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萧主任
“明天见。”
“嗯,明天见。”
在辞别韩霄后,陆方宁低头瞧着手机。
手机屏幕上还显示着一串号码,那是韩霄的手机号,也是陆方宁手机通讯录内,屈指可数联系人中的新成员。
熄掉屏幕,他两手揣兜,一个人往回走着。
街道上往来行人三三两两,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疾驰而过的车,甩着猩红的车尾灯。
“嘿,美女。”
小区门口有个抽烟的青年,目光肆无忌惮地放在姑娘们的身上。
在更远一点的地方,餐馆正忙活着。
陆方宁只是冷漠地看着,仿佛在电影院内观赏一部电影,里面的人物、装饰、情节等,皆都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就像是一个过客,一个孤独的过客。
“老板,来份炒面。”
前几日忙着找工作,他根本没有空闲安静地坐下来。
如今工作终于有了着落,他心里却相当难受,那是一种狂欢过后的孤寂感,在缓慢时间里不知所措的慌乱。
他很想与人闲谈几句,讲讲这一天都发生了什么。
然而当他左右瞧去,四周皆是结伴前来的,唯有他一个人吃着炒面。
一共消费十三块,一份炒面八元,再外加一瓶可乐。
回到家里,他并没有开灯。
并不是因为省那点电费,只是他害怕看的清楚,而难以接受一个人的落寞。
直接躺在床上,喃喃自语道。
“哥,我今天找到工作了,就在你以前上班的地方,我还认识了韩霄,他的手机铃声真是好可爱,对了,我今天挣到了一百二十块钱。”
对于陆方宁的喜悦,没有任何回答。
在这座繁华的城市里,他好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存在。
“叮铃铃,叮铃铃。”
睡眼惺忪的陆方宁,翻了个身,一把关掉闹钟。
可能糟心事终于有了着落,也可能昨天经历的事情太多,陆方宁昨晚睡得很好,甚至都没有做梦。
“咕噜噜……”
“啊,这该死的香味。”
本还想再趴一会儿,结果肚子却闹起意见。
洗漱,出门,下楼时显得小心翼翼,所幸并没有再遇到黄阿姨。
今天是他上班的第一天,他可不能迟到。
“老板,给我来一笼包子,带走。”
他下楼时才六点半,而等到他乘公交到达湫水事务所时,时间都已经快八点钟了。
韩霄那家伙还并没有到,他只得先在长阶上等一会儿。
“陆方宁。”
王诗雅今日换了一身打扮,简直是青春靓丽的典范。
长发散落在身后,一件黑色的西服,洁白无暇的衬衣,稍稍过袭的西装裙,以及那双令人移不开眼睛的黑丝!
“诗雅,早啊。”
“早。”
陆方宁故意仰头看天上的云,他可不愿意鼻血搅乱了第一天的心情。
只是他这般样子让人瞧着极不舒服,似乎目中无人般高傲,王诗雅又怎么会受这般气,直接一脚踩在陆方宁鞋上。
“哎哟,你干什么踩我?”
“我乐意。”
由于脚面吃痛,令陆方宁忍不住低头瞧去,正巧瞧见那双美腿。
突然,陆方宁感到鼻子有些不太对劲,哪还敢再看,吓得连忙抬起头瞧着天上的云,并在心中默念静心咒。
王诗雅见陆方宁又仰头看天,气得双手抱早胸前,说道。
“大清早仰着个脖子,难道是落枕了?”
“我乐意。”
对于这磨人的小丫头,陆方宁一时感到头大。
两人如同欢喜冤家似的,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瞧去,好奇这俩在干什么。
“你,你这家伙真是。”
王诗雅没想到陆方宁竟然还学自己说话,一时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突然,她也不知是瞧见了什么,脸色瞬间红润到滚烫,左右瞧了一眼,赶忙踮脚凑到陆方宁跟前,似乎准备在陆方宁耳边说些什么。
她这般举动可是将陆方宁吓一跳,他还以为这丫头是要亲自己。
“大庭广众的,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也知道是大庭广众?”
陆方宁一时有些听不明白,他怎么就不知道了?
“你把耳朵凑过来,我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
由于内心的好奇,陆方宁还是将耳朵凑了过去。
只见王诗雅脸色红艳,声音里透着三分调笑,七分娇羞,轻声说道。
“你裤子拉链开了。”
“卧槽。”
陆方宁吓了一跳,赶忙弯腰捂住。
他如今正站在长阶的顶端,凡是往上走的人,抬头皆都能瞧见他,若是他大前门没有关上的话,那岂不是已经被很多人瞧见了?
