  看谁能得好?”
  对面坐着的唯一完好无损的组长吓得急忙跑到门口把门关上锁死,拦住罗侯不让他走。
  他可是知道点斑秃副厂长秘密的,可不能被这傻子举报,绝不让他真举报。
  没想到平时低调善良的傻子居然怎么突然如此有心机,胆子也大了不知多少倍。
  被举报后别的不好说,他组长的位置肯定没了。
  一边拦着罗侯,组长一边对斑秃副厂长使眼色。
  那俩泼皮知道打不过罗侯,现在还受了伤,更打不过了,所以一声不吭当死人,怕这家伙发起疯来再揍自己一顿。
  斑秃副厂长见吓唬不住罗侯,还要被举报,脸色瞬变,赶紧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去拉着罗侯。
  这傻子是真虎啊!
  这事看来不能善了,早知道等几天再处理,自己这是想在妹夫面前多表现有点贪功,有点冒进,搞得他自己坐蜡了。
  这个年代这情况真有情况的领导谁不怕查啊,更何况他管着仓库这可是油水最足的地方了。
  于是他那张死人脸硬挤出点笑容,更难看了。
  “别急着走啊罗工友,刚才和你开玩笑呢。
  我们也是想仓库里安安稳稳的嘛,都是为国家做贡献,这样,你有什么需要提出来,我让他们两个满足你。”
  “那我可就提了。”
  罗侯借驴下坡,回来坐下。
  他就是为了这个来的,这俩泼皮也就这点作用了。
  如果真撕破脸往下深挖,对自己以后没啥好处,以后自己再折磨这几个人。
  “没事,你提你提,只要合法合理我都满足你。”
  斑秃副厂长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已经准备好罗侯狮子大开口。
  罗侯来之前就想好了,假装想了一会后,把自己的条件直接说了出来。
  “第一,我要做自己的装卸组组长,我一个人顶十个人,我要十份工资和组长工资。”
  “不行!吃空饷绝对不行!十个人的空饷你想让我吃枪子么?这事你死心吧,你现在去举报我吧!”
  条件刚提出来,斑秃惊了,都没考虑直接断然拒绝。
  罗侯当然知道不可能。
  “那我就改改条件,我要做自己的组长,领组长和俩工人的三份工资。
  我的工作绝对不拉胯,俩工人的工作我一个人就能干。
  这你要是你还不同意,那我现在就去实名举报投诉你,轧钢厂工人们绝对喜闻乐见。”
  斑秃副厂长沉默好一会,心想如果工作量能到位,也不是不行,至少比吃十个人空饷掉脑袋强多了。
  “这不太好办,但我答应你了,还有什么一起说了吧。”
  “厂长爽快人!”
  罗侯立刻一个马屁送上。
  “厂长你放心,我工作绝不拉胯,不会给你惹麻烦。
  我第二个条件是这俩小子还钱。我这大体格子一个月吃不上几顿饱饭,他们还抢我钱,像话么?
  他们从我这抢的十三块八毛五的钱要十倍还给我,零头就给他俩免了,我就要一百三,不是俩人一百三,是一人一百三,俩人三百六。
  第三条件是这俩人回仓库给工友们道歉,保证以后不欺负人。
  我这条件算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吧,厂长?”
  斑秃副厂长点点头,有了前面那条,这两条听着都那么顺耳。
  “合理合理,行,这事就这么办,赔钱加道歉这事今天下午上班就能做,不过组长的事我得疏通其他人,条件是你不能拉胯,如果你真干出量了,那我甚至现在可以许诺给你多算加班费,你要是干出十人量,我都能给你多算五人头费,这事最少两天时间,最多一周就能办好。”
  从抽屉中掏了掏,拿出两百六十块钱,几十斤粮票肉票递给罗侯。
  “这些票就当我为自己的态度刚才给你赔礼道歉了,我也是为了咱们厂子好,工人团结才能有力量嘛!对吧小罗?”
  把票揣好,听着他的话,罗侯笑的开心极了,立刻马屁送上。
  “厂长的良苦用心作为工人我是深有体会,等我回去一定会在工友之间好好为厂长宣传的,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去吧,组长的事等我消息,明天我得亲自看着你一天工作量。毕竟你小子一个屁俩谎的,去吧。”
  罗侯开心的拿着赔偿出了门,顺便把门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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