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线索！
“李晟，这是你要的监控……”
季洁的手里拿着一份优盘，里面有对这十七个人询问时的画面。
李晟接过优盘，便将其插在了面前的电脑里，很快电脑中便出现了画面。
此时李晟眉头紧锁，认真的观察着画面里的受审人。
现在的案子再一次进入了焦灼的状态，但其实这是并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十七个人都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未免也有点太巧合了吧？
画面里，警方有计划的进行着询问，而受审人的态度也各不相同。
有的因为害怕而语无伦次，有的相对淡定，不过透露出的信息却很少。
有的并不配合，一直声称此事与我无关。
有的则情绪激动，久久无法安抚。
审问过程状况百出，李晟均是看在眼里。
他之所以有些刻意留意了这名外科医生，是因为她是这十七个人中，唯一方便能够接触且满足杀人条件的人。
丰富的医学知识，她对氰化物一定不陌生，多少剂量致死也有着比别人更精准的判断。
因此，李晟便把怀疑的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可很快，李晟便打消了这种怀疑。
在整个审问的过程中，这名外科医生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
虽然她对于死者梁毅，有着无法掩盖的恨意，但却并没有任何的痕迹指向，她在审讯过程中说谎。
李晟不着痕迹的观察着受审人的表情和动作，却没有注意到，此时在他的身后，季洁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这个背影，这个站在屏幕前分析案件的感觉实在是太像了……
季洁微微的皱着眉头，打量着不远处的李晟。
那种奇怪的感觉蔓延在她的心头，熟悉又陌生。
以至于季洁第一次有了一种朦胧的想法，眼前的人，真的是初出茅庐的弟弟吗？
正在思考的李晟，不经意间的把手指放在了桌子上，做出叩击的手势。
季洁顿时把视线放到了李晟的手指上。
他要干什么？
季洁很清楚，李晟的哥哥有一个习惯，就是在思考时，轻轻的叩击桌面。
这个习惯也一直被她自己，延续到了现在。
李晟呢，他要干什么？
季洁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盯着李晟的手指。
这是他哥哥零号的独有习惯，难道眼前的弟弟……
季洁被自己心中突然冒出来的猜测吓了一跳，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了。
不过，李晟的手指并没有叩击桌面，而是顺势握住了拳头，接着又插回到了口袋里。
看到这里，季洁才终于松了口气。
是自己想多了……
反应过来的季洁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己方才的猜测到底有多离谱。
这怎么可能呢？
或许，也是因为对他的思念吧……
季洁闭上眼睛，稍稍的稳定了一下情绪，便没有再留在这里，转身离开了。
然而就在季洁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处时，李晟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她的背影，长舒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凶险万分，李晟丝毫不怀疑，自己方才要是习惯性的叩击了桌面，季洁会立刻有所察觉。
好在恰逢视频播完，黑屏后反映出了季洁的身影，李晟才顺势反应，勉强满了过去。
看着季洁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处，李晟方才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
方才太过入迷，差点就出了破绽。
李晟不断的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建设的防备，之后无论如何也要留出些心思，时刻注意着四周。
一旦露出破绽，哪怕是一丝破绽，都足以满盘皆输！
李晟重新振作了精神，观看其余人的审问画面，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
终于，似乎是有所发现，李晟在其中一个视频播放到一半时，按下了暂停键。
他缓缓的凑近了屏幕，观察着屏幕中那女人的表情。
当警方询问道死者死亡时间内，她在做什么的时候，在她的表情上，出现了掩盖事实的反应。
通过她的行为反应痕迹，李晟判断她的职业应该是一个需要长时间应酬的工作。
而再翻看警方记录之后，这个推断得到了证实。
她是做建筑设计的的，审问中对于为什么整容，她的回答是，这样可以更好的工作。
这句话里的深意，谁能不清楚呢？
让李晟好奇的是，她那掩盖事实的反应，到底是在掩盖些什么。
李晟思索着，把画面定格在了这里，同时立刻翻找记录中，该女子对于不在场证明的出示。
当翻看到关于她的审问记录时，李晟知道了她的名字：蒋歌。
“蒋歌女士，3月10日晚11点到凌晨2点之间，你在做什么？”
警方的询问，直奔主题，不给对方任何的反应机会。
就是在这个问题后，蒋歌出现了掩盖反应，虽然很微妙，但李晟是痕迹学的专家，这一点瞒不过他。
“我一直在家里，因为我是独居，家里还养的狗。
所以，会在家里安放监控。
监控，可以给我做不在场证明……”
看到这里，李晟稍稍的顿了顿，接着眼中便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此时，一阵脚步声中，门被推开了，李晟循声看去，发现是吴恩泽站在门口。
“泽哥，有什么事情吗？”
吴恩泽看了看四周：“陈法医那边有鉴定结果了，组长不在这？”
李晟摇了摇头，见此，吴恩泽便没有久留，毕竟这个结果要第一时间告知组长。
当吴恩泽与季洁返回法医室的时候，却发现李晟居然已经到了。
看到季洁来了，陈硕才拿起报告说道：
“季组长，根据鉴定的结果，死者的酒杯里没有毒素，但是化验出了一块沉淀物。”
“沉淀物？是什么？”
面对季洁的询问，陈硕专业的说道：
“邻苯二甲酸酯，一种在香水，洗发水，指甲油中会用到的一种增塑剂。”
季洁闻言，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
“这个结果，指向什么呢，凶手是个女人？这一点我们先前就已经查到了。”
对此，陈硕表示无奈：
“我只是把鉴定结果告诉你们，至于指向什么，我不能确定。”
酒杯里为什么会有增塑剂的微量沉淀？
季洁皱了皱眉头，习惯性的说道：
“李晟，你怎么看……”
季洁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却发现李晟不知何时离开了。
而在她看来，李晟或许也是和她一样，觉得这个鉴定结果毫无用处吧。
但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李晟，重新返回了办公室，面前关于蒋歌的审讯视频仍在播放着。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缓缓抬起头，李晟看着画面里的蒋歌，心中细细的推敲着她这句看似正常的回答。
“蒋歌女士，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视频里，蒋歌面对警方的询问，相对冷静得多：
“他是我的整容医生，仅此而已。”
说到这句话的时候，李晟注意到了她明显有掩饰意图的微表情变化。
“那么关于死者，你还有什么更多的了解吗？”
蒋歌迅速摇了摇头：“没有，我们不是很熟。”
“啪！”
李晟按下了暂停键，他观察着蒋歌的眼睛。
那是……恨意？
但这并不能代表什么，这些被侵犯过的女人，对那个死者都有很足的恨意。
随后，李晟又查看了其他视频，发现的确如此。
皱着眉头，李晟感觉自己隐约抓住了什么线索，但又无迹可寻。
刚才在法医室，陈硕给出的鉴定报告，并非像季洁等重案组组员们一样，觉得毫无用处。
反而这个结果，让李晟突然间打破了闭塞的思路一般，豁然开朗。
酒杯里没有毒，说明死者并非是死于杯中的酒。
那是什么呢，是什么让死者心甘情愿服下毒药？
领苯二甲酸酯？
这或许就指向了一个清楚的答案？
片刻之后，李晟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的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林语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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