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十五
转眼就到了参加kbs歌谣大祝祭的日子。
因为有在sbs歌谣大战表演过节目的经验，再参加年末舞台的polaris没像几天前那样紧张得一晚上睡不着觉。
不过临近十二点，某位熬夜冠军还举着手机在峡谷内厮杀。
手机顶端弹出一条信息：
“jk：席夫佑，你还不睡!明天不表演了是吧？”
她疯狂地点着屏幕直到将敌方水晶推没才进入聊天页面回消息。
“yovela：哥你不也没睡吗，还好意思说我～”
“jk：咱俩能一样吗？”
“yovela：怎么不一样了？你要是睡了就不会知道我没睡!”
“jk：嘿你可真会说歪理!”
“jk：我是受人之托来探探情况，没想到真给你诈出来了!”
“jk：等着吧，我现在就去告状!”
“yovela：诶诶诶哥你等等是我态度有问题!”
“yovela：我不应该熬夜!我应该早睡早起!请你原谅我刚刚的不知好歹并告诉我一下是谁托你来的？”
“jk：哼女人，我告诉你晚了!现在认错没用!”
“jk：我也不会跟你说谁让我帮忙的!”
“yovela：哥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等这几个年末舞台结束我请你去烤肉店你就饶了我行吗？”
“jk：截图了，你要是敢反悔……”
“yovela：哥我一向很守诚信的!”
“jk：那我就不跟玧其哥说你没睡了。”
“【jk撤回了一条消息】”
“yovela：我刚刚看见了哥……话说玧其哥为什么要知道我睡没睡啊？还有他怎么不自己来问我呢？”
“jk：因为你俩明天有合作舞台啊，你要是出现差错，你觉得某些网民会放过这次贬低你的好机会吗？”
“jk：虽然不太想给你压力，但我还是想说，原本《seesaw》是玧其哥的solo舞台，可他却让你一起表演，他的用心良苦我不希望你辜负了。”
“jk：至于他为什么不亲自问你，你说他现在给你发消息你会回吗？”
席夫佑还没从前两条信息里缓过神来，看到这一条直接就回复了：
“yovela：不会啊，因为我十点的时候就跟他说我要睡了。”
“jk：好家伙，你‘要睡’快两个小时都没‘睡着’!”
“jk：所以呀，我就帮忙了～”
“yovela：那哥你会把我卖了吗？”
“jk：不都约好烤肉了吗？我很有原则的!”
“jk：但是我希望你现在赶快睡觉，要是明天你的黑眼圈出卖了你，那我会跟着你一起被骂的!”
“yovela：好的哥!感谢哥!我这就去睡!”
席夫佑将后台应用都清理掉后，就将手机熄屏平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可田柾国的话语却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师哥团在kbs歌谣大祝祭上先有七个solo舞台，之后才是《fakelove》。
solo舞台的时间不算长，却是kbs看重师哥团们的实力与名气特意给提供的。本是不错的展示自己的机会，闵玧其却分给她一半，让她也能在群星荟萃的场合多一些镜头。
她不知道闵玧其是怎么说服公司的人以及kbs歌谣大祝祭的那群人，但她清楚若是真因为自己而让舞台不够完美的话，她对不起如此照顾她的闵玧其……
想的多了，她就失眠了。
所以即使她在十二点十分时就关了手机，那让她害怕的黑眼圈还是找上了门并在她眼下“安营扎寨”。
看着镜子里那块乌青，她抱住化妆师的腰开始痛哭流涕：
“姐!你救救我!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一定能遮的看不出来对吧？”
“能能能!你先撒开手呀!你抱得太紧啦!”化妆师美真姐无可奈何道。
席夫佑乖乖松开手，美真姐得以“重获自由”。
她柔软的手指捏住席夫佑的脸颊，细细打量一番后，忍不住吐槽道：“你说你，要是不熬夜不就没事了？”
“姐我真没熬夜，我是睡不着。”席夫佑辩解说，美真姐则露出一副“你看我信吗”的表情。
即使有好的化妆品与技术精湛的化妆师，层层遮暇后的眼下还是出现了轻微的浮粉。
席夫佑一脸期待的望着美真姐：“姐，我还有救吗？”
“没了，我尽力了。”美真姐冷漠道，“你现在这情况，只要不影响镜头就行了。”
“我不怕镜头，我怕的另有其人啊……”席夫佑欲哭无泪。
她现在脑子里就一句话：斯卡曼德先生，你觉得邓布利多会为你哀悼……
咳咳搞错了搞错了!
应该是——席夫佑小姐，你觉得闵suga会放过熬夜的你吗？
“不会。”美真姐看着某人对着镜子自言自语，干脆利落地给出答案。
“姐姐，再多看一眼我吧!可能今晚过后，世上会少一个超级无敌大开心果!”席夫佑眨巴着眼睛，拿捏着腔调故作可怜道。
“那挺好。”美真姐看着面前戏精越演越上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姐姐你好生无情——”
正当席某人准备展示猛虎落泪时，她的手机响了，打开一看，是闵玧其发的消息：
“suga：有空的话来我这边一趟。”
“suga：试衣服。”
席夫佑心中警铃大作。
她恨某聊天软件显示“已读”的功能，不然她就能装没看见了!
