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八章波澜之夏(四)

「

        艺术家的创造力往往源自纤细于常人的敏感，快乐便是极致的欢愉，悲伤就是彻骨的哀恸。无论哪种情绪都成倍的锐利，所以艺术家们容易表现得疯疯癫癫的。

        一旦读懂所谓疯癫之人的戏言，由衷的悲凉也就在灵魂深处扎根萌芽。

        」

        ___《忍者失格》

        「好啦，我们得把达兹那先生平安地送回家才行，打起精神出发吧！」旗木卡卡西一手将护额挪回原位，嘴上说着要打起精神，语气却在委托人和两个少年没有发现的地方愈发无力。

        自知理亏的达兹那故作潇洒地大笑道：「哈哈哈，真是有够抱歉的，你们就到我家好好休息吧！」

        一切该是甫逃离危机的和乐融融，女忍却叹了口气，抬手结了基础三身术之一---变身术的印。

        在委托人尴尬的笑声中，两个下忍傻眼地看着眼前发生在一瞬间的事情。

        只见第七班唯一的女队友消失在一阵烟雾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成年男人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奇怪的景象让，少年们第一时间端起苦无警戒，刚放松的心又悬了起来。

        男人一头银白色长发，身高与上忍相仿，爽朗清举，气宇非凡有天人之姿。偏生容貌艳丽，纤妍白皙如美妇人，一双桃花眼眉目含情。

        眸光流转之间，令那天山上只可远观的洁白雪莲，“堕落”为绽放于红尘的人间富贵花。

        宇智波佐助认出男人身着的是成套暗部制服。

        与此同时，他们强大的导师旗木卡卡西，则再也稳不住身形似的，摇晃着倒下了。白发男人和上忍的身高相仿，卡卡西这一倒也就倒进他的怀中，想来并非巧合。

        变身术和分/身术的本质是同源的，均是某种错视般幻象的原理，因此纵然陌生面孔华美红润，也没能掩盖春野樱伤势的血腥味道。

        卡卡西叹了口气，用虚弱的声音说了一句：「抱歉啊，樱，麻烦妳了。」才让戒备的两个少年放下戒心。

        「喂喂卡卡西老师，你刚才也才消耗多少查克拉而已，怎么还是倒了？我才是队伍中负伤最重的那个吧？」是令众人感到陌生的声音，语气却是熟悉的，白发男人又道：「啊！卡卡西老师你看你，把我给弄得那么湿。」

        刚才受困于水牢的旗木卡卡西满身是水，这一受搀扶自然是要将旁人也打湿，可这句抱怨乍听下合情合理，旗木卡卡西却微妙感觉话中隐含歧义。

        「所以……这是传说中的……」

        「不，这只是普通的变身术罢了。」春野樱（♂）伸出发着掌仙术光芒的手，揭开卡卡西刚刚盖上的护额，贴上他紧闭着的左眼，突地讶然道：「你，难道！」

        他皱眉，略显烦躁地“啧”了一声，而后在所有人惊悚的眼神中将动弹不得的上忍抱了起来。

        「等等，樱，你要把我拖去哪里？」当事人旗木卡卡西的惊惧显然要更甚于其余人。

        「当然是到旁边的树林里头换衣服啊，你全身是水连带着我也湿透了，而且你已经在虚弱状态了，莫非还想着凉？」

        「不，等等，樱是女孩子，我感觉这个部分可以拜托佐助或鸣人」

        「反正我也打算换身衣裳，还能顺便给你做个应急检查，而且他们会趁机偷看你面罩下的秘密喔？没事，我是医生，什么没看过，乖乖听话。」

        「老师努力一下自己换也可以的！」

        「老师你就别逞强了，明明几乎动不了了。」

        其余三个男性哑口无言地看着眼前滑稽景象：方才战局中威风凛凛的上忍，用一种几乎像良家妇女惨遭调戏，想要捂着身子仓惶出逃，却无力抵抗的那种反应，被一个理应是他的女学生的男人抱进树林。

        然后他们听见树林里头传出话声。

        「等等，这个衣服是怎么回事」

        「止水的。这个和女装，你挑。」

        「好好吧」

        这荒唐的让两个少年都忘记趁机窥伺老师面罩下的脸孔，渐渐地树林里头沉默下来，只剩下风摇动枝叶的飒飒声，有种难以言喻的诡异。

        片刻后，两人总算是衣着完整的走出树林。

        依然被学生抱在怀里的旗木卡卡西面无表情，用比平时更死鱼眼的死鱼眼，看着学生容光焕发的陌生脸孔，微妙地感觉有些似曾相识。

        长年和宇智波一族关系微妙的自己，正穿着人家的族服正装，同时沐浴着宇智波遗孤无声的眼神控诉。又深感在学生和委托人面前，被一个男人抱在怀里的尴尬，旗木卡卡西决定抬手把脸捂起来。

