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开业
一家人最近在讨论新商铺的合理用法，当然苹果树是先种上了。井可以直接用，不用请人掏了。
巍哥和雪哥被分在东厢房两侧，中间的房间是大家共同的书房。
“我要好好练字，争取在书房里早日挂上我的字！”巍哥道。
“那你得加油哦，雪哥的字写得和你一样好了。再过段时间就要超过你了！”蕊娘打击。
“大姐你言重了，我的字哪里有巍哥写得好！不过我也要努力，每天再多练两个字。”雪哥道。因为程二不收泽哥的钱，泽哥就经常买一些笔墨纸砚的给大家用，反正他现在进城很方便。
“等明年，咱们就把雪哥送到学堂里吧！”文氏道。这孩子聪明伶俐，招人喜欢。
“好，是该去学堂了。他就比巍哥小一岁吧！”程二道。
……
木匠有现成的木料，做起来也快。先做好厨房要用的家什，又开始做其他房用的家具。程二时不时地去看一下。
陈嬷嬷文娘就在厨房尝试做各种糕点，每天大家吃得肚子圆滚滚。等觉得味道调好了，又送了一些给魏夫子家和郭家。
两边反馈，味道很好，不比外面卖的差。
人多力量就大呀！
不过半个月,“程记糕点铺”就开业了。魏夫子亲笔写的几个大字，程二又去做了牌匾，挂在铺子正上方。
开业这天，铺内大家有条不紊地忙着。
第一天卖的只有四个品种：红枣糕，红豆糕，绿豆糕，变色蛋。
是的，泽哥的变色蛋终于上架了！不过因为怕卖脱销，只是限量供应，每个客人最多只能买五个。
没有想到，这番操作下来，最火爆的竟然是变色蛋。
泽哥和白露在招呼客人，泽哥招呼男客，大方地介绍自家糕点的品种，特色；白露比较害羞一些，把客人需用的糕点递过去，就不说话了。
雪哥负责收钱。这是雪哥强烈要求的，因他平时在老店里也帮程二做些盘算账务的活，最近因为新店要开业，又刻意地练习了一下。
此次他说，自己坚决不能在家白吃饭。
就来了。
这半个月，也是堪堪地把店开起来而已，后院的家什也只是厨房里的东西最齐整。匠人先给打了两张床放在西厢两侧的房间，又从老店里把蕊娘闺房的柜子拉了过来，才勉强能够住人。
巍哥则是在学堂里没有过来。
文氏，陈嬷嬷和蕊娘在院子里的厨房，继续做糕点。
七个人都很忙。
……
第一天，因为价格低，所以生意很火爆。最后连白露和文氏都到厨房去帮忙做糕点了。
……
很累。
下午关铺子时，程二和雪哥一起盘算了账目。除了成本，竟然赚了有五两一钱银子！
那不是一个月有一百五十两还多！
大家都惊呆了！
还没有算泽哥的变色蛋，变色蛋300个也全部卖完了。
一个变色蛋赚一文钱，300个赚三百文，一个月也有九两银子。
前提是鸭蛋不断供！
程二坚决不收泽哥的钱。只说自己赚的自己拿好就是。
这是程家的规矩，父母不拿儿女赚的钱！
至于今天的所有收益，程二也不拿。让蕊娘自己收着，说是只要把房子布置好，一家人和和美美地住着就行！
天下竟然有这样大方的父母，泽哥和蕊娘都感动得不行。
不收银钱，便在其他地方填补吧。
还没有吃过晚饭，程二夫妇便带着泽哥和雪哥回老店，还要去接巍哥呢！
明天还要继续忙呢！
大家收拾好，简单地吃过饭，便上床休息了。
陈嬷嬷坚决地住在后院角门的地方，说是有什么响动她能听得见。
大家都很疲倦了，也没有主仆之分，蕊娘和玉露住一间房，睡觉。
蕊娘不自觉地运行起了织梦诀。
梦里，她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娘因为受了风寒，又没有钱抓药，去世了。
爹新娶了后娘，开始时后娘对她也好：至少，她能吃饱饭。后来，随着弟弟的出生，后娘对她非打即骂，她爹也只装做没有看见，或者看见了也不管。
她每天早早起床做饭，洗刷，给全家人洗衣，做饭，带弟弟，砍柴，割草……仿佛她和她爹就不是一家人。小姑娘的周围充满了灰色的雾气，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她十岁。后娘觉得她吃的太多！她被后娘偷偷地卖了，本来她后娘是想将她卖到那些不好的地方，因为可以多卖一些钱的。
但是她到她娘的坟上哭了，村里人看见，对她爹和后娘指指点点。最后她爹也碍于名声，将她卖给牙婆做丫环。
蕊娘睁开了眼睛，枕头上是湿的，看向躺在旁边的白露，这个比她还小两岁的姑娘。
竟然受了这么多的苦，往事已了，以后多帮着她就是。
不过，她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织梦诀第三层，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日子已经进入十月，天气越来越冷了，已经可以穿上厚一些的外套了。
今年的人真多啊，既然爹不收她的钱，她就给大家做一些御寒的衣服吧。
不过，虽然这么多人，但是，等这些天忙过了，爹娘他们回老店了，这新店里人手还是不够。
而且，两个店跑来跑去也麻烦，还要买辆马车，最好也能买个车夫。
泽哥的鸭蛋供应是找的附近村民，即钟氏夫妇，先前被蕊娘救起的那一家。两人执意不收泽哥多给的辛苦费。还是程二劝导，这是长久的生意，要有来有往才长久，不然就找别人去。两夫妻这才收下一百个鸭蛋五文钱的辛苦费。
