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有个故事未讲完(2)

周叔絮絮叨叨的，又怕独孤暮染累，招呼着小厮上茶和点心。

        “好啦周叔，你看我这模样，你当宠宠我别让我看账了，朝暮堂你管着，我很放心。”独孤暮染笑着听他念叨完，才开口，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几分小女儿撒娇味道，听起来很舒服。

        周叔只得幽幽叹口气，道：“你啊……”

        带着些许责备与宠溺，到底也没说一句重话。

        正聊着，一道温柔的声音淡淡响起：“暮染来了。”

        独孤暮染抬头看去，正是司空彦，许久不见，他更深沉了些，一身烟灰色长衫，头上戴着方纱帽，像个要赶考的学生一般。

        “阿彦，你得闲了？”独孤暮染与他打过招呼，他便自动坐到了独孤暮染左侧，独孤暮染见怪也不怪，转头冲周叔介绍道：“周叔，这位是方平松，他从今日起便在这里当学徒，找个尽心些的师傅教导着。”

        “哎，知道了王妃。”周叔点头，领着方平松就进了药房里。

        司空彦看她处理完正事，才出声道：“许久不见，我还未曾恭喜你。”

        “谢谢。”独孤暮染抿了口茶，眯着眼睛冲他笑。

        “听说将些日子你去了宁兴。”司空彦偏过头看她，见她正瞧着外头的一树桂花，又道：“我记得，我还有个故事未与你讲完。”

        正值春日，桂花树上翠叶郁郁，到了秋天，便对开出金黄色的桂花来。

        独孤暮染收回目光，薄唇一勾，一手撑在腮边，笑道：“既然得了空，那便讲完吧。”

        正巧，她也想听听柳梦嫦后来的事。

        “上回讲到哪里了？”司空彦眼尾一挑，沉默片刻，似乎在回忆与独孤暮染说到哪里了，好一会儿才接道：“讲到……自那孩子失踪后，她的精神便有些问题了。”

        “后来，你再也未曾见过她？”独孤暮染好奇。

        司空彦缓缓摇头，他似乎也不太愿意回想起在宁兴皇宫的种种，神情渐渐变得清冷而淡漠起来：“她疯了后，我倒是偷偷去过一次飞月宫。”

        “其实说她疯了也不准确，她只是忧思过度，不肯相信那样的事实，所以终日以泪洗面，茶饭不思，形容憔悴，看着有些精神不继罢了。”司空彦缓声而道：“就连……就连父皇她也不愿见的，我远远看她一面，她抱着那孩童的衣服在哭。”

        就听着司空彦说的这些，便可以想像那样的场景。

        柳梦嫦一定很爱那孩子，所以才会伤心至斯。

        “那她后来又是怎么不见的？”独孤暮染又问。

        “她不见的那天，天下着瓢泼大雨，四处都一片漆黑，那日正好我功课做得好，便撒娇着要父皇一起用膳，正吃着，宫人慌里慌张地来报，说她不见了。”司空彦说着，伸手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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