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好不好
秦宗诚反应还算快，还没理清楚这二人玩什么情趣，但眼下自己脱身更紧要，便立刻寻了空隙出去。
顺带给人关上了门。
紧跟着就听见里头“咔哒”的反锁声。
秦宗诚在门口站了一下子，仪式就要开始，虽说没什么人来这边这个僻静的洗手间，但万一呢。
秦宗诚瞧见靠在洗手台边的“小心地滑”的黄色警示牌，贴心地挡在洗手间入口。
洗手间内，程越生擒着顾迎清的后脖颈不撒手，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你找他干什么？”
“你管我？”顾迎清呛声道，“我现在单身，跟他见面吃饭、就算是谈恋爱都跟你没关系？就算没分手，你不跟我报备，我也没义务跟你汇报。”
程越生听见“谈恋爱”三个字的时候，脸瞬间拉得更长了，“你再说一遍，你跟谁谈恋爱？”
顾迎清挥开他的手，瞄了眼他的神情，他生气不像是装的。
她立在那里，敛眸，静了数秒，忽地扑身上去抱住他。
她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程越生被她搞得一懵，手却已经下意识搂住她的腰。
顾迎清感受到腰间的力道，眼眶温热，不由收紧双臂抱着他宽厚的肩背。
“我乱说的，”她贪婪地嗅着他的味道，“我如果不找他，你还会让我有机会跟你单独相处么？我故意给秦宗诚发的短信，让你发现我不打算消停。你知道我的心思，故意把我引到这里来。我们怎么不算绝配呢？”
程越生缓了缓，这才发现着了她的道。
他嗬了一声：“厉害了啊。”
顾迎清有点小得意，“跟你学的，够跟你玩两个回合了吧？”
程越生没说话，拉下了她的手，皱眉说：“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
顾迎清心里怪委屈的。
从前那么多次都是他追着不放，两人才走到今天。
这回换她不撒手，就算有些小小伤自尊她也认了。
顾迎清复又重新抱上去，放软语调，“那你就当我同意分手是在开玩笑。”
“顾迎清……”他有些无可奈何。
他这个语气一出来，顾迎清就知道他就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打断说：“你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的吗？”
他不说话。
顾迎清在他怀里蹭了蹭，闷声催促说：“你抱着我啊。”
程越生喉结滚动，像是在忍，随后还是抬手将她紧紧圈入怀里。
“那你听我的，先出国一段时间好吗？”他带着商量的语气，以为这样她就会乖乖听话。
顾迎清却说：“不要。你要怎么做都可以，只要能让我留在南江，跟你待在一块儿，让我知道你的消息，你就算让我配合你在外人面前扮演分手……都可以。”
说到后面她有些情急，加上怕人听墙角，只能用极低的声音的说话，嗓子难以控制地颤抖着。
程越生说：“顾迎清，无论是让你出国还是分手，我的目的都不是为了在外人面前扮演什么，邓荣涛知道你跟我谈过，肯定会盯着你，什么演分手骗得了谁？你早就脱不开身了，我要的是你的安全。”
顾迎清说：“可我在你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不是么？”
“就是因为我的身边已经不安全了……”程越生没有往下说，其他的理由也没有必要再说。
顾迎清难受得像胸口挨了一拳，“我不阻拦你要做的事，我只要知道你的死活，这都不行么？你这几天都做了些什么？我害怕哪天一睁眼，就是从别人口中听到有关于你的不好的消息……”
顾迎清抬眸，眼眶泛着红，让人心生不忍。
像曾经很多次那样，忍不住想答应她所有的要求。
程越生捧着她流泪的脸，“如果事情过去之后，我还好好活着，我就回来把你追回来，行不行？”
顾迎清握住他的手急着威胁道：“不，不要分手，这次分了手，你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我再也不会给你机会了……”
“就当给我留个希望？”
顾迎清流泪，固执地摇头。
“那你能保证，我把所有事情和我要做什么，告诉你之后，你不插手也不参与吗？”
顾迎清想都没想，连连点头，说：“我保证。”
程越生看着她，根本不信。
顾迎清说：“等晚一些，葬礼的事情结束了我们再好好说，好不好？”
正说着，外头便有人敲门，秦宗诚说：“告别仪式马上开始了，看着时间啊。”
顾迎清催促：“好不好？”
程越生勉为其难地点头。
顾迎清一下就开心了，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用力地印上一个吻。
她推开稍许距离，抿着唇，难掩笑意：“等你。”
程越生瞧着她。
顾迎清只看得到他眼神中沉沉的一片，让人心中也蒙上乌云。
她好想听他说说他操心的事，这几天都做了什么。
她伸手抚平他紧皱的眉心，在他们的房间，靠在他怀里，告诉他有她陪着他，她不会再让他担心。
可惜场合不对，时间紧，许多事情还不能细说。
顾迎清松手，正欲转身时，程越生蓦地扣住她的腰，掌住她后脑勺，含住她的唇。
就仅仅是那么含着，然后松开。
顾迎清双眸含水，唇色红得不自然，跟她盘得一丝不乱的头发和工整的黑色西装窄裙格格不入。
程越生将她鬓边发丝抚平，又用拇指替她擦干净凌乱的嘴唇周围。
顾迎清恋恋不舍地松开他，开门先探了个头出去，见秦宗诚还在不远处守门呢。
秦宗诚挥挥手，示意她这会儿没人赶紧走。
顾迎清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她快步往悼念厅走去，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无踪，面无表情之后满是恍惚。
刚才隔着门，她来晚了一步，秦宗诚说的话她没有听全。
但她把秦宗诚噤声前的那两句都听进去了，什么程越生不在了之类的……
所以刚才她把想得到的安抚的话、妥协的话都说了。
她不会任由事情这样发展，不会让这种结局发生。
哪怕是万一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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