眼下泽哥变色蛋的生意更好了，两夫妻把周围的养鸭户的鸭蛋都收了个遍。靠着收蛋来的钱，自家也养了百十只鸭子，日子好了，公婆每天高兴地喂鸭带孙，家里也不复以往的争吵。
村里人见鸭蛋好卖，也跟风地养了起来。这家家户户，养得多的有百十只，少的也有二十来只。附近有条大河，又有一条支渠围绕着整个村庄。村人用竹篱笆在家附近的河里两头一拦，鸭就放在中间，也跑不了，所以这养鸭也不需要费太多事。
附近的村庄看到养鸭有利可图，也纷纷效仿起来。
后来这一片的村庄因养鸭富裕起来，有钱了，又开始送孩子进学堂，这一片还出了不少秀才，甚至还有举人。
蕊娘的店铺又租出去两间，一间是卖布料织品的，另一间是卖酒的。铺面是单独的，没有连接后院。连接后院的那间，蕊娘开着糕点铺呢！
蕊娘这一晚，又梦见了丫鬟白露了。
白露那时还不叫白露，叫大丫。
大丫被卖给婆子以后，婆子一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卖家。大丫就在婆子家里，浆洗衣服，做饭洒扫。有时候婆子心情不好了，也会打骂一番。但是，绝不打脸，怕卖不上好价钱。
婆子家有个十六岁的儿子，成天不务正业，又喜欢学人风雅，成天和街上的地痞流氓在一起。见大丫弱小，便又时常戏耍她，故意把她的饭打倒，又扯她的裙子……大丫依然生在水生火热中，常常一个人在角落里哭泣。
醒来，蕊娘发现枕头有些湿意。
忙碌了三天，蕊娘盘算了一下，一共挣了20两银子。
泽哥挣了1两银子。
白露对蕊娘道，过了这么几天忙碌的日子后，她做些荷包，给蕊娘放钱。
估计是看到蕊娘的荷包，实在是绣工太差！
没眼看了！
第四天，就只有泽哥和雪哥过来帮忙了。老店不能长期关门，这经过了降价销售期，来的客人没有那么多了，也没有那么忙了。
晚上，蕊娘试着不受梦中白露情绪的影响，只做观梦人。
婆子自然不肯养着闲人，又让大丫学做针线。针线原本大丫也是会一些的，只是不会做花色。婆子手里来往的人也多，也就学了一些刺绣。
想着大丫学得多，自己也能将她多卖一些钱。便也认真地教起了她。
学刺绣的时候可以不用受欺负不用再挨打，大丫自然是愿意的，越是努力认真地学了起来。
又过了一年，婆子偶然买到一个绣娘，对于苏绣十分精通。婆子见大丫在刺绣上有天赋，便让绣娘教他。如此又认真学了两年多，绣娘被卖掉，大丫也将绣娘的技艺学得十成十了。
又过了半年，郭家买人，因为大丫苏绣十分好，婆子便卖了一个高价，二十五两银子。因大丫是白露那天到府里的，管家便暂时以“白露”为名，取了个名字。
等郭家刚刚培训好大丫，还没有分派到房里的时候，蕊娘来了。曹氏便把白露送给了蕊娘。
蕊娘醒来，枕边并无泪痕，这是没有收到白露情绪的影响了。
看来做厨房的活是委屈白露的才能了。还是先再买两个人做厨房的活吧。让白露给自己绣一些屏风，做一些衣服才是。
这显然才是曹氏送人的真正意义。
哎！真是有心了！
下午人不是很多，留着泽哥在店里招呼。
蕊娘提着一些新做的糕点去找曹氏了，对于买人，曹氏更内行。
曹氏热情地接待了蕊娘，便打发嬷嬷去叫卖人的婆子过来。又把云娘叫过来陪同。
曹氏问了店里的情况，又建议买三个丫鬟，两个在厨房做，一个跟着蕊娘，如果能碰到算账的女账房就好了，实在不行，就从识字的丫鬟里挑，自己培养的人，用着更放心。
说完，云娘也到了，曹氏说等牙人到了再叫她们。
两个小丫头又高高兴兴地去看苹果树，交流最近的话本了。曹氏看着这两个连体婴也直摇头。
云娘兴高采烈地拿出一本话本《何君传》，讲的是一个权臣之女的一生。
“你看这个何君她娘多坏呀！为了何君能嫁给世子，竟然用计将世子的未婚妻给退婚了。可怜何君温柔似水的一个女孩儿，却有一个如此狠毒的娘!”
“何君真的不知道她娘的所为吗？或者知道，毕竟世子那么的好！”
“是啊，是啊！看，这个世子与他未婚妻可是青梅竹马，情深意长呢！”
……
牙人很快就来了，带着十来个人。
曹氏道：“你们谁会算账？”无人应答。
“谁会识字？”有一个十四岁左右的丫头站了出来。曹氏又拿出一本书，随意翻了一页，让她念。
又挑了3个丫头，一个会绣些荷包，做些简单的衣服。一共选了四个人，需要三十两银子，除了会识字的丫头贵一些。
和牙人约定明日一早去衙门过户。
曹氏道，哪里需要那么麻烦？你郭大哥还没有下衙呢！当即就带了几人去做好登记。
因为蕊娘的宅子里床等家什刚放好，还没有棉被等物。
就让这几个丫鬟晚上暂住在府内，顺便也学学规矩。
然后又拉着蕊娘的手道：“蕊娘，我看你的铺子也经营起来了，以后家业只会越来越大，也该学学管家了。”
蕊娘心知曹氏是一心为自己好！便道：“谢谢大嫂！”
曹氏道：“这样，你每日下午过来一个时辰，和云娘一起到我这里，先从做账开始学习吧。”
蕊娘心里十分感激，便应了下来，约定每日申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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