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离家
程二是不放心弟弟，他在老店的时候，听说过太多因为赌，害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事情了。
如今只能又求助于郭家了。让文氏去问问曹氏，能不能让弟弟去服兵役，因为现在没有招兵，只能问问。
很快，曹氏就答复了。郭侍郎要到西月州去，那边边境有驻军，如果要去的话，可以跟随郭侍郎的马车一起去。不过西月州，在仓州以西，一千多里外的地方，有些远。
程二不敢自作主张，来到庄子里找爹娘。
程父听了，道：“我观你弟弟最近与以往有些不同了，但是怕他难免会再犯。他再犯一次，我们全家搭上也不够救他的。郭侍郎的身份比他要珍贵得多，也能跋涉这么远，他又有什么资格在家坐享其成？能有这么一个好机会就让他去吧。”
话虽这么说，也让人把儿子叫过来了。
听了以后，程西当即道：“儿子愿意。此番过去，如果有幸能建立一个军功，也不算辱没了爹娘和哥哥的一片好意。只是这一去，路途遥远，不知生死，还请哥哥代弟弟侍奉父母。”
程父还没有完全消气，道：“你不在我眼前碍事，就算孝敬我了。”
程二道：“还有半月启程，弟弟你也收拾准备一下，不要误了时间。”
“好的，谢谢二哥！”
因为西二叔要走，这一别不知道是多久。
祖母终究是心疼儿子，做起了鞋袜。蕊娘见祖母辛苦，便吩咐绣娘做了几套棉衣棉被，又做了鞋。
陈嬷嬷又让丫鬟们做些干一些的糕点，可以在路上放久一些。
蕊娘不知道行兵打仗的事情，倒是泽哥送了一套兵法书给西二叔，程西很高兴。
云娘过来找蕊娘，道：“我的婚事差不多说定了。是嫂子娘家的一个亲戚，年纪十九，是个秀才。家里也是有些钱财的，因为是嫂子娘家，嫁过去不会受苦。”
蕊娘劝慰道：“还好不是酸腐秀才家，这就好！这就好！”
云娘一听，这是有故事啊！蕊娘便给她讲了穷秀才家磋磨人的故事，当然是以看过的话本为由啦……
云娘感叹到，女子真不容易啊！无论是穷家的还是富家的，都一样身不由己。不过是富家小姐不愁吃穿吧，但是要学很多刺绣呀，弹琴啊，作画啊……
蕊娘听到弹琴，忽然来了兴趣。道：“云儿，你会弹琴的吧？你教我好不好？”云娘自然不会拒绝，两人立马就起身，叫上丫鬟小厮，先去买琴。
马车里，忍不住问了一下云娘，是否放下知州家的二公子。云娘倒是无事的样子，哎，这不是我的郎呀郎……
“那你看到过那个秀才什么模样吗？”蕊娘问。
“小时候见过，是个白白的文净小子，不爱说话。不知道长大了是个什么样子……”云娘道。
“那你悄悄地让你嫂子带你去看看啊！不过你嫂子人好，肯定不会坑你的呀！你要不这样，像话本里一样，假扮成男子出去……”
“我已经扮过一次了……”
假公子碰到一朵假桃花，这真是令人惆怅的话题啊！
到了店里，买了一把琴，花了一百多两银子。云娘笑她小气，说是真正的好琴，十万两银子还求不来了呢！蕊娘感叹，这富家小姐可不好当，真花钱呀！
弹得一手好琴的，可不止权贵家的小姐。
蕊娘观梦时，已可以引导对方做梦，自己想要看的梦境便会出现。
这天晚上，蕊娘看到了仓州城内著名的花魁学琴了。花魁从小就很漂亮，家里也是有钱人家。她爹除了请女先生教她认识字外，还请了专门的乐师教授她。
从宫、商、角、徵、羽开始练习，花魁练得很认真，加上人也聪明，不过三天就熟悉了这五音。
翌日。
早上，蕊娘练完字以后，便让丫鬟搬出了琴，开始练习五音。
下午，蕊娘提着糕点去看曹氏，曹氏正在收拾丈夫的行李。蕊娘拿出二百银两给曹氏，请转交给郭侍郎，请他帮忙照看二叔。曹氏也明白情况，收下了说道，如果程西改过自新了，就会把银票给他。
又彼此交流了一下管家管店心得，蕊娘才去找云娘学琴。
晚上蕊娘观梦跟着花魁学琴，上午自己练习，下午去找云娘学习。
不过半个月，蕊娘已经会弹一些简单的小调了。
云娘对她说，“这么聪明灵秀，又长得如此动人，小娘子，不如从了小生吧！”
又过了一个多月，蕊娘已经可以弹小曲了。梦中的教授已经完毕，蕊娘的记忆力好，那些现在一时还弹不熟练的，就记在心里。只是梦中的那位老师，自己还没有亲见过，这天晚上，吩咐好丫鬟早早入睡，自己穿上小厮的衣服，再将眉毛涂黑一些，头发弄好，悄悄地出发了。
晚上才是花楼的白天。
蕊娘梦里已经来过这个地方很多次了，也不怯生。进门便被老鸨抱住胳膊，感受到贴在身上的柔软，蕊娘只不动声色。
老鸨看着这没有喉结的“少年”，心道，不是来砸场子的吧！
“少年”直言要见花魁。花魁哪里是说见就能见的，在收到“少年”的赏银后，老鸨道：“飘雪马上就出来，为大家献曲。”
蕊娘也不强求，在老鸨安排的小间坐下。一起的，还有四位公子，不过都有小厮陪着，这一比较，蕊娘就寒酸许多。
等上茶以后，大家已经喝过一盏，大家翘首以盼的佳人才出现在帘子后面。是的，帘子后面。众人只见有一白衣杨柳细腰地向众人行了一粒，温柔如水的声音便传了出来：“飘雪在此给诸位弹一首《高山流水》，以酬知音。”
飘扬的琴声传出来……
蕊娘住在后面，看到一个个公子呆住不动，就不知道这是被优美的琴声打动，还是佳人的美貌。可是也看不清花魁长什么样子呀？
见到了自己的梦里师傅，蕊娘听完小曲便愉快地离开了。花楼里灯火通明，走回去的时候，便是漆黑一片了，蕊娘抱了抱自己，后悔不带一个小厮出来。
黑暗中，蕊娘听到有人在叫她：“大姐，大姐！”是泽哥。
眼看就要近了，蕊娘刚要回答，只觉后脑勺被什么敲了一下，晕倒了。
前方的程泽，听到有什么倒地的声音，跑过来看，又一棒子，这下好了，两人都倒下了。
原来是程泽晚上想起，白日里自己写过字的毛笔还没有洗，便出来。看到有丫鬟从前院走到后院，又走到后院角门，鬼鬼祟祟的十分可疑。
便悄悄地跟上盘问。
丫鬟拗不过主子的盘问，便说了蕊娘晚上出去让她守角门的事情。
泽哥听了以后，不放心蕊娘，便出去找。
这不，两个人完美覆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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