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努力不像个人
目前大家基本确定了目的地是小卖部，接下来他们要想的就是怎样从高三一班去到小卖部。
平时一条校道加一条楼梯的距离，闭着眼都能跌跌撞撞地走过去，但是现在，一旦有什么万一，那就是死亡，还是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死亡。
他们输不起，他们不能输！
刚刚几个人盯梢的时候顺带着也瞄了几眼校道的情况，其实丧尸不多，目测数量应该是在20-30之间浮动。
这个数量的丧尸应该可以用手机铃声把他们全部引开。
“我们需要两个手机，一个扔到走廊尽头，引开门口的变异者，另一个用来引开校道上的变异者，校道上的变异者肯定要引到操场那边，另一边是绿化带和礼堂，他们也过不去。”程之安边说边画了个平面图，在上面写写画画。
李子强主动说：“到时候由我来扔手机，我的力气应该是这里面最大的。”
程之安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李子强是个非常有担当的男人，这样的人有着很大的人格魅力，尤其是在这样的末日世界，这样的担当显得尤为难能可贵。
程之安点点头，“谢谢，帮大忙了。”
李子强摆摆手，“客气啥，也为了我自己。”
程之安继续说：“我和方亦乐对这些变异者有一个不是很成熟的猜测，他们可能视力不太好。”
程之安简单说了说那天他方亦乐的情况，其他几个人听得一惊一乍。
梁卿看着方亦乐说：“天哪，方亦乐，你运气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我一定要蹭一蹭。”说完就站起来坐在方亦乐旁边了。
方亦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说什么。
程之安看了一眼方亦乐，方亦乐被他看得莫名其妙，正想开口问，程之安就继续说话了。
“所以，如果真的不幸正面遭遇了它们，跟它们保持一定距离，同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像是个人，而且不要阻挡它们的前进路线，你可以装成一个摆设，但是不能变成它们的路障，因为它们肯定不会绕开你。”
“当然，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尚未成熟，就是说出来也让大家听听。”
梁卿弱弱地举起了手，程之安扫了她一眼，“说。”
梁卿不知道什么时候惹到了这位学霸，刚刚程之安扫她的一眼像是带了刀子，还是零下五十度的冷刀子。
于是她说话更小声了，本来就是个馊主意，程之安一看她，她更没底气了，但人家都让她说了，那就说呗，大不了被笑一顿，也不是没试过，梁姐的脸皮比很多人的家底都要厚得多。
“我觉得吧，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人，我们得做个伪装吧，咱要不把垃圾袋套自己身上呗，像那天方亦乐那样，把自己最大程度地遮起来，只剩个眼睛，垃圾袋还很轻呢，不碍事儿。”
梁卿越说越小声，到最后几乎都要没声音了，她也确实觉得自己这个主意馊得不太行。
她说完之后，一下子没人理她，她继续说：“没事儿，我就这么一说，不用”
当回事儿几个字还没说出来，方亦乐就接上了，“我觉得可以啊。”
梁卿立马转头看方亦乐，一脸惊讶。
“我们可以试试啊，卿姐说得对，垃圾袋不碍事儿，我们的垃圾袋够大，能套住整个上半身和半条腿，套头上之后抠俩个洞出来看东西就好了。”
“那天我就是只露了点头和一只眼睛出来，所以他没看出来我是个人。套垃圾袋也同理，我们干脆就晚上行动，黑漆马虎的晚上套个黑色的垃圾袋，没有50视力都不敢说我们是个人。”
方亦乐一说说了一大堆，梁卿听完感激得用星星眼看他，还想上手抱一抱。
但是程之安一直看着这边，梁卿有点打怵，不敢轻举妄动，生怕那把零下五十度的眼刀子杀他于无形。
李子强也笑了，“那就试试呗，反正不行就扒了，当做多一层保障，哪怕只是心理安慰呢。”
程之安也点头了，“那就这样定了，但是如果发现垃圾袋发出很大的噪音，我们必须扔了，不能冒险。”
大家点点头，过了会儿，李子强说：“还有一点，万一真的那么不幸，我们被发现了怎么办？”
方亦乐苦笑了一声，“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能正面刚了呗。”
梁卿弱弱开口，“那我们要像电影那样，戳烂它们的脑袋吗？”
这次没人回答了，他们不知道这样的病症能否治愈，这些同学能否变回正常人类，要他们戳烂同学的脑袋，还是有很重的心理负担。
放在正常世界，这就是杀人！
但是现在这样的末日，这些还能算得上是人吗？
“也不一定要戳烂它们的脑袋。”程之安说：“我们的目的始终是摆脱它们，只要让他们丧失行动能力或者不追上来就好了。”
“我们削了四根棍子，到时候都带上，因为我们起码有五个人，所以得看看哪个人空手，当然空手的人肯定在我们中间，拿棍子的人得保护ta。”