“哈哈哈。”
王诗雅瞧见陆方宁满脸囧色很是满意,笑着走进事务所。
当陆方宁躲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准备关上大前门的时候,他这才发现裤子拉链并没有忘记拉上,而是更加令他尴尬的问题。
由于是大清早,再加上王诗雅的刺激,软东西立正了。
“哎呀,这下可真出洋相了。”
此刻回想起王诗雅脸上的红晕,陆方宁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对于这种尴尬事情,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姑娘告诉他,这让他面子往哪里放?
“方宁,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里?”
听到身后传来韩霄的声音,陆方宁不禁吓了一跳。
陆方宁脑袋飞速旋转,他可不能让韩霄知道刚刚的糗事,不然依照韩霄的性格,那肯定是隔三差五便要调侃他一顿的。
“我,我有点肚子疼。”
正好趁着肚子疼弯腰的空当,暂时将其遮掩过去。
只要时间一到,某个家伙开心够了,他便也不需要再装模作样。
“那你要不要紧?”
“不要紧,等一会儿就好了。”
韩霄很关心陆方宁,准备上前搀扶着他。
在这种时候,陆方宁又怎么可能会让他扶着?直接当即拒绝。
“那好吧,你若是过会儿还不好,记得吃点药。”
“放心。”
这种事情若是过会儿还不好,那可不是吃药就能解决的。
两人乘直梯上到四楼,陆方宁毕竟是萧主任的实习助理,那自然需要来向萧主任报道,顺便也了解一下都需要忙些什么。
“萧主任,您好。”
“陆方宁来了,快进来坐下。”
韩霄并没有进去,他在门口嘱咐了几句,便去找李承恩了。
“听李主任说,你昨天去测试了?”
“额,嗯。”
昨日来的时候,这萧主任还是一副漠不搭理的架势,结果一晚上过去,反倒变得像个正在打听八卦的社区老大妈。
只是,这个话题陆方宁很没兴趣。
倘若他成绩能拿得出手,那他还真不介意多聊几句,然而那成绩令人咋舌。
“那你通过了吗?”
“额,我应该算是通过了。”
陆方宁这话说得很没底气,毕竟系统显示他并没有通过测试。
可若是说他没有通过,他还偏偏作为特招生被录取了,所以从另一方面来讲,他确实也算是通过了测试。
“那恭喜你。”
“谢,谢谢。”
对于萧主任的恭喜,陆方宁略显尴尬地回笑着。
瞧他神情如此不自然,萧主任并没有多想,还以为陆方宁是担心泄露咒术师的秘密,所以此刻才会这般拘谨。
于是,他笑着跟陆方宁解释道。
“不要这么紧张,我也是咒术师,B级咒术师萧隆。”
“陆,陆方宁。”
陆方宁也不知该如何介绍自己,他如今还没有成为咒术师,只得再次报出名字。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没想到萧主任也是B级。
对于陆方宁的自我介绍,萧主任不禁被逗得哈哈大笑,他似乎在陆方宁的身上瞧见了当初的自己,也如同他这般诚惶诚恐。
“哈哈哈,不用这么紧张,放轻松就好。”
“好的。”
“我这人性子直,说话办事都喜欢直来直去的,可能会有些不太好相处,往后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直接告诉我就行。”
“哦,好的。”
萧主任这话,陆方宁也只是听听而已。
人家毕竟是自己的领导,自己还要在他手底下当差,即便真有哪里做的不对,他也不能直接指出来,不然很容易被穿小鞋的。
然而萧主任的下一句话,不由得再次令他紧张起来。
“我这人特别讨厌那些找后门走关系的,净是一帮千金小姐大少爷,不过你既然能通过测试,那便说明自身还是很有本事的。”
“我今后一定会更加努力。”
萧主任这话明显就是在敲打自己,陆方宁还是能听出来的。
如此一来,反而令他更加惶恐不安,毕竟他并没有通过测试,依旧还是萧主任嘴中那些所谓凭关系进来的。
“那就好,可不要让我失望。”
“嗯。”
气氛一时间变得尴尬,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
萧主任坐在桌前仔细阅读文件,而陆方宁则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听候调遣,只是这般呆呆地坐着,简直是如坐针毡。
他想起韩霄先前的嘱咐,眼里要有活干,不要让自己闲着。
于是扫地、拖地、烧水……
等到萧主任满意地放下手中文件时,陆方宁都已经累到满头大汗了。
“你先别干了,到对面去问一问刘超,助理平日里都应该做些什么,好好学习。”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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