几番犹豫后，还是迈着不情不愿的步子朝师哥们的休息室走。
路上她一直在想借口以应对闵玧其的盘问，但她进入休息室环顾了一圈，都没看见闵玧其的身影，倒是他们的造型师拿着身衣服走了过来。
“yovela呀，玧其去试衣间了。”造型师说，“你也换上试试，看合不合身，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席夫佑点头应下，跟着一位女工作人员，来到无人的试衣间换演出服。
等她换好出来后，就看到身穿西装的闵玧其静立着任造型师为他摆弄衣服。
他的视线随着高跟鞋声落在了席夫佑身上，仔细打量后，他勾起了一侧的唇角。
“还不错。”他做出简单的评价，席夫佑却激动的想捶墙。
富有蛊惑力的眼睛、极具魅力的造型，醉人的嗓音以及清浅的笑容，无论哪个都能让身为阿米的她嘴角疯狂上扬，更别说获得“大佬的肯定”——本命夸我了!这岂不是喜上加喜？
“傻站在哪儿干吗？过来啊!”闵玧其想不明白某个憨憨为什么突然痴汉笑，于是开口叫她。
满脑子“嘿嘿嘿嘿”的席夫佑理智被唤醒，红着耳朵朝他身旁走去，造型师也结束对闵玧其衣服的整理转而面向她。
因为是合作舞台，所以两人的演出服是配套的。她穿着和闵玧其一样的衬衫，下身是和他西装同颜色同布料的高腰短款a字裙。
许是前段时间的减重塑形起了效果，裙腰不松不紧正正好贴着小腹。
造型师却有些不满意，他认为以席夫佑的身材“喝杯水就会拉不上拉链”，于是他要求席夫佑保持现在的状态直到表演结束。
“等下还有彩排，不吃不喝能行吗？”闵玧其皱起了眉头。
“她可以吃糖补充体力。”造型师一脸淡然，“从现在到演出开始也就十多个小时，忍忍就过去了。”
“上台表演的不是你，所以你才能这么轻松地说出这些不负责任的话。”闵玧其冷声道。
“多少艺人为了上镜好看都会这样做。”造型师瞥了眼安静立着的席夫佑，目露不屑，“她要是连这点苦都不愿意忍受，还当什么偶像，不如早点收拾东西滚回家!”
“你——”闵玧其这下动了怒气，席夫佑连忙上前拉住他。
“哥您教训的是!”席夫佑冲造型师赔笑说，“您放心，为了舞台效果，我会按您说的来!”
造型师哼了一声后，带着助理离开了这里。
“哥，别气了～”席夫佑转头安抚她师父，“我不是傻子，饿了渴了肯定会吃东西喝东西的!”
闵玧其紧盯着她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所有心思，默然许久才低低说了句“他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哥啊你又不是不了解我～”席夫佑语气轻快，“我只认可表扬，那些没有价值没有营养的说教与批评，我才不会理会!”
闵玧其还是有些不放心，欲出口的话被一阵敲门声打断——李秀雅见席夫佑不回消息，便亲自过来催她回去准备彩排。
拉上试衣间的帘子后，席夫佑脸上的笑意才淡去。她深吸一口气，动作利落地换回原来的服装，和闵玧其打过招呼后，挽着秀雅姐快速离开这个给她带来坏心情的小隔间。
—
为了防止直播时出现差错，彩排进行了好几遍。为了展现更好的画面，每一个动作每一个镜头都会被导演组抠细节。
席夫佑已然变成“没有感情的机器人”，意识飘离本体，凭借肌肉记忆重复舞蹈动作。
对于她们这类新人团体，导演组会时不时的严厉呵斥——“肢体太僵硬”、“表情不够好”、“眼神不到位”……
而在出道时间长、名气也很大的组合排练时，他们连一句粗话都不肯说。
席夫佑对这种“双标”的行为嗤之以鼻的同时，自心底也产生了无力感——现实就是这样，没有背景没有实力就很难在“遍地是组合”、“等级森严”的韩国娱乐圈立足，没有地位没有资历就会被当成软柿子捏。
twice前辈们的节目之后，就是bts的表演。和师哥们一起候场的席夫佑，正在听金泰亨用他的“泰泰语”讲述自己的舞台设计。
浪漫又文艺的他，每一个构思都巧用心且有趣。
因为《singularity》之后就是《seesaw》，所以席夫佑和金泰亨对“如何巧妙的转场”进行了“激烈”的讨论。
听得耳朵快要生茧的闵玧其不得不出言制止两个越聊越来劲的话痨：“决定权在导演组那里，你们两个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白费口舌。”
他的话不假——导演组在《seesaw》舞台彩排完后，建议改掉原本的ending动作，让席夫佑跟着伴舞提前下场，给闵玧其一个倒在椅子上的特写镜头。
“谢谢你的建议，但我们这个是合作舞台，yovela还是留在最后和我一起结尾比较好。”闵玧其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扔戒指的动作太刻意了，还是简简单单的‘背身离去’就好。”
“……嗯，那就这样吧!”
协商完毕后，闵玧其朝席夫佑挥了下手，后者听（gou）话（tui）的凑了上去。
“你先去那边坐着，等《fakelove》彩排完后，跟着我们去吃饭。”闵玧其给她指了个视线范围内的位置，而后吩咐道。
“啊哥，我跟成员们一起吃就好!”席夫佑知道他是想看着自己，连忙摇头拒绝，“她们其实饿着肚子等我好久了，我不回去不太合适!”
言罢还朝姐姐们那里看了一眼增加话语的可信度。
闵玧其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确实看到polaris其余四人都坐在位置上没有像部分人那样陆陆续续的离开。
原本的想法有些动摇，再加上朴智旻叫他排练团舞，他竟然忘记两个组合可以一起吃午饭!
当他意识过来再看向台下时，“小滑头”席夫佑早已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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