        即便他已经戴着面罩了，他也要把脸捂起来。

        春野樱一边哈哈笑道「我多年的梦总算是圆满了，宇智波卡卡西！」，一边结印施展了通灵之术，抱着身穿宇智波族服的上忍，跳到巨大忍猫的背上。

        ___

        「伤虽然好了但疲倦还在，这样的姿势对我比较轻松。卡卡西老师你一个能在大街上看《亲热天堂》的人，就别这么羞涩了，乖乖待在我怀里，嗯？」

        「我知道了。」

        他们开始往达兹那家的方向去，两个少年和委托人并排，将达兹那围在中央，而承载两个男人的忍猫则殿后。

        樱（♂）坐在巨大忍猫的背脊上，白色的长发随查克拉的输出而稍微扬起，和巨猫黑色滑亮的毛皮形成对比。他的双手虚环着怀中人，将强大而温暖的阳属性查克拉输入那人体内。

        旗木卡卡西无奈得僵直着身子，却没能抵抗万花筒写轮眼的后遗症，疲软的倒卧在樱的怀里。他只能自我安慰至少女学生现在是男人的样貌，不会碰到些不该碰的东西。

        耳畔传来身后人急促的喘息声，旗木卡卡西心里总有些疙瘩，拚命说服自己学生只是消耗过大。他发觉走在前面的学生和委托人不时投来异样眼光，同时将自己禁锢的手臂又似乎愈发收紧，后背还可以感觉到手臂主人的体温，以及快地不正常的心跳。

        他一边腹诽着三代火影大人，一边回想着早些时候，树林里头的情景。

        稍早，春野樱一走出队友们视野范围，便先将卡卡西放至树下。

        而后熟练地抬手结印，一边说着「不用担心，我有感知能力。」一边造出小规模的隐匿结界。

        「暗部情报部门的封印术。」旗木卡卡西毕竟十年暗部生涯，一眼就辨识出结界的品种，他又道：「嗯还是先继续喊你樱吧？所以……」

        他上下端详了暗部装扮的男人，再问：「这就是传闻中的特殊变身术？」

        「呵，还说对“玄”不了解呢」春野樱解开变身术，也不预先警告，毫无顾忌地就开始宽衣解带。

        见卡卡西偏头闭眼，少女才后知后觉道：「抱歉，你的情况不是需要急救的，我先换个衣服。身上都是血了，而且如果放着不管的话，我的上衣怕是要断成两截大大走光。」

        「是嘛。」好在卡卡西是个6岁就开始出任务的忍者，甚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闭着双眼就又继续问：「任务中？佐助还是鸣人，或者都有？」

        「卡卡西老师似乎误会了，我确实是12岁的女忍者春野樱，是你的学生。」

        少女边回答边清理身上血迹，又从封印卷轴中接连取出几套衣裳，暗自在心中拣选。

        可下一秒她抬头看了看仍紧闭双眼的上忍，像是想到甚么好主意狡诘一笑，便将男装都收回卷轴里头，只留下两套男式宇智波族服和几套女装。

        而树下的卡卡西毫无所察，只是叹气道：「这可真是三代目大人也真是的，这么重大的事情都不给我透露一些。」

        「是我不让他告诉你的，而且三代目也不是完全没暗示你吧，心理医师什么的你不会以为我没发现你探究端详的眼神吧？呵呵」春野樱将明显过大的其中一套宇智波族服套到身上，向卡卡西说：「卡卡西老师，可以睁眼了，顺便让你见识一下所谓的特殊变身术吧……我有穿好衣服了，你可以放心地睁开。」

        银发上忍不太敢相信素行不良的学生，谨慎的微微将双眼撑开缝隙，确认无事才完全睁开。意外地，他发现少女身上穿着的是宇智波一族的正装，而且显然尺寸不合，他疑惑地将眼神转至地上另两套衣服，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等等，这个衣服是怎么回事」

        「止水的。这个和女装，你挑。」

        「我不相信你手边没有其他男装……」

        「把传说中『特殊变身术』的真相，倾囊相授。」

        「什…甚么！」

        忍者的交锋之间，最主导的其实是情报，因此即便是同一个村子的同伴，大多也不会轻易将私房秘术相告。

        旗木卡卡西对春野樱提出的筹码感到十分惊讶，而身为一个十来岁便开发高级别忍术的天才，好奇心和求知欲在心中强力叫嚣着，他终于没有抵抗过诱/惑：「好好吧」

        女忍者倒是丝毫没有惋惜之色，满不在乎地抬手结印，轻道：「秘术·清浊荣枯」

        卡卡西沉默地看着，只见查克拉迸发成光，虚影斑斓中昙花纷飞。根系延展出双生的枝干，一息一荣枯，恍若丛生森罗万象。

        异像平息后，少女已经变成方才白发男人的样貌，也让原先尺寸不合的衣服变得顺理成章。

        透过写轮眼，旗木卡卡西能够清楚看出：这是和寻常变身术截然不同，比之高等许多的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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