程之安说完停顿了很久，“如果自己和队友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那么我希望大家都能摒弃一切杂念，以大家的安全为首要任务，哪怕要戳烂他们的脑子。”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的话，我建议ta就不要拿棍子了，把棍子留给其他人。”
“这是我的看法，大家也可以说说自己的想法。”
程之安说完很久之后，大家都没有开口了，需要戳烂同学的脑子自己才能活下来，对于这群高中生来说还是太过残忍了。
但是天平的另一端是自己和队友的生命，这样选择题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答案，至于大家都不开口，只是还没能跨过心里的那一道坎。
方亦乐率先开口，“我拿一根棍子，如果真的有什么万一，我会尽全力保护自己和大家。”
程之安点点头，“好。”
这时杨晓糖举手了，大家都看向了她。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然后双手在胸前交叉，打了个叉。
方亦乐看着杨晓糖很缓慢地说话以确保她“看”到自己说什么，“晓糖，你不拿棍子是吗？”
杨晓糖点点头，“你不拿棍子你就没有任何防身的武器了。”方亦乐依旧很缓慢地说。
杨晓糖依旧点点头，剩下四个人互相看看。
拿着棍子不管最后有没有用，起码还能有个心理安慰，杨晓糖这是完全信任了这个临时组建的队伍了，把自己的安全全部托付给战友。
其实五个人里面，杨晓糖看着确实是最柔弱的，虽然这样以貌取人有点不应该，但是确实是这样的。
她很瘦，脸上总是有种病态的苍白，不知道之前是不是这样，根据众人这几天的观察，杨晓糖确实是几个人里面战斗力最低的。
她不说话，很安静，别人说话的时候眼睛会看着那个人，脸上的表情很柔和，笑的时候很内敛腼腆，是个给人感觉很无害的女孩子。
方亦乐对着杨晓糖笑了，“晓糖，谢谢你相信我们，到时候，你站在我们中间，有什么事情就跑到我们身后，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
梁卿也接话，“到时候跟在我后面，我能救你一次，以后就都能救你。”
李子强说：“那我在晓糖后面，我负责断后。”
杨晓糖看了众人一圈，再次露出她那种有点腼腆内敛的笑容，抬起右手竖起拇指，拇指弯曲了两下，她无声地很慢很慢地说：“谢，谢，你，们。”
梁卿伸手握住了杨晓糖的手，“甭客气，谢谢你把棍子让给我们。”
梁卿永远是活跃气氛的人才，有她在，所有伤感尴尬的场面都是浮云。
程之安继续说：“我打头阵，方亦乐在我后面，然后依次是梁卿，杨晓糖，李子强。有问题吗？”
李子强转头找吴博，“吴博，你呢？决定好了吗。”
吴博依旧摇摇头，“我还没想好。”
李子强继续说：“那你想。楼梯这段我们还没商量好。”
程之安点点头说对，“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盲区，除了二楼下一楼的楼梯，我们还要警惕三楼下二楼的楼梯。”
方亦乐说：“我觉得走廊的铃声会把楼梯的变异者一起吸引过去。”
“我也觉得。”梁卿表示同意。
李子强说：“这是最好的情况。”
但是万一楼梯有变异者，而这些变异者没有被吸引过去呢？
那他们后面的计划就会全部作废了。
开铃声引开也不现实，万一把走廊尽头和三楼的引下来怎么办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真的就完球了，前有追兵，后有堵截，他们就是瓮中的几只鳖。
过了许久，程之安开口了，“如果真的在楼梯碰到了，我来解决，但是我一个人可能不行，李子强，你可以帮我吗？”
方亦乐听了有点激动，“不行之安，太危险了。”
“这就是打头阵的人该做的事情。”程之安淡淡说。
方亦乐继续说：“那我打头阵，你在我后面。”
程之安瞥了他一眼，“你比我高还是比我壮，你打头阵我们能放心吗。”话糙理不糙。
方亦乐被程之安一句话怼得毫无反抗之力，“那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对付它们。”
程之安继续说：“不行，你太弱了。”
方亦乐气得脖子都红了，刚想说什么李子强就开口了，“方亦乐你别急，程之安分析得有道理，由我们两个正面迎击胜算是最大的，你上到时候程之安还要分心照顾你更危险，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方亦乐无话可说了，他太弱了，从小到大都是被保护的角色，以至于现在想保护程之安，都没有那样的底气和能力让人信服。
他很沮丧，于是没再说话。
程之安看了他一眼，继续说：“到时候如果真的打起来，李子强上来，方亦乐绕到杨晓糖后面保护晓糖，可以吗？”
三个人都点了点头，方亦乐低着头不说话。
程之安冷冷地说：“方亦乐我问你，回答。”
其他三人os，原来不是cue我们，打扰了，我退下。
方亦乐低着头闷闷地说：“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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